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怒涛
“不必作无谓的挣扎了，束手就擒吧。”银爵士凯奇手持西洋剑，蓝宝石与银爵头像分别镶嵌在正反两面。
“这在话本里似乎都是反派说的话吧，一通叫嚣后下场可都不怎么样。”慕容芷单手轻挽陌刀，身姿慵懒，“那就让我说一句正义的话吧，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的好。”左文赶到，同来的还有他的副手，沧澜，也是三阶。
左文自是早就来到现场，所等待的就是当下这一幕。只不过与他所预想的还是略有不同，慕容芷竟能毫发无损地走出灵塔。
慕容芷在利用他的势，与灵塔抗衡，而左文也乐于被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只不过，慕容芷绝无翻盘的可能。
“三对三，你们不是对手。”左文朗声说道。
“我看并非如此。其实是三对二对一吧。”康顿说道。
“废话少说！”沧澜怒喝一声，手中长枪挥舞，力道惊人。
“暗甲！”
一出手，便毫无保留，枪，当一往无前。
“割裂！”
行至半空，灵赋启用，有杀人之意。
“冻结。”
元盛出手了，不，应当是元盛对上了这一突进。
冻结虽是普通的灵赋，但实用性毋庸置疑。
虽未阻这凌空一枪，但其声势已弱三分。
冰甲现，羽扇起，纶巾鹤氅，素履皂绦，又添新色。
控制对强攻，一时难分胜负。
可这终究不是一对一，两人出手之际，其余四人仿佛心有灵犀，灵甲、灵赋尽出，似乎都想在第一次交锋中占据优势。
十字剑翻花，末刀大开大合，大马士革弯刀与连枷短兵相接。
又有长枪横钩，羽扇冰风起。
下方自动留出一片空地，供六人厮杀，无人敢插手。
“大祭司他们局势不妙啊。”周泽站在指挥室里，目光有些焦急。
而左文则心生得意，正是他指示沧澜全力出手，让双方对拼。两个老头，灵力早已走下坡路，怎能与他们相比。
同时，暗影会的人攻势再起，攻势更盛以往，也裹挟着那些浑水摸鱼的人，硬着头皮，也随之爆发。
战线步步前移，转眼已兵临塔下。
“准备出发了。”周泽语气沉重，“三十年前，大川镇经历了一场浩劫，流血漂橹，满目疮痍。我们的亲人、朋友以及那些不过点头之交却与我们一同生活的人，永远留在了过去。我们还能再承受一次生离死别吗？大川镇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要化为泡影吗？过去，敌我实力悬殊，敌人强大得令人绝望；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的大祭司，副塔主以及增援的人与暗影会不分上下，我们的塔主，夜行而出，跋涉十几个小时赶往大区求援，胜利的天平在倾向我们！化优势为胜势，为了大川镇的和平，进攻！”
他们早已忍耐了多时。有的人从三十年前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有的不曾经历过，亦如临亲身。
战场上永不缺热血的人，意念化作怒涛，让浪潮更加肆虐。
“为了大川镇的和平，进攻！”
结界颓然消失，里外不在是阻隔，残酷的搏杀终将上演，哪怕不是主角。
贾邑亭一骑当千，巨剑上狂风肆虐，泣血化雨，杀出一道缝隙。
身后的队员如影随形，刀光剑影之下，凝聚的是大川人必胜的决心与如虹的气势。
听，海啸的声音。无可阻挡。
暗影会虽不乏有擅长正面厮杀的勇将，但更多的还是隐没于黑暗之下，再加上两伙人心不齐，只得连连后退。
“手下败将，我来取你首级！”左晓从斜侧杀出，手中的宝剑已被月色染红。
“歪门邪道的家伙！安敢当道！”贾邑亭振臂邑挥，将左晓打了回去。借力打力，冲锋的势头有增无减。
“拦住他！不能让他继续突破！”贾邑亭意识到对方冲锋的势头太盛，倘若不打压的话，恐怕真会裂开口子。到时候再补上可就费劲了。
“冲锋！”贾邑亭开启灵赋——乘风，能够增加己方单位的速度。
这是一个团体增益的技能，也是他被委以先锋重任的根本。
巨剑呼啸，乘风而上，所向披靡。
只是敌人是数量是冲锋队的数倍，总有万夫莫敌之勇，也会有疲倦之时，未必是明显的破绽，但在刺客的眼中，已是绝佳的机会。
秋风萧索，“月色”袭人！
棱刺划破肋部，无声的艺术止住冲锋的怒涛，众人立刻围剿。
“上！”不知是谁大喊，灵赋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在防备不足的情况下，暗影会损伤惨重。
东湖商盟的人齐齐反水，而慕容芷一方的人似乎倒是有所提防，伤亡较小。
毕竟“月色”的情报就如同每晚升起的月亮一般灵通以及可靠。
不远处，四大府的府主围坐在一起，观察着灵塔的局势，桌上的果品与清茶丝毫未动。
“东湖商盟的人动手了。”元府府主元青山说道。
“似乎没起到预想中那么好的效果。”贾府府主贾司辙眉头紧锁。
“应该能赢。”一老头拿起茶杯，吹了吹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正是金府府主金谷。
“真正的战场在上面。”盘坐着玩弄一串佛珠的中年男子说道，是为张府府主张尤兴。
他们四大府加上其他一些散户凑了足够的钱，买来东湖商盟的助力和物资。物资中不乏有战用的精品。
看上去暗影会的人只是想攻打灵塔，可三十年前战败后的屠杀始终是萦绕在众人心中的梦魇，让他们不敢后退。
“陆蒙兄，这一战后一定会引发抢粮的浪潮，还请您慷慨解囊。”贾司辙说道。
“还请贾府主放心。聚粮千日，用粮一时，我不会趁机抬价的。”
“战后的事战后再商量吧，先看灵塔那边。”
…
东湖商盟的倒戈打得暗影会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营造的机会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月色固然有凄冷之意，可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好像也不足为道。
可灯火的亮，是建立在黑暗的微小之上的啊。
“嘿嘿，我就知道，光靠你们是不行的。”又有暗影会的人袭来。
升起两位，加入上空的战场。
五打三，平衡被打破了。
“你们怎么来了？”左文感到讶异。一个小小的大川镇，居然来了四队暗灵者。
“不会还不知道吧？你们两个竟然不知道？”唐见贤做了个鬼脸。
“那个灵能核心原本是光属性的。”唐思齐解释道。有个不稳重的哥哥，他也是心累。
由光变暗，堕落的力量会更加磅礴，味道也会更美妙。
左文和慕容芷自然知道它的价值。
他们哪来的消息？暗影会四人堂而皇之的讨论康顿听在耳中，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暗影如何知晓。按理说，哪怕是王澎越也不可能知道。
除非…与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康顿的心底出现了久违的烦躁，当年的苦痛抑或是残存的美好，为何不能驻留在过往的风景中，还要再一次折磨我们这些几近黄昏的旧党？
“既然如此，速速领死吧。”左文运转秘法，灵力更上一层，精纯了不少，触摸到神煞境的门槛。
身法鬼魅，飘若流云，使用了秘法后的左文几乎一个人牵制灵塔三人。其余四人则全力输出，配合左文的攻势，延绵不绝。
灵塔三人中，属元盛的实力最弱，在敌方的组合进攻下，只得咬牙死命守住，羽扇上法术一个接一个，变得混乱无序。
撑不了多久了啊，真讨厌这种感觉。
晃神之间，大马士革弯刀突破了元盛的防线，直逼颈部。
好在康顿一记光盾术将其抵挡，惊得元盛一身冷汗。
要专注，我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小跟班了。
我是大川镇灵塔第十九任副塔主！
气息渐渐平稳，法术渐渐有序…
一个风墙下，浮空术隐秘地释放出，以诡异的曲线僵直暗影会五人，可谓神乎其神的一击，也给了灵塔三人喘息的空隙。
可是，元盛的灵力已然见底，突然的高光下，是抛却一切的末路狂花。
四阶…真是倒霉啊。凯奇\ufffd\ufffd底暗自苦涩，或许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大霉了。本来三打三好好的，还能偷偷划个水…
谁让我是契约的眷属呢？
银爵士凯奇后撤一步，将平日贴于心口处的一枚银币拿出，高高地抛起，在月光的映照下陡然圣洁。
“神说，他的一切典章、常在我面前。他的律例、我也未曾离弃。我在他面前作了完全人，我也保守自己远离我的罪孽。神啊，你是我的灯，神必照明我的黑暗！”
凯奇高声吟咏契约之神的赞歌，在目光的注视下，他的灵力升华了。
“银爵教团的‘神降术’。”左文二度运转秘法，“我早就想领教了！”
伴随着低沉的吼叫，左文的灵力也攀升至准四阶，与凯奇持平。
“神啊！你又使我的仇敌、在我面前转背逃跑、叫我能以剪除那恨我的人。”
“他们仰望、却无人拯救、就是呼求神、他也不应允。”
“我捣碎他们、如同地上的灰尘．践踏他们四散在地、如同街上的泥土。”
“丢失信仰的神棍，今天，我将亵渎你的神！让我们俩来决生死吧！”
左文拿出一卷刻在羊皮卷上的地图，灵力灌入。上空顿时浮现出一座虚幻的角斗场。
暗灵物——角斗场的残骸。
左文/凯奇二人被角斗场招入，展开生死斗，直至一方死亡，或者正上方的沙漏漏尽。
“该你们了。”大祭司康顿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一点点光从康顿的体内射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至吞噬了身躯…
白光是那般的耀眼，淹没了众人的视线，好似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惶怖的黑暗，净化了扭曲的怨气。
“妈妈，快看！好亮啊！”大川镇的一户人家，小男孩指着灵塔上的亮光，激动地蹦跳。
“是‘羽化’啊。”
家里年过花甲的奶奶望着圣洁的白光，颤抖地跪下，双手贴地，嘴里不住念叨：“又出现了…又出现了…”
白光渐渐褪去，露出一具年轻的身体，是康顿，风华正茂时的康顿。
“我将代替光明审判你们。”康顿的声音有如黄钟大吕，震得暗影会四人心神失守，不住颤栗。
“你明明是个残废…怎么可能…”慕容芷双目失神，猩红的陌刀断断续续地摇晃，在大川镇待了二十余年的她，当然明白“羽化”的恐怖与苛刻的条件，一个身上有残疾的人怎么能得到光明的认同？这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我心唯向光明，我身唯向光明，我念唯向光明，我，既是光。”
“这不符合教义！他…他没有遭受惩戒…说出这等叛逆的话…”
“把美好的明天留给那些对未来有憧憬的人吧，我们，到站了。”
康顿的背后长出晶莹的羽翼，这一刻，他就是天使，是光明神派下、以净化尘世间的污垢。
“这在话本里似乎都是反派说的话吧，一通叫嚣后下场可都不怎么样。”慕容芷单手轻挽陌刀，身姿慵懒，“那就让我说一句正义的话吧，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的好。”左文赶到，同来的还有他的副手，沧澜，也是三阶。
左文自是早就来到现场，所等待的就是当下这一幕。只不过与他所预想的还是略有不同，慕容芷竟能毫发无损地走出灵塔。
慕容芷在利用他的势，与灵塔抗衡，而左文也乐于被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只不过，慕容芷绝无翻盘的可能。
“三对三，你们不是对手。”左文朗声说道。
“我看并非如此。其实是三对二对一吧。”康顿说道。
“废话少说！”沧澜怒喝一声，手中长枪挥舞，力道惊人。
“暗甲！”
一出手，便毫无保留，枪，当一往无前。
“割裂！”
行至半空，灵赋启用，有杀人之意。
“冻结。”
元盛出手了，不，应当是元盛对上了这一突进。
冻结虽是普通的灵赋，但实用性毋庸置疑。
虽未阻这凌空一枪，但其声势已弱三分。
冰甲现，羽扇起，纶巾鹤氅，素履皂绦，又添新色。
控制对强攻，一时难分胜负。
可这终究不是一对一，两人出手之际，其余四人仿佛心有灵犀，灵甲、灵赋尽出，似乎都想在第一次交锋中占据优势。
十字剑翻花，末刀大开大合，大马士革弯刀与连枷短兵相接。
又有长枪横钩，羽扇冰风起。
下方自动留出一片空地，供六人厮杀，无人敢插手。
“大祭司他们局势不妙啊。”周泽站在指挥室里，目光有些焦急。
而左文则心生得意，正是他指示沧澜全力出手，让双方对拼。两个老头，灵力早已走下坡路，怎能与他们相比。
同时，暗影会的人攻势再起，攻势更盛以往，也裹挟着那些浑水摸鱼的人，硬着头皮，也随之爆发。
战线步步前移，转眼已兵临塔下。
“准备出发了。”周泽语气沉重，“三十年前，大川镇经历了一场浩劫，流血漂橹，满目疮痍。我们的亲人、朋友以及那些不过点头之交却与我们一同生活的人，永远留在了过去。我们还能再承受一次生离死别吗？大川镇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要化为泡影吗？过去，敌我实力悬殊，敌人强大得令人绝望；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的大祭司，副塔主以及增援的人与暗影会不分上下，我们的塔主，夜行而出，跋涉十几个小时赶往大区求援，胜利的天平在倾向我们！化优势为胜势，为了大川镇的和平，进攻！”
他们早已忍耐了多时。有的人从三十年前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有的不曾经历过，亦如临亲身。
战场上永不缺热血的人，意念化作怒涛，让浪潮更加肆虐。
“为了大川镇的和平，进攻！”
结界颓然消失，里外不在是阻隔，残酷的搏杀终将上演，哪怕不是主角。
贾邑亭一骑当千，巨剑上狂风肆虐，泣血化雨，杀出一道缝隙。
身后的队员如影随形，刀光剑影之下，凝聚的是大川人必胜的决心与如虹的气势。
听，海啸的声音。无可阻挡。
暗影会虽不乏有擅长正面厮杀的勇将，但更多的还是隐没于黑暗之下，再加上两伙人心不齐，只得连连后退。
“手下败将，我来取你首级！”左晓从斜侧杀出，手中的宝剑已被月色染红。
“歪门邪道的家伙！安敢当道！”贾邑亭振臂邑挥，将左晓打了回去。借力打力，冲锋的势头有增无减。
“拦住他！不能让他继续突破！”贾邑亭意识到对方冲锋的势头太盛，倘若不打压的话，恐怕真会裂开口子。到时候再补上可就费劲了。
“冲锋！”贾邑亭开启灵赋——乘风，能够增加己方单位的速度。
这是一个团体增益的技能，也是他被委以先锋重任的根本。
巨剑呼啸，乘风而上，所向披靡。
只是敌人是数量是冲锋队的数倍，总有万夫莫敌之勇，也会有疲倦之时，未必是明显的破绽，但在刺客的眼中，已是绝佳的机会。
秋风萧索，“月色”袭人！
棱刺划破肋部，无声的艺术止住冲锋的怒涛，众人立刻围剿。
“上！”不知是谁大喊，灵赋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在防备不足的情况下，暗影会损伤惨重。
东湖商盟的人齐齐反水，而慕容芷一方的人似乎倒是有所提防，伤亡较小。
毕竟“月色”的情报就如同每晚升起的月亮一般灵通以及可靠。
不远处，四大府的府主围坐在一起，观察着灵塔的局势，桌上的果品与清茶丝毫未动。
“东湖商盟的人动手了。”元府府主元青山说道。
“似乎没起到预想中那么好的效果。”贾府府主贾司辙眉头紧锁。
“应该能赢。”一老头拿起茶杯，吹了吹已经凉了的茶，抿了一口，正是金府府主金谷。
“真正的战场在上面。”盘坐着玩弄一串佛珠的中年男子说道，是为张府府主张尤兴。
他们四大府加上其他一些散户凑了足够的钱，买来东湖商盟的助力和物资。物资中不乏有战用的精品。
看上去暗影会的人只是想攻打灵塔，可三十年前战败后的屠杀始终是萦绕在众人心中的梦魇，让他们不敢后退。
“陆蒙兄，这一战后一定会引发抢粮的浪潮，还请您慷慨解囊。”贾司辙说道。
“还请贾府主放心。聚粮千日，用粮一时，我不会趁机抬价的。”
“战后的事战后再商量吧，先看灵塔那边。”
…
东湖商盟的倒戈打得暗影会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营造的机会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月色固然有凄冷之意，可在灯火的照耀之下，好像也不足为道。
可灯火的亮，是建立在黑暗的微小之上的啊。
“嘿嘿，我就知道，光靠你们是不行的。”又有暗影会的人袭来。
升起两位，加入上空的战场。
五打三，平衡被打破了。
“你们怎么来了？”左文感到讶异。一个小小的大川镇，居然来了四队暗灵者。
“不会还不知道吧？你们两个竟然不知道？”唐见贤做了个鬼脸。
“那个灵能核心原本是光属性的。”唐思齐解释道。有个不稳重的哥哥，他也是心累。
由光变暗，堕落的力量会更加磅礴，味道也会更美妙。
左文和慕容芷自然知道它的价值。
他们哪来的消息？暗影会四人堂而皇之的讨论康顿听在耳中，只是他实在是不明白暗影如何知晓。按理说，哪怕是王澎越也不可能知道。
除非…与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康顿的心底出现了久违的烦躁，当年的苦痛抑或是残存的美好，为何不能驻留在过往的风景中，还要再一次折磨我们这些几近黄昏的旧党？
“既然如此，速速领死吧。”左文运转秘法，灵力更上一层，精纯了不少，触摸到神煞境的门槛。
身法鬼魅，飘若流云，使用了秘法后的左文几乎一个人牵制灵塔三人。其余四人则全力输出，配合左文的攻势，延绵不绝。
灵塔三人中，属元盛的实力最弱，在敌方的组合进攻下，只得咬牙死命守住，羽扇上法术一个接一个，变得混乱无序。
撑不了多久了啊，真讨厌这种感觉。
晃神之间，大马士革弯刀突破了元盛的防线，直逼颈部。
好在康顿一记光盾术将其抵挡，惊得元盛一身冷汗。
要专注，我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小跟班了。
我是大川镇灵塔第十九任副塔主！
气息渐渐平稳，法术渐渐有序…
一个风墙下，浮空术隐秘地释放出，以诡异的曲线僵直暗影会五人，可谓神乎其神的一击，也给了灵塔三人喘息的空隙。
可是，元盛的灵力已然见底，突然的高光下，是抛却一切的末路狂花。
四阶…真是倒霉啊。凯奇\ufffd\ufffd底暗自苦涩，或许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大霉了。本来三打三好好的，还能偷偷划个水…
谁让我是契约的眷属呢？
银爵士凯奇后撤一步，将平日贴于心口处的一枚银币拿出，高高地抛起，在月光的映照下陡然圣洁。
“神说，他的一切典章、常在我面前。他的律例、我也未曾离弃。我在他面前作了完全人，我也保守自己远离我的罪孽。神啊，你是我的灯，神必照明我的黑暗！”
凯奇高声吟咏契约之神的赞歌，在目光的注视下，他的灵力升华了。
“银爵教团的‘神降术’。”左文二度运转秘法，“我早就想领教了！”
伴随着低沉的吼叫，左文的灵力也攀升至准四阶，与凯奇持平。
“神啊！你又使我的仇敌、在我面前转背逃跑、叫我能以剪除那恨我的人。”
“他们仰望、却无人拯救、就是呼求神、他也不应允。”
“我捣碎他们、如同地上的灰尘．践踏他们四散在地、如同街上的泥土。”
“丢失信仰的神棍，今天，我将亵渎你的神！让我们俩来决生死吧！”
左文拿出一卷刻在羊皮卷上的地图，灵力灌入。上空顿时浮现出一座虚幻的角斗场。
暗灵物——角斗场的残骸。
左文/凯奇二人被角斗场招入，展开生死斗，直至一方死亡，或者正上方的沙漏漏尽。
“该你们了。”大祭司康顿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一点点光从康顿的体内射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至吞噬了身躯…
白光是那般的耀眼，淹没了众人的视线，好似流星划过夜空，照亮了惶怖的黑暗，净化了扭曲的怨气。
“妈妈，快看！好亮啊！”大川镇的一户人家，小男孩指着灵塔上的亮光，激动地蹦跳。
“是‘羽化’啊。”
家里年过花甲的奶奶望着圣洁的白光，颤抖地跪下，双手贴地，嘴里不住念叨：“又出现了…又出现了…”
白光渐渐褪去，露出一具年轻的身体，是康顿，风华正茂时的康顿。
“我将代替光明审判你们。”康顿的声音有如黄钟大吕，震得暗影会四人心神失守，不住颤栗。
“你明明是个残废…怎么可能…”慕容芷双目失神，猩红的陌刀断断续续地摇晃，在大川镇待了二十余年的她，当然明白“羽化”的恐怖与苛刻的条件，一个身上有残疾的人怎么能得到光明的认同？这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我心唯向光明，我身唯向光明，我念唯向光明，我，既是光。”
“这不符合教义！他…他没有遭受惩戒…说出这等叛逆的话…”
“把美好的明天留给那些对未来有憧憬的人吧，我们，到站了。”
康顿的背后长出晶莹的羽翼，这一刻，他就是天使，是光明神派下、以净化尘世间的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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