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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又被耍了,稳住!

    “出事?全员覆没了?”我冷冷道。

    告花儿惊异地看着我,摇头叹一声,去到屋门口脱下鞋来,磕走鞋里的沙粒。

    他把鞋放到一边,穿着棉袜走在地板上,坐回沙发,压低声音道:“没开玩笑,比特战团真的出事了。”

    我坐直身来,面容态度认真起来,伸下右手,示意继续说下去。

    告花儿清楚我没有太多耐性,应该有话直说,而他偏偏慢吞吞的解开外卖袋,硬是吃了两口炒河粉,闭眼嚼着,像在疲累中回气。

    我眼见另一盒炒河粉,只好将就填下肚儿。

    吃过一半,告花儿仍未入正题,饿极的样儿很可怜,三天没吃饭似的,穿着袜子走在冰凉地板上,去厨房拿了两罐饮料。

    我喝着告花儿递来的饮料,瞟他一眼,问道:“你半天都没有吃东西?”

    “几乎在江滩待了一天。”告花儿嚼着河粉,盯着茶几,若有所思。

    那么我很疑惑,渡江训练再怎么艰巨,也没有必要费去一天时间,除非中途有意外事件,或者比特战团推迟了训练时间。

    河粉剩下最后几口,告花儿拿筷使劲刨进嘴里,伴着一大口饮料,面容才恢复了点生气,长呼一气,瘫坐在沙发上。

    “吃舒服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平淡开口道,吃剩的河粉给告花儿,他拍拍鼓胀的肚儿,笑着道:“我够了,谢谢。”

    很是惊讶他跟我说谢谢,受刺激了吧?

    告花儿又坐直身来,点根饭后烟,眯眼歇气,道:“从来没有感受极度饥饿的感觉,今天是头一回。”

    “疯了?你在外面吃了再过来啊。”我很是不解,摇摇头。

    告花儿闭眼呼出烟圈,道:“就差几步路,无所谓,买外卖回来跟你一起吃,而且跑了一天实在太累,还是坐在这张沙发上最舒服。”

    我嚼着最后一口河粉,盖上外卖盒,点根饭后烟,瘫在摇椅上彻底舒服了,才道:“渡江训练没有必要进行一天吧?涂令一帮崽儿迟到了?”

    告花儿苦笑一下,道:“我说过比特战团出事了,你为啥子没有追问出事经过,反而要从头说起呢?”

    “如果是死人塌房的事,你没有可能这么冷静,更没有可能有心情买外卖,早就打电话联系我了,索性从头说起。”我压低声音道。

    告花儿睁开眼,眼珠布满红丝,摇头道:“昨晚涂令说是九点开始渡江训练,我很早就赶到,等了两小时才看见比特战团拉队下来江滩,哎!又被那帮龟儿子耍了一道。”

    我心念急转,大概听懂话里意思,但没有急问,做出‘请’的手势。

    告花儿用力吸口烟,呼出淡蓝色的浓浓烟圈,一时看不到他的模样,等烟圈慢慢四散,他懊恼的样儿才出现在我眼前。

    他马上接了根烟,苦笑道:“那么我从头开始说起。”

    我没有回应,也无碍他继续说来。

    全过程快两小时,我尽量安静耐心的听着,期间只有几次插话。

    ————

    早晨,告花儿在小道口召车前往沙坝西边江滩,赶到时还没有过九点,江滩上一如既往的只有小艇在装货。

    他等了一会,九点二十分开始急躁,虽然有涂令和覃洋的手机号,但碍于面子没有致电过去催促,又免得打嘴仗。

    最大原因是他也很清楚,涂令故意引我们前往江滩,自己讨贱而已,没必要往枪口上撞,换来嘲讽又是何必呢。

    告花儿只希望看见“答案”渡江失败,那时再反击嘲讽比特战团一番,也算出口恶气,于是他继续等下去,甚至无聊到在江边打水漂。

    也佩服他的耐心,等待一小时后,比特战团仍未现身,立马后知后觉,猜想是否被涂令他们戏耍,今天根本没有所谓的渡江训练。

    再碍于面子也没必要,告花儿恼火的致电给涂令,没有接通,再致电给覃洋,结果一样,嘟嘟声响了一下就被挂断。

    大概率是被比特战团戏耍了,告花儿在江滩吃着冷风,朝对岸怒吼泄愤,小艇装货那边的人投来异样眼光,无阻他再怒吼一声。

    当回教训,他开始离开江滩,一边往长梯坎去,一边脏话输出,更滑稽的是,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是担心我会嘲讽他。

    也对,依我的个性,已经劝过他无视比特战团,涂令摆明故意引我们去江滩,这下被人戏耍实在难堪,他也要面子啊,索性回趟自己家再说。

    告花儿爬完长梯坎,走上环城马路,才隔远看到涂令和覃洋领头,带着五个马仔和四只比特斗犬,接近过来。

    告花儿咬牙切齿的形容着当时比特战团一众轻佻傲慢的嘴脸,覃洋带头指着他狂笑,涂令边走边拍掌,摇头讥笑。

    当时右拳已经捏好的告花儿终究沉住了气,比特战团迟到而已,也算到了江滩,没有说假话故意戏耍我们的成分,也就忍了。

    听到这里,我很惊讶告花儿沉住了气,为此表扬一下,他却摇头叹一声,解释并非百分百的沉住了气,只是对面人数七个,拳脚相向肯定吃亏。

    我又在劝慰,不吃眼前亏是理智行为,没所谓啦。

    告花儿听没听劝是其次,主要他马上一脸怒容,继续解释下去——

    比特战团接近过来,打量告花儿像看着稀奇物,涂令假装疑惑,问告花儿为啥子没有带上自己的斗犬,单枪匹马的来江滩,够胆啊。

    告花儿往地上呸了一声,覃洋张望四周,笑嘻嘻道:“金瑞那崽儿躲起来了?”

    “没有胆量来,扯谎的人只有躲起来避世啊。”

    那晚在长梯坎遇到的两个马仔也仗势欺人,告花儿无心跟小角色对话,直接略过,面朝涂令,声壮道:“我是来看“答案”渡江失败的,快点开始吧,心里痒得很呢。”

    告花儿真的抠着心口,咧嘴一笑。

    我没有前往江滩的问题,涂令没有纠结,反正少一个对头跟他打嘴仗,就更容易对付告花儿。

    告花儿当面催促,真心想看“答案”渡江失败,装出期待的模样,当时覃洋脸色就沉了下去。

    涂令倒也镇定,轻步接近告花儿,扬起嘴角,压低声音道:“我说渡江训练九点开始,你就真的九点来到,真听话啊,我们是故意迟到的,江边的冷风好受吗?”

    “没办法啊,能够看见你们比特战团的斗犬渡江失败,我一晚都没有睡着,太兴奋了,天没亮就起床准备出门。”

    告花儿坚称看见涂令口唇掀动,怒得眼珠凸了出来,反而很是滑稽。

    听到这里,我长呼一气,消化一下,道:“接着往下说,你们没有可能打一天的嘴仗,后面事情才是重点吧?”

    告花儿搓下脸巴,放松一些,点根烟才道:“接下来……接下来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