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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局了

    她眼珠骨碌一转,抬眼看向边上侍奉的梨香,指桑骂槐:“没眼力的东西。少爷去煎药,你就傻站在这儿,也不知道去搭把手?”

    梨香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药碗,愣愣的说:“可是夫人的药还……”

    盛母呼哧呼哧喘着气,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对傅招摇说:“府上的下人不懂事,让公主看笑话了。”

    傅招摇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走上前从梨香手里拿碗。

    “我来吧。你去帮小盛大人煎药。”

    梨香欠身行了个礼,但手却牢牢捏着碗底,没有要给傅招摇的意思。

    傅招摇不明所以。

    直到梨香用眼神请示盛母,盛母满意的哼了一声,说道:“去吧。”

    梨香这才把碗递过去,快步跑出了院子。

    傅招摇若有所思的敛下眸,拿着勺子搅了搅汤药。

    除了母妃,她还从没伺候过人呢,就是傅睿也没有。

    傅招摇温和一笑,“盛夫人,喝药吧。”

    盛母靠在软榻上,佯装受宠若惊的样子摆手,一边说:“怎么能让公主伺候老身呢……”

    一边躲也不躲,傅招摇的勺子递到嘴边,她就喝了下去,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太麻烦殿下了……”

    绯儿越看越不舒服,忍不住走上前说:“殿下,让奴婢来吧。”

    盛母微微上扬的嘴角有塌下去的意思,傅招摇眼神闪了闪,避开了绯儿的手。

    “算了,都已经上手了,还是我来吧。”

    傅招摇服侍盛母喝完了药,这时盛拂轻也煎药回来了。

    这次梨香来伺候,倒是没叫傅招摇上手了。

    她在盛母身边坐下,跟盛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盛母十分热情,一直都是她在不停的说话。

    傅招摇知道了很多没用的事,比如说盛拂轻的很多衣裳是盛母亲手做的,饭菜也是盛母做,他之前准备科举的时候,甚至除了读书,从没做过什么事,全由盛母包揽。

    傅招摇认真的夸道:“您真是一位好母亲。”

    盛母笑着说:“这都是应该的。我只有轻儿一个儿子,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看着他功成名就,我心里头就开心了。只希望以后轻儿能过得更好,我也就不愧于先夫,自从先夫去世,我就只剩轻儿一个儿子了。”

    盛母装模作样的抹了一下眼泪。

    她这话也是在暗示傅招摇,毕竟公主成婚,婚后驸马是要住到公主府去的,而驸马的爹娘按律不能跟随。

    盛母怎么可能离开儿子。

    傅招摇若是有心,就该主动想到这点,成婚后将她也接到公主府。

    不过盛母心里仍然是不舒服的,公主府公主府,听着这公主就压了她一头。

    即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视祖宗规矩于枉顾,让儿媳压到婆母头上。

    这话盛母也只敢在心底嘀咕两声,面上是不敢明说。

    跟傅招摇聊了一会儿,盛母见好就收,以累了为由让盛拂轻把傅招摇带走了。

    盛拂轻带着傅招摇到了盛府的花厅。

    “公主来府上探望家母,下官真是十分欢喜。劳烦公主了,竟然还亲自给母亲喂药……公主千金之躯,是不该做这样的事的。公主为下官而做,下官十分感动。”

    他刻意放软的声线听上去十分缱绻温柔,看着傅招摇的眼神也十分专注,极致温柔。

    但坐在对面的傅招摇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连头也没抬一下。

    “小盛大人客气了。”

    盛拂轻的媚眼抛给了瞎子,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他想了想说:“家母的身体已经有好转,大概后天下官就能进宫,教公主殿下课业了。”

    “不着急。”傅招摇抬眸看向盛拂轻,笑着说:“大人安心照顾盛夫人就是。至于课业的事不着急。说起来,我有一件事还想跟父皇商量。”

    盛拂轻心怦怦跳,放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攥住,“殿下、殿下要跟陛下商量什么?”

    难不成他已经通过考验了?

    傅招摇愿意嫁给他了?

    傅招摇但笑不语,“现在先不告诉小盛大人,等父皇应允了,小盛大人自然会知道。”

    盛拂轻已经有八成肯定,傅招摇绝对是要跟皇帝提成婚之事。

    只是在他面前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盛拂轻难掩激动的心情,等傅招摇告辞离开后,他立即回去将此事告诉了盛母。

    盛母郁郁寡欢,摆摆手:“罢了罢了,成婚就成婚吧。”

    盛拂轻跪坐在盛母边上,问道:“娘还是对公主不满意吗?”

    “她过惯了公主日子,一看就是不能伺候人的。刚才看你去煎药,竟也不主动过去帮你一把。既然知道日后是你的媳妇,就该学会主动帮丈夫做事。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侍女也不懂事。什么都听公主的,公主给我喂个药她还不乐意,要帮着公主做。这人我不喜欢,等你成婚后,找个理由把她给打发了。”

    盛拂轻乖乖点点头,“母亲放心。只要你不喜欢,等成婚后儿子就跟公主说,把她赶出府去。”

    盛母笑的见牙不见眼,抚着盛拂轻的脸说道:“乖宝这么孝顺,娘真是没白疼你。你喜欢她就成婚吧,娘不反对了。”

    “多谢娘!”

    另一边,傅招摇的马车朝皇宫驶去。

    时辰还早,傅招摇想了想,隔着车帘对车夫说:“等等。先别回宫,改道去谢尚书府。”

    “是,殿下。”

    绯儿正在帮傅招摇打扇,她心里憋了一肚子话,实在忍不住,问道:“殿下,您刚才跟小盛大人说的话……是准备要答应下跟小盛大人的婚事了吗?”

    可是昨天,公主不是还跟娘娘说,想要再考虑考虑么。

    傅招摇看着窗外,温声道:“我是考虑好了。”

    绯儿的表情一时有些纠结。

    她张了好几次嘴,却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公主的婚事不是她一个宫女能左右的,难道她要说,因为她觉得小盛大人的母亲不太对劲,所以要公主再考虑考虑吗?

    公主信就算了,要是不信,她可就沾上事儿了。

    绯儿犹豫不决,一直到她们到了谢府,绯儿还是没措好词。

    谢听澜来前院接人,笑着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正好今日出宫办事,看时辰还早,就来找你聊聊天。”

    傅招摇挽住谢听澜的胳膊,亲亲热热的挨着她往后院走。

    绯儿坠在后面,跟毓秀站在一块。

    她想了想,轻轻拉了拉毓秀。

    “秀儿……”

    “嗯?”

    绯儿抿抿唇,“我跟你说一件事……”

    两个小姑娘挨在一块儿,绯儿把嘴凑到毓秀耳边,嘀咕了几句。

    毓秀想了想,说道:“确实不太对劲。你没跟殿下说吗?”

    绯儿无奈道:“我本来想要说的,可殿下好像已经决定,要同意和小盛大人的婚事了。我不知该怎么说……若是殿下已经决定了,那我这么说,岂不是有挑拨之嫌。以后也不利于公主和小盛大人母亲的关系啊。”

    毓秀觉得有道理,不过……

    “既然你都看出不对了。公主也不是傻子,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绯儿担忧的看着傅招摇的背脊。

    “我也不知道……”

    前面不远,谢听澜问傅招摇:“你今天出宫办什么事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傅招摇抿抿唇,轻笑声说:“让你看出来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些伤心,自己之前看错了人而已。”

    谢听澜一秒会意,挑了挑眉说:“是盛拂轻吗?”

    “昨天他进宫的时候,跟我说他母亲病了,今天要在府上侍疾。母妃同意了,叫我带上补品去盛府探望盛夫人。我刚从盛家出来……”

    傅招摇眉头微皱,“盛拂轻骗了我,他母亲根本就没有病。”

    谢听澜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齐王那事儿的时候,我母亲病了,一直是我在边上照顾。多少知道了一点,特别是他母亲得的是风寒,和我母妃当时的病症对上了。我去的时候她在喝药,后来我端过来闻了,那个药根本不是治风寒的药,就是普通的甜汤。”

    傅招摇有些反感的说:“可是盛拂轻身上和他母亲身上,都有汤药的苦味儿,要是我没猜错,那都是提前熏上去骗我的。”

    傅招摇冷笑道:“他娘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叫绯儿把我送去的补药放下,绯儿没听,看了我才做,他娘的表情就变了。我说让下人去煎药,她说府上的下人手脚笨,不让去,后来又让盛拂轻亲自去煎。盛拂轻拿药出去的一路上,她都在悄悄看我,不就是想让我开口,去帮她煎药么。”

    “后来又指桑骂槐,说她身边的侍女没眼力见什么的,总之处处是瞧不上我。”

    “她们母子俩这是假借生病的借口,要试探试探我罢了,看我会不会伺候人,照顾人什么的。不过我也是打开眼界了,盛拂轻的娘是真的‘了不起’。”

    傅招摇跟谢听澜吐槽起盛母说的那些事儿,她是真的无法理解。

    “盛拂轻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就算是在准备科举,也不至于从早到晚都看书,一点事情都不能自理吧!我算是明白了,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绯儿把他的衣裳弄乱了,他也没管。他那不是为了让我给他系,是他根本自己就不会系!他连衣裳都要他娘给他穿好!这还是个正常人吗?”

    傅招摇忍不住抓了一下脑袋,“幸亏当时你提醒了我,我现在想想都害怕,我要是真的嫁给他,得恶心成什么样。”

    谢听澜道:“现在明白也不晚,告诉皇上你不嫁就是了。”

    “这盛拂轻母子俩也是大胆,竟然想出这种谎言,欺骗公主。也该给他们俩一个教训。”

    傅招摇点点头,“对。”

    若是盛拂轻光明正大的说,或者不已欺骗为理由,让她和她娘见面,傅招摇都不会说些什么。

    可他们娘俩这么耍她,真以为傅招摇脾气很好?

    回宫当晚,傅招摇就去见了永昌帝。

    翌日早朝之上,盛拂轻脸上笑盈盈,难掩喜色。

    周围同僚见他如此,心中都不由猜测,是不是他跟五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议完国事以后,永昌帝冷声开口:“都退下吧。盛拂轻,你留下。”

    盛拂轻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觉察到永昌帝的语气不对劲。

    邱戎走在武官之中,临走之前,用余光扫了一下盛拂轻,眸中划过一道戾色。

    盛拂轻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寻着望过去,就对上了邱戎冷凝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在宫中这么些时日,他早就看出了邱戎对五公主的意思。

    只是可惜,傅招摇是他的了。

    盛拂轻理了理袖摆,挺直腰板,神情骄傲又得意。

    永昌帝眯着眸暗中观察,嘴角压的更下,放在龙椅上的手紧攥成拳。

    邱戎面不改色,看了一眼皇帝,似乎是想了什么,放慢的步子变回正常,跟着其他官员离开了大殿。

    盛拂轻跟着赵公公来到正阳宫前。

    赵公公为他开了门,示意他进去。

    盛拂轻刚刚走进,就被迎面掷来的镇纸砸中了脑门。

    血当即就留了下来,糊了他一脸。

    盛拂轻的心当即就凉了。

    他不敢呼通,砰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盛拂轻心里连连叫苦,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皇帝,仔细想想,他这些日子的政务,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

    盛拂轻不可避免的想到,季芙的事暴露了。

    他脸上煞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时,皇帝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盛拂轻,你好大的胆子!”

    后脊骨冷汗涔涔。

    盛拂轻吞了口口水,大声喊冤:“皇上!下官不知做错了何事,请皇上明鉴!”

    “朕不想听你废话。朕先告诉你,以后你老老实实待在你的翰林院,再也不许靠近朕的小五一步!”

    盛拂轻的心刚放下一点,就又提了起来。

    不是季芙的事……可也不是什么好事!

    盛拂轻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皇上不是应该给他和五公主赐婚吗?

    怎么又、又不许他靠近五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