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都市言情 » 重生从彩礼谈崩开始 » 33【我来出吧】

33【我来出吧】

    高树艳为人和其父亲差不多,心地善良,性格也很腼腆。

    高中那会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是班主任,就在班里拆五迁六、作威作福。

    一直以来都很低调,关键是学习好。

    最终也如愿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一本。

    是陈洋他们班唯一考上一本大学的人,给她父亲争足了脸面,高老师那么低调的人,每次谈起自家女儿,嘴角也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陈洋前世和高树艳交集不多,只是那种很普通的同学关系,每次来高老师家,基本上也碰不到她。

    等高老师一去世后,慢慢就断了联系。

    只是听说高树艳大学毕业并没有留在大城市,而是选择回到海市,好像是考上了哪个部门的公务员。

    她这么做是为了照顾身体同样不好的母亲。

    后来又听说婚姻方面不太顺利,先后结了两次婚,都没有圆满延续下去,

    总之,隐隐约约,命运大多数情况下都没偏爱过她,是一个比较孤寡的女人。

    陈洋现在想想,这姑娘的人生轨迹倒是和他前世差不多,单指婚姻方面,三四十岁了,最终还是一个人。

    跪下来给高老师点了几张纸,又磕了头,陈洋起身走到师母吴信芳身旁,将其搀扶起来安慰“芳姨,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

    说罢。

    陈洋眼睛有些发酸。

    即使是两世为人,看开了很多事,可碰到这种场景,心里又怎么没有触动呢,人心终究还是肉长的。

    “树艳,我们都在,有什么事你就吱声”

    也不管高树艳对他还有没有印象,是否认识,陈洋都真心实意的开口。

    他今天既然来了,那吊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正如班长冯世贵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应该做点什么。

    来的路上。

    陈洋已经和贾思宏商量好了,一定要帮着高老师家里人操持一些事,直到正式下葬。

    高老师没有儿子,光靠高树艳一个女儿,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没人帮忙可怎么办。

    “哎呀,幸好你们两个来了,咱们闲话少说,也顾不上招呼,你们能做什么就帮着做点什么吧”

    大门出来。

    陈洋刚点着一根烟,班长冯世贵就满脸疲惫的走了过来。

    他一大早就到这里了,一直忙活到现在,又是张罗琐事,又是挨个通知陈洋他们,到现在别说是吃饭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这也没办法。

    他是当年的班长,又是自家长子,年龄本就比陈洋他们大,当初没考上大学以后就直接回家务农了。

    家就住在附近,和高老师一个村儿,平时两家也走的近。

    现如今高老师突然撒手人寰,于情于理,他都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刚才里外转了一圈,发现同学来了不少。

    可大部分都是女的。

    这些人帮着安慰一下家属还行。

    让她们干点力气活那就差远了。

    “你们两个挖坑怎么样,以前挖过吗”

    冯世贵拍了拍陈洋肩膀,高老师不仅只有一个女儿,自己那辈也是兄弟一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从外地逃荒过来定居的。

    家族人丁单薄,没什么门户。

    如今人没了。

    连个挖墓坑的亲人都找不到。

    周围领居倒是乐意帮忙。

    可也不敢让他们都去,家里这边搭帐篷、招番起灵(封建迷信、也可称之为白事风俗)都需要人手。

    看到陈洋,他有意让陈洋和贾思宏协同几个领居去后村找个墓地,尽快把坑挖好。

    也不是冯世贵瞧不上陈洋,才让其干这种活。

    主要是他此前听说陈洋在当修理工,体力好,干这种活正好合适。

    真要说起来,大家当年一起在学校那会儿,冯世贵和陈洋关系算是比较可以的。

    一起打过篮球,一起因为打篮球还和别的班级干过架。

    只是毕业以后,大家命运不尽相同,各奔东西,一年四季也没有个见面的机会,逐渐生疏了。

    “这没问题,你咋安排我们咋弄”陈洋笑脸应承。

    既然做好了帮忙的准备,那就没必要挑肥拣瘦。

    再说了,当学生的,给逝去的恩师挖个墓坑,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随后就和附近几个村民一块去挖坑。

    大家要不是庄户人家,要不就是陈洋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干起活来手脚很麻利。

    前后也就两小时,墓坑就挖好了。

    阴阳师(类似于巫师的民间艺人)在墓坑四周转了几圈,一阵呢唸后,陈洋他们就收工扛着铁锹回到了院子。

    这个时候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高树艳的情况比陈洋刚来那会儿强了不少。

    她终究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知道现在还不是奔溃大哭的时候,所以就强忍着悲痛开始和冯世贵一块儿把父亲的丧事办好。

    看到陈洋他们几个挖坑回来,也是主动走过来表示感谢“陈洋,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这就让人打水洗脸”

    高树艳强挤出一丝笑容,把陈洋他们领到了灵堂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子是高老师生前居住的地方,里面有洗脸盆。

    “你不用管我们,有啥事就吱声,咱们都不是外人”陈洋回了一句,他还以为高树艳认不得他呢,没想到人家不仅认识,还直接说出了名字。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

    两个小时前,陈洋刚来那会儿,院子里里外外的确是来了不少同学的。

    可这会儿功夫,就已经走了大半。

    只剩十个人左右。

    大概一听说要帮忙,都直接开溜了。

    反正高老师一没,他们和这个家也就基本没什么关系了,今天能买个花圈来吊唁一下,已经算是尽心了。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而且说白了也没什么不对。

    好在高老师生前人缘不错,附近村民都自愿帮忙,就连一中的那些老师,时不时也来吊唁。

    陈洋他们洗完脸稍微休息一下,就又开始忙碌了。

    帐篷虽然搭起来了。

    可过事需要的酒水、食材包括丧事风俗所需要的孝衣那些东西都还没买回来。

    大老远,陈洋就看到冯世贵一脸为难的站在大门口抽烟。

    走过去一问,才得知是没钱给闹的。

    他冯世贵可以当个大总管,协助高树艳把高老师的丧事给办好,说个话、吆喝、招呼亲戚朋友以及组织大家帮忙,这都没什么问题。

    可一谈到钱,真就没辙了。

    首先他自己是个种地的,家里光景不太好,今年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

    其次,高老师今天早上是从医院拉回来的,为了看病,高树艳母女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一时间真的再拿不出办丧事的钱。

    “大约得多少”

    陈洋问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最憋屈的事就是关键时刻没钱,他能理解这种感觉。

    “哎,具体也不知道,树艳那边问亲戚朋友凑了5000,我这边能拿出来800,估计还得10000准备”

    冯世贵叹气。

    这年头普通人家过丧事,差不多得15000块钱,没办法,光是买个棺材,就得好几千。

    “刚才我问了几个同学,大家也都没什么钱,一共想办法又凑了2700,现在还有七千多块钱的缺口”

    有些话冯世贵不好说出口,只能说一句大家都没什么钱。

    其实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说陈洋也明白。

    “剩下的钱我来出吧”陈洋稍微思索了一下,抬头说到。

    他好歹是个重生者,以后注定不会缺钱,现在把7000块钱的缺口给堵上,帮一帮这可怜的一家人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