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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祭祀日遇奇

    南竺神树的祭祀日,一个绵绵阴雨的天气。

    唐铭因为“不祥之身”并未受到祭祀的邀请,当然今天也没功课,于是早晨便约着跟木良到边界的獬豸门玩。

    獬豸门是南竺国出入外界的唯一通道,它又叫作“善恶门”,传说中是神树保护南竺国的一只触角,因为时间久远而石化了。它平日是白色但凡有邪祟的东西靠近就会变黑。而在神树保护外便是蛮荒地,那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毒虫猛兽不说更有妖邪魔怪。

    唐铭跟木良坐进不远的一间凉亭,从这儿正好能看见人来人往的大门。穿着奇怪的旅人,驮未知物品的马队都是两人津津乐道的。这也是他们最喜欢待在这儿原因,只有在这儿能看见很多有趣的人事。

    忽然,一个年轻姑娘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姑娘穿件绿色的长衣裳,窈窕的身材里冰肌秀骨呼之欲出,就像画中仙子一般。当姑娘收下伞走进凉亭,更是惊见天资绝色。

    “公子,请问知道兰溪镇怎么走吗。”

    “兰溪镇...在南面,对了...那边有驿站,搭马车很快就能到。”

    “谢谢公子。”

    唐铭吱吱呜呜的,好像把话说完了,好像又有很多话没说。待姑娘撑起伞离开了,才依依不舍地目送。

    “木良我忘问她姓名家住了,她说兰溪镇,想必她是兰溪镇的人。”

    “我看你是傻了吧,她是兰溪镇的人怎么会问你兰溪镇怎么走。”

    唐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额,是我傻了。”

    “呵呵,不是你傻,我看你是动春心了。”

    “不,不是不是,我觉得那个姑娘很特别。”

    木良瞅了他一眼:“对了唐铭你还有几个月就到十六了,记得你的禁足令是成年之前,等你成年了我们就出獬豸门去玩了。”

    “没那么简单,还得国师卜卦,我看我这样是凶多吉少。”

    “那老头可真麻烦。”木良哼了一声。

    这时一位高大的男子钻进了凉亭,是南竺国护卫队长张秉风。

    张秉风又是宫廷的教官,各类武器、空手类的武学都是他教的。张教官也是唐铭自认唯一一个打不过的,记得上次讨教是在半年前,那回依然是一败涂地。今天唐铭再次提出比试的请求。

    张秉风摇了摇头:“本来今天休假,但听说南竺国里出现了一群盗匪。我想我还是带队去南竺神树那儿看看,你说万一出什么乱子呢,必需得以防万一是不是。”

    “你是说有坏人混进来,那獬豸门不会变黑吗。”木良又问。

    “我是没看见这门变黑过,是不是时间长不管用...。”张张秉风拍了拍自己的嘴,“胡言胡言了,不都说人心难测吗,獬豸门应该对付妖邪才有用。”

    今天的祭祀是唤醒树神的仪式,两个月后的秋至还有一场献祭。那时候南竺国中所有八旬之上的老人都将是神术的献祭者。经过国师占卜之后,会选中老人中的一部分,他们将在秋至当日向神树献出生命中最后的灵气。当然这也意味着死亡。

    中午的时候天空放晴了,唤醒树神的祭祀照常进行着。国王王后、国师大臣都在,四周也没有出现任何捣乱者的迹象。

    唐铭跟木良正在祭祀台外远远地望着。

    “木良你有没有觉得有些荒诞,人的生命明明没有走完,却要献祭给一棵树...。”

    “别乱说,那可不是一棵树,那是保护我们南竺国的神灵。再说我们南竺国不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比我多活几年咧...你是不是担心金婆婆。”

    “有一点。”

    木良悄声道:“你放一百个心,金婆婆是国师的妻子,国师能让自己妻子去吗。我跟你说那老头子精得很,每次卜卦都是照着自己有利的去卜。”

    唐铭舒心地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那老头子的确精得很。”

    其实唐铭没出过南竺国,不知道别的地方会不会这样。

    这会儿他想着四年前的时候,那时候金婆婆到了献祭的年纪,他也第一次真正知道献祭树神的意义。那些日子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脑海里总想象着婆婆消失的场景。他至今忘不了那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今天再见神树却是另一番滋味,对金婆婆的事多了些坦然。但对于自己,却有种身陷囫囵的感觉。

    “荒诞、荒诞,人命归天,可不归来历不明的地神...。”

    一串奇怪的言论引起了唐铭的注意。那是一个年过五旬的算命人,一张命图旗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

    走近看,算命人穿双竹编的鞋履,沾着雨水的奇怪披挂,上上下下都不像南竺国人氏。

    木良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桌子:“哪来的野民,可别在我们南竺国妖言惑众!当心我们把你送去见官。”

    那算命人说道:“两位小兄弟,我只是云游四海的小僧,路经贵国宝地来看一看你们的南竺的神树,又顺道赚点盘缠,二位要不要在我这儿算上一算,算准了收钱算不准分文不取。”

    木良不怀好意朝对方瞅了一眼:“呵呵你是说自己是算得准是不是,那你比南竺国国师如何。”

    木良自以为给对方出了个难题,不料那人只是笃定地哼了一声:“小兄弟,这各有各的门道。你们南竺国国师用青铜六十四象卜卦,有人以出生时辰算命盘,也有人只看面相,谁好谁坏都没有定论。而我是看手相的。小兄弟如果信不过我,那也不必在我这儿多费口舌。”

    “我信。”唐铭坐到了对面。

    算命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徘徊了片刻,然后拿起他的手仔细端详。

    “年轻人你出身富贵显,但你父母本不该有你一子,出生命理就进到了偏宫。细看你又是天命之人,这偏禺一方的南州中的小小一土恐是容不下。你的心中一定也常常因此而迷惑。嗯...但见你黑气冲掌又是命犯天煞,将来恐命途坎坷。”

    唐铭愣住了,对方不仅算得准,而且每句话都说进了自己的心里。

    “前辈你还真说准了…。”

    唐铭话没说完,木良把他拉到一边:“我看那算命的认识你,你可别被他骗了。”

    “人家没说完你拉我干吗,等我再问问。”

    唐铭继续坐到位子上:“前辈不好意思,刚才您说到哪儿了。”

    这回算命人没有接过他的手,而是捋了捋自己胡须:“不用我说了,很快你会遇到一位贵人,到时候自然会有答案。”

    “遇到贵人。”唐铭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让木良去把钱付了。

    木良拿出钱袋子,又迟疑了片刻:“算命的,我可不相信你说的,那你再说说我们的南竺神树。”

    “是神灵还是精怪,修炼到识神境界便能分辨,我可不想在这儿枉语。”

    木良还想问什么,唐铭已经夺过钱袋子,摆在了算命人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