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兜兜转转还是得上学
说回观道学院，虽是教书育人之地，但主教的却是强身之技，长生之法，传承千年以来，已是这片大地上最顶尖的学府，播撒出的种子早已遍布天南海北，故而于江湖中声望颇高，但学院却从不介入江湖纷争。
幸得学院坐落在此，城中百姓多受庇护，免去许多江湖纠葛和兽潮的侵扰，很多时候，帮学院做一些事，还能赚取灵石，因此大多居民乐与学院打交道，比如为学生提供临时住所。
一间铁匠铺子里，邓昱正与一名中年大汉攀谈着，那人敞着汗衫，长发随意地四散开来，看上去有些邋遢，样貌却不逊邓昱分毫。
邓昱道：“九叔，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晓得。”大汉掏了掏耳朵，“又不是头一回，安心吧。”
“少北，这是九叔，老相识了。”
“九叔好。”木少北应声道。
九叔微微颔首：“嗯，能入学院，想来是个好苗子。”
“哪里，一切还需他自己努力。”邓昱客气地说道，“少北，你暂且要在这里住下，在家要听九叔的话。”
“知道了。”木少北点点头。
邓昱：“九叔，他年纪尚幼，还需劳烦多加管教，要是敢闯祸，你该收拾就收拾，不必客气。”
“拉倒吧，以后修成一身本领，我可不给自己找罪受。”大汉随性道。
邓昱留给九叔一袋子灵石，算作平日的吃住开销。
木少北觉得这管吃管住的待遇倒是能接受，心中不禁少了几分抵触，却不知，也只有这类特招的学生才有此待遇，平常人自费不说，哪怕要交上一大笔灵石作学费，也是趋之若鹜，为的就是能进学院。
随后，邓昱又交给木少北一块身份玉牌后，便离开了。
“小娃，几岁啦？”九叔躺回竹椅，翘起二郎腿问道。
“八岁。”
“年纪轻轻就入了学院，真是好命。”
“九叔，你也是修士吗？”。
“修士？我可没那个福分。”说罢，仰头灌酒，直到葫芦里再也倒不出一滴，“小娃子，我可事先说好了，九爷我拿钱办事，你呢就在这安心住下，但最好别惹麻烦，也别来烦我，出了啥事我也不会管你”，九叔朝他扬了扬下巴，“懂吗？”
“嗯，我知道啦。”木少北常年在外，什么样的房东没见过，也就不以为意。
“还有，我的东西最好别乱动，不然就把你扫地出门。”
“记住啦，九叔。”
“在家待着，我去打酒，记住我说的话。”说完，九叔提着葫芦便出了门。
木少北打量着以后生活的住处，进了铺门，简单的两居室瓦房，另加一个小后院，院里搭有一座棚子，淬火炉边上摆着两架铁砧，边角料乱糟糟地堆满院子，屋里也有。
九叔是个铁匠，孤身一人独居，性子难免冷僻一些，木少北心想，也不用硬套近乎了，倒还省心，只是以后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日子，可怎么熬哟……
第二天一早，木少北喝了一碗粥，便带着身份玉牌去学院报道。
亮明玉牌后进入学院，轻易就能找到“传道阁”，是集中授课的地方，实在是过于高大显眼，进入阁内，木少北上了三楼，望着门牌挨个寻找，终于在廊道尽头发现“特招班”的牌子，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屋内瞬间静了下来，讲台下约有二十来人，与木少北年龄相仿，齐齐扭头望向门口。
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修炼，果然无论在哪里，都讲究一个从娃娃抓起，木少北如此想着。
台上，穿着窄袖灰长袍的讲师道：“先找位子坐下吧，我们继续讲……”
“应该是这里。”台上授课的并不是邓昱，木少北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被一群小朋友盯着，木少北丝毫不觉尴尬，走到后排的空位坐下，扫了几眼之后，并没发现熟悉的面孔，那两个“旅游”的发小，结合邓昱的说法，来到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才对，难道在其他分院？
“所谓筑基，便是打熬身体，筑的是万道基石，此境界可谓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凡躯所能比，其中经脉开辟越多，底子打得越深厚，日后的路就能更长远，这便是你们下一步努力的方向。
这一年，你们的表现都很不错，即使从未接触过修炼，如今不仅全部迈入了凝气境，其中有七人晋入通脉期，有两人甚至突破到辟海期，已经在为筑基做准备了！总之，恭喜大家，你们没有愧对特招班的称号！”
听到此处，座下一阵掌声，众人不断交头接耳，也有不少人回头看了看木少北，中间坐着的几人相视一笑，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
虽然知道讲的是修炼，但木少北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通脉辟海，完全听不懂，只听讲师又继续道：
“话说回来，你们应当知晓，凝气境仅是第一重境界，刚刚入了门槛罢了，漫漫修行路才刚踏出第一步，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今天在此正式地通知你们，都听好了。”台下个个屏气凝神。
“两年后，新生筑基考核，凡是没有通过的，都会被遣出学院，明白吗？”
这是学院历来的规矩，在晋入筑基境界后，都要面临一场筛选，也是继入学选拔后的第二次重大考核，如果入学考只侧重年龄和先天资质，那这场大考，则更看重后天的勤奋苦修与悟性，由此可见，并不是进了学院就可高枕无忧，平日里总摸鱼肯定是不成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没想到这筑基考核会这么严厉，竟直接是淘汰制。
木少北听完有些疑惑，遣出学院也就算是被劝退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家。
“不明白吗？”见下面没有回应，讲师肃声问道。
“老师，我想知道，遣出学院的话，会被送回家吗？”一个肤色黝黑的圆脸男孩，正问出了木少北心中所想，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这是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圆脸男孩露出一脸喜色。
“但学院会抹除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记忆，包括修为。”
“啊……”听到被淘汰的代价，下面又是一阵惊叹。
“辛苦修炼出来，抹除就太可惜了吧！”
“就是说啊。”
“太过分了吧。”不少人脸色纠结。
压下众人的嘈杂，讲师继续道：“不过身体经过淬炼的你们，就算没了修为，也比普通凡人要健壮的多，也算作学院馈赠你们的机缘，所以，小家伙们，该如何做，你们自行考虑吧，考核标准可以去星辰仪查看。”
说完，讲师便转身准备走出讲厅，出门前叫道：“木少北，你过来一下。”
闻言，木少北连忙起身跟了过去，一群人看向这个插班生，其中不乏有几道排外的目光。
“抹除记忆和修为，听着挺玄乎啊。”木少北思索着，家肯定是要回的，但究竟怎么个修炼成仙，着实令人好奇，反正两年时间还早得很，先看看再说。
木少北跟上前面高大清瘦的身影，出了传到阁，北边是一片碧绿的湖，二人走在廊桥上。
那人终于开口道：“我是高启，负责你们特招组的组长，邓昱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暂时由我代管，平时有问题可以找我，明白？”
“明白。”跟在后面的木少北应声道：“那邓老师呢？”
“他被召去总院了，快的话个把月回来。”
开学第一天，邓昱就消失了，木少北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差评。
穿过绿湖，一座巨塔映入眼帘，高处醒目的“观心”二字，望之使人静气凝神，塔内分布有诸多密室，是专供人们闭关静修使用。大厅门口围着一圈桌台，有老者登记密室的出入。
跟着高启拐进十一号密室，不知这房间用什么材料构成，关上门后，外界的声音像是瞬间被切断一般，静谧异常，木少北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声。
高启于蒲团上坐下：“这是我的专用房间，邓昱嘱托我关照一二，若有急事，可来此处找我。”
木少北点头道：“好的。”
“你比其他人晚到一年，虽说耽误许多修行，但刚刚说的考核，你也要算在内的。”
“我也要考？”木少北虽不知道考核内容，但晚入学一年，自己如何追赶？
“自然，特招生向来一视同仁，不论任何情况，你要怎么选？”
木少北自然不想放弃：“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先试试看。”
高启满意地点点头：“理当如此，未战先怯非我辈修士所为。”随后又说道：“学院法度你抽空去星辰仪自行研习。”
木少北点头答道：“好的。”
“尊长之令，应回答‘是’或‘明白’，记下了？”
木少北忙端坐在旁，应声道：“是，我记下了。”
高启“嗯”了一声，继续道：“鉴于你情况特殊，我便单与你再讲一遍，想必你已知晓，我观道学院并非寻常教习之地，实乃传授长生大道的学府，这片大陆最顶级的学府。”
高启顿了顿，自问自答道：“何为修仙？自上古时起，万物生灵便在追求自身强大的过程中，不断探索天地奥秘，最终形成修炼一途传承至今，简而言之，修炼便是身心兼修，汲取外力强大己身，求长生得自在的逆天之路，凡人之躯逆天而行，其中艰险非比寻常，非莫大毅力不可为，你要谨记。”
见高启神色严肃，木少北郑重道：“是，学生记下了。”
“嗯，这是其一。其二，我观道学院传承千年，历来不掺和世俗纷争，虽说有教无类，但奸恶淫邪之徒，学院是断不能容的，日后出去行走，且不提惩恶扬善，断不能依仗学院身份为非作歹，更不可与邪魔妖道为伍，今日之言，你当谨记。”
“是，学生记下了。”
“好。”高启突然一指点在木少北眉心，“既已登记在册，便为我学院弟子，现在我传你入门功法，闭目凝神，静心领会。”
霎时间，一股庞大能量袭来，大大小小的篆体文字如倒水般涌入木少北脑海——《四气长春功》。
“这是什么名堂！”木少北只觉这玄妙手段属实奇异难言，兴奋之余，好奇地观读脑海中浮现的文字，而木少北胸口的胎记，此时像是从久远的沉睡中苏醒一般。
“天清地明，万物始荣，四气阴阳，道之生长。阳守阴藏，四气不竭，五行不衰，浑然如意，长春之道也……”
片刻后，木少北睁开眼睛，忍不住有些疑惑，这些字自己居然能识得，那正文乍看很是晦涩，可反复品读，心中又觉顺畅自然，仿佛文中所述，正当如此，不消片刻，自己就已读懂了七八分。
过了一阵，高启见他睁开眼，便讲解道：“这《四气长春功》乃学院传承功法，虽位列黄阶，却最适合初入修行，你且将功法熟悉几日，满月之后若仍无气感，再来找我。”
功法品级，天地玄黄，天阶品级最高，黄阶更易于修习，抛开个人境界而言，通常品级越高，威能便越强，但也不可一概而论，修行无常，适合自身最为重要，过于勉强往往却事倍功半。
“老师，什么是气感？”木少北诧异莫名，刚刚看到的景象，像是发了一场癔症一般。
高启这才想起，他还是个毫无常识的生瓜蛋子，喝了口茶继续道：
“这气感，需摒弃杂念，运转心法，静心感应这片天地，若功法领悟，自然知晓。”
木少北犹豫片刻，开口道：
“老师，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高启有些错愕。
幸得学院坐落在此，城中百姓多受庇护，免去许多江湖纠葛和兽潮的侵扰，很多时候，帮学院做一些事，还能赚取灵石，因此大多居民乐与学院打交道，比如为学生提供临时住所。
一间铁匠铺子里，邓昱正与一名中年大汉攀谈着，那人敞着汗衫，长发随意地四散开来，看上去有些邋遢，样貌却不逊邓昱分毫。
邓昱道：“九叔，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晓得。”大汉掏了掏耳朵，“又不是头一回，安心吧。”
“少北，这是九叔，老相识了。”
“九叔好。”木少北应声道。
九叔微微颔首：“嗯，能入学院，想来是个好苗子。”
“哪里，一切还需他自己努力。”邓昱客气地说道，“少北，你暂且要在这里住下，在家要听九叔的话。”
“知道了。”木少北点点头。
邓昱：“九叔，他年纪尚幼，还需劳烦多加管教，要是敢闯祸，你该收拾就收拾，不必客气。”
“拉倒吧，以后修成一身本领，我可不给自己找罪受。”大汉随性道。
邓昱留给九叔一袋子灵石，算作平日的吃住开销。
木少北觉得这管吃管住的待遇倒是能接受，心中不禁少了几分抵触，却不知，也只有这类特招的学生才有此待遇，平常人自费不说，哪怕要交上一大笔灵石作学费，也是趋之若鹜，为的就是能进学院。
随后，邓昱又交给木少北一块身份玉牌后，便离开了。
“小娃，几岁啦？”九叔躺回竹椅，翘起二郎腿问道。
“八岁。”
“年纪轻轻就入了学院，真是好命。”
“九叔，你也是修士吗？”。
“修士？我可没那个福分。”说罢，仰头灌酒，直到葫芦里再也倒不出一滴，“小娃子，我可事先说好了，九爷我拿钱办事，你呢就在这安心住下，但最好别惹麻烦，也别来烦我，出了啥事我也不会管你”，九叔朝他扬了扬下巴，“懂吗？”
“嗯，我知道啦。”木少北常年在外，什么样的房东没见过，也就不以为意。
“还有，我的东西最好别乱动，不然就把你扫地出门。”
“记住啦，九叔。”
“在家待着，我去打酒，记住我说的话。”说完，九叔提着葫芦便出了门。
木少北打量着以后生活的住处，进了铺门，简单的两居室瓦房，另加一个小后院，院里搭有一座棚子，淬火炉边上摆着两架铁砧，边角料乱糟糟地堆满院子，屋里也有。
九叔是个铁匠，孤身一人独居，性子难免冷僻一些，木少北心想，也不用硬套近乎了，倒还省心，只是以后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日子，可怎么熬哟……
第二天一早，木少北喝了一碗粥，便带着身份玉牌去学院报道。
亮明玉牌后进入学院，轻易就能找到“传道阁”，是集中授课的地方，实在是过于高大显眼，进入阁内，木少北上了三楼，望着门牌挨个寻找，终于在廊道尽头发现“特招班”的牌子，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屋内瞬间静了下来，讲台下约有二十来人，与木少北年龄相仿，齐齐扭头望向门口。
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修炼，果然无论在哪里，都讲究一个从娃娃抓起，木少北如此想着。
台上，穿着窄袖灰长袍的讲师道：“先找位子坐下吧，我们继续讲……”
“应该是这里。”台上授课的并不是邓昱，木少北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被一群小朋友盯着，木少北丝毫不觉尴尬，走到后排的空位坐下，扫了几眼之后，并没发现熟悉的面孔，那两个“旅游”的发小，结合邓昱的说法，来到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才对，难道在其他分院？
“所谓筑基，便是打熬身体，筑的是万道基石，此境界可谓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凡躯所能比，其中经脉开辟越多，底子打得越深厚，日后的路就能更长远，这便是你们下一步努力的方向。
这一年，你们的表现都很不错，即使从未接触过修炼，如今不仅全部迈入了凝气境，其中有七人晋入通脉期，有两人甚至突破到辟海期，已经在为筑基做准备了！总之，恭喜大家，你们没有愧对特招班的称号！”
听到此处，座下一阵掌声，众人不断交头接耳，也有不少人回头看了看木少北，中间坐着的几人相视一笑，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
虽然知道讲的是修炼，但木少北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通脉辟海，完全听不懂，只听讲师又继续道：
“话说回来，你们应当知晓，凝气境仅是第一重境界，刚刚入了门槛罢了，漫漫修行路才刚踏出第一步，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今天在此正式地通知你们，都听好了。”台下个个屏气凝神。
“两年后，新生筑基考核，凡是没有通过的，都会被遣出学院，明白吗？”
这是学院历来的规矩，在晋入筑基境界后，都要面临一场筛选，也是继入学选拔后的第二次重大考核，如果入学考只侧重年龄和先天资质，那这场大考，则更看重后天的勤奋苦修与悟性，由此可见，并不是进了学院就可高枕无忧，平日里总摸鱼肯定是不成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显然没想到这筑基考核会这么严厉，竟直接是淘汰制。
木少北听完有些疑惑，遣出学院也就算是被劝退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家。
“不明白吗？”见下面没有回应，讲师肃声问道。
“老师，我想知道，遣出学院的话，会被送回家吗？”一个肤色黝黑的圆脸男孩，正问出了木少北心中所想，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这是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圆脸男孩露出一脸喜色。
“但学院会抹除你们在这里的所有记忆，包括修为。”
“啊……”听到被淘汰的代价，下面又是一阵惊叹。
“辛苦修炼出来，抹除就太可惜了吧！”
“就是说啊。”
“太过分了吧。”不少人脸色纠结。
压下众人的嘈杂，讲师继续道：“不过身体经过淬炼的你们，就算没了修为，也比普通凡人要健壮的多，也算作学院馈赠你们的机缘，所以，小家伙们，该如何做，你们自行考虑吧，考核标准可以去星辰仪查看。”
说完，讲师便转身准备走出讲厅，出门前叫道：“木少北，你过来一下。”
闻言，木少北连忙起身跟了过去，一群人看向这个插班生，其中不乏有几道排外的目光。
“抹除记忆和修为，听着挺玄乎啊。”木少北思索着，家肯定是要回的，但究竟怎么个修炼成仙，着实令人好奇，反正两年时间还早得很，先看看再说。
木少北跟上前面高大清瘦的身影，出了传到阁，北边是一片碧绿的湖，二人走在廊桥上。
那人终于开口道：“我是高启，负责你们特招组的组长，邓昱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暂时由我代管，平时有问题可以找我，明白？”
“明白。”跟在后面的木少北应声道：“那邓老师呢？”
“他被召去总院了，快的话个把月回来。”
开学第一天，邓昱就消失了，木少北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差评。
穿过绿湖，一座巨塔映入眼帘，高处醒目的“观心”二字，望之使人静气凝神，塔内分布有诸多密室，是专供人们闭关静修使用。大厅门口围着一圈桌台，有老者登记密室的出入。
跟着高启拐进十一号密室，不知这房间用什么材料构成，关上门后，外界的声音像是瞬间被切断一般，静谧异常，木少北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声。
高启于蒲团上坐下：“这是我的专用房间，邓昱嘱托我关照一二，若有急事，可来此处找我。”
木少北点头道：“好的。”
“你比其他人晚到一年，虽说耽误许多修行，但刚刚说的考核，你也要算在内的。”
“我也要考？”木少北虽不知道考核内容，但晚入学一年，自己如何追赶？
“自然，特招生向来一视同仁，不论任何情况，你要怎么选？”
木少北自然不想放弃：“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先试试看。”
高启满意地点点头：“理当如此，未战先怯非我辈修士所为。”随后又说道：“学院法度你抽空去星辰仪自行研习。”
木少北点头答道：“好的。”
“尊长之令，应回答‘是’或‘明白’，记下了？”
木少北忙端坐在旁，应声道：“是，我记下了。”
高启“嗯”了一声，继续道：“鉴于你情况特殊，我便单与你再讲一遍，想必你已知晓，我观道学院并非寻常教习之地，实乃传授长生大道的学府，这片大陆最顶级的学府。”
高启顿了顿，自问自答道：“何为修仙？自上古时起，万物生灵便在追求自身强大的过程中，不断探索天地奥秘，最终形成修炼一途传承至今，简而言之，修炼便是身心兼修，汲取外力强大己身，求长生得自在的逆天之路，凡人之躯逆天而行，其中艰险非比寻常，非莫大毅力不可为，你要谨记。”
见高启神色严肃，木少北郑重道：“是，学生记下了。”
“嗯，这是其一。其二，我观道学院传承千年，历来不掺和世俗纷争，虽说有教无类，但奸恶淫邪之徒，学院是断不能容的，日后出去行走，且不提惩恶扬善，断不能依仗学院身份为非作歹，更不可与邪魔妖道为伍，今日之言，你当谨记。”
“是，学生记下了。”
“好。”高启突然一指点在木少北眉心，“既已登记在册，便为我学院弟子，现在我传你入门功法，闭目凝神，静心领会。”
霎时间，一股庞大能量袭来，大大小小的篆体文字如倒水般涌入木少北脑海——《四气长春功》。
“这是什么名堂！”木少北只觉这玄妙手段属实奇异难言，兴奋之余，好奇地观读脑海中浮现的文字，而木少北胸口的胎记，此时像是从久远的沉睡中苏醒一般。
“天清地明，万物始荣，四气阴阳，道之生长。阳守阴藏，四气不竭，五行不衰，浑然如意，长春之道也……”
片刻后，木少北睁开眼睛，忍不住有些疑惑，这些字自己居然能识得，那正文乍看很是晦涩，可反复品读，心中又觉顺畅自然，仿佛文中所述，正当如此，不消片刻，自己就已读懂了七八分。
过了一阵，高启见他睁开眼，便讲解道：“这《四气长春功》乃学院传承功法，虽位列黄阶，却最适合初入修行，你且将功法熟悉几日，满月之后若仍无气感，再来找我。”
功法品级，天地玄黄，天阶品级最高，黄阶更易于修习，抛开个人境界而言，通常品级越高，威能便越强，但也不可一概而论，修行无常，适合自身最为重要，过于勉强往往却事倍功半。
“老师，什么是气感？”木少北诧异莫名，刚刚看到的景象，像是发了一场癔症一般。
高启这才想起，他还是个毫无常识的生瓜蛋子，喝了口茶继续道：
“这气感，需摒弃杂念，运转心法，静心感应这片天地，若功法领悟，自然知晓。”
木少北犹豫片刻，开口道：
“老师，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高启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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