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负负得正
深夜，五行台的河岸边经历了一场大战，地上沟壑凌乱，树木折毁大半，岸边一片狼藉。
一队巡城卫提着灯笼，从远处赶来清理现场。
在没人注意的河里，一条赤红的蛇悄悄探出头，顺着泥沙爬到了那具无头女尸的身旁，那尸体在急速干瘪，半个身子已经化作了血水。
赤蛇钻进了女尸身下，不一会又爬了出来，嘴里衔住三颗金灿灿的药丸，迅速的游回了水中。
……
一夜的惊心动魄，一夜的好梦无痕。
林缺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舒畅，没有因为一场生死大战而做噩梦。
他一跃跳下床，身轻如燕的感觉，仿佛重活了一遍，之前的病弱身体，时常体虚无力，像是戴着枷锁负重生存。
听到屋里有声音，冬葵推门进来，“醒来了？去见馆主吧。”
“我在千金馆？我好像没受伤，难道是公主和静儿伤了？”
“她们俩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缺跟着走出房间，冬葵边走边回头打量他，让他很奇怪，来过这么多次，已经算熟悉了吧，冬葵那眼神像不认识他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吓了一跳。
“我……我的身体！”
那瘦弱的身躯变成了强壮的体格，呼吸都比之前有力，怪不得全身轻松，他疑惑的看向冬葵，冬葵摇头不知。
两人走到花亭里，除了云馆主之外，公主和静儿以及他爹林恒都在场了，林家的新成员小狐狸红豆，也坐在了静儿怀里。
它昨晚帮忙带路，之后一直躲在树林里，等一切结束之后，小红豆才跑出来找静儿。
他们和冬葵的眼神一样，看到林缺体魄健壮，一脸的陌生，像是不认识他。
一夜之间，身体像吹了气一样，从瘦弱变得精壮，这太过于离奇了。
“你吃下炼骨金丹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坐好。”
“是。”
林缺坐在花亭中心，云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点在他胸口上，林缺只觉得一阵热气传到体内，气海突然翻涌，身上冲出一股气浪，吹乱了所有人的衣裳。
她在施术帮林缺使用体内的金丹，气海持续充盈之下，林缺又感觉到了那股用不完的力气，他甚至觉得……有点舒服。
片刻之后，云漓收起手指，金丹的释放也随之停息，花亭内恢复了风平浪静。
林恒心急道：“云馆主，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的身体为什么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会不会死？”
“炼骨金丹，会增强使用者的骨血，最后也会吞噬骨血来炼丹，林缺身上的变化，就是因为金丹在增强骨血，一瞬间让虚弱的体魄变得强壮。”
“有这么夸张吗？”
“并不会这么夸张，金丹对人骨血的增强，应该是每使用一次，增益一点，可林缺昨晚在无限制的释放金丹灵气，就像是一口吃个胖子，换做其他人这么做，还没等吃饱就爆体而亡了。”
林缺听得后背发凉，“可我没死。”
“因为你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还记得我说过炼骨金丹的效果吗，金丹灵气充沛，却也在刺激着灵气的释放，使用得越多，气海越容易陷入失控的危险，最后会守不住自身气海，而你……并没有因为金丹的灵气倾泻，导致气海失控。”
“为什么？”
云漓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忘了你身上的九十九个阵法了吗？你的阵法需要什么？”
“需要我的身体？”
“阵法需要你的灵气供养，也就是说，金丹倾泻出的灵气，没有让你自身的灵气失守，全都被你身上的阵法吃下去了，又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你的阵法就像牢笼，不允许金丹的灵气冲出去，也稳住了你的气海。”
林缺惊了，这是……内循环？
他还在惊喜中，林恒却已经想到了更多，激动道：“馆主，你的意思是，炼骨金丹不会害死我儿子了？”
“如果会害死，他昨晚就已经死了，怎会焕然一新，长出一副精壮身躯，炼骨金丹之所以是邪物，是因为每次使用，灵气倍增的同时，也会随时失控而死，林缺的阵法之躯，完全无惧失控，他并不怕金丹的负面效果，反而得到了金丹的全部好处。”
“那他的身体，不会被炼丹了？”
“他可以有很多种原因死去，但不会死在金丹之下，这颗金丹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一直到他去世那一天，才可以从尸体中取出来。”
林缺挠了挠头，“现在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了别人很多年的积累了？”
“恐怕不止一个人，你怎知道你吃下的那颗金丹，炼死过多少条修行者的命？”
每炼死一个，金丹就增强一次，他吃下的那颗，到底藏了多少，谁都不清楚。
阵法之躯的压榨，让林缺苦不堪言，金丹的邪门功效，反倒供养了阵法，抵消了各自的损害，林缺现在是……负负得正了？
既然不会被金丹害死，花亭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恒冲过去抱住儿子，林家因祸得福，又捡了一个便宜，今年是不是该找个风水大师算一卦。
“不错，这副身子骨，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林恒捏着儿子粗壮的胳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悦。
“爹，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我现在也不差呀，不信给你看看，咱俩身材对比一番，一看就是父子俩，同一副骨架。”
说着，林恒就要脱衣裳，一旁的静儿咳嗽了一声，“老爷。”
林恒愣了一下，花亭里除了他们父子俩，其他人都是女人，他尴尬的笑了，“额，我先去街上买好酒好菜，公主若是不嫌弃，今晚来林家吃个晚饭，咱们庆祝一番。”
“老爷，你等等我，我陪你去买吧。”
静儿要跟着一起走，突然又转过身，看了看林缺那健壮的胸膛，伸出手指按在了胸肌上，“竟然是真的。”
“其他地方也摸摸吧，说不定有假的。”
静儿瞪了他一眼，怀里的小红豆心有灵犀，跳到林缺肩膀上，伸出小爪子拍了一巴掌，然后跟着静儿一起离开了花亭。
冬葵和公主被逗笑了，对小红狐喜爱的不得了，偏偏小狐狸认了家人，不给她们俩亲近。
“明月姐姐，连你都买不到白额红狐吗。”
“京城里多少女子想重金购买，可惜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种灵兽太稀有了，可遇不可求。”
公主站起身来，走到林缺面前，虽然不想以貌取人，可林缺之前病弱枯瘦的身子，难免让人觉得有些猥琐，如今强健挺拔，大好男儿的模样，比之前顺眼多了。
“我要先回皇宫复命，晚上未必能去你家里。”
“没关系，林家随时欢迎公主，你是林家的救星。”
“是我们互相成全，没有你，这次的事情，我也无法顺利解决，昨晚还会被那三人算计，险些有性命之忧。”
第一次携手共事，似乎让两人经历了一次共患难，也许还不够熟悉，但心中已经有了彼此的信任。
“公主，昨晚你有没有打我一拳。”
公主咬着嘴唇，“下次再揍你。”
花亭里恢复了安静，林缺没有急着走，他想看看黄德，主要是想告诉黄哥，我好像又多了一个东西，你酸不酸？
好兄弟，当然是这么用的。
冬葵让林缺在花亭里等，她一个人走到了后院，推开了房门，“哎？你醒了？”
黄德像是刚睡醒一样，打着哈欠，坐在了床边，上身因为伤口太多，没有穿衣裳，包扎的纱布松垮的掉了下来。
“别乱动，我看看伤口。”
冬葵小心翼翼的拆开，看到伤口之后，小手颤抖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伤口……怎么没了？
一队巡城卫提着灯笼，从远处赶来清理现场。
在没人注意的河里，一条赤红的蛇悄悄探出头，顺着泥沙爬到了那具无头女尸的身旁，那尸体在急速干瘪，半个身子已经化作了血水。
赤蛇钻进了女尸身下，不一会又爬了出来，嘴里衔住三颗金灿灿的药丸，迅速的游回了水中。
……
一夜的惊心动魄，一夜的好梦无痕。
林缺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舒畅，没有因为一场生死大战而做噩梦。
他一跃跳下床，身轻如燕的感觉，仿佛重活了一遍，之前的病弱身体，时常体虚无力，像是戴着枷锁负重生存。
听到屋里有声音，冬葵推门进来，“醒来了？去见馆主吧。”
“我在千金馆？我好像没受伤，难道是公主和静儿伤了？”
“她们俩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缺跟着走出房间，冬葵边走边回头打量他，让他很奇怪，来过这么多次，已经算熟悉了吧，冬葵那眼神像不认识他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吓了一跳。
“我……我的身体！”
那瘦弱的身躯变成了强壮的体格，呼吸都比之前有力，怪不得全身轻松，他疑惑的看向冬葵，冬葵摇头不知。
两人走到花亭里，除了云馆主之外，公主和静儿以及他爹林恒都在场了，林家的新成员小狐狸红豆，也坐在了静儿怀里。
它昨晚帮忙带路，之后一直躲在树林里，等一切结束之后，小红豆才跑出来找静儿。
他们和冬葵的眼神一样，看到林缺体魄健壮，一脸的陌生，像是不认识他。
一夜之间，身体像吹了气一样，从瘦弱变得精壮，这太过于离奇了。
“你吃下炼骨金丹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坐好。”
“是。”
林缺坐在花亭中心，云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点在他胸口上，林缺只觉得一阵热气传到体内，气海突然翻涌，身上冲出一股气浪，吹乱了所有人的衣裳。
她在施术帮林缺使用体内的金丹，气海持续充盈之下，林缺又感觉到了那股用不完的力气，他甚至觉得……有点舒服。
片刻之后，云漓收起手指，金丹的释放也随之停息，花亭内恢复了风平浪静。
林恒心急道：“云馆主，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的身体为什么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会不会死？”
“炼骨金丹，会增强使用者的骨血，最后也会吞噬骨血来炼丹，林缺身上的变化，就是因为金丹在增强骨血，一瞬间让虚弱的体魄变得强壮。”
“有这么夸张吗？”
“并不会这么夸张，金丹对人骨血的增强，应该是每使用一次，增益一点，可林缺昨晚在无限制的释放金丹灵气，就像是一口吃个胖子，换做其他人这么做，还没等吃饱就爆体而亡了。”
林缺听得后背发凉，“可我没死。”
“因为你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还记得我说过炼骨金丹的效果吗，金丹灵气充沛，却也在刺激着灵气的释放，使用得越多，气海越容易陷入失控的危险，最后会守不住自身气海，而你……并没有因为金丹的灵气倾泻，导致气海失控。”
“为什么？”
云漓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忘了你身上的九十九个阵法了吗？你的阵法需要什么？”
“需要我的身体？”
“阵法需要你的灵气供养，也就是说，金丹倾泻出的灵气，没有让你自身的灵气失守，全都被你身上的阵法吃下去了，又回到了你的身体里，你的阵法就像牢笼，不允许金丹的灵气冲出去，也稳住了你的气海。”
林缺惊了，这是……内循环？
他还在惊喜中，林恒却已经想到了更多，激动道：“馆主，你的意思是，炼骨金丹不会害死我儿子了？”
“如果会害死，他昨晚就已经死了，怎会焕然一新，长出一副精壮身躯，炼骨金丹之所以是邪物，是因为每次使用，灵气倍增的同时，也会随时失控而死，林缺的阵法之躯，完全无惧失控，他并不怕金丹的负面效果，反而得到了金丹的全部好处。”
“那他的身体，不会被炼丹了？”
“他可以有很多种原因死去，但不会死在金丹之下，这颗金丹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一直到他去世那一天，才可以从尸体中取出来。”
林缺挠了挠头，“现在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了别人很多年的积累了？”
“恐怕不止一个人，你怎知道你吃下的那颗金丹，炼死过多少条修行者的命？”
每炼死一个，金丹就增强一次，他吃下的那颗，到底藏了多少，谁都不清楚。
阵法之躯的压榨，让林缺苦不堪言，金丹的邪门功效，反倒供养了阵法，抵消了各自的损害，林缺现在是……负负得正了？
既然不会被金丹害死，花亭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恒冲过去抱住儿子，林家因祸得福，又捡了一个便宜，今年是不是该找个风水大师算一卦。
“不错，这副身子骨，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林恒捏着儿子粗壮的胳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悦。
“爹，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我现在也不差呀，不信给你看看，咱俩身材对比一番，一看就是父子俩，同一副骨架。”
说着，林恒就要脱衣裳，一旁的静儿咳嗽了一声，“老爷。”
林恒愣了一下，花亭里除了他们父子俩，其他人都是女人，他尴尬的笑了，“额，我先去街上买好酒好菜，公主若是不嫌弃，今晚来林家吃个晚饭，咱们庆祝一番。”
“老爷，你等等我，我陪你去买吧。”
静儿要跟着一起走，突然又转过身，看了看林缺那健壮的胸膛，伸出手指按在了胸肌上，“竟然是真的。”
“其他地方也摸摸吧，说不定有假的。”
静儿瞪了他一眼，怀里的小红豆心有灵犀，跳到林缺肩膀上，伸出小爪子拍了一巴掌，然后跟着静儿一起离开了花亭。
冬葵和公主被逗笑了，对小红狐喜爱的不得了，偏偏小狐狸认了家人，不给她们俩亲近。
“明月姐姐，连你都买不到白额红狐吗。”
“京城里多少女子想重金购买，可惜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种灵兽太稀有了，可遇不可求。”
公主站起身来，走到林缺面前，虽然不想以貌取人，可林缺之前病弱枯瘦的身子，难免让人觉得有些猥琐，如今强健挺拔，大好男儿的模样，比之前顺眼多了。
“我要先回皇宫复命，晚上未必能去你家里。”
“没关系，林家随时欢迎公主，你是林家的救星。”
“是我们互相成全，没有你，这次的事情，我也无法顺利解决，昨晚还会被那三人算计，险些有性命之忧。”
第一次携手共事，似乎让两人经历了一次共患难，也许还不够熟悉，但心中已经有了彼此的信任。
“公主，昨晚你有没有打我一拳。”
公主咬着嘴唇，“下次再揍你。”
花亭里恢复了安静，林缺没有急着走，他想看看黄德，主要是想告诉黄哥，我好像又多了一个东西，你酸不酸？
好兄弟，当然是这么用的。
冬葵让林缺在花亭里等，她一个人走到了后院，推开了房门，“哎？你醒了？”
黄德像是刚睡醒一样，打着哈欠，坐在了床边，上身因为伤口太多，没有穿衣裳，包扎的纱布松垮的掉了下来。
“别乱动，我看看伤口。”
冬葵小心翼翼的拆开，看到伤口之后，小手颤抖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仔细看着。
伤口……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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