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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不愧是屑老板

    普通人的一个夜晚是很平常的,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

    但今天这个夜晚对于他们几人来说。

    太漫长!

    漫长到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炼狱杏寿郎额头至下颌尽是鲜红的血液在流淌,右手紧握有些肿大的左臂,仔细看的话有略微凸起,大概内部已经骨折。

    断裂的日轮刀在他身前数米,脚步踉跄的前行,想拾起那把刀,但只留下一路被血滴过的痕迹,喉咙里喷溅的鲜血都带着凝固的红色碎冰。

    不远处被血色涂染的冰面,因体力不支晕眩的宇髓天元呈大字型倒在寒冷的冰面上。

    白发凌乱的向后披着,包裹头发的头巾不知何时消失不见,月牙缺口的双刀全部没入房屋柱子上,滴滴血液顺着铁链滑落。

    身披金红色火焰羽织的佐藤忍蹲在宇髓天元身旁,紧握着日轮刀警戒着不远处的童磨。

    经过一段他们不懈努力的战斗,佐藤忍得到了一段较长的喘息时间。

    麻木的身体有了那么一丢丢感觉,就这么一丢丢,深入骨髓的酸痛和疲惫涌入脑海。

    “幸苦了,在这悲哀的世界不断坚持,别急,你们马上就要被我救赎,很快就会离开这个让你们痛苦的世界。”童磨的小半个脑袋都被削掉的头颅已经恢复原状,被斩断的一截手臂也在复原当中,沾上两人血液的面容尽是幸福之色。

    血鬼术·玄冬冰柱

    刚弯着腰准备拾起断刀的炼狱杏寿郎,感受到头顶强烈的杀机,只有一只眼睛能睁开的眼神里思绪万千,本是爽朗的面容上,只剩最后的无奈和不甘。

    “父亲!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即使成为了柱也毫无意义.....”

    “母亲!我不能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了!”

    明知自己即将死亡的他,眼里突然想起以前父母对自己说过的话,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若在平时,这些缩小型的冰柱根本不放在他们眼里。

    即便是童磨,经过三人拼死的战斗也有虚弱的时候。

    但此时,这些冰柱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

    “走开!”

    炼狱杏寿郎只感觉屁股被一只脚丫踹了一脚,没有体力的他顺着那股力道飞出。

    飞出了冰柱范围!

    全集中!

    看着炼狱杏寿郎头顶出现的冰柱。

    “有恩报恩!”

    “即使你是上弦,我也要尽我所能,阻止你杀人!”

    秉承传统美德的佐藤忍没有犹豫,脸颊还带着融化的冰痕,疲惫半睁的眸子包含着坚定的信念,迈着沉重的脚步快速跑到炼狱杏寿郎身后,来了一记飞踹。

    不顾肺部传出的过载轰鸣声,大口大口的空气被佐藤忍吸入,丝丝血液从嘴角流出。

    木之呼吸!

    三之型!

    大木佛陀!

    翠绿色的剑影将落下的小型冰柱全部斩碎,唯独留下一根,并不是不想斩碎。

    即便斩碎了这一根冰柱也阻止不了童磨接下来的杀招。

    “赌了!”

    强忍住喉咙即将喷洒出来的鲜血,强行运用呼吸法控制肌肉将心脏偏移两公分!

    三根手指大小的冰柱依旧无情的将佐藤忍的身体刺穿,喉咙里忍了许久的血液在冰柱刺穿自己心脏的那一刹那喷洒而出。

    “佐藤少年!!”

    没有想到炼狱杏寿郎如此虚弱的身体还能发出这么大声的悲鸣。

    凄惨如斯!

    而身处广岛地区,悠闲惬意的鬼舞辻无惨正在躺着椅子上小憩,旁边的留声机放着旋律优美的古典音乐,微风轻抚,月光正好。

    “童磨!!!”

    和谐美好的时光被一声凄厉的怒吼打破。

    “若是你早点将他四肢打断!”

    “若是你早点将他们杀死!”

    “若是你早点使用全力抓住那对夫妻!用他们来威胁他!”

    “他也不会死!”

    “废物!废物!废物!!!”

    鬼舞辻无惨鲜红如血的眸子布满了杀意。

    而童磨在冰柱刺穿他心脏的瞬间,缺乏情感的他露出十分迷茫的眼神,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

    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

    那具倒下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童磨的脑海。

    “为什么?”

    也不管自己逐渐化为冰沫的身体,伸出了仅剩的左手,像是想抓住那一个答案。

    无神的七彩虹孔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鬼舞辻无惨的畏惧,只有无尽的疑惑。

    炼狱杏寿郎对于童磨的突然死亡虽然有些诧异,不太好使的脑瓜子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放在一边。

    “喂!喂!佐藤少年!醒一醒!”

    模糊中好像听见一阵急切的呼喊。

    “啊...这声音好熟悉...”

    还没等佐藤忍分辨出是谁的声音前,就失去了意识。

    炼狱杏寿郎将手放在他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焦急的内心微微一定,心神瞬间松懈下来,挺拔的身躯缓缓倒在佐藤忍身旁。

    “嘎嘎!上弦已死!”

    “嘎嘎!上弦已死!”

    代表晦气的乌鸦声,对于在山脚等候的一群人就像一阵福音,四散的乌鸦围绕着山头盘旋呼喊。

    没过多久。

    众多人影出现在大院门口。

    其中风间夫妇率先迈着大步走进了被冰雪覆盖的大院,径直来到佐藤忍身边,看着他胸口的血洞,相互之间只认识短短一个月的他们鼻子一酸,浑浊有神的双眸有些水雾。

    呆呆的看着带着面巾的隐手脚麻利的处理伤势,声音有一些不确定的颤抖:“他还好吗?”

    正在观察佐藤忍的那位隐仿佛没听见,头也不回,手里也没有动作。

    像是手术台上宣判死亡时刻的场面,一度令风间夫妇两人心碎,没有哭泣声,只有泪滴滴落在冰面上的响动。

    而那位看护佐藤忍的隐,只是在感叹这些年轻人的努力和强大,一时失神而已。

    缓过来后,立马着手开始止血治疗。

    场面有条不絮起来。

    “除了胸口这个有些致命的伤口外,没有其他的伤口,肺部估计也有些问题,如果及时治疗的话,应该不会死的。”那位隐初步将佐藤忍心口的伤止住血后,才回过神来告知风间夫妇。

    “那就好..那就好啊!”

    风间老头眨眨眼,将溢出的泪滴擦拭,转头看向纪野奶奶。

    纪野奶奶拍拍风间老头的手背。

    两人眼里的庆幸和开心在互相传递!

    “鬼杀队啊!都是些为了建造一个没有鬼的,幸福世界的人啊!”

    那位隐看着他们仿若和睦的一家人,心头也浮现了幸福的感觉。

    经过初步治疗后。

    重伤的三人被担架抬走。

    “你们是怎么坚持到天亮并杀死上弦的啊?”

    治疗佐藤忍的那位隐回头望去,内心深处弥漫着对他们的敬佩。

    初升的太阳。

    融化的冰雪。

    大门口的夫妇。

    数十位背后刻着隐的人们。

    还有天上盘旋的黑色乌鸦。

    这个画面。

    没人能够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