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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误会,只是生意关系

    唐雪不甘心,一味地想泼脏水浸死崔桦。

    “牛翠花,你敢说你跟那个送你出来的公子没关系?”

    “哥哥,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公子跟她说说笑笑,卿卿我我,我敢保证,她坐的马车肯定也是那个公子的!”

    “哥哥,那个公子比你高,比你白,比你瘦,比你有钱,比你稳重……”

    唐筠……

    原本还无所谓的态度,一下子就觉得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罐儿一样,五味杂陈的。

    朝三暮四的女人,小时候不是说不喜欢面白清瘦的男子吗?

    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但他还是没说话,只尽力克制情绪。

    可崔桦听到这里,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唐雪还有坑哥的潜质。

    “对,我跟他是有点关系!”

    “牛翠花,老子劈死你!”

    崔桦这话刚说一半,牛壮实也不知道从哪儿抄起斧头就挥了过来。

    吓的她差点儿小便失禁,“爹啊!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我的意思是,我跟公孙南璟确实有关系,但是只是简单的生意关系!”

    牛壮实斧子一落,“什么生意?你这脑子能做什么生意?”

    崔桦躲到花氏后面。

    “是这样的……”

    她把在千味寻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牛壮实的手指才松开斧子。

    “你会做菜?老子怎么不知道?”

    崔桦捏了一把花氏,花氏会意,哆哆嗦嗦抬起头。

    “那什么,当家的,我知道,翠花儿会做菜,她做的菜可好吃了!就是我和她嫂嫂怕她累着,才没让她下过灶。”

    杨氏……

    谁是她嫂嫂?

    我这会儿能不能不是她嫂嫂?

    “那个……爹,是这样的,娘她说的没错,小姑做菜特别好吃,以后小姑肯定会天天做好吃的孝敬您的!”

    崔桦……

    看了一圈儿,只能接锅。

    “是是是,爹,嫂嫂说的对!我做,我天天做……”

    唐筠一声咳嗽,突然就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那个,你说的公孙南璟,是不是……”

    崔桦看着他,心想莫非这家伙也跟踪自己了?

    不然怎么能把公孙南璟的样貌说的这么清楚?

    连人家耳垂有痣都知道!

    难道他是……

    不会吧!

    看着不像啊!

    唐筠脸色黢黑,崔桦那极其恶劣的表情,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牛翠花,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我与公孙,不过是师兄弟的关系!”

    崔桦呵呵一笑,还好没磕,不然就要失望了!

    不过……

    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到底谁在上面比较有看头呢?

    腼腆弟弟G和成熟靓叔Sh?

    “牛翠花!”

    响彻云霄的一声怒吼,连牛壮实都被吓了一跳。

    唐筠恶狠狠的瞪着崔桦,直到她收起那副猥琐的表情,才一甩袖子钻进了里屋。

    一场误会,圆满结束。

    屁颠屁颠儿累了一整天的唐雪,仿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嫌弃。

    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孩子,云氏还是不忍心。

    夜里,特意抱着自己的被子去了唐雪屋里。

    见唐雪缩在被窝里啜泣,她也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雪姐儿,你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不管你嫂嫂她以前做过什么,可她从始至终都没伤害过你,你不该如此针对她的!”

    “听娘一句话,放下偏见,好不好!”

    唐雪心中嗤笑。

    偏见?

    没有伤害过?

    那刚刚的巴掌算什么?

    “娘,我知道!”

    她从被窝里做起,一头扎进云氏怀里。

    “娘,我知道错了!都怪我有心疾,做什么都做不好,帮不上您和哥哥,我这才想岔了去!”

    “嫂嫂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该嫉妒她的,她能赚到银子,是她的本事!”

    “不过公孙公子看在哥哥的面子上给了嫂嫂那么多银子,咱们是不是该请他上门做客,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云氏沉浸在唐雪“知错就改”的喜悦中,完全没听出来话中含义。

    “咱们雪儿知道错就好,你有心疾不是你的错,是娘没护好你!你放心,有娘在,定给你寻个好人家,让你后半生平安喜乐。”

    “不过公孙公子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这事儿你兄嫂自有分寸!”

    隔壁崔桦二人。

    唐筠别扭的坐在窗边的书桌上。

    书角都快给他揉碎了,才鼓足勇气开了口。

    “辛苦你了!”

    崔桦一愣。

    “我给我自己铺床辛苦什么?今晚咱俩换换,你睡地上去!席子太薄,硌死人了!”

    “你看看,我这腰上,是不是都紫了!”

    说着说着,崔桦就走到了他面前。

    唐筠本来就还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中,转头又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头脑充血,一下子没忍住,鼻血喷涌而出,弄了一身。

    “你……你当众撩衣,成何体统?”

    “再者,我说的是你筹银子的事儿,跟铺床有何关系!”

    崔桦恍然大悟,“原来你说那个啊!谈不上筹,不过是动动脑子而已!”

    唐筠嘴角一抽,随即苦笑。

    “我抄百本书,也抵不上你所谓的动动脑子!”

    崔桦掀开被子爬上床。

    “你有那功夫感慨,还不如赶紧收拾收拾你身上的血迹,别回头让你娘看见,又要误会了!”

    唐筠一噎。

    便不再说什么了!

    崔桦听着他擦洗的声音,有点睡不着,突然心生好奇。

    “喂,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咱俩怎么过?还有,你不是天才学子吗?怎么不去考个功名?”

    唐筠被问的一愣。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我曾祖父是罪臣,我是罪臣之后,先国主曾下令,自我父亲起,三代内,不得入仕。”

    这事儿崔桦还是第一次听说,就连原主都不清楚。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

    “挺好的,那些官员在前头发光发热,你在后面教书育人,为国家提供助力,你的才能,也不算埋没!”

    唐筠顿住了,还有这样的说法吗?

    他一直以为,不能考取功名,自己一身的才华都会被埋没,可他从来就没想过,学堂那些孩子,其实也都是他能力的体现。

    自己没有机会,可他们青春年少,他们可以在自己的教导下,前程似锦,不是吗?

    或许这就是师父跟他说过的教书育人的意义吧!

    这一刻,他顿悟了。

    “牛翠花,谢谢你!”

    崔桦困意上头,迷迷糊糊的。

    “不用……客气,才六十几两……而已!”

    唐筠摇头苦笑。

    “真是的,咱们之间的谈话怎么总不在一个点上呢!”

    牛翠花,你真的还是以前那个牛翠花吗?

    自打她上吊未果醒来后,他就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她,说起话来,粗鄙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

    现在她虽然也会发脾气,说话嗓门儿也亮,可总会让人觉得处之舒适,近之沁脾。

    想到这儿,唐筠不自觉就笑出了声儿。

    唐筠啊唐筠,你大抵是真病了!

    上缴的银子筹够了,没什么烦心事儿,崔桦第二日醒来,吃过早饭,就带着粪蛋儿去村里到处溜达。

    粪蛋儿这小子,除了名字拉胯,哪哪儿都好,小脑袋瓜子也十分机灵。

    村里人人都怕崔桦,就他不一样,不仅不怕,还老是跟着她屁股后面跑,好吃好喝的也都头一个想到崔桦这个大姑。

    姑侄俩人漫无目的的晃荡到快晌午,才回到牛家。

    一进门,崔桦就见到了原主生前每一根毛孔都在讨厌的人。

    花氏的娘家嫂嫂,和侄儿花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