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在最接近神的地方成为神的芒刺（中）
瑟灵尼尔塔被遗迹圣器露娜银盘终焉技能原初破解后，恢复到约五十日轮左右高度，这也是公社图纸所记录的通天塔最初基座的高度。
历任格利特尼尔冶炼公社社长，会继承遗迹圣器瑟灵尼尔的宿主之位，激活进阶技能虚空之界，以基座为原点无限向天空延展塔柱，直至到达人类无法攀登的高空。随后他们在距离塔顶五十日轮高位置，创造一片“虚空”。
虚空脱离于瑟灵尼尔塔，如同独立悬空的楼层，从未有人踏足此地。诗蔻蒂人认为那里是神的世界，抵达虚空即可接触到蓓露丹迪神。
然而事实上，虚空是格利特尼尔工匠守护埃达隐文和希望星火的庇护所，那里藏着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神之器白银螺旋。
罗伊娜遭到黑恶魔耶梦加得劫持，他们不断向上升空，最终越过镂空塔顶，进入到禁忌之地——虚空。
这里比帕尔雷繁花塔和格拉兹海姆竖琴发射塔还要高耸，甚至能够在晴空中，眺望到巴芬山脉和格拉希尔森林的美景。
最接近神的地方，这个比喻恰当不过。
“缇耶尔先生，请清醒过来！你已经战胜了心魔，不该继续怨恨世界，仇视那些逝去的生命！”
罗伊娜挣脱束缚，与面无表情的黑恶魔在虚空对峙，她试图唤醒对方，可耶梦加得仿佛摁下了开关，重新关闭了名为人性的意识。
“额...额...”
“缇耶尔先生？”
“只有末日黄昏才能弥补亏欠的亲情，重生逝去的希望。”耶梦加得反复低吟着同样的话语，腐烂不堪的脸颊开始愈合，瞳孔和皮肤变得如黑陨石般漆黑。
感知到男人身体里涌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后，罗伊娜不再呼唤那个名字，她不断后退，直到触及虚空边缘。
“你...不是缇耶尔先生。”她落下眼泪，厉声向男人质问，“缇耶尔先生去哪儿了？你把他怎么了！？”
意识到身份被试穿后，男人嗤笑起来，笑声弥漫在虚空之中。
“耶梦加得本就是行尸走肉的恶魔，仇恨和愤怒支撑着他的生命。当这份情感消失殆尽后，他的存在即被神所否定。”
“被神所否定...缇耶尔先生...不在了？”
“是你杀死了他，命运圣女。你的信件，彻底杀死了他！”
“不...不是这样...只是...”
罗伊娜无助地摇头和哭泣，她原以为信件会挽救一颗堕落地狱的灵魂，却无意间变成刀刃，刺穿了命运的受难者。
“如果缇耶尔先生已经不在了，那么你又是谁？”
“哈哈哈～似乎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耶梦加得褪去外套和内衣，赤裸着漆黑色的肉体，与虚空融合，“我是衣原体赫拉。初次见面，既是命运圣女，又是黄昏宿主的少女。”
“衣原体...赫拉！？你不是附身在洛基身上，怎么会...”
“洛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销毁叛徒沃坦留下的变量，引导黄昏降临者，最终将是蓓露丹迪神的使者！”
之前被千焱净化的黑色雾气，再次缠绕于耶梦加得周围，它变得更强大、更战栗、更深沉。
这是由衣原体赫拉控制下演化出的新物种，一种超越耶梦加得，完全没有意识和人性的战士。
“【恩赫里亚】（1），时隔四个纪元再度降临诗蔻蒂！”
从黑色雾气中释放而出的遗迹之力，横扫陪都弗尔克范格天空。遗迹内虚伪的白日，顷刻间被黑夜填满。
诺恩斯用狂猎恢复了重伤，自从无界冥灯启动了终焉技能后，他一度无法与卢恩符文和雷瓦汀之剑产生任何共鸣。直到圣器内的烛火熄灭，一切才恢复正常。
他搀扶手腕受伤的托尔，追随在格利特尼尔冶炼公社社长亚尔维斯身后，攀登至通天塔顶端瞭望台。
这里是瑟灵尼尔宿主才可以踏足的绝对领域，但在瞭望台之上，还有一块凡人无法触及的虚空之界，就连亚尔维斯都望尘莫及。
然而现在，耶梦加得却劫持了罗伊娜，不可思议地进入了虚空。
“我们不能上去吗？”诺恩斯有些焦虑，他控制雷瓦汀之剑向上悬浮，中途便无法继续前进，被某股神秘力量推了回来。
“虚空之界由格利特尼尔守护千年之久，它也是瑟灵尼尔塔在此屹立的原因，那里只有传说中的命运圣女才可以进入。”
亚尔维斯则冷静许多，他轻抚冗长白色胡须，抬头仰望突然转为黑夜的天空。
“既然如此，为何要在瑟灵尼尔塔里袭击我们，甚至使用了终焉技能！”
“这是来自双子圣女希芙的请求，通过无尽之序，消除命运圣女内心危险的心魔。”亚尔维斯耸了耸肩，似乎不想背上莫须有的指责。
“所以...藏在虚空之界的秘密，果然就是第四件神之器...”托尔倚靠在墙边强忍痛楚，越靠近塔顶，遗迹之力透过白斑带来的侵蚀就越强烈。
“我们不知道秘密为何物。格利特尼尔身为阳衍埃达的守护者，只负责将秘密藏在虚空之界。”亚尔维斯叹息道，“可惜时光荏苒，我们逐渐被虔诚者组织所腐蚀溃烂，甚至出现了不可饶恕的叛徒。”
老者嘴里的叛徒就是前任社长杜华林，然而即便背叛了使命，虚空之界仍然是任何人都无法入侵的禁地。
“不对！”诺恩斯打断两位工匠的对话，“既然只有命运圣女能够进入，为什么耶梦加得也一起？”
“因为那个东西已经不是缇耶尔了。”亚尔维斯双眼凝视黑夜，“那是更危险的东西，某种不属于诗蔻蒂的东西！”
咻！一道银色光影突然闪现，剑气夹杂着颤音，划过瞭望台。
五把银剑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的细而锋利、有的重如刀锤、有的纯黑如夜、有的长如绳索、有的轻舞飞扬。但无一例外，它们都筑有精致外身，透出强大的遗迹之力。
“圆环之理！”
所幸亚尔维斯及时启动圣器技能，从通天塔岩壁的圆环洞内，召唤出数百根黑色长柱体，阻挡五把银剑的同时，还束缚住了背后隐藏的宿主。
格利特尼尔前任社长杜华林，令人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出现在了瑟灵尼尔瞭望台上。
“瓦尔基里少年，去帮助命运圣女！”年迈社长从圆环洞里再度召唤出黑色方砖，将诺恩斯送至高不可攀的虚空之界，“至于格利特尼尔家务事，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应付吧！”
“哈哈哈，没想到十五年后...还会有这样的重逢...”
托尔苦笑着爬起身来，举起手中雷神之锤，准备应战曾经敬仰的师傅。
赫拉是最初的衣原体，它负责监视黄昏宿主，而另一位衣原体沃坦则负责执行末日黄昏。
两个衣原体忠诚地履行蓓露丹迪交予的使命，一次又一次引导诗蔻蒂星球轮回，不断见证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然而沃坦却背叛了神，与第四纪元变量——阳衍埃达联盟，企图永远终止末日黄昏。赫拉站了出来，它利用虔诚者组织，希望提前轮回这个纪元。
可惜它最终失败了，流放于根源之地艾达华尔环形山，一等就是千年。
直到名为林德的阳衍圣女，无意间闯入根源之地，赫拉终于迎来了契机。它以林德为诱饵，寻找到最合适的黄昏引导人——最高主教洛基。
洛基在芬布尔之冬中失去了爱人，他迫切渴望与芙丽嘉重逢，甚至不惜毁掉遗迹文明，重生一个新世界。而人性的弱点，永远都是衣原体最美味的“食物”。
虽然身为监视者，赫拉并不知道黄昏降临的条件，但洛基出色地完成任务，一步步搜集齐所有钥匙。他们合作相得益彰，只要除掉麻烦的命运圣女，末日黄昏就会成功。
可当蓓露丹迪送来安德华拉诺特后，赫拉改变了主意，它抛弃洛基，附身于黑恶魔耶梦加得之上，同时把赫金、乌尼继续留在水晶宫，监视最高主教一举一动。
原因并不复杂，神通过立方体传达了新的使命，而且洛基也不再值得信赖。所以赫拉决定亲自出马，创造一个没有灵魂和生命的战争机器，一个比衣原体和耶梦加得更强大的穷极生命体，来完成神的新使命。
那就是恩赫里亚，神在诗蔻蒂星球真正独一无二的正临。
衣原体赫拉便是恩赫里亚的意识，它不再虚无缥缈，从此拥有了实体。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它不再永生！
“这还是...耶梦加得吗？”
诺恩斯抵达虚空之界，发现名为缇耶尔的男人正被雾气风暴所席卷，全身扭曲变形。他看起来非常痛苦，却又享受着遗迹之力喷涌而出带来的快感。
“不，它是恩赫里亚！”罗伊娜顶着雾气，来到瓦尔基里身边，两人并肩而战，“衣原体赫拉借助蓓露丹迪的力量，创造而出的穷极生命体。”
“衣原体赫拉？它附身在了这个东西身上？”
“嗯，赫拉拥有了实体，不再躲在暗处了，它想亲自引导黄昏降临！”
黑色雾气卷起的风暴中，一张银白色图纸包裹其中格外显眼。那就是第四件神之器白银螺旋的蓝图，它被恩赫里亚抢夺到手。
“虽然搞不太明白，但第四件神之器肯定不能被它抢走！”
诺恩斯启动狂猎，冲向遗迹之力尚且不稳定的恩赫里亚。白色彗星和黑色雾气无数次针锋相对，不断摧毁着脆弱的虚空之界。
“看来恩赫里亚刚刚觉醒，还不能发挥百分百的力量。”赫拉努力控制着黑恶魔的意识和行动，但面对狂猎持续骚扰，有些力不从心。
终于当白色彗星冲散雾气之后，一道狭窄缝隙暴露出来，成为恩赫里亚的破绽。诺恩斯孤注一掷，以生命为代价使出最强杀招。
“终焉技能：共生！”
瓦尔基里与雷瓦汀之剑融合一体，如螺旋风暴冲向缝隙。
可是这志在必得的攻击，却轻易被恩赫里亚以单只手掌阻断下来。共生化解除后，诺恩斯被卡住脖子举到高空。
“很遗憾，瓦尔基里。尽管恩赫里亚还不稳定，对付你卓卓有余。”
赫拉嗤笑着，不断向掌心施加力量，只有轻轻一扭，它就可以折断面前不堪一击的喉咙。
可黑恶魔指尖却变得无法随心所欲，这并非因为意识控制的不稳定，而是一股不亚于遗迹之力的对等力量，抵御着恩赫里亚的行动。
不远处，罗伊娜体内的暖黄色千焱大量释放而出，与黑恶魔形成对冲。
面对正临之名的穷极生命体，命运圣女竟然拥有不逊于蓓露丹迪神的力量，这令存活于诗蔻蒂星球数万年之久的衣原体不禁哑然失笑。
“不可能，蓓露丹迪神不可能会输！”
扔下失去战斗力的瓦尔基里，赫拉操控恩赫里亚，转头向灰发少女逼近。可黑恶魔的巨大脚掌竟然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摩擦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靠近...”
“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千焱，而是我和母亲，两个人共同向命运的抗争！”
伴随罗伊娜的嘶吼，千焱释放到极限，终于击垮了不可一世的衣原体赫拉。
“不可能！”
恩赫里亚连同虚空之界一起被击溃后，坠落向陪都弗尔克范格大地。
而第四件神之器的蓝图，则被少女牢牢抓在手心。
注释：
1、恩赫里亚：蓓露丹迪的自主技能，创造出没有灵魂和生命，却可以行动的穷极生命体。其意识由衣原体操控，代替神完成在诗蔻蒂星球的使命，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之正临。
历任格利特尼尔冶炼公社社长，会继承遗迹圣器瑟灵尼尔的宿主之位，激活进阶技能虚空之界，以基座为原点无限向天空延展塔柱，直至到达人类无法攀登的高空。随后他们在距离塔顶五十日轮高位置，创造一片“虚空”。
虚空脱离于瑟灵尼尔塔，如同独立悬空的楼层，从未有人踏足此地。诗蔻蒂人认为那里是神的世界，抵达虚空即可接触到蓓露丹迪神。
然而事实上，虚空是格利特尼尔工匠守护埃达隐文和希望星火的庇护所，那里藏着通往蓓露丹迪的天梯：神之器白银螺旋。
罗伊娜遭到黑恶魔耶梦加得劫持，他们不断向上升空，最终越过镂空塔顶，进入到禁忌之地——虚空。
这里比帕尔雷繁花塔和格拉兹海姆竖琴发射塔还要高耸，甚至能够在晴空中，眺望到巴芬山脉和格拉希尔森林的美景。
最接近神的地方，这个比喻恰当不过。
“缇耶尔先生，请清醒过来！你已经战胜了心魔，不该继续怨恨世界，仇视那些逝去的生命！”
罗伊娜挣脱束缚，与面无表情的黑恶魔在虚空对峙，她试图唤醒对方，可耶梦加得仿佛摁下了开关，重新关闭了名为人性的意识。
“额...额...”
“缇耶尔先生？”
“只有末日黄昏才能弥补亏欠的亲情，重生逝去的希望。”耶梦加得反复低吟着同样的话语，腐烂不堪的脸颊开始愈合，瞳孔和皮肤变得如黑陨石般漆黑。
感知到男人身体里涌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后，罗伊娜不再呼唤那个名字，她不断后退，直到触及虚空边缘。
“你...不是缇耶尔先生。”她落下眼泪，厉声向男人质问，“缇耶尔先生去哪儿了？你把他怎么了！？”
意识到身份被试穿后，男人嗤笑起来，笑声弥漫在虚空之中。
“耶梦加得本就是行尸走肉的恶魔，仇恨和愤怒支撑着他的生命。当这份情感消失殆尽后，他的存在即被神所否定。”
“被神所否定...缇耶尔先生...不在了？”
“是你杀死了他，命运圣女。你的信件，彻底杀死了他！”
“不...不是这样...只是...”
罗伊娜无助地摇头和哭泣，她原以为信件会挽救一颗堕落地狱的灵魂，却无意间变成刀刃，刺穿了命运的受难者。
“如果缇耶尔先生已经不在了，那么你又是谁？”
“哈哈哈～似乎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耶梦加得褪去外套和内衣，赤裸着漆黑色的肉体，与虚空融合，“我是衣原体赫拉。初次见面，既是命运圣女，又是黄昏宿主的少女。”
“衣原体...赫拉！？你不是附身在洛基身上，怎么会...”
“洛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销毁叛徒沃坦留下的变量，引导黄昏降临者，最终将是蓓露丹迪神的使者！”
之前被千焱净化的黑色雾气，再次缠绕于耶梦加得周围，它变得更强大、更战栗、更深沉。
这是由衣原体赫拉控制下演化出的新物种，一种超越耶梦加得，完全没有意识和人性的战士。
“【恩赫里亚】（1），时隔四个纪元再度降临诗蔻蒂！”
从黑色雾气中释放而出的遗迹之力，横扫陪都弗尔克范格天空。遗迹内虚伪的白日，顷刻间被黑夜填满。
诺恩斯用狂猎恢复了重伤，自从无界冥灯启动了终焉技能后，他一度无法与卢恩符文和雷瓦汀之剑产生任何共鸣。直到圣器内的烛火熄灭，一切才恢复正常。
他搀扶手腕受伤的托尔，追随在格利特尼尔冶炼公社社长亚尔维斯身后，攀登至通天塔顶端瞭望台。
这里是瑟灵尼尔宿主才可以踏足的绝对领域，但在瞭望台之上，还有一块凡人无法触及的虚空之界，就连亚尔维斯都望尘莫及。
然而现在，耶梦加得却劫持了罗伊娜，不可思议地进入了虚空。
“我们不能上去吗？”诺恩斯有些焦虑，他控制雷瓦汀之剑向上悬浮，中途便无法继续前进，被某股神秘力量推了回来。
“虚空之界由格利特尼尔守护千年之久，它也是瑟灵尼尔塔在此屹立的原因，那里只有传说中的命运圣女才可以进入。”
亚尔维斯则冷静许多，他轻抚冗长白色胡须，抬头仰望突然转为黑夜的天空。
“既然如此，为何要在瑟灵尼尔塔里袭击我们，甚至使用了终焉技能！”
“这是来自双子圣女希芙的请求，通过无尽之序，消除命运圣女内心危险的心魔。”亚尔维斯耸了耸肩，似乎不想背上莫须有的指责。
“所以...藏在虚空之界的秘密，果然就是第四件神之器...”托尔倚靠在墙边强忍痛楚，越靠近塔顶，遗迹之力透过白斑带来的侵蚀就越强烈。
“我们不知道秘密为何物。格利特尼尔身为阳衍埃达的守护者，只负责将秘密藏在虚空之界。”亚尔维斯叹息道，“可惜时光荏苒，我们逐渐被虔诚者组织所腐蚀溃烂，甚至出现了不可饶恕的叛徒。”
老者嘴里的叛徒就是前任社长杜华林，然而即便背叛了使命，虚空之界仍然是任何人都无法入侵的禁地。
“不对！”诺恩斯打断两位工匠的对话，“既然只有命运圣女能够进入，为什么耶梦加得也一起？”
“因为那个东西已经不是缇耶尔了。”亚尔维斯双眼凝视黑夜，“那是更危险的东西，某种不属于诗蔻蒂的东西！”
咻！一道银色光影突然闪现，剑气夹杂着颤音，划过瞭望台。
五把银剑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的细而锋利、有的重如刀锤、有的纯黑如夜、有的长如绳索、有的轻舞飞扬。但无一例外，它们都筑有精致外身，透出强大的遗迹之力。
“圆环之理！”
所幸亚尔维斯及时启动圣器技能，从通天塔岩壁的圆环洞内，召唤出数百根黑色长柱体，阻挡五把银剑的同时，还束缚住了背后隐藏的宿主。
格利特尼尔前任社长杜华林，令人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出现在了瑟灵尼尔瞭望台上。
“瓦尔基里少年，去帮助命运圣女！”年迈社长从圆环洞里再度召唤出黑色方砖，将诺恩斯送至高不可攀的虚空之界，“至于格利特尼尔家务事，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应付吧！”
“哈哈哈，没想到十五年后...还会有这样的重逢...”
托尔苦笑着爬起身来，举起手中雷神之锤，准备应战曾经敬仰的师傅。
赫拉是最初的衣原体，它负责监视黄昏宿主，而另一位衣原体沃坦则负责执行末日黄昏。
两个衣原体忠诚地履行蓓露丹迪交予的使命，一次又一次引导诗蔻蒂星球轮回，不断见证文明的毁灭与重生。
然而沃坦却背叛了神，与第四纪元变量——阳衍埃达联盟，企图永远终止末日黄昏。赫拉站了出来，它利用虔诚者组织，希望提前轮回这个纪元。
可惜它最终失败了，流放于根源之地艾达华尔环形山，一等就是千年。
直到名为林德的阳衍圣女，无意间闯入根源之地，赫拉终于迎来了契机。它以林德为诱饵，寻找到最合适的黄昏引导人——最高主教洛基。
洛基在芬布尔之冬中失去了爱人，他迫切渴望与芙丽嘉重逢，甚至不惜毁掉遗迹文明，重生一个新世界。而人性的弱点，永远都是衣原体最美味的“食物”。
虽然身为监视者，赫拉并不知道黄昏降临的条件，但洛基出色地完成任务，一步步搜集齐所有钥匙。他们合作相得益彰，只要除掉麻烦的命运圣女，末日黄昏就会成功。
可当蓓露丹迪送来安德华拉诺特后，赫拉改变了主意，它抛弃洛基，附身于黑恶魔耶梦加得之上，同时把赫金、乌尼继续留在水晶宫，监视最高主教一举一动。
原因并不复杂，神通过立方体传达了新的使命，而且洛基也不再值得信赖。所以赫拉决定亲自出马，创造一个没有灵魂和生命的战争机器，一个比衣原体和耶梦加得更强大的穷极生命体，来完成神的新使命。
那就是恩赫里亚，神在诗蔻蒂星球真正独一无二的正临。
衣原体赫拉便是恩赫里亚的意识，它不再虚无缥缈，从此拥有了实体。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它不再永生！
“这还是...耶梦加得吗？”
诺恩斯抵达虚空之界，发现名为缇耶尔的男人正被雾气风暴所席卷，全身扭曲变形。他看起来非常痛苦，却又享受着遗迹之力喷涌而出带来的快感。
“不，它是恩赫里亚！”罗伊娜顶着雾气，来到瓦尔基里身边，两人并肩而战，“衣原体赫拉借助蓓露丹迪的力量，创造而出的穷极生命体。”
“衣原体赫拉？它附身在了这个东西身上？”
“嗯，赫拉拥有了实体，不再躲在暗处了，它想亲自引导黄昏降临！”
黑色雾气卷起的风暴中，一张银白色图纸包裹其中格外显眼。那就是第四件神之器白银螺旋的蓝图，它被恩赫里亚抢夺到手。
“虽然搞不太明白，但第四件神之器肯定不能被它抢走！”
诺恩斯启动狂猎，冲向遗迹之力尚且不稳定的恩赫里亚。白色彗星和黑色雾气无数次针锋相对，不断摧毁着脆弱的虚空之界。
“看来恩赫里亚刚刚觉醒，还不能发挥百分百的力量。”赫拉努力控制着黑恶魔的意识和行动，但面对狂猎持续骚扰，有些力不从心。
终于当白色彗星冲散雾气之后，一道狭窄缝隙暴露出来，成为恩赫里亚的破绽。诺恩斯孤注一掷，以生命为代价使出最强杀招。
“终焉技能：共生！”
瓦尔基里与雷瓦汀之剑融合一体，如螺旋风暴冲向缝隙。
可是这志在必得的攻击，却轻易被恩赫里亚以单只手掌阻断下来。共生化解除后，诺恩斯被卡住脖子举到高空。
“很遗憾，瓦尔基里。尽管恩赫里亚还不稳定，对付你卓卓有余。”
赫拉嗤笑着，不断向掌心施加力量，只有轻轻一扭，它就可以折断面前不堪一击的喉咙。
可黑恶魔指尖却变得无法随心所欲，这并非因为意识控制的不稳定，而是一股不亚于遗迹之力的对等力量，抵御着恩赫里亚的行动。
不远处，罗伊娜体内的暖黄色千焱大量释放而出，与黑恶魔形成对冲。
面对正临之名的穷极生命体，命运圣女竟然拥有不逊于蓓露丹迪神的力量，这令存活于诗蔻蒂星球数万年之久的衣原体不禁哑然失笑。
“不可能，蓓露丹迪神不可能会输！”
扔下失去战斗力的瓦尔基里，赫拉操控恩赫里亚，转头向灰发少女逼近。可黑恶魔的巨大脚掌竟然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摩擦印记。
“为什么，为什么无法靠近...”
“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千焱，而是我和母亲，两个人共同向命运的抗争！”
伴随罗伊娜的嘶吼，千焱释放到极限，终于击垮了不可一世的衣原体赫拉。
“不可能！”
恩赫里亚连同虚空之界一起被击溃后，坠落向陪都弗尔克范格大地。
而第四件神之器的蓝图，则被少女牢牢抓在手心。
注释：
1、恩赫里亚：蓓露丹迪的自主技能，创造出没有灵魂和生命，却可以行动的穷极生命体。其意识由衣原体操控，代替神完成在诗蔻蒂星球的使命，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之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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