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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惊梦

    阳光晃的我睁开眼,我看向四周,想起这是言朗经常去的靖懿最高处,靖懿处于空中,由岛屿相连组成,上方是天空和太阳,下方是密不可分的云,靖懿最高处叫望岛,站在望岛上只要视力够好很远也能看见。

    言朗正站在望岛凸起的石头上,他不再疯狂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如玉,面色不再潮红,看起来很有精神,病应该也好了。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他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罕见的穿了一身靛蓝衣袍,这颜色于他并不违和,虽不似白衣清冷脱俗,也不显得过分沉重,反而多了些烟火气。

    他笔直的站在岛上,一身蓝衣如海,如往日一般眺望远方,这次却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时不时整理衣襟,脸上是我从未看见过的欣喜和彷徨。

    我惊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这哪里是我认识的言朗,像是接远归丈夫的小媳妇。

    心中滑过一缕酸楚我并未察觉,猜想许是他未婚妻回来了吧,暗自告诫自己

    “舒筝寒,人家未婚妻要回来了,你一直跟在人家身边你好意思吗,你就算用尽一切办法也要离开。”

    我下定决心抬起头看着言朗,随即向他反方向用力跑,来回折腾好无数次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我气的直跺脚,最后放弃挣扎,认命的对空气说

    “对不起言朗未婚妻,我对言朗并无其他想法,只不过我离不开他,我先跟着他,反正我是个魂,离他远点请你别介意。”

    我累的虚脱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我让自己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我只是个局外人,他们的因果与我无关。

    直到黄昏言朗也没有等来人,他沉默的回到丝千府,把自己关在房中喝酒,我在远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如此过了五天,言朗每日都重复“打扮”“去望岛”“看远方”“等不到”“回家”“看落日”“喝闷酒”的生活模式。

    第六天,我开始不耐烦,地上几根草我都快数完了,而他还执着的站在石头上等着,他这般执着落在我眼中都会感动,他的未婚妻知道一定会很难过,他在我眼中越发复杂,他身上的面具越来越多,而我在也不知道那张是他。

    猛然间我的灵魂不受控制离开地面,在空中飞速穿行,我震惊的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色,欣喜若狂的大喊

    “yeah,我终于自由了。”

    我扯着脖子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言朗,心沉了下来。

    “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也好,离开他才是最好的。”

    飞了一会,眼皮逐渐沉重,我再次睡了过去,这次没有疼痛,我睡的及其安稳,醒来时我坐在藤条构造的车中,我茫然的打量藤车,藤车很大东西样样俱全却空无一人,我疑惑的抬手掀开身旁的车帘,帘外的世界让我忽略自己能碰到物品这件事。

    帘外是一座座岛屿,云烟环绕,藤车在藤条上向前移动,我内心大惊

    “我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法。”

    我看向握住车帘的手,后知后觉激动的跳了起来,又觉得不可置信,我伸手握住杯子,感受到温度时我惊叫道

    “太好了,我能碰到东西了,我不是个魂了”

    随即我双手合十向前鞠躬一边拜一边道“多谢老天垂怜我这苦命的小女子。”

    平复心情后,我思考开始思考我来到这里时只有魂魄,我如今进入这具身体,难不成是借尸还魂了?我急切的起身拿起不远处的镜子,当看清我“身体”的脸时,手中镜子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抬手抚摸这张脸,心砰砰跳的不停,这张脸不就是我吗?可是我的身体也来了这里为什么我之前是个魂?

    心中怀着疑问,猛然间我想起一个月前外出拍摄时左臂受伤留下疤痕,我颤抖的掀开袖子,入目左臂光滑如玉毫无疤痕,只有一个精致的手镯在手臂上。

    我震惊的看着左臂,一个一个消息惊得我脑中空白,我拿起镜子碎片看了又看,证实了这具身体与我长的一样,只有那一条疤能区分我们,这次我平复不住波动的心情,脑中思绪乱飞。

    “言朗今日特意打扮一番,像是接他的未婚妻,那天御风说言朗未婚妻已经去世,言朗坚信她一定会回来,而且我还是个魂,封小姐长得像言朗未婚妻,和我也相像,言朗喊他的未婚妻为“筝儿”,她也姓舒”

    种种证据使我我最后得出最后结论——言朗的未婚妻就是我?

    我被这个猜想吓得一哆嗦,大脑逐渐清醒,我摇头否定心中的猜测,我是21世纪的现代人,无意间魂魄来到这里,以前从没遇见过言朗,怎么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就算我借尸还魂,可巧合的是为什么这具身体与我长的一模一样?”

    在我沉浸于震惊中无法自拔时,藤车稳稳停下,微风抚过珠帘,劈啪作响,我茫然抬头,不远处他一身蓝衣笑着向我走来,在我心中掀起一片涟漪,久久未能停息。

    我不敢置信的闭上眼睛,用力掐自己一下,痛得我猛地睁开眼睛,才相信不是梦,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喊出声,暗骂自己“舒筝寒你怎么对自己也能下这么重的手,你应该掐对面的人。”

    修长的手指抚开珠帘,他站在藤车门口咧着嘴对我笑,笑得不似往日温润如玉,溢满了温柔,我呆呆的看着他,他俯身向我伸手,我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的手回不过神。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我不留痕迹的往旁边移动,他见我的动作依旧满脸笑容,抬手轻敲我的头,宠溺的用眼神示意我把手放在他手上,我被他这模样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过神心中肺腑“言仙人宠溺?我看错了吧!”

    我悄悄抬眼看他,他果然是一脸宠溺,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以求甩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实在扛不住他的眼神,又或许是被他迷惑呆呆愣愣像个机器人僵硬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触碰到他那一刻我想起他那天的疯狂,我后悔了,还未等我抽回他便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认命的接受他牵我下车这件事,可能是他的手很温暖,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冷,我不受控制的想拥有这些温暖。

    他拉我走出藤车,直到双脚落地,我才感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云雾缭绕,太阳也照不散的浓,他双眼定定的看着我,一手牵着我,另一只想要伸手摸我的脸却又缩回手,他眼中闪过各般情绪,交织的蛛网也不及哪里复杂,哪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感情。

    这样的言朗让我有些害怕,我想抽出我的手,他察觉我的意图,更加用力攥住了我的手,直到看见我疼得紧皱眉头,他反射般松开手,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被他紧紧抱入怀中,像是要把我融进骨血,永远不肯分离。

    他咚咚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击打我的耳膜,一时间我竟忘记反抗,僵硬的由他抱着。

    直到他抱的我快喘不过气,我才回过神,身体被他锢在怀中,我无法推开他只能小心翼翼问

    “你是谁?”

    他听到我的话,身躯微怔,身体开始颤抖,一时间我竟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我本想套套的话,看看他会不会骗我,判定他在我心中的可信程度,可他如今这模样我真有些于心不忍,为了解开疑惑我软了软语气道

    “那我换个问题,我是谁?”

    言朗身体不再颤抖,抱住我更加的紧,我被他勒的喘不过气,心想

    “这言朗怕不是个疯子,问题不能问就算了,竟然动不动就又牵又抱还用这么大力气。”

    我抬手拍他的后背,大声喊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快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言朗听到“死”字,倏地松开抱住我的手,我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立即抚着胸口抗拒的往后退了退,我对他的仙人滤镜彻底摔得粉碎,他在我眼中不再是超脱于世,无情无爱的仙人,而是一个疯子,我真怕他会把我勒死在这玄乎的地方,连累我投胎转世都不行。

    言朗看到我后退猛地冲到我面前,目光慌乱又炙热,他不知所措的抬手整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侧头躲开一脸戒备,他见我这般涩然一笑

    “别怕,我下次抱你不会这么用力了。”

    我被他这一笑勾的心抽痛,呆呆点头,反应过来,我连忙摇头,气的脸红扑扑的,用声音壮胆,对他喊道

    “还有下次,下次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言疯子这次没再对我动手动脚,也没有对我发火,我心中明了这具身体是他的未婚妻,是我对他放肆的挡箭牌,才有胆对他老人家大声嚷嚷,我心中暗想

    “可他的对我这具身体的底线又有多少,他不是什么仙人就是个疯子,我就算回不去现在,也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四下打量思考逃跑方法,四周却及其空旷,先不说能不能跑,就算跑了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无意间撇到言疯子看着我又笑得一脸宠溺,成功再次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他抬手想要揉揉我的头,看到我的眼神又把手放回身侧,温声道

    “我叫言朗,你唤我清渊便好。”

    我点头,表示明白,伸手指向自己,一脸疑惑问

    “那我呢?”

    他不自然的把头转向别处,不敢与我对视

    “你叫舒筝寒,我们两情相悦,一起私奔,你生病忘记了以前的事,一直在别处养病,现在调养的差不多,我便把你接了过来。”

    我表面点头装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暗自思索言朗的话,

    “果然言朗未婚妻叫舒筝寒,这具身体又与我长的一样,看来我借尸还魂到平行世界我的身上了。

    他说他与这个世界的我两情相悦私奔这句有一定可信度,可生病在别处养病我一点都不信,先不说他一脸心虚,他的未婚妻应该已经去世了,就算他未婚妻是平行世界的我,怎么会在别处养伤,他难道在说谎?可他为什么说谎?难道我来到这里可能与言朗有关?若真是这样,看来我只有在言朗身边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脑中被一堆疑惑搅的一团乱麻,也不敢问他其他问题,怕露了马脚,我烦躁的拍拍头,被言朗握住拍头的手,他还一脸宠溺的看着我,这比受酷刑还让我难受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家?”

    “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