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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血,又见血

    告花儿较为慌张,前方明明直路延伸,他却用手机照明系统探左探右。

    “火线真的到了广柑林?有可能从后面赶来。”

    告花儿猛地转身,手机照明探向后方,没有任何动静,他才稍微冷静,慢慢凑近我,一同前行。

    “路这么宽,别挤我。”我用肩头撞开告花儿,又道:“你怎么会突然惧怕火线?莫名其妙的。”

    告花儿低身驼背,又挤了过来,轻声道:“我太记得这条偏道了,当初青叶子的副作用让“火线”“猎刀”发疯,它俩在偏道上咬死很多只镇上家犬和外面的野狗子,还记得那两个收尸人吗?”

    “又怎样嘛?”我语气轻松,实则心绪波动。

    告花儿又挤得我歪出两下步子,道:“五分钟前我们走过的一段路,也是巧了,我看见被咬死狗子的那摊血已经成了路面上的深色印子,我记得那位置,肯定没有错。”

    “放屁,几个月前的血印子,早就被雨水冲掉,我还记得最前面有工地,白天来来往往的运输车轮胎早就把血印子磨掉了。”

    我轻哼一声,百分百认为告花儿眼花看错,路面的印子也可能是油迹,或是其他残留的脏东西印子,唯独没可能是几个月前的血印子。

    告花儿倒也没犟嘴,耸耸肩,越走越开,没再挤我,才道:“总结下来,刚才听见你爷爷说火线已经到达广柑林,我又路过看见那血印子,所以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些东西准备偷袭我们。”

    我靠近去搭住告花儿肩头,幽默安慰道:“哪个让你在外面仇家众多,黑漆漆的偏道最适合埋伏偷袭,接下有人跳出来要弄死你报仇,我百分百袖手旁观。”

    告花儿噗嗤一笑,竖起中指,回道:“血印子的事,你也别装内心毫无波澜,你肯定也被惊动了一下,没有明显表露而已。”

    告花儿也算说准一点,但我就是连那么一点都不想承认,歪起脑壳嗤了一声。

    “怎么照明光线越来越弱了?你俩还有闲心聊天吗?”

    爷爷在前方催促,其实我与告花儿并没有落后太多,只是手机照明的有限探照,让爷爷难以看清前方,所以照明必须紧跟。

    我与告花儿齐步跑前,在爷爷身旁随左随右,两部手机的照明聚拢一起,光度好像强力一些,光线探出十多米远,像尖刀刺穿了黑暗。

    “火线过来接我了,它快到了,快到了。”爷爷喃喃自语,忽视我与告花儿的存在,他老人家独自加快步速,步子一拐一拐的,急步又走前去了。

    拐杖仍被爷爷夹在腋下,用来杵地只会拖慢前行速度,这道理简单易懂。

    我偏偏无法理解爷爷的心中肯定,“火线”提前这么早到达广柑林,甚至还有时间主动跑过来迎接爷爷?

    “不可思议的速度。”告花儿轻言细语,潜意识认同爷爷的心中肯定,紧接打眼色给我,逼迫我一起认同似的,我却轻轻摇头,嘴里无话。

    实话讲,斗犬从阳城山上后坡出发,翻山越岭,全力奔跑往宝塔镇,需要两小时是最合理的想法,也有遥远例子为证,话说曾经有登山远足爱好者从阳城后坡出发,用了六小时才下山到达宝塔镇。

    斗犬全力奔跑,两小时真的差不多了。

    “火线”却将时间提前三十分钟,简直可怕,七岁斗犬相当于人类五十来岁,恐怕“火线”今晚表现可以击退很多当打年龄的斗犬,并非每只斗犬能够在一小时三十分内从阳城奔跑到宝塔镇。

    我头皮发麻,回神过来,惊觉自己也潜意识认同爷爷的心中肯定,扭头发现告花儿看着我,一副怪异表情,看穿一切,轻声道:“掌门,终于后知后觉了?”

    我沉着脸色,无心回话。

    告花儿得意劲地吹声口哨,被前方的爷爷喝停:“别出多余动静,我感觉到“火线”快要跟我们会合了,它来接我了。”

    告花儿闭嘴,立时咦了一声,指向前面三十多米,道:“前面有两人打小电筒过来了,怎么晚上的偏道还有其他人路过呢?”

    我顺方向望去,倒吸凉气,回道:“你错了,那不是小电筒,而是“火线”发光的眼睛。”

    “啊——?”告花儿惊呼,又被爷爷喝停:“别再出动静,“火线”到了!”

    爷爷已经停步,我与告花儿赶前去,随在爷爷的左右,所见前面有东西在慢慢减速,越来越近,走进手机照明范围之内。

    铁青色是永远的那么亮眼!

    “火线——!真的是火线!”

    告花儿抱头高叫,而爷爷的心中肯定终成事实,我被震撼到了,极快冷静,又突然察觉“火线”有点异常。

    爷爷率先迎去,与“火线”相隔五米,道:“又出乎了我的意料,“火线”为了证明自己还能上擂台对战,它……它咬住一只野猪断手来给我看。”

    “啥子啊——?”告花儿冲前去,几乎摔倒,比爷爷更接近“火线”,高声道:“没错,没错,我以前在后坡山上见过野猪,这只断手就是野猪的。”

    我感到头晕目眩,简直可怕,“火线”翻山越岭奔来宝塔镇仅仅用掉一小时三十分钟,它在中途还有时间杀死一只野猪,将野猪断手咬下,带来给爷爷看,就为了证明自己还具有上擂台对战的能力。

    我双腿软弱无力,艰难走前,先将告花儿拉退,才近距离观察“火线”,它毫无喘气动静,坚挺而立,目光只给向爷爷,开始慢步朝爷爷走去,相隔两米处,松口将野猪断手吐在地上。

    野猪断手残留出血水,很快印在路面上,感觉诡异。

    爷爷身子震了震,抖动的右手伸出,又慢慢缩了回去,声音又沙哑着:“火线,想不到你还有时间在中途杀掉一只野猪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我……我们终于又面对面了。”

    “火线”高高昂头,两只竖耳弹动一下,无声胜有声,它在等待爷爷随时发令,如果命令它当即上擂台对战,简直对了它的胃口。

    爷爷将腋下拐杖扔地,尝试蹲下,我赶紧过去扶了扶,而“火线”主动靠近爷爷,狗脑壳慢慢低下,足够蹲下的爷爷稍微伸手就能摸到它的脑壳顶。

    爷爷揉着“火线”的脑壳顶,低叹一声,道:“看来明年第一季大赛,我们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