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肉之花
宽敞的大厅，一团篝火在壁炉里缓缓地燃烧着，胡鑫坐在沙发上准备等会的介绍。
推拉门半掩的厨房里，许辞正在为“客人”准备茶水。
烧水壶还在渐渐沸腾，但许辞看着面前那包毒性剧烈的毒药，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能确定外面那个胡鑫八成不是人，但心里还是有几分踟蹰，万一真的把他毒死了呢？
草，如果真是人类而且被我毒死了……那我给他偿命！
许辞一狠心，不再犹豫，直接倒出来半包的量冲开，这个量足以弄死十几个人，如果对方不死那就说明我的判断没问题！
随便扔进去一把茶叶压制那异味后许辞笑容满面地走出厨房。
“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
许辞坐在男人对面靠近房门的一侧，紧张地看着对方抿了一口茶水……
嗯……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适……
许辞的眼角一跳，内心震惊的同时也放下心来。
如果是人的话，就算只是这么一小口也该半只脚迈进鬼门关了，所以这个胡鑫九成九不是人！
对面的胡鑫对这杯茶没什么感觉，他也不关心这个，投资才是重点！
他坐直身体从怀里掏出文件……
咦，我文件呢？
胡鑫疑惑地发现自己掏了个空，有些尴尬。
这可是给投资人看的文件，里面的内容是他精心整理了一个多星期，从产品理念到样品反馈一应俱全，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忘带了。
“没关系，口述一下也可以的。“
许辞善解人意地说道，心中却愈发冰冷。
三天前胡鑫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文件确实是有的，然而他在杀了对方之后就直接烧了以免留下证据，所以对方虽然以其他形式“复活”了，但文件只有那一份，烧了就没了，这就是破绽。
许辞已经确定，对面这个胡鑫是鬼魂也好，是怪物也好，但绝对不是人！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男人庆幸这个年轻人好脾气的同时，飞快地将自己的产品口述出来，然后便充满期待地看着许辞。
熟悉的剧情又来了！
如果这是galgame的话，这个节点显然就是关键选择。
上一次他拒绝了对方后对方失望之后心生贪婪想要抢劫他然后导致自己被迫杀人，这次呢？还要拒绝吗？
许辞看着男人面前已经被喝光的“茶水”，那个伪装成胡鑫的怪物坐在沙发上紧张兮兮的，看上去跟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许辞再三试探终于确定这玩意不是人，说不定还会被骗到。
在对方是怪物的情况下还拒绝恐怕自己当场就会惨死吧，许辞心想。
“……”
胡鑫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对方还在沉思，是觉得自己的创意不好吗？
“许先生，请问您的意向如何？”
胡鑫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悄然间一种暴躁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
但许辞的目光在看向别处。
透过那扇玻璃窗，许辞能看到那个造型诡异的阵图以及中央的三柱香。
香才燃烧了一半，这也意味着仪式仍然在运行，按照书上所说这个仪式只差最后一步。
信徒的心头血。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如果这个仪式跟之前那些献祭方法一样不起作用，那他搞不好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但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说不定下一秒那怪物就要控制不住了。
所以许辞笑道：“我觉得您的想法很好，不如继续探讨一下。”
说罢，许辞站起身，往客厅外走去。
胡鑫微微一愣，对方的这个回答让他有种莫名的偏差感，但内心的狂喜让他瞬间就把这种情绪抛在一边。
他同意了！
胡鑫慌忙起身，跟着许辞往外走。
许辞一边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一边朝那摆好的仪式走去。
香还在燃烧着，许辞站在阵图中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面前那明明已经干涸枯萎的心脏似乎散发出别样的生机。
很诡异，很难受。
身后的胡鑫也同样走到了阵图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老板要带他来这地方谈业务。
想让其他人也欣赏一下自己的艺术吗？
许辞站了一会，除了香还在静悄悄的燃烧，没有任何异变。
“必须要心头血吗……”
许辞默默地想着，他本以为把这怪物拉过来能触发些别的东西，没想到还是毫无反应。
“……所以您觉得怎么样？”
对方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目光紧紧盯着许辞，期待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觉得吧……”
许辞一边笑着说着，一边不经意地往男人身边靠近。
嗤——
一柄锋利的匕首被许辞握着刺穿到男人的心口上，他的眼神冷漠，之前那微笑的表情全然不见，只有手上的匕首被猛然拔出。
没有血！
许辞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处，只有一种漆黑色的液体流出。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许辞自言自语道，“好消息是这真的不是人，坏消息这特么确实不是人！”
此时，被捅了一刀的胡鑫也愣神，看着自己胸口处的伤口，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疼而且也不流血？
忽然，胡鑫感觉自己大脑无比混乱，一幕幕多出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猛然看向阵图正北的头颅！
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头！
“我被你杀了……”
胡鑫疑惑地说道，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身体在悄然发生了变形。
之前那个大背头的中年人已经不见了，一团团黑发沾着黄色的脑浆掉落在地上。
烂肉被挂在一圈白色的头骨上，一丛丛仿佛花蕊般的血管从破开的脑壳上钻出，末端如花瓣一样裂成五六份，从中喷洒出无数细长的白色菌丝。
他的血肉中更是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眼球，那张脸上被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眼球占据，整个人仿佛一株站立的植物，如同血肉之中的花蕾。
这怪物扎根在人体当中，倒悬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的目光。
“自卫反击罢了。”许辞摇摇头，对方想要杀他，他当然只能杀了对方，而利用胡鑫的尸体做仪式也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仇人就在眼前，胡鑫那仅存的理智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已经死了但却又活着，一瞬间他的意识就被强烈的不甘愤怒彻底冲散。
一丛丛白色的菌丝被喷洒而出，这些菌丝一碰见四周的实体，便迅速增殖，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凉亭，朝着许辞涌来。
许辞来不及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菌丝缠绕在自己身上，左右手臂和两只脚踝被无数菌丝扎根，菌丝深入血肉之中，他能感受到一股股异物在自己体内蔓延。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虚弱无力感，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而那连接怪物的白色菌丝逐渐染上了红色，这怪物在吞噬他的血液！
但他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是手脚麻痹。
“像是植物捕猎一样分泌麻醉神经一类的东西吗？”
许辞的大脑无比冷静，他在分析！
许辞看向那怪物，随着血液被菌丝吸收，怪物浑身上下都开始崩裂，变成一团团的血肉球，名为“胡鑫”的那张面孔早已消失不见，薄薄的一层皮也在血肉变形中脱落下来。
唯独那一双双大大小小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许辞。
怪物的口中发出莫名的嘶吼，仇恨不甘被强烈的食欲所代替。
“被伪装者的理智……不对，记忆在变成怪物后就会逐渐丧失吗？”
许辞飞快地将一条条分析出的结论记在脑海中，直到他看到自己的血肉开始发生微小的形变，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这怪物在感染自己！
他举起手上的匕首，猛然扎向自己的心脏处。
先是冰冷的麻木的感觉，然后疼痛涌上大脑，他看着一缕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滴。
“特么的希望这仪式别骗我……不然就等老子死了变成怪物就弄死那本仪式书的作者！”
许辞一边吐槽，一边死死盯着那落在地上的血液。
明明是平整的地面，但那血液好像蠕虫一样慢慢爬向中央的心脏。
这违反重力的情况让许辞内心震动、狂喜。
仪式真的完成了！
“你在……做什么……”
怪物的食欲得到满足后多了几分探知欲，所以看到这个人类伤害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
推拉门半掩的厨房里，许辞正在为“客人”准备茶水。
烧水壶还在渐渐沸腾，但许辞看着面前那包毒性剧烈的毒药，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能确定外面那个胡鑫八成不是人，但心里还是有几分踟蹰，万一真的把他毒死了呢？
草，如果真是人类而且被我毒死了……那我给他偿命！
许辞一狠心，不再犹豫，直接倒出来半包的量冲开，这个量足以弄死十几个人，如果对方不死那就说明我的判断没问题！
随便扔进去一把茶叶压制那异味后许辞笑容满面地走出厨房。
“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
许辞坐在男人对面靠近房门的一侧，紧张地看着对方抿了一口茶水……
嗯……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适……
许辞的眼角一跳，内心震惊的同时也放下心来。
如果是人的话，就算只是这么一小口也该半只脚迈进鬼门关了，所以这个胡鑫九成九不是人！
对面的胡鑫对这杯茶没什么感觉，他也不关心这个，投资才是重点！
他坐直身体从怀里掏出文件……
咦，我文件呢？
胡鑫疑惑地发现自己掏了个空，有些尴尬。
这可是给投资人看的文件，里面的内容是他精心整理了一个多星期，从产品理念到样品反馈一应俱全，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忘带了。
“没关系，口述一下也可以的。“
许辞善解人意地说道，心中却愈发冰冷。
三天前胡鑫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文件确实是有的，然而他在杀了对方之后就直接烧了以免留下证据，所以对方虽然以其他形式“复活”了，但文件只有那一份，烧了就没了，这就是破绽。
许辞已经确定，对面这个胡鑫是鬼魂也好，是怪物也好，但绝对不是人！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男人庆幸这个年轻人好脾气的同时，飞快地将自己的产品口述出来，然后便充满期待地看着许辞。
熟悉的剧情又来了！
如果这是galgame的话，这个节点显然就是关键选择。
上一次他拒绝了对方后对方失望之后心生贪婪想要抢劫他然后导致自己被迫杀人，这次呢？还要拒绝吗？
许辞看着男人面前已经被喝光的“茶水”，那个伪装成胡鑫的怪物坐在沙发上紧张兮兮的，看上去跟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许辞再三试探终于确定这玩意不是人，说不定还会被骗到。
在对方是怪物的情况下还拒绝恐怕自己当场就会惨死吧，许辞心想。
“……”
胡鑫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对方还在沉思，是觉得自己的创意不好吗？
“许先生，请问您的意向如何？”
胡鑫终于忍不住发问了，悄然间一种暴躁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
但许辞的目光在看向别处。
透过那扇玻璃窗，许辞能看到那个造型诡异的阵图以及中央的三柱香。
香才燃烧了一半，这也意味着仪式仍然在运行，按照书上所说这个仪式只差最后一步。
信徒的心头血。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如果这个仪式跟之前那些献祭方法一样不起作用，那他搞不好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但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说不定下一秒那怪物就要控制不住了。
所以许辞笑道：“我觉得您的想法很好，不如继续探讨一下。”
说罢，许辞站起身，往客厅外走去。
胡鑫微微一愣，对方的这个回答让他有种莫名的偏差感，但内心的狂喜让他瞬间就把这种情绪抛在一边。
他同意了！
胡鑫慌忙起身，跟着许辞往外走。
许辞一边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话，一边朝那摆好的仪式走去。
香还在燃烧着，许辞站在阵图中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面前那明明已经干涸枯萎的心脏似乎散发出别样的生机。
很诡异，很难受。
身后的胡鑫也同样走到了阵图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老板要带他来这地方谈业务。
想让其他人也欣赏一下自己的艺术吗？
许辞站了一会，除了香还在静悄悄的燃烧，没有任何异变。
“必须要心头血吗……”
许辞默默地想着，他本以为把这怪物拉过来能触发些别的东西，没想到还是毫无反应。
“……所以您觉得怎么样？”
对方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目光紧紧盯着许辞，期待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觉得吧……”
许辞一边笑着说着，一边不经意地往男人身边靠近。
嗤——
一柄锋利的匕首被许辞握着刺穿到男人的心口上，他的眼神冷漠，之前那微笑的表情全然不见，只有手上的匕首被猛然拔出。
没有血！
许辞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处，只有一种漆黑色的液体流出。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许辞自言自语道，“好消息是这真的不是人，坏消息这特么确实不是人！”
此时，被捅了一刀的胡鑫也愣神，看着自己胸口处的伤口，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疼而且也不流血？
忽然，胡鑫感觉自己大脑无比混乱，一幕幕多出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猛然看向阵图正北的头颅！
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头！
“我被你杀了……”
胡鑫疑惑地说道，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身体在悄然发生了变形。
之前那个大背头的中年人已经不见了，一团团黑发沾着黄色的脑浆掉落在地上。
烂肉被挂在一圈白色的头骨上，一丛丛仿佛花蕊般的血管从破开的脑壳上钻出，末端如花瓣一样裂成五六份，从中喷洒出无数细长的白色菌丝。
他的血肉中更是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眼球，那张脸上被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眼球占据，整个人仿佛一株站立的植物，如同血肉之中的花蕾。
这怪物扎根在人体当中，倒悬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的目光。
“自卫反击罢了。”许辞摇摇头，对方想要杀他，他当然只能杀了对方，而利用胡鑫的尸体做仪式也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仇人就在眼前，胡鑫那仅存的理智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已经死了但却又活着，一瞬间他的意识就被强烈的不甘愤怒彻底冲散。
一丛丛白色的菌丝被喷洒而出，这些菌丝一碰见四周的实体，便迅速增殖，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凉亭，朝着许辞涌来。
许辞来不及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菌丝缠绕在自己身上，左右手臂和两只脚踝被无数菌丝扎根，菌丝深入血肉之中，他能感受到一股股异物在自己体内蔓延。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虚弱无力感，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而那连接怪物的白色菌丝逐渐染上了红色，这怪物在吞噬他的血液！
但他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是手脚麻痹。
“像是植物捕猎一样分泌麻醉神经一类的东西吗？”
许辞的大脑无比冷静，他在分析！
许辞看向那怪物，随着血液被菌丝吸收，怪物浑身上下都开始崩裂，变成一团团的血肉球，名为“胡鑫”的那张面孔早已消失不见，薄薄的一层皮也在血肉变形中脱落下来。
唯独那一双双大大小小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许辞。
怪物的口中发出莫名的嘶吼，仇恨不甘被强烈的食欲所代替。
“被伪装者的理智……不对，记忆在变成怪物后就会逐渐丧失吗？”
许辞飞快地将一条条分析出的结论记在脑海中，直到他看到自己的血肉开始发生微小的形变，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这怪物在感染自己！
他举起手上的匕首，猛然扎向自己的心脏处。
先是冰冷的麻木的感觉，然后疼痛涌上大脑，他看着一缕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滴。
“特么的希望这仪式别骗我……不然就等老子死了变成怪物就弄死那本仪式书的作者！”
许辞一边吐槽，一边死死盯着那落在地上的血液。
明明是平整的地面，但那血液好像蠕虫一样慢慢爬向中央的心脏。
这违反重力的情况让许辞内心震动、狂喜。
仪式真的完成了！
“你在……做什么……”
怪物的食欲得到满足后多了几分探知欲，所以看到这个人类伤害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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