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辞别

    王一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有着浓烈的药草味道，王一站起身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叹了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你醒了，”江语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正看着推门而出的王一，“您一直都在这守着吗？”江语笑了笑，“你昏迷四天了，前两天宗门为师父举办渡劫大典，宗内很热闹，可惜你没有来，”“师父现在是生我的气还是恨我呢？”“为师既不生气也不恨你，只是徒儿为了我随意杀害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妖兽，沾染此生死因果，值得吗？”“师父能看明白就好，其余的师父不必担心。”

    江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昏迷后身上出现了很多裂纹，为师本想亲自用灵气帮你疗伤，但是你身上的衣服竟能源源不断地为你提供能量，为师就简单地帮你敷了一些药草。”王一低头看了一下鹤林仙子为自己制作的衣服，眉目含情，随后抬头看向江语，“徒儿现在的身体强度支撑不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身体崩溃是必然的，若非当日师父来虚空之地救我，徒儿应该就走不出来了。至于这身衣服，是徒儿曾经的爱人亲手为徒儿所制作，是徒儿最重要的东西。”江语站起身来，“为师从你刚才的神情就能察觉出八九不离十了，徒儿好好养伤，莫再要为师担心了，”说完之后江语转身离开了。王一在江语刚才所坐的地方坐下，椅子上还有余温，王一缓缓闭上眼睛，身体上传来的虚弱让王一觉得每走一步都极为困难。

    不多大会杜宁楚西河两人一起走了过来，“师弟，你醒了，”楚西河笑着拍了拍王一，“我还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王一睁开眼睛，“你们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甚好！”杜宁脸上闪过一抹羞红，楚西河说道：“我们两人在你昏迷时商议要去东方的永宁州历练，最后敲定了等你醒来见你一面就出发，一直和王一师弟在一起感觉自己渺小的像只蚂蚁，等你伤势痊愈了就来永宁州找我们吧，暂时就留下来陪师父吧。”“明白了，你们可别死在永宁州了。”“自然，告辞了王一，下次相见希望不会太远，”杜宁说道，随后与楚西河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王一站起身想送，“希望我去往永宁州的时候，可以听到来往的行人谈起你们，是在说南方的青岚洲来了两名妖孽修士，横扫永宁州所有天骄。”楚西河和杜宁脚步没有停下，背对着王一挥了挥手做最后的告别。王一笑道：“少年少女的春心萌动，有趣。”

    此后的几日内王一一直在屋内静养疗伤，江语时不时地来找王一聊聊天，不几日伤势便恢复的差不多了，“师父现在已达渡劫境，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自己的修为，徒儿也准备远行了。”“记得回来看看师傅，为师等你问鼎浩然天下。”“师父，此事是必然的，不出时日，世人便会知道江语教出了三个妖孽徒弟。”江语调笑道：“徒儿可不许用师父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啊！”王一听后无奈地笑了，师父这丫头还真是蛮可爱的。

    江语要走时，王一在身后叫住的江语，“师父留步，今徒儿远行，没有什么赠予师父，平日徒儿观师父酷爱写字作画，今徒儿为师父提笔一首诗赠予师父，原师父日后看到诗可以想起徒儿。”江语心里生出一丝好奇，“徒儿还会写诗？”“略懂。”

    江语召出笔墨纸砚，铺在床边的桌子上。“献丑了师父，”王一走到桌子前，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字体宛如高山流水，娟秀工整：

    吾有一师

    颜如天人之雕刻躯似神明之捏造

    声若凤鸣之清脆性比慈母之温婉

    步态盈绰举止韵雅

    日见面红月见显缺潮见羞退

    见颜笑而心往睹蹙眉而起怜

    王一

    王一放下笔，转身看向江语，江语此时的脸已经羞红，“师父，再会。”王一大步向门外走去，江语看着王一所写愣了很大一会儿，随后如获至宝般地小心翼翼将纸收了起来，回去后江语将诗文贴在床头，看着墙上那一排排娟秀的字久久出神。

    王一刚走出宗门，脑海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乾坤，你是不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偿还我？”王一瞬间呆住了，他敢肯定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你是谁？”王一在内心问道。“现在你来青岚峰下找我，我有话要对你说。”“好，”王一随后朝着青岚峰的方向走去，心里满是疑惑与震惊，因为知道在浩然天下知道他身份的不过三指之数。

    王一走到青岚峰下，一只粉色的狐狸四脚朝地地趴在一颗石头上，王一心里震惊地无以复加，心想道：这个小狐狸没死？小狐狸突然吐出人言，“乾坤天主，你可是欠我一条命。”王一心里提高警惕，“你是谁？”“如你所见，我是一只狐狸。”“我看得出来，这样说话有意思吗，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要我还你一条命？”小狐狸站起身来，“你会愿意吗？”王一说道：“你先回答我你是谁，”小狐狸答非所问，“你千年来在此地恢复伤势，我常常在树上看你，你应该也有察觉。”王一盯着小狐狸一言不发，小狐狸继续开口，“是我在这千年来一直陪着你，就算你心性再冷血无情，也应该会念及一丝陪伴之情，可不曾想因为一个只见几面的女人修为桎梏，你亲手将我杀死。”“你既然明白，当时为什么害怕到如此也不曾想过逃跑？”“害怕是装出来的，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心生一丝怜悯，没想到我还是错了，真是让我看不透，你下手竟然如此果断。”“我不在乎因果，除了我认为重要的人与事其余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小狐狸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重要的人？除了鹤林仙子还有别人？重要的事？除了与鹤林仙子再会还有别的事？”“粉狐狸，你当初陪伴我不假，可是，我让你陪我的？”小狐狸眼中真真切切地漏出一股哀怨，“我当初跟随你身后一起进入时间长河，若非有我为你分担时间的湮灭之力，你成功的几率会很渺茫，我不如你那般妖孽，被时间长河的湮灭之力所磨灭。”王一的心中泛起滔天的波澜，“你到底是谁？”杀气弥漫整座青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