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自命不凡

    血煞退却，军营中只剩下狼狈的繁江，被染红的衣衫还在滴落鲜血，衣衫之下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像刚经历千刀万剐一般，难以维持基本都站立，却又因为疼痛不得不立在当场。

    在短短的几秒中血煞吞没了整个陷阵营，宛如封印魔鬼的大门，仅仅是拔剑的动作都能引来滔天血债，繁江终究是为自己的肆意妄为付出了代价。

    被划破的伤口在他的意志下肉眼可见的愈合，钻心的痛不由得让他叫出声来，一把无形的刀再度对他施以凌迟之痛，刚愈合的伤口顷刻间再度裂开。

    繁江眉头紧锁，伤口再度愈合，随后继续崩裂，值得庆幸的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他止住了鲜血没有流出。

    只要能止住血，其它也就无关紧要了，肉身之中，血液也是构成身体力量的一个环节，如果放任不管，流血过多而死也是有可能的。

    活奔乱跳？想多了，千刀万剐之后还能活蹬乱跳，真当人没有痛觉吗？

    繁江战立当场，适应了好久终于才轻微踏出一步，他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无法愈合身上的伤口，因为是自己的身体，不用故意他试验了所有方法都做不到愈合，就像磁铁的正负极，即便是强行绑在一起也会透巨大的排斥之感。这些刀伤斩在身、心、神、脉、灵，五根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能治愈这刀伤之人他还未见过，想来这世间有人能斩出这样的伤口，那就一定有人能治愈。繁江不知道的是这样的伤口根本不是人能斩出的。

    在常人的世界能触及到中，身、神和半残缺的脉就已经是极限，这种深入五根的伤口根本不可能出现。

    繁江撩起衣衫，洗净一身血污。那个翩翩少年，跪坐于定秦身前，眼散发凌厉凶光，犹临大敌。

    定秦褪去凶光，露出坑洼剑身半插于地，一柄为国之剑，竟如此丑陋，岂可修！

    若繁江在此伸手，一定能拔出这剑！

    可惜他没有，也不能，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像是一段回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下棋，似乎像象棋？

    “象棋发源于春秋倒也正常？”

    繁江不在言语，尽管他已经实验过，这两位老者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在沉默中，这一局棋走终点向，随这一位老者，手中棋子落下。

    “将！”

    这是整个记忆中最后的言语，也是唯一的言语。

    棋落，繁江听见碰撞之声，这是那个时代，思想的碰撞，是理想、现实、前人、后继者的述说——百家争鸣。

    “你真看好他？真的的认为你的理想能实现？”

    “不是我看好，而是这世道需要一个统一，世间百姓需要一个安定，老鬼头真的不再争了。”

    “诸子百家，岂有不争之理？

    只是在我快要死，我要回山里，教两个徒弟，将我这一身所学传下去。”

    两个老者的对话传来，可繁江远离那当棋局，连人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他们的所说。

    “有一天这秦国也会随你我一般老去，届时你能得到什么？

    车裂？还是万人唾弃。”

    “不过一死，依旧会有人沿着我的路继续下去，老鬼头赢了，等你死的那天我会来亲手将你安葬。”

    “不用你来，我自有葬身之处！”

    繁江身体扭曲，消失于陷阵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