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放”见闻
登上了马车，看着大卫和希娜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书瑞心里还是有一些慌张的，主要是对这个未知的世界的忐忑，虽然在这些天里他除了和希娜整天腻在一起以外也花了大量的时间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但时间终归极为有限，就像在现世里用三天时间读完世界历史和地理，能懂的这个世界的一二，就可称百年一遇的天才级人物了，而书瑞，却仅仅是魔法才能超绝而已。
而这里说的才能，只是一种发展的可能性。在才能成为实力之前，在这个以百亿计的智慧生命种族存在的位面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此刻书瑞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
这次流刑的执行，有三名宪兵队卫兵，这是大卫的安排，一般情况下，流刑的执行是每到一个地方，换一批押送，当然不可能像书瑞现在这样坐着马车，都是卫兵骑马，徙人戴着枷锁在身后跟着，途中枷锁不得脱下，很多时候还没有到达流放之地，犯人就已经因为路途遥远，枷锁在血肉之躯上反复摩擦，四肢都被磨出骨头，伤口感染活活病死或者痛死。
另外，在路上如果想要不那么受罪，可以收买卫兵，让卫兵不那么难为犯人，这点大卫已经做了，可以说在直到边境前一刻，书瑞都是安全的，毕竟那些卫兵都是大卫亲自安排的。
但到了边境，在那种三不管的地方，大卫的命令是否能够得到切实的执行，这点书瑞是心存疑虑的，所以他也准备了后手。
书瑞在这7天里除了学会两个神术以外，还学会了一个法师职业最基础的魔法，次元碎片。
考虑到法师的身体孱弱，不可能像武修职业一般能扛能抬，所以在三千年前，一位划时代的魔法师迪伦-俾斯研究出了简化版的异次元空间袋魔法，这个魔法就是次元碎片的雏形。在经过数百年魔法研究学者们的完善之下，次元碎片成功变成了最简单易用的低级魔法。
这个魔法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作为一个单纯的辅助性魔法，只能制造出一个大约1.5立方米的稳定的次元碎片，跟高阶法师那种动辄上万立方米的次元空间甚至像传奇魔法师那种拥有自行运行规则的半位面不可同日而语。
但作为一个辅助性的魔法，次元碎片相当实用，具体的作用就是能够存放不大于次元碎片体积的非生命体物品，比如钱袋子，衣服，食物啥的。而且次元碎片还有一个好处，因为次元碎片没有时间和温度湿度等等的物理概念，食物放在次元碎片里面并不会腐败，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实用的辅助性魔法。
另外就如大多数的基础魔法，这个魔法是可以通过学习进阶的，随着魔法师职业等级的上升，次元碎片是可以变成异次元空间袋，大型异次元空间，乃至最终变成自成规则的半位面，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书瑞来说就像走路到太阳一样，遥不可及。
学习了这个魔法之后，包括书瑞在内的所有魔法学徒，都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轻装上阵，毕竟1.5立方米的空间，看着不大，可在合理分布空间之后，还是能放下不少东西的。
而次元碎片理论上只能由法师本人开启，从而在某种意义上杜绝了别人破解开启的可能性。当然如果对方实力强横，比如一个魔导师想找到并打开书瑞的次元空间，那也不是一件比放个火球术难多少的事。
在学会这个魔法之后，书瑞把一些随身衣物，一些打包好的食物，还有1480的金币，都放到了次元碎片里，剩下20金币书瑞则是放在法师学徒的口袋里。毕竟次元碎片哪怕是个最简单的魔法，开启也是需要能量的，总不能买个包子吃吃也要打开次元碎片，然后收了零钱后再放回次元碎片，这不是纯纯的浪费魔法能量吗？
而此刻书瑞的打算是，如果到了边境后那些卫兵想做点什么，书瑞就把其中的一些金币分给对方，毕竟不管在哪个位面，都是有钱好办事。因此书瑞做事很上道，一路上遇到吃喝住宿之类的，书瑞都会主动买单，并且做出很恭敬神色，大人前大人后的。形势不如人，能屈能伸才是乱世保命之道。
就这样，马车一路风尘仆仆，书瑞对于帝国的认识也随着一路上的见闻而变得更加直观。
在小书瑞的印象里，帝国是美好的，除去使人热血沸腾的远征和流传甚广的英雄美人传说，在小书瑞这个少年的眼里，这个国家就是繁荣富强，国泰民安的真实体现。作为一个喜欢征战的帝国的军人世家子弟，书良虽只是一个小贵族的庶子，连爵位的继承权都没有，但贵族的背书和军人的身份也让他和他的家人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因此在小书瑞的眼里，这个国家似乎大家都在过着富足的生活，简单的体现就是讲究的衣食住行，人们彬彬有礼，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而小书瑞不知道的是，可能这些人只在他的面前有着讲究的衣服，精美的食物。礼仪只是套住丑恶人心的遮羞布，那种幸福的神情只是出于对书瑞军人子弟身份的阿谀奉承。
而同样的景象，在书瑞的眼里又有不同，他看到的是尔虞我诈，是笑里藏刀，是阴险恶毒。
海思达尔学院所在的里昂城确实称得上繁华，当然这和书瑞在现实看到的繁华是不同的，书瑞作为一个从现世穿越到这个魔法和斗气文明尚在中古阶段的位面，这繁华的里昂城在他看来甚是粗陋。但至少人多，热闹，各式商铺林立，算得上是一个中世纪的大型城市。
然而出了里昂城之后，随着像国境线的赶路，书瑞看到了更多关于这个帝国的真实。一路上他看到的是荒凉，荒废的田地，瘦弱而麻木的佃农，人们为了一些食物而争斗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作为流刑执行官的三名卫兵，在代表着帝国军方的情况下，一路上虽然还保有基本的军人纪律，没有成为流氓强盗之徒，但是趾高气扬的派头可是一点都不少。
比如如果看到马车路过的平民不下跪行礼，那么就会被他们用皮鞭抽打至皮开肉绽；比如他们在经过一户农户的时候，看到农户的女主人和女儿长得标致，就行了流氓之事，虽说完事之后他们让书瑞给了那户农民的男主人一些钱财作为补偿（书瑞这一路都在为这些吃穿用度的事情花钱，当然这些钱也是他出的。），却一口咬定这户农户是以在此耕作之名，经营着一些苟且的行当，他们只是来消费，而无强抢民女的事实。
碍于卫兵的身份，女主人和女儿都没有被糟蹋得很惨，只是书瑞在她们的眼里，看到的只有绝望和麻木。而男主人，一个因为食物不足而略显瘦弱的男人，从三名卫兵行不轨之事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站在房子外面。像是畏惧，又像是恭敬。
完事之后，看着书瑞递过来的三枚金币，男主人一脸谄媚，望向三名卫兵，似是还要问三名卫士是否玩得尽兴。书瑞从男主人的眼中，看到了隐藏得很深，却非常强烈的恨意，但是作为一名庄稼汉，他能做什么，奋起反抗？和三名卫兵拼命？还是去当地村镇的法庭告发他们？
他什么都不能做。
反抗，怕是会被认为是谋反。
拼命，面对三个五级的斗气使用者，他的死亡可以预见，并且还能预见死亡过程一定会很痛苦。由于对方是三名五级的武者，通过力道和能量相对精准的把控，农夫的死亡过程可以很漫长。别忘了他还有老婆和女儿，他老婆女儿的下场自不必多言会有多悲惨。
告发，且不论能否告发，哪怕能，在一个军队地位极其崇高的帝国里，他作为一个阻碍卫兵执行公务的平民，不被诬告成是帝国潜伏的间谍而株连屠灭整个村庄，就是帝国的恩典。
这就是作为底层人民的痛苦和无奈。
就这样一路上书瑞一边看着他所遇到的人和事，一边自己进行总结，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对外征战多年的国家，国家机器的运转已经达到了相对紧张的状态，如果不能从对外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利益改善人民的福利，可能三五年，可能一两年，这个国家就会出现大规模的内乱。
当然，内乱从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也能使得国家剩余的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然而这个过程的血腥和残酷程度是令人发指的。
因为内乱必定会死人，不是一人两人，也不是十人百人，而是成千上万的生灵，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个能养活十万人的国家因为内斗死亡五万人，那剩下的五万人生活当然相对富足一些，因为绝对资源的总量，譬如土地、山川、河流等的生产资料是不变的。相当于蛋糕还是这么大，而分蛋糕的人却变少了。
这些事情都在书瑞的脑海里闪过，如果是一般的小说主角自然是想着如何拯救这个国家，而此刻书瑞的脑海中，却并非想着这样的热血的事。
书瑞不是属于正义阵营的人，硬要说的话，他有他自己心中的正义，那就“符合我的利益的，就是我的正义”。所以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如何活下去，怎么在这可以预见的乱世中求得一席之地。因为活下去，才有变强的可能，变强才能让他在这个位面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
而这里说的才能，只是一种发展的可能性。在才能成为实力之前，在这个以百亿计的智慧生命种族存在的位面而言，什么都不是。所以此刻书瑞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
这次流刑的执行，有三名宪兵队卫兵，这是大卫的安排，一般情况下，流刑的执行是每到一个地方，换一批押送，当然不可能像书瑞现在这样坐着马车，都是卫兵骑马，徙人戴着枷锁在身后跟着，途中枷锁不得脱下，很多时候还没有到达流放之地，犯人就已经因为路途遥远，枷锁在血肉之躯上反复摩擦，四肢都被磨出骨头，伤口感染活活病死或者痛死。
另外，在路上如果想要不那么受罪，可以收买卫兵，让卫兵不那么难为犯人，这点大卫已经做了，可以说在直到边境前一刻，书瑞都是安全的，毕竟那些卫兵都是大卫亲自安排的。
但到了边境，在那种三不管的地方，大卫的命令是否能够得到切实的执行，这点书瑞是心存疑虑的，所以他也准备了后手。
书瑞在这7天里除了学会两个神术以外，还学会了一个法师职业最基础的魔法，次元碎片。
考虑到法师的身体孱弱，不可能像武修职业一般能扛能抬，所以在三千年前，一位划时代的魔法师迪伦-俾斯研究出了简化版的异次元空间袋魔法，这个魔法就是次元碎片的雏形。在经过数百年魔法研究学者们的完善之下，次元碎片成功变成了最简单易用的低级魔法。
这个魔法没有任何攻击能力，作为一个单纯的辅助性魔法，只能制造出一个大约1.5立方米的稳定的次元碎片，跟高阶法师那种动辄上万立方米的次元空间甚至像传奇魔法师那种拥有自行运行规则的半位面不可同日而语。
但作为一个辅助性的魔法，次元碎片相当实用，具体的作用就是能够存放不大于次元碎片体积的非生命体物品，比如钱袋子，衣服，食物啥的。而且次元碎片还有一个好处，因为次元碎片没有时间和温度湿度等等的物理概念，食物放在次元碎片里面并不会腐败，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实用的辅助性魔法。
另外就如大多数的基础魔法，这个魔法是可以通过学习进阶的，随着魔法师职业等级的上升，次元碎片是可以变成异次元空间袋，大型异次元空间，乃至最终变成自成规则的半位面，当然，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书瑞来说就像走路到太阳一样，遥不可及。
学习了这个魔法之后，包括书瑞在内的所有魔法学徒，都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轻装上阵，毕竟1.5立方米的空间，看着不大，可在合理分布空间之后，还是能放下不少东西的。
而次元碎片理论上只能由法师本人开启，从而在某种意义上杜绝了别人破解开启的可能性。当然如果对方实力强横，比如一个魔导师想找到并打开书瑞的次元空间，那也不是一件比放个火球术难多少的事。
在学会这个魔法之后，书瑞把一些随身衣物，一些打包好的食物，还有1480的金币，都放到了次元碎片里，剩下20金币书瑞则是放在法师学徒的口袋里。毕竟次元碎片哪怕是个最简单的魔法，开启也是需要能量的，总不能买个包子吃吃也要打开次元碎片，然后收了零钱后再放回次元碎片，这不是纯纯的浪费魔法能量吗？
而此刻书瑞的打算是，如果到了边境后那些卫兵想做点什么，书瑞就把其中的一些金币分给对方，毕竟不管在哪个位面，都是有钱好办事。因此书瑞做事很上道，一路上遇到吃喝住宿之类的，书瑞都会主动买单，并且做出很恭敬神色，大人前大人后的。形势不如人，能屈能伸才是乱世保命之道。
就这样，马车一路风尘仆仆，书瑞对于帝国的认识也随着一路上的见闻而变得更加直观。
在小书瑞的印象里，帝国是美好的，除去使人热血沸腾的远征和流传甚广的英雄美人传说，在小书瑞这个少年的眼里，这个国家就是繁荣富强，国泰民安的真实体现。作为一个喜欢征战的帝国的军人世家子弟，书良虽只是一个小贵族的庶子，连爵位的继承权都没有，但贵族的背书和军人的身份也让他和他的家人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因此在小书瑞的眼里，这个国家似乎大家都在过着富足的生活，简单的体现就是讲究的衣食住行，人们彬彬有礼，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而小书瑞不知道的是，可能这些人只在他的面前有着讲究的衣服，精美的食物。礼仪只是套住丑恶人心的遮羞布，那种幸福的神情只是出于对书瑞军人子弟身份的阿谀奉承。
而同样的景象，在书瑞的眼里又有不同，他看到的是尔虞我诈，是笑里藏刀，是阴险恶毒。
海思达尔学院所在的里昂城确实称得上繁华，当然这和书瑞在现实看到的繁华是不同的，书瑞作为一个从现世穿越到这个魔法和斗气文明尚在中古阶段的位面，这繁华的里昂城在他看来甚是粗陋。但至少人多，热闹，各式商铺林立，算得上是一个中世纪的大型城市。
然而出了里昂城之后，随着像国境线的赶路，书瑞看到了更多关于这个帝国的真实。一路上他看到的是荒凉，荒废的田地，瘦弱而麻木的佃农，人们为了一些食物而争斗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作为流刑执行官的三名卫兵，在代表着帝国军方的情况下，一路上虽然还保有基本的军人纪律，没有成为流氓强盗之徒，但是趾高气扬的派头可是一点都不少。
比如如果看到马车路过的平民不下跪行礼，那么就会被他们用皮鞭抽打至皮开肉绽；比如他们在经过一户农户的时候，看到农户的女主人和女儿长得标致，就行了流氓之事，虽说完事之后他们让书瑞给了那户农民的男主人一些钱财作为补偿（书瑞这一路都在为这些吃穿用度的事情花钱，当然这些钱也是他出的。），却一口咬定这户农户是以在此耕作之名，经营着一些苟且的行当，他们只是来消费，而无强抢民女的事实。
碍于卫兵的身份，女主人和女儿都没有被糟蹋得很惨，只是书瑞在她们的眼里，看到的只有绝望和麻木。而男主人，一个因为食物不足而略显瘦弱的男人，从三名卫兵行不轨之事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站在房子外面。像是畏惧，又像是恭敬。
完事之后，看着书瑞递过来的三枚金币，男主人一脸谄媚，望向三名卫兵，似是还要问三名卫士是否玩得尽兴。书瑞从男主人的眼中，看到了隐藏得很深，却非常强烈的恨意，但是作为一名庄稼汉，他能做什么，奋起反抗？和三名卫兵拼命？还是去当地村镇的法庭告发他们？
他什么都不能做。
反抗，怕是会被认为是谋反。
拼命，面对三个五级的斗气使用者，他的死亡可以预见，并且还能预见死亡过程一定会很痛苦。由于对方是三名五级的武者，通过力道和能量相对精准的把控，农夫的死亡过程可以很漫长。别忘了他还有老婆和女儿，他老婆女儿的下场自不必多言会有多悲惨。
告发，且不论能否告发，哪怕能，在一个军队地位极其崇高的帝国里，他作为一个阻碍卫兵执行公务的平民，不被诬告成是帝国潜伏的间谍而株连屠灭整个村庄，就是帝国的恩典。
这就是作为底层人民的痛苦和无奈。
就这样一路上书瑞一边看着他所遇到的人和事，一边自己进行总结，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对外征战多年的国家，国家机器的运转已经达到了相对紧张的状态，如果不能从对外战争中获得足够的利益改善人民的福利，可能三五年，可能一两年，这个国家就会出现大规模的内乱。
当然，内乱从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也能使得国家剩余的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然而这个过程的血腥和残酷程度是令人发指的。
因为内乱必定会死人，不是一人两人，也不是十人百人，而是成千上万的生灵，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个能养活十万人的国家因为内斗死亡五万人，那剩下的五万人生活当然相对富足一些，因为绝对资源的总量，譬如土地、山川、河流等的生产资料是不变的。相当于蛋糕还是这么大，而分蛋糕的人却变少了。
这些事情都在书瑞的脑海里闪过，如果是一般的小说主角自然是想着如何拯救这个国家，而此刻书瑞的脑海中，却并非想着这样的热血的事。
书瑞不是属于正义阵营的人，硬要说的话，他有他自己心中的正义，那就“符合我的利益的，就是我的正义”。所以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如何活下去，怎么在这可以预见的乱世中求得一席之地。因为活下去，才有变强的可能，变强才能让他在这个位面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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