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个脚印
“娘，我爹呢？”
“在屋后上粪土呢，我去给你喊回来”。
“娘你喊了爹带着二哥直接去俺家，我育的甜瓜和寒瓜苗已经好了，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三四天，但是长得很好明天就能栽苗了。”
“什么长好了？我这就去喊你爹去，”登福娘一听好了慌忙就往屋后跑去。
菊香也是一路小跑着回家了，院子里孙俊山小心的挪动两个大木架放在地上，百十个小罐子里个个都是好苗。
“俊山，听妮儿说苗出来了？”韩大年一路狂奔过来气喘吁吁的问。
“爹你看！”孙俊山一脸高兴的指着绿油油的苗。
“他娘真是长出来了呢！你看俺女婿真给育出来了！”韩大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好了。
“出苗了出苗了！”登福娘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二哥你也学了好几年木匠手艺，没事的时候砍几颗木头放水里泡着，不需要多耐用，甚至还希望能长霉发烂最好，做成大宽槽子。”
“秋季我就要教你育甜瓜苗了，你不能总指望我给你育苗，多做几个槽子出来，下年你土地多了种的寒瓜也多了，你不能学我们今年急用装罐子育，这样费事又费力的，有大槽子了粪土装满直接就能撒种子育苗。”
“你妹说的你听到了没？”韩大年半天听不到回答，回身一声怒喝。
“听到了爹，”登丰总算从育苗里清醒过来了，连忙点头答应。
“你是学木匠的，别拘泥于我说一样你做一样，不忙的时候也做点家里能用的东西，比如寒瓜苗要浇水什么的，你也想想有什么巧宗可以做的便捷方式。”
“我知道了，”登丰老实的答应下来。
“俊山你赶紧去找大哥过来，我们现在就下地上螺子灰了，明天种满秧子铺碎蛋壳。”
“好嘞！”孙俊山忙不迭的去登福家找人。
“秧子种上后，粪土要沿着根边薄薄的在围一层，然后浇水就是也溜边浇，千万不能碰到这杆子上的毛针，碰了苗就死了，水也不能浇到杆心了不然也会死的，”菊香拿着碗专门示范浇水给几个人看。
几个脑袋都伸长统一点头。
“还有苗要长成什么样种了成活才高？这是甜瓜苗，三片叶子这就能栽了，爹你们近距离的看看，寒瓜的跟它差不多也是三片，为了保险一点我们等第四个叶子出包了才栽地里。”
韩大年小心的捧着苗，登丰的手在他爹的利眼下收了回去。
“二哥这一茬种成了就算村里有人学种，他也种不活，就算种活了也逃不掉虫害，”菊香神情淡淡的说完。
“都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妮儿，”韩大年把苗又还了回去。
“看清楚了，下面只有我跟爹可以碰苗，娘，大哥你们在边上看着就成了。”
孙俊山手巧的送来十棵南瓜秧放菊香跟前。
又抱来十棵寒瓜苗放下，进屋拿了郎中用的薄刮刀，镊子，竹蔑绑的夹子，并加上一碗水送过来。
菊香先倒出南瓜的秧子掐中间的头，用薄刀轻轻的划了十字出来。
“爹你也弄一个出来，”菊香把刀递给韩大年。
韩大年接过刀手抖的厉害，儿女老伴都在看着呢！他稳了稳心神学着做了出来。
菊香看他完成了，放下手里的南瓜苗拿起一个寒瓜的苗来。
让她爹也拿苗，还把秧子拿到韩大年跟前，手握刀慢慢的斜切下西瓜的苗头，插进南瓜的十字口里，捞起碗里泡着的夹子夹住接口的地方。
韩大年眼不错的看着，拿刀笨拙的斜切半天才弄下来，又手忙脚乱的按在南瓜秧上捞起夹子固定。
“好了，这就是接秧子。”
“接秧子是为了寒瓜可以长得更大，但是没有原秧子的甜，既然不甜为什么还做呢！就是为了大种子，原秧子结出的瓜都不大，培育不了大瓜，这是最快的办法。”
“而且接秧子的瓜可以长很久的，南瓜长到熟了不就很甜吗，它根里的成份就有甜汁的成份，所以不用担心寒瓜好不好。”
“爹，你再把剩下的几个也接了，”菊香把刀递给韩大年。
“你们几个看了嘴都闭紧，一个字都不许露出去，”韩大年再一次严厉的嘱咐到。
“没事的爹，我这接秧子就是给外人看，他们也做不出来，单就这碗水都够他们配的了。”
“就是爹，你别小看这碗水，这可是菊香配了好几天才配出来的，外人看着只以为是清水呢！”孙俊山得意的说起来。
“嗯！有我老丫头在，爹心里底气就足。”
韩大年拿刀继续接，头两棵他忙活好大一会，后面的就顺手多了。
“俊山，你带大哥和二哥去荒地头把它们种上，这可是二哥来年的希望，分开种好了按我教的上粪土，螺子灰我都撒了三四天了烧劲应该过去了。”
“行，”孙俊山拿了平坦筐出来，把秧子小心的装土里，又带了半盆鸡蛋壳，那碗水也顺手带了过去。
登福跟登丰一人挑一担螺子灰跟在后面。
“给你大哥二哥支走了有什么事吗？”韩大年看人走了赶忙问到。
“娘，看着院子，我带爹去配那水。”
“你们爷俩赶紧去，放心我看着，”登福娘拍着胸脯保证。
“给二哥支走是怕他嘴不牢固，这水还是俊山花钱买的方子，再加入打听出来的方子，我们回来反复试了好几天，发现成活率最高的水还是我们自己配出来的。”
“我不是不相信二哥，我就怕他一高兴了秃噜嘴，去年俊山三表嫂妹妹的事就差点没了，幸亏俊山机灵描补了半天。”
“这个死孩子全家扶他，他怎么就不争气？我跟你娘一点影气都没听到过，”韩大年听了顿时就来了气。
“二哥哪敢回去说呀！”菊香好笑的说完。
然后爷俩低声配着东西，“那几样都是买的，唯独清顿出来的螺子草木灰水是自己家的，菌丝和酵糟水是打听别家种菜弄的。”
“爹可别小看我这螺子壳灰，它烧出来的灰能杀虫，草木灰又能保着苗不死，菌丝水可以催肥用，人家养花卖花的私家方子，用的就是发酵的酒糟水催，花开的又大又好看，还能卖上价钱！”
“养个花还有酒糟水？多浪费呀！”
“一个人一个方，人家既然舍得下成本用酒糟料渣，就说明卖到钱了，赚不到钱谁还这么下本？”
“对，不能以我们的想法去理解，”韩大年点点头确实是自己想法狭隘了。
爷俩在小屋咕叽半天出来的时候：韩大年一脸的高兴，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水。
“他娘把这盆水端回去，明天后天都要用，我去田头看看几个孩子撒灰栽苗，说完背着手雄赳赳的走了。”
“死老头子把你能的，”登福娘笑骂了起来。
“娘我找个桶给你，到桶里拎回去省的洒了。”
登福娘看看快满一盆，又听说这水金贵，点头同意倒桶里拎回去。
半天一夜几乎在韩大年的急切中度过去的。
天微微亮他就起来了，要不是菊香有交代秧子不能冷栽地里，他怕是早就在田头栽了半块地了。
暖暖的太阳升起，全家人挑着泥罐子浩浩荡荡的去了荒地。
就连桂枝都忍不住挺着大肚子跟到了田头看。
泥罐子里的苗倒出来，直接栽进挖好的坑里，周围撒上粪土浇上一大碗水，在撒上碎蛋壳，湿漉漉的稻草盖上把苗头露出一个缝来。
这样既不会阻碍苗的成长，又能保证苗不冻死。
等秧子真正的成活节盘子了，这些稻草就能捞走不要了，可以堆起来留着八九月份种苗，深秋盖瓜用，菊香一边栽秧子一边絮絮叨叨的嘟囔。
“那时候二哥栽秧子，我们跟大哥就帮不上忙了，棉花、药蛋子地里的秋收，全都挤在了一起，就是能帮忙也是带着帮忙，一切还得二哥自己是主力。”
“你种完秋季的甜瓜，接着一刻不停的绑竹棍巴子，七双地，你得一个一个插韧性好的竹棍弯过去，就像这样弓形，然后来回穿多些竹棍，弓形的正中间绑你攀的巴子固定住，四周用稻草铺的严严实实的做保温用。”
“这不就是搭棚子吗？”登丰忍不住说到。
“对，就是搭棚子，但是它只能有一头通风，其它都盖实了，棚子两边还要砌圆滚滚的空筒子口，这个俊山可以帮你砌。”
“砌空筒子干什么？”登福好奇的问到。
“冬天雨雪天冷，温度不够很多菜种了就会冻死或者不出芽，如果你是入秋种了出芽还能长几天。”
“入深秋不长的时候，棚子搭上保住温度，菜苗就会继续长。”
“到初冬了菜苗长得不够好，这个时候你就要开始烧筒子焖住。”
“被焖住的筒子不透气，它整个不就是有热乎气了吗？”
“两个筒子一起向中间菜地散热气，菜不就继续长了，还不担心烧死菜，棚子里偶尔浇浇水就行了。”
“真正下雪天的时候，你只管拔菜卖菜了，因为初冬那段时间菜都长好了，天气冷菜生长的慢，不担心老了或者不好吃啥的，就保持好棚里温度不冻死菜有的卖就行。”
“我还有一部分菜种子是专门不怕冻的，到时候你也种一点，好卖明年就多种，不好卖就种夏天才有的菜。”
“老丫头这讲的不就更烧炕一样吗？”登福娘一拍大腿嚷嚷出来。
“他娘说的还真是，真像烧炕的，这种菜的人是聪明呀！这么平常见的法子妮儿不说，我们都不明白，”韩大年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要多学学人家的经验，”菊香笑呵呵的说到。
“至于八九月份种的甜瓜也是这样，手工授完花粉晒到太阳结瓜，进冬棚里温度达到二十度，瓜就会继续生长不歇息，。”
“赶在过年前卖到来年三四五份，夏季不稀罕的甜瓜你过年卖还不稀罕？人家地主家正月待客端一盘出来没有面子？”
“可不是咋的，怪不得人家会手艺的人不外传呢！春季的还没种上，秋季的都算好点了，人家能没有好日子过吗？”登福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那都是人家家里好几辈子总结出来的，多亏俊山机灵听了就打听，你二哥得记你一辈的好。”
“爹，真记你老丫头的好呀？”菊香笑咪咪的问到。
“那可不，你爹不说瞎话，”登福娘赶紧开口。
“那我跟俊山不用记好，二哥深秋砌炉子让俊山砌。”
“入冬烧棚子，到时候就让俊山去给二哥焖筒子，他有独家手艺省柴温度又高，你既还了情，俊山也省了事两全齐美的，不过木柴得爹出了。”
“成成成，俊山不去焖木炭，你二哥也要用木柴，这样两家都能解决了，有俊山焖炉子爹也放心了，这木柴爹出了，”韩大年豪气十足的说完。
“爹真好！”菊香赶紧拍起马屁来。
一地的人都笑了起来。
“在屋后上粪土呢，我去给你喊回来”。
“娘你喊了爹带着二哥直接去俺家，我育的甜瓜和寒瓜苗已经好了，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三四天，但是长得很好明天就能栽苗了。”
“什么长好了？我这就去喊你爹去，”登福娘一听好了慌忙就往屋后跑去。
菊香也是一路小跑着回家了，院子里孙俊山小心的挪动两个大木架放在地上，百十个小罐子里个个都是好苗。
“俊山，听妮儿说苗出来了？”韩大年一路狂奔过来气喘吁吁的问。
“爹你看！”孙俊山一脸高兴的指着绿油油的苗。
“他娘真是长出来了呢！你看俺女婿真给育出来了！”韩大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好了。
“出苗了出苗了！”登福娘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二哥你也学了好几年木匠手艺，没事的时候砍几颗木头放水里泡着，不需要多耐用，甚至还希望能长霉发烂最好，做成大宽槽子。”
“秋季我就要教你育甜瓜苗了，你不能总指望我给你育苗，多做几个槽子出来，下年你土地多了种的寒瓜也多了，你不能学我们今年急用装罐子育，这样费事又费力的，有大槽子了粪土装满直接就能撒种子育苗。”
“你妹说的你听到了没？”韩大年半天听不到回答，回身一声怒喝。
“听到了爹，”登丰总算从育苗里清醒过来了，连忙点头答应。
“你是学木匠的，别拘泥于我说一样你做一样，不忙的时候也做点家里能用的东西，比如寒瓜苗要浇水什么的，你也想想有什么巧宗可以做的便捷方式。”
“我知道了，”登丰老实的答应下来。
“俊山你赶紧去找大哥过来，我们现在就下地上螺子灰了，明天种满秧子铺碎蛋壳。”
“好嘞！”孙俊山忙不迭的去登福家找人。
“秧子种上后，粪土要沿着根边薄薄的在围一层，然后浇水就是也溜边浇，千万不能碰到这杆子上的毛针，碰了苗就死了，水也不能浇到杆心了不然也会死的，”菊香拿着碗专门示范浇水给几个人看。
几个脑袋都伸长统一点头。
“还有苗要长成什么样种了成活才高？这是甜瓜苗，三片叶子这就能栽了，爹你们近距离的看看，寒瓜的跟它差不多也是三片，为了保险一点我们等第四个叶子出包了才栽地里。”
韩大年小心的捧着苗，登丰的手在他爹的利眼下收了回去。
“二哥这一茬种成了就算村里有人学种，他也种不活，就算种活了也逃不掉虫害，”菊香神情淡淡的说完。
“都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妮儿，”韩大年把苗又还了回去。
“看清楚了，下面只有我跟爹可以碰苗，娘，大哥你们在边上看着就成了。”
孙俊山手巧的送来十棵南瓜秧放菊香跟前。
又抱来十棵寒瓜苗放下，进屋拿了郎中用的薄刮刀，镊子，竹蔑绑的夹子，并加上一碗水送过来。
菊香先倒出南瓜的秧子掐中间的头，用薄刀轻轻的划了十字出来。
“爹你也弄一个出来，”菊香把刀递给韩大年。
韩大年接过刀手抖的厉害，儿女老伴都在看着呢！他稳了稳心神学着做了出来。
菊香看他完成了，放下手里的南瓜苗拿起一个寒瓜的苗来。
让她爹也拿苗，还把秧子拿到韩大年跟前，手握刀慢慢的斜切下西瓜的苗头，插进南瓜的十字口里，捞起碗里泡着的夹子夹住接口的地方。
韩大年眼不错的看着，拿刀笨拙的斜切半天才弄下来，又手忙脚乱的按在南瓜秧上捞起夹子固定。
“好了，这就是接秧子。”
“接秧子是为了寒瓜可以长得更大，但是没有原秧子的甜，既然不甜为什么还做呢！就是为了大种子，原秧子结出的瓜都不大，培育不了大瓜，这是最快的办法。”
“而且接秧子的瓜可以长很久的，南瓜长到熟了不就很甜吗，它根里的成份就有甜汁的成份，所以不用担心寒瓜好不好。”
“爹，你再把剩下的几个也接了，”菊香把刀递给韩大年。
“你们几个看了嘴都闭紧，一个字都不许露出去，”韩大年再一次严厉的嘱咐到。
“没事的爹，我这接秧子就是给外人看，他们也做不出来，单就这碗水都够他们配的了。”
“就是爹，你别小看这碗水，这可是菊香配了好几天才配出来的，外人看着只以为是清水呢！”孙俊山得意的说起来。
“嗯！有我老丫头在，爹心里底气就足。”
韩大年拿刀继续接，头两棵他忙活好大一会，后面的就顺手多了。
“俊山，你带大哥和二哥去荒地头把它们种上，这可是二哥来年的希望，分开种好了按我教的上粪土，螺子灰我都撒了三四天了烧劲应该过去了。”
“行，”孙俊山拿了平坦筐出来，把秧子小心的装土里，又带了半盆鸡蛋壳，那碗水也顺手带了过去。
登福跟登丰一人挑一担螺子灰跟在后面。
“给你大哥二哥支走了有什么事吗？”韩大年看人走了赶忙问到。
“娘，看着院子，我带爹去配那水。”
“你们爷俩赶紧去，放心我看着，”登福娘拍着胸脯保证。
“给二哥支走是怕他嘴不牢固，这水还是俊山花钱买的方子，再加入打听出来的方子，我们回来反复试了好几天，发现成活率最高的水还是我们自己配出来的。”
“我不是不相信二哥，我就怕他一高兴了秃噜嘴，去年俊山三表嫂妹妹的事就差点没了，幸亏俊山机灵描补了半天。”
“这个死孩子全家扶他，他怎么就不争气？我跟你娘一点影气都没听到过，”韩大年听了顿时就来了气。
“二哥哪敢回去说呀！”菊香好笑的说完。
然后爷俩低声配着东西，“那几样都是买的，唯独清顿出来的螺子草木灰水是自己家的，菌丝和酵糟水是打听别家种菜弄的。”
“爹可别小看我这螺子壳灰，它烧出来的灰能杀虫，草木灰又能保着苗不死，菌丝水可以催肥用，人家养花卖花的私家方子，用的就是发酵的酒糟水催，花开的又大又好看，还能卖上价钱！”
“养个花还有酒糟水？多浪费呀！”
“一个人一个方，人家既然舍得下成本用酒糟料渣，就说明卖到钱了，赚不到钱谁还这么下本？”
“对，不能以我们的想法去理解，”韩大年点点头确实是自己想法狭隘了。
爷俩在小屋咕叽半天出来的时候：韩大年一脸的高兴，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水。
“他娘把这盆水端回去，明天后天都要用，我去田头看看几个孩子撒灰栽苗，说完背着手雄赳赳的走了。”
“死老头子把你能的，”登福娘笑骂了起来。
“娘我找个桶给你，到桶里拎回去省的洒了。”
登福娘看看快满一盆，又听说这水金贵，点头同意倒桶里拎回去。
半天一夜几乎在韩大年的急切中度过去的。
天微微亮他就起来了，要不是菊香有交代秧子不能冷栽地里，他怕是早就在田头栽了半块地了。
暖暖的太阳升起，全家人挑着泥罐子浩浩荡荡的去了荒地。
就连桂枝都忍不住挺着大肚子跟到了田头看。
泥罐子里的苗倒出来，直接栽进挖好的坑里，周围撒上粪土浇上一大碗水，在撒上碎蛋壳，湿漉漉的稻草盖上把苗头露出一个缝来。
这样既不会阻碍苗的成长，又能保证苗不冻死。
等秧子真正的成活节盘子了，这些稻草就能捞走不要了，可以堆起来留着八九月份种苗，深秋盖瓜用，菊香一边栽秧子一边絮絮叨叨的嘟囔。
“那时候二哥栽秧子，我们跟大哥就帮不上忙了，棉花、药蛋子地里的秋收，全都挤在了一起，就是能帮忙也是带着帮忙，一切还得二哥自己是主力。”
“你种完秋季的甜瓜，接着一刻不停的绑竹棍巴子，七双地，你得一个一个插韧性好的竹棍弯过去，就像这样弓形，然后来回穿多些竹棍，弓形的正中间绑你攀的巴子固定住，四周用稻草铺的严严实实的做保温用。”
“这不就是搭棚子吗？”登丰忍不住说到。
“对，就是搭棚子，但是它只能有一头通风，其它都盖实了，棚子两边还要砌圆滚滚的空筒子口，这个俊山可以帮你砌。”
“砌空筒子干什么？”登福好奇的问到。
“冬天雨雪天冷，温度不够很多菜种了就会冻死或者不出芽，如果你是入秋种了出芽还能长几天。”
“入深秋不长的时候，棚子搭上保住温度，菜苗就会继续长。”
“到初冬了菜苗长得不够好，这个时候你就要开始烧筒子焖住。”
“被焖住的筒子不透气，它整个不就是有热乎气了吗？”
“两个筒子一起向中间菜地散热气，菜不就继续长了，还不担心烧死菜，棚子里偶尔浇浇水就行了。”
“真正下雪天的时候，你只管拔菜卖菜了，因为初冬那段时间菜都长好了，天气冷菜生长的慢，不担心老了或者不好吃啥的，就保持好棚里温度不冻死菜有的卖就行。”
“我还有一部分菜种子是专门不怕冻的，到时候你也种一点，好卖明年就多种，不好卖就种夏天才有的菜。”
“老丫头这讲的不就更烧炕一样吗？”登福娘一拍大腿嚷嚷出来。
“他娘说的还真是，真像烧炕的，这种菜的人是聪明呀！这么平常见的法子妮儿不说，我们都不明白，”韩大年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要多学学人家的经验，”菊香笑呵呵的说到。
“至于八九月份种的甜瓜也是这样，手工授完花粉晒到太阳结瓜，进冬棚里温度达到二十度，瓜就会继续生长不歇息，。”
“赶在过年前卖到来年三四五份，夏季不稀罕的甜瓜你过年卖还不稀罕？人家地主家正月待客端一盘出来没有面子？”
“可不是咋的，怪不得人家会手艺的人不外传呢！春季的还没种上，秋季的都算好点了，人家能没有好日子过吗？”登福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那都是人家家里好几辈子总结出来的，多亏俊山机灵听了就打听，你二哥得记你一辈的好。”
“爹，真记你老丫头的好呀？”菊香笑咪咪的问到。
“那可不，你爹不说瞎话，”登福娘赶紧开口。
“那我跟俊山不用记好，二哥深秋砌炉子让俊山砌。”
“入冬烧棚子，到时候就让俊山去给二哥焖筒子，他有独家手艺省柴温度又高，你既还了情，俊山也省了事两全齐美的，不过木柴得爹出了。”
“成成成，俊山不去焖木炭，你二哥也要用木柴，这样两家都能解决了，有俊山焖炉子爹也放心了，这木柴爹出了，”韩大年豪气十足的说完。
“爹真好！”菊香赶紧拍起马屁来。
一地的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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