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古来皆有之事，未来也会再发生
张阳赶到医院的时候，詹卫国已经从抢救中出来，气息微弱地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鼻子上插了根呼吸管，眯着眼睛宛如睡过去一样。
“患者这次抢救过来了……”一旁的护士医生围着詹老站了三四个，其中一名医生拿着病历表语气之中充满着不忍，“但是患者的生命特征都比较微弱，恐怕是撑不了这一晚了。”
他的声音不敢太大，似乎也受到压抑气氛的影响，只维持着小范围人能听到的音量。
“嗯，我了解了。”张阳阴郁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丝哭腔，他看着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虚弱的模样心里百般滋味交加。
他其实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从万千电视剧、网剧或电影中找到能医治詹叔肺癌晚期的东西，治好他。但，他内心深处却又不想这么做。
他对詹叔的感情其实相当复杂。
一方面，詹叔冒着生命危险从浩大的火海之中将他救出来，他对于詹叔绝对有着感激之情。但另一方面，张阳其实对詹叔有一定的怨恨，怨恨当时詹叔为什么不把他妈妈一起救了？张阳知道这股怨恨是错误的，是不正确的，当时那种情况，能救下他一个已经算得上很好了。但他即使心里明白，但却仍然不知为何还是有丝怨恨留在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他对于詹叔病重的态度，也如此。不提供超过普通人能力以外的帮助。因此他把自己近年来赚的钱都拿来供詹叔治疗，却绝不依靠能力为詹叔医治。
这其实是很变扭的一种做法，不过那场火灾之后，张阳也变作了一名很变扭的人，做出这种行为也不为怪。
也因此，拥有能力后，他不愿自己成为英雄，而是挑选他人成为英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配。他内心的深处的东西，是绝对不配成为英雄的。
他看着老人这幅姿态，内心或许有不忍，或许有麻木，或许有庆幸，或许还有悲伤。五味杂陈，不可言说。
张阳握住老人放在床边的右手，这条消瘦的胳膊上已经快贴不下电磁片和针头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人握住，老人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眼缝，无神的眼眸疲惫地移动着，会交在张阳的身上。
“张……”老人的嘴巴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唇透着一股青意，胸口的起伏微不可见。“张……张，阳”
看见张阳，詹老的眼角不断有泪水滴落，顺着老人的脸庞不断向下滑落。一滴一滴打在枕头上，都没了原来的形状。
“詹老，我在的。”张阳握住老人的手，那冰凉的手被火热的手所握住。“我在的。”
维生仪器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只是测验出来的起伏已经低到了一种境界。
“张……张……阳要好好……好好……改……改你的……性格。”詹老的嘴唇轻轻动着，发出的声音微若蚊声。“这……这……这样……样……才能……和夏……夏树一样……找……找到……女朋友。”
听到詹老生命的最后阶段还在念叨着这个平时一直念叨的话，张阳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只是眼睛开始发酸发涩，看东西有些模糊了，内心中某处似乎被击破，碎的一塌糊涂。
“好，我会改的，改得和夏树一样。”他想握紧老人的手，却又怕力气太大伤到此刻虚弱的老人。
似乎提起夏树，詹老又想到了什么，把眼睛再次睁大了一丝，盯着张阳，似乎想要最后再打量打量他的样子一般。
“张……张……张阳…………你……你……要原谅……夏……树……”老人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气息从口中吐出后，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监测生命的仪器发出响亮的警报，马上有医生过来，对老人进行抢救。
张阳被请出了ICU，他蹲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旁，低着头，沉默却又呆滞。
过了许久，詹老的朋友老吴头从外面赶了进来，他在医院有朋友，所以有人提醒他来看詹老最后一面。
“你看过詹老头了？他怎么样？通知其他人没有？”老吴头也是个年纪不小的老汉，看到张阳颓废的样子，也表情沉重的站到他身旁。
“吴老，我看过詹老了。刚刚和他说了些话，结果詹老情况又危险了，现在还在里面被再次抢救。医生说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是吗？”老吴头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半响才抬头“那你赶紧通知其他人来看詹老头最后一面。”
听到老吴头这么说，张阳拿出手机，这才想起还没有通知夏树还有其他几名被詹老所救的人。
他拿出手机向其他人拨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詹老目前的情况。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
夏树也在这些人中冲了过来，他刚刚经历过和达古巴的大战，身上全是伤口，听到这个消息却也不管自身的伤势，急忙骑着电动车赶往医院。
“詹老怎么样了？”夏树朝着张阳询问。
“情况很危险，”张阳继续说道，“医生说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张阳说的话，大家都觉得有些悲伤，沉重的心情席卷了所有人的内心。
“身老病死就是这样的。”老吴头算得上是过来人，看到过太多人离自己而去，因此出声安慰众人，“大家能来到这挂牵着詹老头，他恐怕也已经很开心了。”
“而且他以前老念叨着，想早点跟妻儿团聚，这次也算是给他如愿咯。”老吴头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眼睛有些红红的，湿湿的。他一拍自己上衣口袋想掏出支烟抽上一口，却想到这里是医院禁烟区，又悻悻地收回手，似被风沙迷到眼睛般揉了揉眼。
“风沙大，吹着眼里了……”
只是，医院里哪有风沙啊？
众人沉默不语，静静地在外头等待着结果。
直到一位医生静静地跑出来，告诉了众人关于詹叔的消息。
泪水再次在众人的眼睛里打转起来。
“患者这次抢救过来了……”一旁的护士医生围着詹老站了三四个，其中一名医生拿着病历表语气之中充满着不忍，“但是患者的生命特征都比较微弱，恐怕是撑不了这一晚了。”
他的声音不敢太大，似乎也受到压抑气氛的影响，只维持着小范围人能听到的音量。
“嗯，我了解了。”张阳阴郁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几丝哭腔，他看着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虚弱的模样心里百般滋味交加。
他其实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从万千电视剧、网剧或电影中找到能医治詹叔肺癌晚期的东西，治好他。但，他内心深处却又不想这么做。
他对詹叔的感情其实相当复杂。
一方面，詹叔冒着生命危险从浩大的火海之中将他救出来，他对于詹叔绝对有着感激之情。但另一方面，张阳其实对詹叔有一定的怨恨，怨恨当时詹叔为什么不把他妈妈一起救了？张阳知道这股怨恨是错误的，是不正确的，当时那种情况，能救下他一个已经算得上很好了。但他即使心里明白，但却仍然不知为何还是有丝怨恨留在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他对于詹叔病重的态度，也如此。不提供超过普通人能力以外的帮助。因此他把自己近年来赚的钱都拿来供詹叔治疗，却绝不依靠能力为詹叔医治。
这其实是很变扭的一种做法，不过那场火灾之后，张阳也变作了一名很变扭的人，做出这种行为也不为怪。
也因此，拥有能力后，他不愿自己成为英雄，而是挑选他人成为英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配。他内心的深处的东西，是绝对不配成为英雄的。
他看着老人这幅姿态，内心或许有不忍，或许有麻木，或许有庆幸，或许还有悲伤。五味杂陈，不可言说。
张阳握住老人放在床边的右手，这条消瘦的胳膊上已经快贴不下电磁片和针头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人握住，老人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眼缝，无神的眼眸疲惫地移动着，会交在张阳的身上。
“张……”老人的嘴巴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唇透着一股青意，胸口的起伏微不可见。“张……张，阳”
看见张阳，詹老的眼角不断有泪水滴落，顺着老人的脸庞不断向下滑落。一滴一滴打在枕头上，都没了原来的形状。
“詹老，我在的。”张阳握住老人的手，那冰凉的手被火热的手所握住。“我在的。”
维生仪器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只是测验出来的起伏已经低到了一种境界。
“张……张……阳要好好……好好……改……改你的……性格。”詹老的嘴唇轻轻动着，发出的声音微若蚊声。“这……这……这样……样……才能……和夏……夏树一样……找……找到……女朋友。”
听到詹老生命的最后阶段还在念叨着这个平时一直念叨的话，张阳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只是眼睛开始发酸发涩，看东西有些模糊了，内心中某处似乎被击破，碎的一塌糊涂。
“好，我会改的，改得和夏树一样。”他想握紧老人的手，却又怕力气太大伤到此刻虚弱的老人。
似乎提起夏树，詹老又想到了什么，把眼睛再次睁大了一丝，盯着张阳，似乎想要最后再打量打量他的样子一般。
“张……张……张阳…………你……你……要原谅……夏……树……”老人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气息从口中吐出后，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监测生命的仪器发出响亮的警报，马上有医生过来，对老人进行抢救。
张阳被请出了ICU，他蹲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旁，低着头，沉默却又呆滞。
过了许久，詹老的朋友老吴头从外面赶了进来，他在医院有朋友，所以有人提醒他来看詹老最后一面。
“你看过詹老头了？他怎么样？通知其他人没有？”老吴头也是个年纪不小的老汉，看到张阳颓废的样子，也表情沉重的站到他身旁。
“吴老，我看过詹老了。刚刚和他说了些话，结果詹老情况又危险了，现在还在里面被再次抢救。医生说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是吗？”老吴头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半响才抬头“那你赶紧通知其他人来看詹老头最后一面。”
听到老吴头这么说，张阳拿出手机，这才想起还没有通知夏树还有其他几名被詹老所救的人。
他拿出手机向其他人拨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詹老目前的情况。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
夏树也在这些人中冲了过来，他刚刚经历过和达古巴的大战，身上全是伤口，听到这个消息却也不管自身的伤势，急忙骑着电动车赶往医院。
“詹老怎么样了？”夏树朝着张阳询问。
“情况很危险，”张阳继续说道，“医生说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张阳说的话，大家都觉得有些悲伤，沉重的心情席卷了所有人的内心。
“身老病死就是这样的。”老吴头算得上是过来人，看到过太多人离自己而去，因此出声安慰众人，“大家能来到这挂牵着詹老头，他恐怕也已经很开心了。”
“而且他以前老念叨着，想早点跟妻儿团聚，这次也算是给他如愿咯。”老吴头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眼睛有些红红的，湿湿的。他一拍自己上衣口袋想掏出支烟抽上一口，却想到这里是医院禁烟区，又悻悻地收回手，似被风沙迷到眼睛般揉了揉眼。
“风沙大，吹着眼里了……”
只是，医院里哪有风沙啊？
众人沉默不语，静静地在外头等待着结果。
直到一位医生静静地跑出来，告诉了众人关于詹叔的消息。
泪水再次在众人的眼睛里打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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