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个人
炎炎的烈日中，秦重坐在阴凉的树荫下。
执着画笔，描摹着梦中的人。
已经在大槐树下摆摊好几天的时间了。
也有人觉得秦重的画新奇的，过来找他画。
这几天时间里，零零散散的下来，倒是挣到了点钱，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应该是能够糊口了。
自从那天占了大槐树下这个位置后，便没有人过来与秦重抢过这个位置，看样子都是默认了秦重的占据。
瘦猴才开始的两天帮着秦重跑来跑去，忙前忙后。
见着秦重稳定下来之后，这两天也没有过来了。
前两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瘦猴便跟秦重说了。
别看瘦猴现在长得小小瘦瘦的，但已经开始帮着父母一起出去做工了，做上一整天的时间，能够拿到大人半天的工钱。
前两天一直跟着秦重转悠，是担心秦重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再次想不开了。
现在见着秦重在街上认真摆摊，赚钱养活自己，便放心的回去了。
“还在画这个呢？”
旁边的书生得空休息时便找秦重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嗯。”
这画，秦重每天都要画上一次。
这几天都养成习惯了。
只是依然还和之前一样，画不出来脸上的画面。
于是便只能够留白，看去便空了一块，有些怪怪的。
“张大哥，你的画画好了？”
“嗐。”
书生姓张，名子成。
这几天时间相处下来，两人都已经熟络了。
“还不是你给害的，现在过来这边画画的都找你，我现在没得东西画了，能怎么办？”
秦重认真的想了想。
“要不把我赔给你？”
“谁要你啊！”
张子成笑骂了句。
“大哥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小子还想赖上我。”
秦重也笑了。
“这几天也就是看着我画画的方式有些新奇，所以生意才能比你们好一点。”
笑完后又回归了生活。
“等再过几天，这股新鲜劲过了，也就没那么多人找我画了。”
“我看你这画，独树一帜。”
张子成摇了摇头。
“只要你一直画，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在这条街，没人能跟你抢生意。”
两人聊聊天。
有人来找画画写字的时候，就给画。
秦重的字写得好看，这几天还有人专门来找他写信的。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午。
“那我就先回了。”
秦重看了看天色，看是收拾自己的东西。
秦重住的地方距离槐树街有些距离，得早点走，不然就得赶上一段夜路了。
“我再坐会。”
张子成的家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所以才每次都最后走。
“那明天见。”
秦重收拾好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见。”
张子成的道别在身后传来。
···
“交出来！”
墙角的位置，几个小乞丐围着最里面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倔强的盯着面前的人。
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守着自己怀里的东西。
见她不交出怀里的东西。
面前为首的小乞丐便要动手抢夺。
“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小乞丐的身后有一道声音传了进去。
几个小乞丐听见声音，回头看去。
是个背着一大堆东西的长得高高的少年。
穿着洗的发白的干净衣服。
秦重皱着眉头看着墙角在欺负女孩子的一群小乞丐。
这些小家伙里面长得最高的也还比自己低了一头的身高。
秦重看不惯这样欺负小女孩的场面。
便出言提醒。
那个为首的小乞丐看秦重也不是大人，便壮着胆子冲秦重吼道：“不关你事，赶紧闪开！”
说着扬起手中的破碗，做出凶狠的模样，好似是个巨大的威胁。
秦重不在意的笑笑，能够看出这群小家伙凶狠外表下隐藏的怯懦。
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放过小女孩的样子，还想要吓走秦重。
秦重有些不高兴。
看样子还是要收拾他们一顿才行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唯一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万一弄坏了，自己可就没有好的衣服穿了。
放下背在背上的东西。
秦重扭了扭手。
“小家伙们，要打架吗？”
右手上还提着折叠的凳子。
小乞丐们见秦重没有被自己的凶狠模样吓到，反而微笑着提着凳子要打架的样子。
便先泄了气，不敢上前，面上的凶狠也快要维持不住。
秦重提着凳子向前迈步，脸上还保持着笑。
小乞丐们一哄而散，向着四周逃去。
看着那些跑远了的小家伙们。
秦重这次真心的笑了。
不用担心会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会坏了。
走到小女孩身边。
冲他笑笑：“小妹妹，他们都走了，别怕。”
“嗯。”
小女孩点了点头。
“我不怕他们。”
“嗯，很勇敢。”
刚刚小女孩的表现，秦重都看在眼里。
没有哭，没有闹，眼神里更多的是平静。
秦重自问，自己这么小的时候，被一大群孩子围在中间欺负的话，一定会哭的。
小女孩拿出刚刚保护在怀里的东西。
“他们要抢我的馒头。”
那是一个发黑的馒头，还只有半块，一眼看去，便能够看得出，硬邦邦的。
还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可能已经开始变质了。
看出秦重眼神里的不解。
小女孩解释了句：“我两天没吃饭了，不能让它再被抢走了。”
“嗯。”
秦重点了点头。
想要说出帮助的话，但想起自己的状况，家里的米，已经见底了，身上的钱，也不多，回去后还要买米，明天再补上一些纸墨，没有多余的钱了，再加上一个人，养的活吗？
“那，我就先走了，你小心些，别再被他们逮到了。”
犹豫了一瞬，秦重还是决定离开，再呆的久了，怕自己会改变了主意。
“大哥哥，我见过你。”
秦重刚刚转过身，背后便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是吗？”
秦重没有回头。
只是在想着，这个小女孩不会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吧？
“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身后的小女孩没有继续说自己跟她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见这句好人，秦重笑了笑，没有回答。
将放到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便准备离开了。
刚刚收拾东西时放在地上的凳子呢？
秦重转头寻找。
小女孩站在秦重的身前，手里拿着秦重的凳子。
“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
秦重想要拒绝，毕竟养活自己已经这么难了。
可是映入眼帘的，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是清澈，明亮的光，带着希冀和一丝小心翼翼。
她的嘴唇发干，能够很明显的看到都起皮了。
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身子小小的。
多一个人，也只是变得更加艰难一些吧？
总比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无名的街角多出一具无人问津的无名尸体要强上了许多。
秦重露出微笑。
“好啊，不过，你得帮忙干活。”
“嗯！”
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执着画笔，描摹着梦中的人。
已经在大槐树下摆摊好几天的时间了。
也有人觉得秦重的画新奇的，过来找他画。
这几天时间里，零零散散的下来，倒是挣到了点钱，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应该是能够糊口了。
自从那天占了大槐树下这个位置后，便没有人过来与秦重抢过这个位置，看样子都是默认了秦重的占据。
瘦猴才开始的两天帮着秦重跑来跑去，忙前忙后。
见着秦重稳定下来之后，这两天也没有过来了。
前两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瘦猴便跟秦重说了。
别看瘦猴现在长得小小瘦瘦的，但已经开始帮着父母一起出去做工了，做上一整天的时间，能够拿到大人半天的工钱。
前两天一直跟着秦重转悠，是担心秦重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再次想不开了。
现在见着秦重在街上认真摆摊，赚钱养活自己，便放心的回去了。
“还在画这个呢？”
旁边的书生得空休息时便找秦重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嗯。”
这画，秦重每天都要画上一次。
这几天都养成习惯了。
只是依然还和之前一样，画不出来脸上的画面。
于是便只能够留白，看去便空了一块，有些怪怪的。
“张大哥，你的画画好了？”
“嗐。”
书生姓张，名子成。
这几天时间相处下来，两人都已经熟络了。
“还不是你给害的，现在过来这边画画的都找你，我现在没得东西画了，能怎么办？”
秦重认真的想了想。
“要不把我赔给你？”
“谁要你啊！”
张子成笑骂了句。
“大哥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小子还想赖上我。”
秦重也笑了。
“这几天也就是看着我画画的方式有些新奇，所以生意才能比你们好一点。”
笑完后又回归了生活。
“等再过几天，这股新鲜劲过了，也就没那么多人找我画了。”
“我看你这画，独树一帜。”
张子成摇了摇头。
“只要你一直画，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在这条街，没人能跟你抢生意。”
两人聊聊天。
有人来找画画写字的时候，就给画。
秦重的字写得好看，这几天还有人专门来找他写信的。
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午。
“那我就先回了。”
秦重看了看天色，看是收拾自己的东西。
秦重住的地方距离槐树街有些距离，得早点走，不然就得赶上一段夜路了。
“我再坐会。”
张子成的家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所以才每次都最后走。
“那明天见。”
秦重收拾好东西，往家的方向走去。
“明天见。”
张子成的道别在身后传来。
···
“交出来！”
墙角的位置，几个小乞丐围着最里面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倔强的盯着面前的人。
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守着自己怀里的东西。
见她不交出怀里的东西。
面前为首的小乞丐便要动手抢夺。
“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小乞丐的身后有一道声音传了进去。
几个小乞丐听见声音，回头看去。
是个背着一大堆东西的长得高高的少年。
穿着洗的发白的干净衣服。
秦重皱着眉头看着墙角在欺负女孩子的一群小乞丐。
这些小家伙里面长得最高的也还比自己低了一头的身高。
秦重看不惯这样欺负小女孩的场面。
便出言提醒。
那个为首的小乞丐看秦重也不是大人，便壮着胆子冲秦重吼道：“不关你事，赶紧闪开！”
说着扬起手中的破碗，做出凶狠的模样，好似是个巨大的威胁。
秦重不在意的笑笑，能够看出这群小家伙凶狠外表下隐藏的怯懦。
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放过小女孩的样子，还想要吓走秦重。
秦重有些不高兴。
看样子还是要收拾他们一顿才行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唯一的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
万一弄坏了，自己可就没有好的衣服穿了。
放下背在背上的东西。
秦重扭了扭手。
“小家伙们，要打架吗？”
右手上还提着折叠的凳子。
小乞丐们见秦重没有被自己的凶狠模样吓到，反而微笑着提着凳子要打架的样子。
便先泄了气，不敢上前，面上的凶狠也快要维持不住。
秦重提着凳子向前迈步，脸上还保持着笑。
小乞丐们一哄而散，向着四周逃去。
看着那些跑远了的小家伙们。
秦重这次真心的笑了。
不用担心会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会坏了。
走到小女孩身边。
冲他笑笑：“小妹妹，他们都走了，别怕。”
“嗯。”
小女孩点了点头。
“我不怕他们。”
“嗯，很勇敢。”
刚刚小女孩的表现，秦重都看在眼里。
没有哭，没有闹，眼神里更多的是平静。
秦重自问，自己这么小的时候，被一大群孩子围在中间欺负的话，一定会哭的。
小女孩拿出刚刚保护在怀里的东西。
“他们要抢我的馒头。”
那是一个发黑的馒头，还只有半块，一眼看去，便能够看得出，硬邦邦的。
还是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可能已经开始变质了。
看出秦重眼神里的不解。
小女孩解释了句：“我两天没吃饭了，不能让它再被抢走了。”
“嗯。”
秦重点了点头。
想要说出帮助的话，但想起自己的状况，家里的米，已经见底了，身上的钱，也不多，回去后还要买米，明天再补上一些纸墨，没有多余的钱了，再加上一个人，养的活吗？
“那，我就先走了，你小心些，别再被他们逮到了。”
犹豫了一瞬，秦重还是决定离开，再呆的久了，怕自己会改变了主意。
“大哥哥，我见过你。”
秦重刚刚转过身，背后便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是吗？”
秦重没有回头。
只是在想着，这个小女孩不会跟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吧？
“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身后的小女孩没有继续说自己跟她在什么地方见过。
听见这句好人，秦重笑了笑，没有回答。
将放到地上的东西收拾好，便准备离开了。
刚刚收拾东西时放在地上的凳子呢？
秦重转头寻找。
小女孩站在秦重的身前，手里拿着秦重的凳子。
“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
秦重想要拒绝，毕竟养活自己已经这么难了。
可是映入眼帘的，这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是清澈，明亮的光，带着希冀和一丝小心翼翼。
她的嘴唇发干，能够很明显的看到都起皮了。
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身子小小的。
多一个人，也只是变得更加艰难一些吧？
总比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无名的街角多出一具无人问津的无名尸体要强上了许多。
秦重露出微笑。
“好啊，不过，你得帮忙干活。”
“嗯！”
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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