第二十八章 解脱（4000字）
突然的闯入者另双方都有些愣神。
“幸亏我来得及时。”烟尘逐渐消散，渐渐露出踢门的人的模样，几人终于可以看清来人的面孔。正是苏牧。
“哥~~”见着来人，苏安本来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双眼蹦出泪水三步并两步扑向苏牧那儿。
那披着人皮的怪物没有阻止，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他，让他全身上下无法动弹。
落在苏牧身后的人缓缓走了过来，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他明明是懒洋洋的样子，但怪物却从他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威胁。
“我也没想到还真会出事啊。”方序的声音懒洋洋地似乎提不起精神，“不过现在不就变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让我看看，哦。一尊被人皮封印的鬼佛，三只伥鬼。”
被叫破身份的鬼佛心中一惊。
一听他这么说，死妹控苏牧就瞪了他一眼，随后把跑来的苏安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他揉揉苏安的脑袋，“现在哥来了，没事了。”
声音轻柔，跟以平时方序说话完全不一样。
明明有如此可恐的怪物在身边，可是听到苏牧安慰的话语，苏安的内心却感受不到一点害怕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哥哥能摆平这一切，不知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里有一个人还是非常害怕，那就是刘龙。他前有三只鬼，后有不知名怪物，整个都被包围了，现在害怕的很，正努力蜷缩希望所有人忘掉自己的存在。
不过也没人管他，所有人都在听苏安在向苏牧打小报似地说自己受了怎样的委屈，怎样怎样的害怕。
无论妹妹如何抱怨，如何声泪俱下。苏牧都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听着妹妹的话，并用温柔的语言安慰她。
可其他人却能明显感觉到苏牧的愤怒了，虽然他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可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骤然出现在鬼佛和伥鬼身上，取代方序的气机压得他们惨叫连连。
这是什么怪物？外披人皮的鬼佛被压伏在地上，砸得石质地板破碎。他看着明明脸上带笑的苏牧，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可恐的怪物。依稀感觉苏牧身后影子上不断长出蠕动的黑色触手影子，某种不可名状的气息即将笼罩着这方天地。
凝望着那影子就像直视那难以抑制的疯狂本身，隐藏着无可言说，无可言表的黑暗。从那超越时间、超越想象的黑暗中传来疯狂敲打巨鼓的声响，以及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盲目、痴愚在无数暗哑却无比强大的蕃神之中一道象征着混沌的身影不断拉长…………
混乱无序血肉，一些让人精神错乱的气息快要破蛹而出。
一只手搭在了苏牧的肩膀上，将一切异象拍散。
“这里有普通人，你生气归生气，但别动用力量。”方序一改懒散的态度，沉声对苏牧说道。
以苏牧现在的实力，即使泄露一丝气息，都会引起半座城市人的疯狂。这后果非常恐怖，所以方序不会让苏牧随便动用力量的。
“不用外神的力量也没事，看我用肉身的力量锤死他。”说着他想松开苏安动手。结果苏安不依，依旧死死抱住他。
苏牧挣脱了几次都挣脱不开，指得一脸无奈地看向苏安。
“抱着我有安全感一点。”苏安感受到苏牧的目光，俏脸浮现出一抹微红，但仍不松开怀抱，还给自己找了借口。
算了，抱着就抱着吧。反正被妹妹抱着的感觉也非常爽。只得再把目光看向方序。
方序见着他的目光，明白了。
“好吧，这次我来帮你解决这家伙吧。”
他头左右摆了摆拉伸了一下，缓步走到披着人皮的鬼佛跟前，一脚踩在鬼佛脑袋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组织的人没有发现你，不过既然碰到我你也可以死的安心了。”
森家宅事件在组织的档案里也曾经调查过，但上面就只写了三只鬼怪，是普通的凶杀案，因此组织就没有管这件事。
但这次遇见这个鬼佛，显然就跟组织有关了。因为这鬼佛很明显是其他世界的侵入物，只是不知道从哪个漏洞逃出来的，躲过了组织的监控。
“躲过了组织的监控，发展邪教势力。有预谋的对普通人施展邪法，交换两者内在本质。让自己多一个伪装状态。”方序眼神往旁边扫了一眼，便见那石质哭佛雕像此刻又出现在卧室门前，静静地立在那儿查看事态发展。
“要不是因为你选的叶先国恰巧会封天三印，还真让你成功混入我们世界了。”
封天三印是两百多年前一名觉醒者的招式，这招式的独特之处便是即使是普通人只要付出代价也可以施展，而且威力巨大。当然威力越大，其代价也越发严苛。叶先国多半是那名觉醒者的后辈，所以这招式祖传了下来。
鬼佛被封天三印所封印，所以内在交换后前主的遗留物——皮肤，会对鬼佛产生一种封印效果，让他的力量百不存一，甚至无法离开封印地太远，并让他保持人形无法自由转变形态。
“一般的侵入物是不会知道这么多，而且还千方百计潜伏起来的。你这背后多半牵扯了不少阴谋。”方序又继续分析下去，“不过我也没兴趣知道这些，反正多半是一些老不死的家伙们手又痒了罢了。”
他拍了拍鬼佛那具还有残缺人皮的脸，再过几年人皮就可能被鬼佛消磨完，他就能脱离封印了。
可惜这次又遇上了不该遇见的人。
“给你个说遗言的机会吧。看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看着被气机压迫的鬼佛满脸的不服气，方序稍稍松开了气机的锁定，让鬼佛能够说出话来。
身上重负稍显缓解，鬼佛破口大骂，“要不是这该死的封印，本座岂会被你们这种小辈欺辱！！”
“哦？你不服？”
“不服！”
哼！方序气笑了，收回踩在他头上的脚，一挥手鬼佛身上的封印皆尽燃尽，连带着包裹鬼佛真正内在的黑色淤泥般的物质也皆尽消散。那黑金铸就的躯体终于破蛹而出，尊佛坐莲台，恶鬼栖于身。这尊状如恶鬼的佛，终于突破封印现身于世上。
感受到封印被破除，自身身上涌现的无穷力量，鬼佛的恶鬼面孔面孔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这自大的小辈，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本座今日就渡你们过苦海。”力量不断上涌，鬼佛觉得自己无与伦比的强大。这个世界的生灭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当然他明白这是他的错觉，真要这么强大当初他就不会选择潜伏进入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的组织里有一些人实力恐怖到响彻诸天，他可惹不起。
但眼前这两位，很显然不在他惹不起的范围内。他压根儿就不认识！
力量不断上涌，他脸上笑意更浓，却见着面前方序依旧面不改色，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不管那么多，他神色一动，佛力灌注自身，就要展现战斗专用的丈六金身。
哪知他的身体刚要变大，一股无上气机就将之压制，让他动弹不得。一瞬间让他重新感受到自己修行万年前，身无修为而路遇猛虎的感觉。那是一种足以刻入时光之中的恐惧，即使是岁月的雕刻也无法在记忆之中忘怀。
面对着方序，他好像重新变回了毫无修为的凡人。而眼前那男人，正是那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喜欢普度众生啊。”方序来到鬼佛身旁，感觉仰着头说话有点累，于是一脚踢在鬼佛的膝盖上。那黑金琉璃构筑的身体，足以挡住寰宇破灭新生万万劫，纵使星河压坠也不能伤其分毫，却被他一腿踢断了。
鬼佛膝盖断裂，狼狈地跪在地上，脑袋下摆，恶鬼状的脸庞正好处在方序面前。
方序捏住他头顶的鬼角，让他的头摆了摆。
“小辈！你不要太嚣张！”
啪！方序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声音之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直视。
“嚣张是吧？”
鬼佛被他这一巴掌抽得发懵，黑金琉璃构筑的面庞肿了起来，“本座乃是恢弘佛界香涂海世界出有坏应供明待觉无量诗渡厄如来的三身之一，小辈不要惹你惹不起的存在。”
“三身是吧?”啪~
“本座是吧？”啪~
“惹不起是吧？”啪~
又是三巴掌扇得鬼佛找不着北。
“你不要欺人太甚！”啪！鬼佛大吼，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被扇得晕头晃脑的鬼佛刚要说话，见方序的手又抬了起来，很干脆的把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哼，无量诗渡厄如来。”方序见他不敢说话了，这才开口嘲讽起来，“本事还挺大啊？”
“我正好有些烦恼，要不你渡渡我呗？”
鬼佛闭口不言，知道自己开口又要被扇巴掌。
啪，见他不回答方序又给了他一巴掌。“怎么不说话？”
欺佛太甚，欺佛太甚！
鬼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堪受辱之下毅然决然选择自爆。体内佛力暴动，结果无上气机瞬间降临，冻结了他自爆的行为。
“还想自爆？说，渡不渡我？快说！”方序作势要打。
“渡！渡！渡！”鬼佛恨不得当场点头，可惜他只有嘴巴能动。
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就你也配渡我？”
这一巴掌打在鬼佛脸上，让他沉默了许久。
“快说，渡不渡我？”方序作势又要打。
愤怒，无边的愤怒。
无尽怒火充斥于鬼佛的内心。他修行有成之后，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修成正果后，鬼佛到哪里不受人尊敬？即使是诸天万界里听到恢弘佛界的无量诗渡厄如来，即使不给他面子，也要给恢弘佛界之主，东方阿閦佛一点面子。谁敢如此折辱与他？如今居然遭受了如此待遇。
在拥有了自尊之后，人们很难将其扔去。在尊严散尽，一次又一次受辱面前。万年修行的心性今朝瞬息毁于一旦。
鬼不鬼，佛不佛。他怒目圆睁，吼得撕心裂肺。“你就趁现在高兴吧，过不了多久，万界大军将会登临此界，无数无上大能齐手共来，毁灭众生，揭开此界的秘密。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都得死，都得死！”
方序冷眼等着他说完，嗤笑道“终于说出来了。”不枉他用了点心理暗示，再加上不断地折辱。终于让他吐出一些信息。
鬼佛见他笑脸，也知道自己被下套了，但既然都说出来，也不再隐瞒什么了。“你就笑吧，等我正身来此界，必先将你击毙！我不会渡你的魂进佛国，而要你魂飞魄散。哈哈哈哈……”
他已经不在乎受不受辱了，而是在想如何报复，“不，不能让你死得这么轻松，还要折磨你……”
“哦，是吗？”方序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尽管说，享受最后的快乐吧。”鬼佛哈哈大笑……
“无量诗渡厄如来，你渡不渡我？”方序一字一吐。
鬼佛的笑容逐渐消失，怒容浮上鬼脸，“等你身死之时，只容魂飞破散，还想我渡你？不可……”
能字还未吐出，一道璀璨的刀光将他眼前的一切遮掩。
“渡得厄，不渡我。持刀来，斫佛头。”
鬼佛的黑金头颅保持着惊愕表情，自躯干上斜斜地滑落。
在场没有人看到，连苏牧也只是隐隐发觉，一根黑红色的线也被一齐斩碎，刀光划破虚空朝着线的由来恢弘佛界而去。
方序放下手刀，再次看向一旁看戏的石质哭佛雕像，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叶先国。“本体加三身，正好四人。一命偿一命。”
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石质哭佛雕像颤抖了起来，很快一个男人的灵魂从佛像里脱出，他看到了方序用意念播送给他的场景，珍重地说了句，“谢谢你。”随后，魂消大地。
这就是凡人之躯使用封天三印的代价。
另一边的三个灵魂也在魂飞魄散，他们被鬼佛作成伥鬼，正主死了，也只能跟着魂飞魄散。有些事情总是这么无奈……
方序看着灵魂碎片在天地飘散，却也终究没有动作。
“幸亏我来得及时。”烟尘逐渐消散，渐渐露出踢门的人的模样，几人终于可以看清来人的面孔。正是苏牧。
“哥~~”见着来人，苏安本来紧绷的心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双眼蹦出泪水三步并两步扑向苏牧那儿。
那披着人皮的怪物没有阻止，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一股巨大的压力压迫着他，让他全身上下无法动弹。
落在苏牧身后的人缓缓走了过来，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他明明是懒洋洋的样子，但怪物却从他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威胁。
“我也没想到还真会出事啊。”方序的声音懒洋洋地似乎提不起精神，“不过现在不就变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吗。让我看看，哦。一尊被人皮封印的鬼佛，三只伥鬼。”
被叫破身份的鬼佛心中一惊。
一听他这么说，死妹控苏牧就瞪了他一眼，随后把跑来的苏安拥入怀中。
“好了，好了……”他揉揉苏安的脑袋，“现在哥来了，没事了。”
声音轻柔，跟以平时方序说话完全不一样。
明明有如此可恐的怪物在身边，可是听到苏牧安慰的话语，苏安的内心却感受不到一点害怕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哥哥能摆平这一切，不知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里有一个人还是非常害怕，那就是刘龙。他前有三只鬼，后有不知名怪物，整个都被包围了，现在害怕的很，正努力蜷缩希望所有人忘掉自己的存在。
不过也没人管他，所有人都在听苏安在向苏牧打小报似地说自己受了怎样的委屈，怎样怎样的害怕。
无论妹妹如何抱怨，如何声泪俱下。苏牧都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听着妹妹的话，并用温柔的语言安慰她。
可其他人却能明显感觉到苏牧的愤怒了，虽然他的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可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骤然出现在鬼佛和伥鬼身上，取代方序的气机压得他们惨叫连连。
这是什么怪物？外披人皮的鬼佛被压伏在地上，砸得石质地板破碎。他看着明明脸上带笑的苏牧，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可恐的怪物。依稀感觉苏牧身后影子上不断长出蠕动的黑色触手影子，某种不可名状的气息即将笼罩着这方天地。
凝望着那影子就像直视那难以抑制的疯狂本身，隐藏着无可言说，无可言表的黑暗。从那超越时间、超越想象的黑暗中传来疯狂敲打巨鼓的声响，以及长笛细微、单调、亵渎的音色。盲目、痴愚在无数暗哑却无比强大的蕃神之中一道象征着混沌的身影不断拉长…………
混乱无序血肉，一些让人精神错乱的气息快要破蛹而出。
一只手搭在了苏牧的肩膀上，将一切异象拍散。
“这里有普通人，你生气归生气，但别动用力量。”方序一改懒散的态度，沉声对苏牧说道。
以苏牧现在的实力，即使泄露一丝气息，都会引起半座城市人的疯狂。这后果非常恐怖，所以方序不会让苏牧随便动用力量的。
“不用外神的力量也没事，看我用肉身的力量锤死他。”说着他想松开苏安动手。结果苏安不依，依旧死死抱住他。
苏牧挣脱了几次都挣脱不开，指得一脸无奈地看向苏安。
“抱着我有安全感一点。”苏安感受到苏牧的目光，俏脸浮现出一抹微红，但仍不松开怀抱，还给自己找了借口。
算了，抱着就抱着吧。反正被妹妹抱着的感觉也非常爽。只得再把目光看向方序。
方序见着他的目光，明白了。
“好吧，这次我来帮你解决这家伙吧。”
他头左右摆了摆拉伸了一下，缓步走到披着人皮的鬼佛跟前，一脚踩在鬼佛脑袋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上次组织的人没有发现你，不过既然碰到我你也可以死的安心了。”
森家宅事件在组织的档案里也曾经调查过，但上面就只写了三只鬼怪，是普通的凶杀案，因此组织就没有管这件事。
但这次遇见这个鬼佛，显然就跟组织有关了。因为这鬼佛很明显是其他世界的侵入物，只是不知道从哪个漏洞逃出来的，躲过了组织的监控。
“躲过了组织的监控，发展邪教势力。有预谋的对普通人施展邪法，交换两者内在本质。让自己多一个伪装状态。”方序眼神往旁边扫了一眼，便见那石质哭佛雕像此刻又出现在卧室门前，静静地立在那儿查看事态发展。
“要不是因为你选的叶先国恰巧会封天三印，还真让你成功混入我们世界了。”
封天三印是两百多年前一名觉醒者的招式，这招式的独特之处便是即使是普通人只要付出代价也可以施展，而且威力巨大。当然威力越大，其代价也越发严苛。叶先国多半是那名觉醒者的后辈，所以这招式祖传了下来。
鬼佛被封天三印所封印，所以内在交换后前主的遗留物——皮肤，会对鬼佛产生一种封印效果，让他的力量百不存一，甚至无法离开封印地太远，并让他保持人形无法自由转变形态。
“一般的侵入物是不会知道这么多，而且还千方百计潜伏起来的。你这背后多半牵扯了不少阴谋。”方序又继续分析下去，“不过我也没兴趣知道这些，反正多半是一些老不死的家伙们手又痒了罢了。”
他拍了拍鬼佛那具还有残缺人皮的脸，再过几年人皮就可能被鬼佛消磨完，他就能脱离封印了。
可惜这次又遇上了不该遇见的人。
“给你个说遗言的机会吧。看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看着被气机压迫的鬼佛满脸的不服气，方序稍稍松开了气机的锁定，让鬼佛能够说出话来。
身上重负稍显缓解，鬼佛破口大骂，“要不是这该死的封印，本座岂会被你们这种小辈欺辱！！”
“哦？你不服？”
“不服！”
哼！方序气笑了，收回踩在他头上的脚，一挥手鬼佛身上的封印皆尽燃尽，连带着包裹鬼佛真正内在的黑色淤泥般的物质也皆尽消散。那黑金铸就的躯体终于破蛹而出，尊佛坐莲台，恶鬼栖于身。这尊状如恶鬼的佛，终于突破封印现身于世上。
感受到封印被破除，自身身上涌现的无穷力量，鬼佛的恶鬼面孔面孔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你这自大的小辈，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本座今日就渡你们过苦海。”力量不断上涌，鬼佛觉得自己无与伦比的强大。这个世界的生灭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当然他明白这是他的错觉，真要这么强大当初他就不会选择潜伏进入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的组织里有一些人实力恐怖到响彻诸天，他可惹不起。
但眼前这两位，很显然不在他惹不起的范围内。他压根儿就不认识！
力量不断上涌，他脸上笑意更浓，却见着面前方序依旧面不改色，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不管那么多，他神色一动，佛力灌注自身，就要展现战斗专用的丈六金身。
哪知他的身体刚要变大，一股无上气机就将之压制，让他动弹不得。一瞬间让他重新感受到自己修行万年前，身无修为而路遇猛虎的感觉。那是一种足以刻入时光之中的恐惧，即使是岁月的雕刻也无法在记忆之中忘怀。
面对着方序，他好像重新变回了毫无修为的凡人。而眼前那男人，正是那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喜欢普度众生啊。”方序来到鬼佛身旁，感觉仰着头说话有点累，于是一脚踢在鬼佛的膝盖上。那黑金琉璃构筑的身体，足以挡住寰宇破灭新生万万劫，纵使星河压坠也不能伤其分毫，却被他一腿踢断了。
鬼佛膝盖断裂，狼狈地跪在地上，脑袋下摆，恶鬼状的脸庞正好处在方序面前。
方序捏住他头顶的鬼角，让他的头摆了摆。
“小辈！你不要太嚣张！”
啪！方序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声音之响亮，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直视。
“嚣张是吧？”
鬼佛被他这一巴掌抽得发懵，黑金琉璃构筑的面庞肿了起来，“本座乃是恢弘佛界香涂海世界出有坏应供明待觉无量诗渡厄如来的三身之一，小辈不要惹你惹不起的存在。”
“三身是吧?”啪~
“本座是吧？”啪~
“惹不起是吧？”啪~
又是三巴掌扇得鬼佛找不着北。
“你不要欺人太甚！”啪！鬼佛大吼，又被扇了一巴掌。
“你……”被扇得晕头晃脑的鬼佛刚要说话，见方序的手又抬了起来，很干脆的把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哼，无量诗渡厄如来。”方序见他不敢说话了，这才开口嘲讽起来，“本事还挺大啊？”
“我正好有些烦恼，要不你渡渡我呗？”
鬼佛闭口不言，知道自己开口又要被扇巴掌。
啪，见他不回答方序又给了他一巴掌。“怎么不说话？”
欺佛太甚，欺佛太甚！
鬼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堪受辱之下毅然决然选择自爆。体内佛力暴动，结果无上气机瞬间降临，冻结了他自爆的行为。
“还想自爆？说，渡不渡我？快说！”方序作势要打。
“渡！渡！渡！”鬼佛恨不得当场点头，可惜他只有嘴巴能动。
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就你也配渡我？”
这一巴掌打在鬼佛脸上，让他沉默了许久。
“快说，渡不渡我？”方序作势又要打。
愤怒，无边的愤怒。
无尽怒火充斥于鬼佛的内心。他修行有成之后，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修成正果后，鬼佛到哪里不受人尊敬？即使是诸天万界里听到恢弘佛界的无量诗渡厄如来，即使不给他面子，也要给恢弘佛界之主，东方阿閦佛一点面子。谁敢如此折辱与他？如今居然遭受了如此待遇。
在拥有了自尊之后，人们很难将其扔去。在尊严散尽，一次又一次受辱面前。万年修行的心性今朝瞬息毁于一旦。
鬼不鬼，佛不佛。他怒目圆睁，吼得撕心裂肺。“你就趁现在高兴吧，过不了多久，万界大军将会登临此界，无数无上大能齐手共来，毁灭众生，揭开此界的秘密。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逃不了！都得死，都得死！”
方序冷眼等着他说完，嗤笑道“终于说出来了。”不枉他用了点心理暗示，再加上不断地折辱。终于让他吐出一些信息。
鬼佛见他笑脸，也知道自己被下套了，但既然都说出来，也不再隐瞒什么了。“你就笑吧，等我正身来此界，必先将你击毙！我不会渡你的魂进佛国，而要你魂飞魄散。哈哈哈哈……”
他已经不在乎受不受辱了，而是在想如何报复，“不，不能让你死得这么轻松，还要折磨你……”
“哦，是吗？”方序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尽管说，享受最后的快乐吧。”鬼佛哈哈大笑……
“无量诗渡厄如来，你渡不渡我？”方序一字一吐。
鬼佛的笑容逐渐消失，怒容浮上鬼脸，“等你身死之时，只容魂飞破散，还想我渡你？不可……”
能字还未吐出，一道璀璨的刀光将他眼前的一切遮掩。
“渡得厄，不渡我。持刀来，斫佛头。”
鬼佛的黑金头颅保持着惊愕表情，自躯干上斜斜地滑落。
在场没有人看到，连苏牧也只是隐隐发觉，一根黑红色的线也被一齐斩碎，刀光划破虚空朝着线的由来恢弘佛界而去。
方序放下手刀，再次看向一旁看戏的石质哭佛雕像，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叶先国。“本体加三身，正好四人。一命偿一命。”
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只有石质哭佛雕像颤抖了起来，很快一个男人的灵魂从佛像里脱出，他看到了方序用意念播送给他的场景，珍重地说了句，“谢谢你。”随后，魂消大地。
这就是凡人之躯使用封天三印的代价。
另一边的三个灵魂也在魂飞魄散，他们被鬼佛作成伥鬼，正主死了，也只能跟着魂飞魄散。有些事情总是这么无奈……
方序看着灵魂碎片在天地飘散，却也终究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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