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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好的息事宁人,永远是在利益权衡后,做出最损人利己又最符合人性现实的抉择。

    不可否认,损人利已在我们从小到大的语文课本里,一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存在,同样还需要坦白的是,我,伍小柒,只是事业不成功学业绝对理想的文科生。

    在这样的我面前,语文课本与教徒手中的圣经,几乎有着同等的分量。

    所以,我清楚损人利已是贬义词,更清楚让我决定容忍姜北笙的,是人性现实。

    手机定位的事,空白文件夹背后的秘密,还有白慕言提及的心理障碍究竟病到什么程度,所有这一切,我选择暂时性退让。

    成年人开始学着退让,往往是因为别无选择,而有的时候,别无选择恰恰也是一种选择。

    凌晨一点,我仰躺在床上,抱着手机跟芸豆抱怨:“我有什么办法?三十五年来,第一次集众人嫉妒、眼红、流言于一身,让风评彻底烂到了骨子里。你说,这不是水逆是什么?”

    “是。”电话那端的人,有气无力道。

    我怒火中烧,牢骚继续:“在水逆期,能不夹起尾巴做人吗?”

    “不能。”有气无力的味道愈发浓重。

    “三十五岁的我,虽然活得苟且又卑微,但做人,还是要相信好死不如赖活才是人生最后的真谛。豆子,你说对不对?”

    “对,你就没错过。”

    “可不是嘛。”芸豆的敷衍,就像逼仄的暗室里,意外吹进一丝凉风,令我忍不住生出一丝小傲娇:“这个时候,我怎么还能不知死活的跟姜北笙较真撕咬?闹出一个婚变,我能得到什么好?难道我不清楚,婚变的后果只会让那该死的小三流言彻底被坐实?哼,真要有了那一天,我下半辈子还要不要活?”

    “不活了,不要活了。”隔着手机,芸豆打来一个犯困犯到极致的哈欠:“狐狸,你再不让我睡,我只怕我也不要活了。”唉声叹气道。

    “豆子,不是我批评你,就你这体能,”愤怒让我精神气十足:“我只能说,你是真老了。凌晨一点算什么?你忘了,读大学的时候,我们隔三差五就约着在网上通宵聊天,什么时候犯过困?第二天还不照样生龙活虎的跑去上课?”

    “……”

    “豆子?”

    “……”

    “芸豆?”

    “……”

    年龄真是个糟心东西,带走的不仅是胶原蛋白,还有我们的随心所欲。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阵紧接一阵的敲门声,将我闹醒在八点四十六分。我才知道,老去的不止芸豆一个。

    “干嘛?”

    我裹紧睡衣靠在门口,嘴里是不间断的哈欠。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门外的姜北笙,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直觉告诉我,这种程度的干净,要么是为出门,要么是为迎客。

    “都九点了。”他皱起眉头,右手食指用力敲打在左手腕表的表面上,口气急切。

    我无力吐糟,但被这个原因叫醒,不委屈那是假的。

    “你起床不看黄历的吗?今天是周末,上什么班?”

    “五一调休……”

    “谁跟你说我们五一调休啦?”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们五一没放假,所以正常休周末。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

    “有事。”话还没说完,姜北笙脸色一变,右手撑在门上,又是急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睡意顿是醒了一半,半梦半醒间,双手也不忘紧紧抵住门把,只是这该死的舌头,怎么捋都捋不直:“你,你这么用力,干……干什么?”胆怯溢于言表。

    “不干什么。”姜北笙严肃又认真的盯住我:“只是想跟你说个事。”

    这个表情,与欲行不轨之事的猥琐相比,姑且可算个正人君子,但“姑且”不是“绝对”,我不敢有半分松懈,两眼警惕的注视着这个一门之隔的男人。

    大概是我的防备,起到了应有的警示作用,姜北笙严肃的脸,随着一声叹息,渐变缓和。

    我充满敌意的嘟囔一句:“说吧。”

    “我以为你今天要上班,所以才没跟你提前讲一声,”缓和后的姜北笙,语气也变善良了:“慕言想来我们家看看,我已经答应了,十点左右,他跟左岚应该会到的。”

    “等等,”一听这话,我眼皮子里剩下的另外一半睡意也醒了,大开了房门,锁着眉头问道:“昨天晚上我就想问了,左岚是谁?谁是左岚?我认识吗?听名字,是个女人吧?你跟她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到底有几个放不了手的前任?还有,为什么我跟白慕言见面的事,是她告诉你,而不是白慕言?太可笑了,还敢来我家做客?哼,凭什么?”

    我很清楚我为什么生气,虽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告诉我左岚的性别。但女人的第六感,已经让我从姜北笙每提及这个名字就会露出的温柔中,确定了答案。

    这个答案,也让我清楚的认识到,面对一个自己曾经真心产生过爱意可惜不钟情自己的男人,女人口里的忘情,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谎言陷阱。

    简单来说,我成功逃过了苏芯的醋,却没有躲过一个叫左岚的女人。

    一句话,我吃醋了。

    “慕言没跟你说吗?”

    没有急于回答,沉默片刻后,姜北笙放下皱起的眉头,轻言细语问道。

    我醋意更浓了,忍不住暗道:左岚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要一涉及她,这坏脾气的家伙总能变得善良起来。

    真是气人。

    “姜北笙,你是不是对我跟白慕言的关系有所误会?”气归气,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不要搞错了关系,你是我丈夫,白慕言是你朋友,要说,也是你跟我说。”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一眼温柔,无尽体贴,姜北笙你是撞邪了吧?

    “我生气是因为你私生活太复杂。”我烦躁的吐了口气:“一个苏芯就够让我头痛的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前任也就是你的妹妹苏芯苏大小姐,为了报复我,跟莫佳联手,现在已经是我们单位的座上宾,整我就跟玩似的。昨天你的大宝贝苏芯,还对我出言恐吓,随地骚扰。换做是你,你能不气吗?一个不平,又来一个坑,你当我真是软柿子好欺负?”

    我的暴跳如雷,也只换来姜北笙轻轻一声“呃”。

    他这种态度,在我眼中,与苏芯的轻视如出一辙,我几乎就要像个泼妇般,破口大骂。遗憾的是,他抢在我把脏话骂出口之前,突然心情很好的微笑道:“你放心,苏芯的事,我自会处理。至于左岚,你还真没必要生气,因为她是慕言的未婚妻,跟我没关系。”

    哈?!

    你大爷的,要不要把话挑得这么明白?

    我两眼傻望着镜子里那张想死的脸,内心是止不住的哀嚎:伍小柒呀伍小柒,我真被你给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