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门代打
没听到屋里人回下半句暗号，门便开了一道缝。
林缺站在门口，阵阵幽香吹在脸上，开门之后，那人不见了，林缺犹豫了一会，便推门进屋了。
屋内灯火昏黄，并非暗淡，是灯罩材质特殊，让火光变得柔和，散着一股暖意，心情似乎跟着软绵绵了。
衣架上挂了几件女子衣裳，颜色艳丽，一看便不是外城百姓能穿得起的，梳妆台上，有几盒胭脂和首饰，最惹眼的是一根鎏金金钗，那钗上雕出了三片金叶子，每片叶子上悬了一颗珍珠，在灯火映衬中竟有刺眼的光。
林缺看呆了，这金钗绝非一般人能拥有的。
做黑市销赃生意的人，会这么有钱吗。
他听黄德说了，屋内是一个妇人，但妇人不见了，屋里飘起阵阵暖意，让林缺有些闷热。
“在等什么，还不快过来陪我。”
似命令的语气，从屏风之后传来，林缺看了过去，发现屏风之后飘着热气，漏出了浴桶的一角。
那妇人此时泡在了浴桶里，林缺大为不解，不是来取钱的吗，怎么去泡澡了？
虽说大盛朝风气开放，男女交往并不避讳，男女欢好也并非避而不谈，但第一次见面就上硬菜，泡在浴桶对话？
“脱衣服进来吧。”
“嗯？”
脱什么？
黑市交易这么严格吗，要干干净净，坦诚相见？
本来就不懂规矩，林缺怕错失拿钱的机会，只能听话照做，开始解开衣服，屏风之后的浴桶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听得人心猿意马。
总觉得这见面规矩有点不正规……
林缺因为紧张，动作太慢了，屏风之后的妇人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些，今晚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过夜。”
“什么过夜？”
林缺突然觉得不对劲。
屏风之后的妇人，似乎也察觉了不对，从浴桶里探出了头，看向了蒙着面的林缺，两人的双眼恰巧对视了。
那妇人双眸有神，眉头紧蹙，透着不怒自威，她并不是年轻女子，但沐浴中的肌肤白里透红，是养尊处优才有的保养。
林缺被那妇人的眼神吓到了，抬腿后退了一步。
妇人怒目圆睁，“你是谁！”
“我……”
林缺想解释，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同样蒙着面的男人走进了屋里，看到林缺在脱衣服，他愣在了原地，“夫人，他是……”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林缺快速扫视整个房间，妇人脱下的衣服，身份不凡的金钗，布置雅致的家具，昏黄暧昧的灯火，蒙着面却气度斯文的男人，以及那妇人和男人面貌上并不对相仿的年龄，还有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情诗暗号……
大脑轰的一声震动。
这是一间偷情的房间！
三人似乎同时清醒过来，妇人抓起一件寝衣跃出浴桶，甚至撞倒了屏风，林缺胡乱的整理衣服，慌不择路的逃出院子。
他不敢回头，顺着巷子跑向大街，奈何身子虚弱，跑了没几步，自己气喘起来，根本无力逃走。
突然，白皙的小手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少爷，快跟我走。”
“静儿？”
今晚出门，静儿其实一直在跟着林缺，她一身黑衣，身子娇小，更容易隐藏在黑暗中，她用力一拉，公主抱的姿势把林缺抱在怀里，凝神屏息，周身突然散出一阵风来，一头黑发跟着飘起，和杨星儿出手时如出一辙，那是武者气海。
一瞬间，静儿从院子门口闪到了巷子另一个端，近乎瞬间移动的速度，让林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慢一点。”
“别说话。”
静儿咬着牙，猛的停下脚步，怀里的林缺险些摔出去，而他们眼前，一滴水从天而降，竟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静儿抬起头看向了天上，顿时紧张的抱紧了林缺。
黑夜，月下。
那妇人飘于空中，高高的俯视着逃跑的两人，右手的掌心上悬着一个茶杯，左手轻轻一指，茶杯里飞出了一滴水。
静儿的呼吸明显有些乱了，武道天生矮术法一头，何况静儿只是跟着林恒练了几年，那火候至多算初出茅庐，怎么面对一个能在天生飞的人？
“冷静，你听我的，往回跑。”
“回去？”
谁知道那院子附近有没有那妇人的手下。
静儿不同意，但林缺态度坚决，那院子绝对没外人了，谁来偷情会带个外人？
于是，静儿调转方向，呼的一阵风闪回了那宅院，在院子门口，静儿再度提前停下，水滴在墙上炸开，墙被炸出了一个洞。
接连躲开了两次，似乎也惹恼了那女人，茶杯中的水，霎时间落得更密集，静儿一刻不敢停留，每次闪身，身后皆有水花炸开，可谓惊险刺激。
而林缺的指挥，却是让她围着院子四处跑，根本不是找一条路逃走。
静儿的身影一会在院墙上，一会在门口，一会又出现在隔壁院子里，水滴追逐着四处闪现的身影肆意破坏。
少女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少爷，我快撑不住了。”
林缺朝着四周看去，惊喜道：“来了，他们来了！”
不远处，主街上的巡城卫听到了巷子里的异响，一队人前后赶来，带头的人已经拔出了刀。
空中的女人顿时消失不见，林缺长舒一口气，催着静儿可以回家了。
小丫头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引来巡城卫，逼着那女人停手。
趁着巡城卫赶来之前，她抱着林缺，远远的闪出了巷子，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歇息一会，她大口喘着气，发现这一会的功夫，全身竟然湿透了。
“你为什么能一下子从那里到这里，习武之后都会这么快吗。”
“嗯。”
怪不得静儿能躲开那些无赖的骚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眼前不见了。
“幸好有你，可惜你带着我一个拖油瓶，根本跑不开，所以我想制造点动静，巡城卫来了，她一定会停手。”
那女人是来偷情的，不敢让外人知道。
“你不怕她伤到我们吗。”
林缺也心有余悸，反问道：“她的术法很强吗。”
静儿其实不懂，她只是跟随林恒学了自保的手段，没跟人交过手，“那女人能飞在天上，驭水伤人，一定修行不凡，我觉得她没出全力。”
“所以我让你回到巷子里，那周围有很多户人家，她要是出了全力，我猜不止会炸开一面墙，恐怕连屋子都没了，到时候伤及无辜，闹出动静来，她怎么收场？”
跑回有人居住的巷子里，反而限制了那女人的出手。
“少爷你真聪明。”静儿笑了一下，小脸蛋汗涔涔的，林缺伸出手帮她擦掉，发现静儿衣服都湿了大半。
“消耗这么大？”
“我是第一次和人交手，有点紧张。”
“是被人追着揍。”
“还不快谢谢我。”
“谢谢静儿。”
静儿嗔了一眼，“二更天了，你出门去干嘛，为什么跑到停雨巷。”
“还不是为了咱们家……”
林缺一肚子火，说好的来这里取钱，怎么对完了暗号，进了人家偷情的屋子里，见面就要脱衣服，差一点顶了别人的号代打。
他正要把事情经过告诉静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刚刚把那巷子叫什么？”
“停雨。”
“听雨巷？”
静儿眨着眼睛，仔细辨认道：“是叫停雨巷，你说的听雨巷子在另一边。”
“什么？”
“这两处巷子离的不远，因为名字相似总被人听错，有人要求官府改名，可住在两个巷子的人家都不同意，说名字各有由来，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随便改，会坏了风水。”
巷子找错了，黄德探错了路，误打误撞听错了暗号，竟然坏了一对男女的幽会。
我黄哥真稳啊，找错地方了，也离不开下三路……
想趁着天黑直接去听雨巷取钱，但巷子附近的巡城卫越来越多，林缺只能暂时避开，明天再做打算。
……
夜晚的林家院子，门被轻轻扣响。
林恒以为是两个孩子回来了，出去开了门，一位披着华贵斗篷的女子站在门口，兜帽遮住了额头，看不清面孔。
他提起灯笼照亮了些许，看到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林恒顿时慌了神，放下灯笼便要施礼，对方伸出手制止。
“我听说……他回来了？”
“是。”
林缺站在门口，阵阵幽香吹在脸上，开门之后，那人不见了，林缺犹豫了一会，便推门进屋了。
屋内灯火昏黄，并非暗淡，是灯罩材质特殊，让火光变得柔和，散着一股暖意，心情似乎跟着软绵绵了。
衣架上挂了几件女子衣裳，颜色艳丽，一看便不是外城百姓能穿得起的，梳妆台上，有几盒胭脂和首饰，最惹眼的是一根鎏金金钗，那钗上雕出了三片金叶子，每片叶子上悬了一颗珍珠，在灯火映衬中竟有刺眼的光。
林缺看呆了，这金钗绝非一般人能拥有的。
做黑市销赃生意的人，会这么有钱吗。
他听黄德说了，屋内是一个妇人，但妇人不见了，屋里飘起阵阵暖意，让林缺有些闷热。
“在等什么，还不快过来陪我。”
似命令的语气，从屏风之后传来，林缺看了过去，发现屏风之后飘着热气，漏出了浴桶的一角。
那妇人此时泡在了浴桶里，林缺大为不解，不是来取钱的吗，怎么去泡澡了？
虽说大盛朝风气开放，男女交往并不避讳，男女欢好也并非避而不谈，但第一次见面就上硬菜，泡在浴桶对话？
“脱衣服进来吧。”
“嗯？”
脱什么？
黑市交易这么严格吗，要干干净净，坦诚相见？
本来就不懂规矩，林缺怕错失拿钱的机会，只能听话照做，开始解开衣服，屏风之后的浴桶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听得人心猿意马。
总觉得这见面规矩有点不正规……
林缺因为紧张，动作太慢了，屏风之后的妇人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些，今晚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过夜。”
“什么过夜？”
林缺突然觉得不对劲。
屏风之后的妇人，似乎也察觉了不对，从浴桶里探出了头，看向了蒙着面的林缺，两人的双眼恰巧对视了。
那妇人双眸有神，眉头紧蹙，透着不怒自威，她并不是年轻女子，但沐浴中的肌肤白里透红，是养尊处优才有的保养。
林缺被那妇人的眼神吓到了，抬腿后退了一步。
妇人怒目圆睁，“你是谁！”
“我……”
林缺想解释，身后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同样蒙着面的男人走进了屋里，看到林缺在脱衣服，他愣在了原地，“夫人，他是……”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屋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林缺快速扫视整个房间，妇人脱下的衣服，身份不凡的金钗，布置雅致的家具，昏黄暧昧的灯火，蒙着面却气度斯文的男人，以及那妇人和男人面貌上并不对相仿的年龄，还有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情诗暗号……
大脑轰的一声震动。
这是一间偷情的房间！
三人似乎同时清醒过来，妇人抓起一件寝衣跃出浴桶，甚至撞倒了屏风，林缺胡乱的整理衣服，慌不择路的逃出院子。
他不敢回头，顺着巷子跑向大街，奈何身子虚弱，跑了没几步，自己气喘起来，根本无力逃走。
突然，白皙的小手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少爷，快跟我走。”
“静儿？”
今晚出门，静儿其实一直在跟着林缺，她一身黑衣，身子娇小，更容易隐藏在黑暗中，她用力一拉，公主抱的姿势把林缺抱在怀里，凝神屏息，周身突然散出一阵风来，一头黑发跟着飘起，和杨星儿出手时如出一辙，那是武者气海。
一瞬间，静儿从院子门口闪到了巷子另一个端，近乎瞬间移动的速度，让林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慢一点。”
“别说话。”
静儿咬着牙，猛的停下脚步，怀里的林缺险些摔出去，而他们眼前，一滴水从天而降，竟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静儿抬起头看向了天上，顿时紧张的抱紧了林缺。
黑夜，月下。
那妇人飘于空中，高高的俯视着逃跑的两人，右手的掌心上悬着一个茶杯，左手轻轻一指，茶杯里飞出了一滴水。
静儿的呼吸明显有些乱了，武道天生矮术法一头，何况静儿只是跟着林恒练了几年，那火候至多算初出茅庐，怎么面对一个能在天生飞的人？
“冷静，你听我的，往回跑。”
“回去？”
谁知道那院子附近有没有那妇人的手下。
静儿不同意，但林缺态度坚决，那院子绝对没外人了，谁来偷情会带个外人？
于是，静儿调转方向，呼的一阵风闪回了那宅院，在院子门口，静儿再度提前停下，水滴在墙上炸开，墙被炸出了一个洞。
接连躲开了两次，似乎也惹恼了那女人，茶杯中的水，霎时间落得更密集，静儿一刻不敢停留，每次闪身，身后皆有水花炸开，可谓惊险刺激。
而林缺的指挥，却是让她围着院子四处跑，根本不是找一条路逃走。
静儿的身影一会在院墙上，一会在门口，一会又出现在隔壁院子里，水滴追逐着四处闪现的身影肆意破坏。
少女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少爷，我快撑不住了。”
林缺朝着四周看去，惊喜道：“来了，他们来了！”
不远处，主街上的巡城卫听到了巷子里的异响，一队人前后赶来，带头的人已经拔出了刀。
空中的女人顿时消失不见，林缺长舒一口气，催着静儿可以回家了。
小丫头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想引来巡城卫，逼着那女人停手。
趁着巡城卫赶来之前，她抱着林缺，远远的闪出了巷子，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歇息一会，她大口喘着气，发现这一会的功夫，全身竟然湿透了。
“你为什么能一下子从那里到这里，习武之后都会这么快吗。”
“嗯。”
怪不得静儿能躲开那些无赖的骚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眼前不见了。
“幸好有你，可惜你带着我一个拖油瓶，根本跑不开，所以我想制造点动静，巡城卫来了，她一定会停手。”
那女人是来偷情的，不敢让外人知道。
“你不怕她伤到我们吗。”
林缺也心有余悸，反问道：“她的术法很强吗。”
静儿其实不懂，她只是跟随林恒学了自保的手段，没跟人交过手，“那女人能飞在天上，驭水伤人，一定修行不凡，我觉得她没出全力。”
“所以我让你回到巷子里，那周围有很多户人家，她要是出了全力，我猜不止会炸开一面墙，恐怕连屋子都没了，到时候伤及无辜，闹出动静来，她怎么收场？”
跑回有人居住的巷子里，反而限制了那女人的出手。
“少爷你真聪明。”静儿笑了一下，小脸蛋汗涔涔的，林缺伸出手帮她擦掉，发现静儿衣服都湿了大半。
“消耗这么大？”
“我是第一次和人交手，有点紧张。”
“是被人追着揍。”
“还不快谢谢我。”
“谢谢静儿。”
静儿嗔了一眼，“二更天了，你出门去干嘛，为什么跑到停雨巷。”
“还不是为了咱们家……”
林缺一肚子火，说好的来这里取钱，怎么对完了暗号，进了人家偷情的屋子里，见面就要脱衣服，差一点顶了别人的号代打。
他正要把事情经过告诉静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刚刚把那巷子叫什么？”
“停雨。”
“听雨巷？”
静儿眨着眼睛，仔细辨认道：“是叫停雨巷，你说的听雨巷子在另一边。”
“什么？”
“这两处巷子离的不远，因为名字相似总被人听错，有人要求官府改名，可住在两个巷子的人家都不同意，说名字各有由来，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随便改，会坏了风水。”
巷子找错了，黄德探错了路，误打误撞听错了暗号，竟然坏了一对男女的幽会。
我黄哥真稳啊，找错地方了，也离不开下三路……
想趁着天黑直接去听雨巷取钱，但巷子附近的巡城卫越来越多，林缺只能暂时避开，明天再做打算。
……
夜晚的林家院子，门被轻轻扣响。
林恒以为是两个孩子回来了，出去开了门，一位披着华贵斗篷的女子站在门口，兜帽遮住了额头，看不清面孔。
他提起灯笼照亮了些许，看到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林恒顿时慌了神，放下灯笼便要施礼，对方伸出手制止。
“我听说……他回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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