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雨淅沥
此时已是晚上7点，本应是人流熙攘的街道已是冷冷清清。偶尔有三两个衣着邋遢的街溜子，也被巡逻的守卫赶回家中。
咿呀一声，老张的面线糊店收摊了。没什么生意做，老张夫妇俩干脆就打烊回家。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这个面线糊店已不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了，而更多是一个执念，一个交流的媒介，一个生活的支点。不过眼下估计是不会有客人了，不如早早回家歇歇，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走了一段路，老张突然感觉头顶微湿，抬头一看，空中洒落雨点，纷纷扬扬，正巧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老张示意媳妇去走廊站着，他则小跑回店里拿伞，几十年都是这样。
“下雨了。秋季的第一场雨，终究还是来了。”慕容芷一只手托着，任由雨滴敲打。
“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站在一旁的青年默默地撑开伞。
“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要叫我姐。还有你哪来的伞？”慕容芷冷声说道。
“镇子上有天气预报，所以我去杂货店里买了把，黑色的，不显眼。”青年小声解释。
“等下行动的时候就不要带了，这次行动不容有失，明白吗。”
“知道了，姐。”
“刚刚接到情报，左文他们与灵塔的人碰了一下…”慕容芷也没有再拿“姐”这个称呼说事，倒是说起了左护法的人。
“我们在大川镇经营了这么多年，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来自区里的有如何？过来跟我们抢活干，估计也混得不怎么样。”对于左文，慕容槿着实有很多不满，尤其是那道贯穿面部的刀疤，叫人作呕。
“好了，左文毕竟是来自区里的，整体实力还是略在我们之上，不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他那三两式就能抹平的。他们对大川镇了解不足，我们有的是机会，静观其变就是了。”毕竟有当地的灵塔塔主作内应，慕容芷显然信心满满。
细雨连绵，伴随着秋的萧瑟与夜的静谧，回响在青黑色的砖瓦上，清脆空灵。老张夫妇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银色的月光下是小镇的倒影，朦胧而真实。不远处传来阵阵打铁声，舒缓而有力。
铁匠铺的店门已关，但屋内的炉火表示着劳作的继续。
“老金啊，还在赶工呢。”
“是啊。现在这个时节，有需求的啊。大伙都要靠我，这担子重，想歇也不敢歇啊。”铁匠金正锴挥舞着锻造锤，“今日这么早收摊？”
“广播说可能有通缉犯入境，大家都回家去了，可不得收摊嘛。”
“但愿不是什么麻烦事。”金正锴嘀咕道。
“老金，先走了啊，改天再聊。”
…
“真是晦气。”左晓在街道中穿梭着。刺探情况不成还暴露了行踪，用了秘法却毫无建树，也不知义父会如何惩治我。
“黑气！”耳旁传来老妇的恐惧。
左晓视线一转，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是什么人？能看出我的灵力是黑暗？但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大人物，多半是年轻时做过灵侍吧。
其实倒是左晓多虑了，秘法在消逝的一瞬间本就难以控制，再加上他这一路情绪波动不小，以至于让两个普通人都得以发觉。
虽然判断错了，但左晓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老人。开什么玩笑，他正愁没人发火呢，杀掉这两个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却能获得片刻的爽快，暗影会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这般的。
“大人饶命啊，大人。”夜雨淅沥，老张夫妇两个人跪在水花上，遍身雨点，对于这把年纪的人无疑是招罪。
但生与死之间，不难选择。
可叹这一幕并未让左晓有丝毫心软，不过夫妇二人也是死里逃生了一会。一股莫名的灵力波动与左晓交锋一二，使得其暂退锋芒。
“你的意思说感受到了承灵境的波动？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先出去吧。”左文听了左晓的陈述，便让其退下了。他这个义子的秉性左文还是很了解的，若是真的在孤儿院遇到三阶，他可能全身而退？
虽是如此，这一步试探也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左文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进行强力的施压，将灵塔的防御切割。
那枚棋子也该发挥作用了，左文双手背握，似乎胜利已手到擒来，而他自己，只需要等待便是了。
…
孙书书在灵塔灵师部副部长的位置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他的上司换了三个。灵塔的升迁虽不频繁，但他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低调，勤恳，是他的名片。
大家都习惯了有这样一个副部长，整日忙前忙后，干着两个人的活，谁叫周泽部长整日游手好闲呢？
二十多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报，孙书书表面上毫无怨言，内心里却始终不甘，凭什么自己的付出都是无用功？就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吗？在他之上的人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履历。
可他已经老了，灵力不得寸进。渐渐也就看淡了。
直到遇见一位自称是来自大区里的人，孙书书便明白，他的机会来了，唯一一次机会，上苍眷顾了他这个迟暮之人。
什么区里的权力斗争，抑或是他所猜想的那样，或者二者都不是，那又怎样？他等了二十多年，对与错还有那么重要吗？他只知道，他所遇到的人有着可以改变他人生的能力。
雨势渐小，微风拂过，带来花草与泥土的幽香。孙书书盘旋楼梯往上，一阶一阶一阶，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或老或少，皆微笑面对。
“老孙，你怎么来了？”周泽坐在灵塔次高层的门口，小桌小板凳，桌上摆放着茶水。
“别那么紧张，不过是小场面。想想三十年前，老子我差点死在这里。来，喝杯茶。”周泽递给孙书书一个茶杯，茶香悠扬。
“不了，我还有事。”孙书书拒绝了，继续向上走。
“老孙，大祭司不让上去。快回去吧。”
已经到这了，孙书书怎会放弃？一记三阶的禁灵符将元盛禁锢，再将其打晕。
我来了。
咿呀一声，老张的面线糊店收摊了。没什么生意做，老张夫妇俩干脆就打烊回家。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这个面线糊店已不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了，而更多是一个执念，一个交流的媒介，一个生活的支点。不过眼下估计是不会有客人了，不如早早回家歇歇，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呢。
走了一段路，老张突然感觉头顶微湿，抬头一看，空中洒落雨点，纷纷扬扬，正巧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老张示意媳妇去走廊站着，他则小跑回店里拿伞，几十年都是这样。
“下雨了。秋季的第一场雨，终究还是来了。”慕容芷一只手托着，任由雨滴敲打。
“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站在一旁的青年默默地撑开伞。
“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要叫我姐。还有你哪来的伞？”慕容芷冷声说道。
“镇子上有天气预报，所以我去杂货店里买了把，黑色的，不显眼。”青年小声解释。
“等下行动的时候就不要带了，这次行动不容有失，明白吗。”
“知道了，姐。”
“刚刚接到情报，左文他们与灵塔的人碰了一下…”慕容芷也没有再拿“姐”这个称呼说事，倒是说起了左护法的人。
“我们在大川镇经营了这么多年，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来自区里的有如何？过来跟我们抢活干，估计也混得不怎么样。”对于左文，慕容槿着实有很多不满，尤其是那道贯穿面部的刀疤，叫人作呕。
“好了，左文毕竟是来自区里的，整体实力还是略在我们之上，不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可不是他那三两式就能抹平的。他们对大川镇了解不足，我们有的是机会，静观其变就是了。”毕竟有当地的灵塔塔主作内应，慕容芷显然信心满满。
细雨连绵，伴随着秋的萧瑟与夜的静谧，回响在青黑色的砖瓦上，清脆空灵。老张夫妇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银色的月光下是小镇的倒影，朦胧而真实。不远处传来阵阵打铁声，舒缓而有力。
铁匠铺的店门已关，但屋内的炉火表示着劳作的继续。
“老金啊，还在赶工呢。”
“是啊。现在这个时节，有需求的啊。大伙都要靠我，这担子重，想歇也不敢歇啊。”铁匠金正锴挥舞着锻造锤，“今日这么早收摊？”
“广播说可能有通缉犯入境，大家都回家去了，可不得收摊嘛。”
“但愿不是什么麻烦事。”金正锴嘀咕道。
“老金，先走了啊，改天再聊。”
…
“真是晦气。”左晓在街道中穿梭着。刺探情况不成还暴露了行踪，用了秘法却毫无建树，也不知义父会如何惩治我。
“黑气！”耳旁传来老妇的恐惧。
左晓视线一转，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是什么人？能看出我的灵力是黑暗？但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大人物，多半是年轻时做过灵侍吧。
其实倒是左晓多虑了，秘法在消逝的一瞬间本就难以控制，再加上他这一路情绪波动不小，以至于让两个普通人都得以发觉。
虽然判断错了，但左晓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老人。开什么玩笑，他正愁没人发火呢，杀掉这两个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却能获得片刻的爽快，暗影会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这般的。
“大人饶命啊，大人。”夜雨淅沥，老张夫妇两个人跪在水花上，遍身雨点，对于这把年纪的人无疑是招罪。
但生与死之间，不难选择。
可叹这一幕并未让左晓有丝毫心软，不过夫妇二人也是死里逃生了一会。一股莫名的灵力波动与左晓交锋一二，使得其暂退锋芒。
“你的意思说感受到了承灵境的波动？算了，本来也没指望你，先出去吧。”左文听了左晓的陈述，便让其退下了。他这个义子的秉性左文还是很了解的，若是真的在孤儿院遇到三阶，他可能全身而退？
虽是如此，这一步试探也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左文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进行强力的施压，将灵塔的防御切割。
那枚棋子也该发挥作用了，左文双手背握，似乎胜利已手到擒来，而他自己，只需要等待便是了。
…
孙书书在灵塔灵师部副部长的位置已经待了二十多年了，他的上司换了三个。灵塔的升迁虽不频繁，但他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低调，勤恳，是他的名片。
大家都习惯了有这样一个副部长，整日忙前忙后，干着两个人的活，谁叫周泽部长整日游手好闲呢？
二十多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报，孙书书表面上毫无怨言，内心里却始终不甘，凭什么自己的付出都是无用功？就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吗？在他之上的人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履历。
可他已经老了，灵力不得寸进。渐渐也就看淡了。
直到遇见一位自称是来自大区里的人，孙书书便明白，他的机会来了，唯一一次机会，上苍眷顾了他这个迟暮之人。
什么区里的权力斗争，抑或是他所猜想的那样，或者二者都不是，那又怎样？他等了二十多年，对与错还有那么重要吗？他只知道，他所遇到的人有着可以改变他人生的能力。
雨势渐小，微风拂过，带来花草与泥土的幽香。孙书书盘旋楼梯往上，一阶一阶一阶，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或老或少，皆微笑面对。
“老孙，你怎么来了？”周泽坐在灵塔次高层的门口，小桌小板凳，桌上摆放着茶水。
“别那么紧张，不过是小场面。想想三十年前，老子我差点死在这里。来，喝杯茶。”周泽递给孙书书一个茶杯，茶香悠扬。
“不了，我还有事。”孙书书拒绝了，继续向上走。
“老孙，大祭司不让上去。快回去吧。”
已经到这了，孙书书怎会放弃？一记三阶的禁灵符将元盛禁锢，再将其打晕。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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