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宣儿

    继续深入，王一来到了红色血眼的面前，蓝鲸死盯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受伤的蝼蚁，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一般。“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她？”王一一脸平静看着血眼，抬手指了指蓝鲸，“斯人已逝，你仍需向前走。”血眼眼瞳一缩，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虚空传来，“您是哪位？”王一答非所问，“这血瞳之术你既然失败，不如眼瞳内的血气你送我好了，算我欠你一次。”“你到底是谁？”血眼继续问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不说你如何知道我信与不信？”王一无奈摇头，缓缓开口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那是几万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仙域与下界的时间都回溯到了十万年前，”王一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做的。”血眼一眼不发的看着面前的白衣青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青年。“你信吗？”“不信。”血眼脱口道。血眼话音未落，王一右手化掌，一个赤红色的眼球出现在王一手心之内，其内闪烁着恐怖的威压，令天地都为之震颤。“至高十二法则——拟道，”突然一股强大的血气从王一手心之内爆发而出，强大的气血之力将整座秘境内的空气都变成了血红色，秘境内修士看向此处，以为有重宝现世，不要命似的朝此地飞来。

    “这是完整的血瞳之术，这怎么可能，”血眼感觉到万分的诧异，因为这术是他自己所创，并且是创造失败的术法，这个面前的青年难道真是万年后大败自己的人吗，血眼一万个不相信，可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根本没办法解释。“骨老头，在上一轮回你与我袒露心声之时说起了你在下界创造血瞳之术失败的事情，也说了关羽古鲸族的那个她，你我畅聊一晚之后你就突然领悟了血瞳之术。”“所以你怎么会我的招术，难不成是我上一轮回亲自告诉你的？”王一微微闭上眼睛，任凭手心内血瞳的血气肆意蔓延，“你未曾告诉于我此招，我有一秘法可以拟化别人的术法，只要我见过我就可以追根溯源，”血眼之内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贪婪。王一似乎察觉到了血眼的贪婪，闭着眼睛微微低头道：“骨老头，你莫要心生贪念，以你这血眼的力量，根本伤不了我分毫。”我把前世与你说的话再说一遍，“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算你将她心智抹去，让她没日没夜的守护在你的身旁，让她每天围着你这个破眼打转，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就算你做的再多，她也不是你的。”“我现在已经不爱她了，”虚空之内响起了一声平静地声音。王一打断道：“我知道，所以你想折磨她，一个占有欲强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对自己丝毫没有感情的人陪在自己身边，你爱极生恨将其化为妖体，让其每日每夜受此地血气的折磨，被你所爱还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满口胡言，我只是太爱她，爱到无时无刻都想让她在我身边。”“你如今身在仙域，她却在下界秘境之中受苦，你口中却还说想让她无时无刻都在身边，敢问骨老就是这么爱的？”

    此时一群修士来到了血眼之下，看着王一手中滔天的血气愣住了，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王一转过身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一众修士，此时王一的两只眼睛已经血红一片，“血瞳！”王一朱唇轻启，将右手举到头顶，强大的血气瞬间侵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智，众修士眼中也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不受控制地纷纷放下武器，匍匐在王一身下。“完全的血瞳之术，可以控制人的一切思想，若你学会此术，你是否还会想控制这只鲸的心智？”王一转回身，一双血红地双眸盯着面前的血眼。“我已经记不得她人形的模样了，我只记得她的名字叫萱儿，我或许早该放过她了。”血眼愧疚的声音响起。“你一天是变态，你一辈子都是变态，”王一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嘲讽。“在我离去后，你绝不会给她活路，让她有向你复仇的机会。”“之前我或许会这么想，但是现在无所谓了，我愿意放她离开。”王一眼中漏出了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因为上一世的骨仙是二话不说就将鲸鱼抹杀了。

    血眼看向鲸鱼，鲸鱼身上一丝丝红色血气涌出，倒灌进血眼之中。不多时鲸鱼眼中的赤红之色完全消散，恢复成了晴明的样子。鲸鱼身形一闪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满眼怨毒地盯着血眼，“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仅仅因为我没有接受你的示爱？”血眼中流出一行血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我这些年又何曾没有过痛苦，这是我一生所为最大的错事，我无法接受你离我远去的事实。”王一淡然插话道：“她从未接近过你，何谈离你远去？”血眼像是没听到王一的话一般，自顾自继续说道：“我每天每夜都在做噩梦，都是你摇头拒绝说我们不适合的样子，我几乎要疯了，于是我在下界制造了一处空间，设了一道化神以上不可入内的禁制，每当有修士进来我就会将他们斩杀，将他们的血气源源不断地提供给你，帮你维持早已消耗殆尽的生命，看到面前的血河了吗？这些都是我给你准备的，我自己则是四处寻找控制别人意识的方法，我一定要你的身和心都在我身边，为此我不惜一切。”宣儿留着两行清泪，满脸痛苦看着血眼，王一继续打断道：“可你不曾想血流内的血气都被我所吸收，血眼内的血气应该维持不了多久吧？”

    “都一样的，等我杀光了你们一样会有新的血气涌入血流，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血眼似乎放下了万年重担，长叹了一口气。“错误的开始定会换来错误的结束，即使你不杀她，她体内的血气也会很快耗尽，她依旧会死，”王一说道。“我原谅你，放我出去，我想用仅剩不多的时间最后看一看这山河。”宣儿擦了擦泪水，可这万年痛苦所积攒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干净。“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吗？”“真的，我原谅你。”“谢谢！”血眼说完，一道红光卷着宣儿将宣儿送出了秘境。

    “咳咳……”王一轻咳两声，血眼疑惑地看向王一，王一缓缓问道：“有何感想？”血眼不知道王一此言什么意思。王一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创造不出血瞳之术的原因就在于那女子本身，血瞳之术控心智躯体缺无法改变人的本心，你一心想着改变那女子的想法，所以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血眼哀叹一声，瞳孔内的血气开始涌入到王一体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先生解惑，此瞳内所剩不多的血气就当做谢礼送于先生了。”待血眼身形快要完全消散之时，王一开口了，“打个赌，我说那名女子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存活下去，为此他会吸收很多修士的血气，知道她站到你面前，然后”王一顿了顿，继续说道：“杀了你！”“不可能，她生性善良，定不会做出杀害他人苟活的事情，”血眼说完身形完全消散在秘境之中。待血眼消失后，秘境开始一点点消散，王一将血瞳的力量收回，化成一道流光急掠向秘境之外，进入了一处山洞之内。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炼化血眼中的血气，巩固自身的修为，恢复清明的众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刚才的记忆被抹除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