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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炸了

    前面带路的朱高煦,对于老子那一眼,可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能够让皇帝老子满意的话,自己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满意了,当然就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朱高煦知道,这次又被自己赌对了!

    很快,所有人都就位了,朱高煦正准备请示是否开始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大明陛下,外臣有一事所请,还请陛下允许!”

    就在哈密国使团其余人不解的眼神中,兀速赤突然上前一步,出列行礼后请求道。

    朱高煦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暗道:果真还是来了!

    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朱棣摸摸了胡须,点点头道:“贵使但说无妨!”

    这个时候也是有关册封事宜的关键时刻,朱棣也是不想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顺利的话,大明的版图上就会收回一块故土。

    这可是事关整个西域的大事,怎么重视都是不为过的!

    “感谢陛下,外臣听闻大明有神兵,曰:燧发枪,射程很远且威力巨大,听说更是汉王殿下发明的,外臣很想与之比试一下!”

    兀速赤一脸笑呵呵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最后更是看向了朱高煦。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的破绽。

    “哦,那你想怎么比呢?”

    朱高煦毫不客气的回答道,呵,正愁着没有机会呢,你就乖乖的送上门了!

    “听闻殿下曾放言,在您的燧发枪跟前,弓箭最终会变得一文不值。此话,外臣不敢苟同,故双方各派一人,射击比试一番,还请陛下恩准!”

    说完,兀速赤朝着朱棣深深的行了一礼。

    一旁的正使听了兀速赤的意见,也不觉得有什么,微微点头,并没有阻止。

    作为长生天的子民,对于朱高煦的这番言语,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他也是很生气的。

    只是,他肩负的使命,让他不能够轻易的表态。

    别看现在他们迫于压力,只能选择向大明低头,但是作为曾经统治了华夏大地近百年的他们,若是说他们真心臣服的话,也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

    换作兀速赤就无所谓了,万一搞砸了,那就推出去背锅呗。

    看到朱高煦这小子不停的对着自己使眼色,朱棣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

    “小事一桩,准了!”

    “多下大明陛下!”

    兀速赤再次谢礼道,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波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要知道,这次使团关系重大,他们的随行人员之中,可是有着一位接近“哲别”的射手,这才是他敢于提出比试,而正使也没有反对的最大原因。

    能够让大明人在这么多使节面前丢点儿脸,他们是十分乐意去做的!

    “儿臣遵命!”

    很快,双方就派出了各自的人选!

    当朱高燧看到朱高煦派出的人的时候,他知道这场比赛已经是结束了,别说是接近“哲别”,就是真正的“哲别”来了,也只能铩羽而归。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想做了,因为这会儿他真的是有点儿心灰意冷了。

    “哈哈,殿下这次可是要大出风头了!”

    邱福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小声的说道,一旁的知道内情的人,也是一脸微笑的点点头。而不是很了解的将军勋贵,也是基于对朱高煦的信任,同样很是淡定!

    倒是对面的文官们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和大漠草原人去比试射击,这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啊。

    但是,看到陛下、汉王以及对面的勋贵将军都很从容,被朱棣打断了脊梁骨的他们,此刻也只能憋着。

    其中,更有甚者巴不得朱高煦比试输了,这样的话,也能够狠狠的打击下汉王的嚣张气焰!

    而兀速赤他们确实信心十足,若非……这里还是他们的牧场呢!

    很快,唤作孛要合的草原人以及拿着线膛燧发枪的沈老六,就各就各位了!

    朱高煦看到他们已经就位,也就没有废话,转身对着朱棣请示。

    “父皇,已经准备完毕,现在是否开始!”

    随着朱棣微微点头,得到指示的朱高煦,大声的说道:“陛下有旨,比试开始!”

    既然是高手之间的比试,这最开始的距离就是三十丈,随着朱高煦的话音落下,他们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已经彻底熟悉了枪支特性的沈老六,随着一声枪响过后,前方靶子的红心直接被洞穿了!

    不得不说,朱高煦是个机灵鬼——特意命人把这次的靶子没制造那么厚,就是要吓唬人的!

    没有什么比一枪轰碎箭靶更有威慑力的了,比沈老六早一步射出去的孛要合,被身旁的一声“巨响”下了一跳,当然他的箭支也是命中了红心!

    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沈老六,一枪把箭靶打了个对穿的时候。

    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要知道这个距离即使是他,也难以使用弓箭破开敌方的盔甲的。

    但是,很明显,旁边的武器可以,而且是绰绰有余。

    这个发现让他不由的有点儿心慌了——至少从威力上来说,的确是远超弓箭的!

    这个情况,同样被观礼台上的兀速赤收之眼底:难道外界的传言是真的?

    对于这个结果,各国使节也是交头接耳起来,一时间观礼台上有点嘈杂,朱棣却没有命人制止,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第一次看到燧发枪实际发射的文武官员,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们大部分人的节操还是在的。

    很显然,这第一局并没有分出胜负,所以,比试继续!

    ……

    当距离拉大道60丈的时候,兀速赤的脸已经黑到堪比锅底了,各国的使节也是屏住呼吸,不再说话!

    大明这方,文官们看到朱棣一脸的微笑,他们就知道,己方是胜券在握了。

    当朱棣看到第二枪的时候,就知道朱高煦这小子使坏了,这明明就是和他自己那把一样的线膛燧发枪,也只有这种枪能够做到精准射击!

    60丈的距离,沈老六依然是气定神闲的瞄准之后,就果断的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过后,依然是透靶而出!

    这下子,压力全都转移到了孛要合身上了,连续的远距离射击,已然他了一丝的疲惫!

    这种场合的比试,每一箭都是精气神合一的结果,因为必须要命中靶心才行啊!

    这么远的距离,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豆大的汗珠出现在了他的额头,即使现在还是清晨,不是很热!

    随着弓弦的响声,这支长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大半的身躯隐没在了土地之中。

    很显然,这一箭别说是命中红心了,直接就是脱靶了!

    早在松手的那一刻,孛要合就知道了这个结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转身用着生硬的汉语,对着沈老六开口道:“你!很厉害,我不如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射击位,他此刻没有脸继续待在这里了!

    “陛下有此神物,实乃大明之幸啊!”

    彻底没了心气,知道抱大明大腿已成定局的的正使阁下,看到这个结果,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朱棣恭贺道。

    随着他的动作,各国使节也是赶紧纷纷恭贺,现在大明就是“爸爸”啊!

    感觉被坑了的兀速赤,也只能低头,不过瞅着机会,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朱棣身旁的朱高燧。

    看到兀速赤的眼神,朱高燧没事人般的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远处——你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但是这个闷亏兀速赤只能认了,这里是大明,不是大漠。

    即使是大漠,他又能怎样呢?

    若是知道兀速赤的想法,朱高燧也是感觉自己很冤枉啊,因为这个坑也把他埋进去了……

    接受完所有的恭贺之后,终于能够按照制定的流程继续下去!

    首先,对于这次的南下剿倭战事,朱棣对于火器部队的封赏终于下来了,升官的升官,赏赐的赏赐!

    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的朱高煦,当他听到特令他把火器部队的规模扩大到一个卫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喝多,已经醒酒了啊?

    当他把目光看向朱棣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赞许和鼓励!

    说到底,朱高煦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永乐大帝”老子的胸怀和霸气。

    他也终于明白了,新造出来的那2000多把的燧发枪,为何一直被存放在军工厂的仓库内,因为这都是为他准备的啊。

    对于老子的这个决定,已经得到风声的朱高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谢恩。

    而一旁朱高燧的表情就有点儿精彩了,已经知道火器部队战斗力的他,对于老子的这个决定,也让他总算明白了老二在他们老子心中的地位了。

    觉得整个天空好像都一下子灰暗了许多——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去管有点儿骚动的文武官员,回了大哥一个感激的眼神,朱高煦谢恩之后,就继续接下来的流程,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全员得到封赏的火器部队,这会儿的精气神简直达到了巅峰!

    接下来的表演,不论是行进间的整齐步伐,还是射击时的枪林弹雨,无不达到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巅峰,经过实战检验的部队,更是充满了铁与血的味道!

    首当其冲的就是各国的使节,尤其是怀着异心的人儿,面对这支神秘而强大的部队,无不心中打颤:大明,是他们能够抵挡的吗?

    在文官心情复杂,武将心情激荡的时候,朱高煦再次越众而出。

    “禀父皇,火器部队已演示完毕,请您指示!”

    “哈哈,很好,很不错!”

    朱棣高兴的嘴角的胡须都不自觉的想上翘了翘,更是赞不绝口!

    高高在上的他,对于各国使节的表情可是收之眼底,这次威慑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物要献上!”

    朱高煦趁热打铁的说道,是时候揭晓谜底了。

    这句话,让朱棣、朱高炽、朱高燧父子三人,不由的眼睛一亮:终于来了!

    “哈哈,这难道就是你要给朕的礼物吗?”

    朱棣哈哈一下,站起来说道。

    “是的,请容儿臣命人拉过来!”

    “好,准了!”

    朱高煦弯腰拱手,站起来转身对着不远处的沈老六打出了一个信号!

    随着朱高煦的动作,所有的人把头都扭了过去,兀速赤更是心惊胆战:难道又是一件大杀器?

    随着沈老六的一声令下,家丁们纷纷褪下了包裹严实的炮衣,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青铜大炮,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一千多斤的大炮,被一匹高大骏马拉着缓缓地朝着观礼台的方向而来,平整过后的地面,游刃有余!

    “一、二……六!”

    朱高燧嘴中轻轻的数着,随着炮衣的揭开,很是聪明的他就知道这绝对是火炮!

    毕竟最初级的火炮早已出现了明军的战斗部队之中,不过就像铜火铳和燧发枪的差距一样,朱高燧知道这东西的威力绝对是超出他的想象的。

    “这是大将军?”

    朱棣不由的开口问道,略微有点儿失望。

    虽然长得不太一样,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它们之中的相似之处的。

    “禀父皇,这和大将军有着很大的不同,且容儿臣卖个关子!”

    朱高煦笑着否认道,他当然知道朱棣说的是什么。

    所谓大将军,就是洪武年间铸造的铜或铁的臼炮,一般长约1米口径约21cm重在450公斤左右,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射程实在是太近了。

    只有获取了绝对优势的时候才能够抵近使用,而且移动不便,准头更是靠数量来堆,总之算的上是极不成熟的初代产品吧!

    随着朱高煦的话音,很多人也把心中的疑惑憋了下去,还是等殿下演示完了再看吧,省的被打脸了!

    “父皇,请看那段城墙,完全是按照金陵城的规制建造的,接下来,儿臣要用这六门青铜火炮,在距离三里的地方,把它给轰塌了!”

    朱高煦指着不远处的城墙,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什么?三里?轰塌?”

    即使是荣辱不惊的朱棣,听了朱高煦的话后,一下子开启了三连问!

    随着朱高煦的话音落下,整个观礼台上轰的一下子就“炸了”。因为靖难刚刚结束没久的原因,即使是文官对于军事方面,也是多多少少有点儿了解的。

    这对他们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古往今来,就没有什么武器能够攻击那么远的距离!

    “是的,儿臣岂敢有半分不实之词!”

    迎着朱棣震惊的目光,朱高煦一脸自信的说道。

    若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就是四里也是未尝不可的,不过到底有外人在场,还是留点儿底牌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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