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惊恐
年轻男子站在顶楼，俯瞰整个城市。风将他身上的背心吹皱，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身后走来一个西服男子。
“少爷，你不觉得你们今天所做事情有些过火了吗？”
年轻男子没有回头。
“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若是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我们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
“管家，你做好自己工作就行，剩下的，我想你没权利过问。”
西装男子：“老爷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
“目标差点死在马路上，我让你去调查，到现在都没给出结果，办事效率太慢，要是不行，就滚蛋。”
管家：“我们已经动用整个家族力量调查这件事。但是，凶手藏得很深，目前还在收集资料。”
“目前所能确定的，就是你的猜想。车里确实没有驾驶员，而且还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车已经找到，关系已经打好，就等背后杀手还没浮出水面。”
年轻男子：“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一个普通人，至于让整个家族如此重视吗？”
“他背后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害怕？无权无势，底子都被你们摸了几十遍，还如此恐惧，真不知道你们还瞒了我什么。”
管家：“少爷，这些你无需过问，做好自己的事情，时机成熟，老爷自然会和你解释。”
“剩下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还有，那玩意已经蠢蠢欲动。你们在小巷子里迸发出的杀气不属于你们这个年纪，也不属于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心性。”
“当时，有别的东西在附近左右了你们的情绪。这潜在的未知之物很危险，下次切勿随意动怒。”
年轻男子不耐烦了。
“老子知道了，别天天跟个王八似的念经，有没有下次还取决于你们会不会做事。”
“给我把烂摊子洗干净，别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管家手放腹部前，朝着男子鞠一躬，消失在黑夜中。
小胖子还躺在医院中，他头上绑着绷带。
看着电视机，咬牙切齿，羞愤难当，一定要让三个王八犊子付出血的代价。
同住在一个病房的其他四个小混混随声附和。
他们要报警，要告他们。
总之后半生不会让胡踪三人好过。
他已经想好如何从精神上，身体上，法律上，去报复几人。
每当想到大仇得报，他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没了门牙的小胖子笑起来很滑稽，不过没人理他。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一群人在朝这里走来。
病房内护士被护士长喊出去，整个病房只剩下五个小混混还躺在病床上。
起初小胖子还没发觉，等房门被再次打开，皮鞋硬冷的鞋底与瓷砖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才察觉到，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个身穿西装，高大的白发男子。
他手上带着白手套，戴着一副金丝镜框眼镜，留有山羊胡。
手里拄着一根豹子头拐杖。
面对一个欧式风格的管家模样的人，小胖子有点懵，这又是整哪出？
随着病房门关闭，管家微笑着与他们打个招呼。
“你们好。”
未来一个月，胡踪都过得胆战心惊，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们可是把活生生的人打成残废，这种大事，随时都会有警察上门抓人。
他也不敢和家里人说，每当问起身上伤痕，他都会随意搪塞过去。
若是被警察带走，拘留，坐牢，他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将要面对父母的绝望，亲戚的疏离，老师同学的谴责，学校开除。
他内心彻底没了安全感，每日过得浑浑噩噩，极其敏感。
听到窗外传来警笛声，他都会浑身发抖，害怕那就是来抓自己的。
这件事让他寝食难安。荒废了学业，以至于一次月考考了垫底。
老师找他谈话，他也是极力隐藏自己，不敢过多表达。
孤独感，不安感，焦虑感，终日交织与心头。
差点把胡踪摧跨，他也曾有过侥幸心理，期待那几个小混混不敢报警，不敢追责他们。
可是又自我否认，傻子才会轻易放过他们，那可是把人打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啊。
胡踪也曾想过只抓他们两个不会供出自己，也想过只抓自己，为了保全他们，自己抗下一切，大义凛然。
出狱后靠他们两兄弟念旧情，拉扯一把。
可我们也是被害者啊，顶多判个同责吧。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似乎打架事件就是个梦。
多想是个梦啊。
比死更可怕的事，是等死。
要是当初冷静一点，直接喊人，或者逃跑该多好啊。
自己就会站在有理一方。
每当想起此事，追悔莫及。
蓝烽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内心戏比自己还激烈，甚至请假休息一周。
胡踪去他家探望过几次，每次敲门，蓝烽都会害怕得发抖，这事儿后来让胡踪嘲笑了很久。
不过见面时，又少不了惺惺相惜，互相安慰。
蓝烽整个人比以往更瘦不少，不过，人也逐渐变得看开。
倒是白岚飞依旧平静如常，平日没心没肺的，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往心里搁。
胡踪很羡慕他这种心态，大风大雨皆归于平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看来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多影响。
这对白岚飞来说是不是习以为常。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某件事情，除了自己差点被车撞那件。
胡踪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朋友了，虽然平日里是铁三角，各自内心深处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不得而知。
夜晚下课，白岚飞有事先回家，蓝烽还没回学校。
胡踪自己走在回家路上，穿过那条马路，他总是要站在路边观察许久，确认安全后才会通过。
今天他故意不走近道，绕过那条小巷，宁愿多走几百米，也要避免某些回忆。
他感觉五个人还在里面躺着，可能已经死了，变成丧尸，张开血盆大口在等待胡踪到来。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害怕再次碰上那群无理取闹了的小混混。
路上行人很少，但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神经绷紧的胡踪极其敏感。
树叶落地，车轮滚过。
环卫工人扫地时发出的刷刷声。
脚踩在落叶上清脆声。
一阵冷风吹来，胡踪才察觉。入秋了，树叶枯黄，早已落满一地。
身后走来一个西服男子。
“少爷，你不觉得你们今天所做事情有些过火了吗？”
年轻男子没有回头。
“你觉得他们是无辜的？若是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我们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绝。”
“管家，你做好自己工作就行，剩下的，我想你没权利过问。”
西装男子：“老爷让我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
“目标差点死在马路上，我让你去调查，到现在都没给出结果，办事效率太慢，要是不行，就滚蛋。”
管家：“我们已经动用整个家族力量调查这件事。但是，凶手藏得很深，目前还在收集资料。”
“目前所能确定的，就是你的猜想。车里确实没有驾驶员，而且还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谋杀案。”
“车已经找到，关系已经打好，就等背后杀手还没浮出水面。”
年轻男子：“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一个普通人，至于让整个家族如此重视吗？”
“他背后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害怕？无权无势，底子都被你们摸了几十遍，还如此恐惧，真不知道你们还瞒了我什么。”
管家：“少爷，这些你无需过问，做好自己的事情，时机成熟，老爷自然会和你解释。”
“剩下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还有，那玩意已经蠢蠢欲动。你们在小巷子里迸发出的杀气不属于你们这个年纪，也不属于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心性。”
“当时，有别的东西在附近左右了你们的情绪。这潜在的未知之物很危险，下次切勿随意动怒。”
年轻男子不耐烦了。
“老子知道了，别天天跟个王八似的念经，有没有下次还取决于你们会不会做事。”
“给我把烂摊子洗干净，别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管家手放腹部前，朝着男子鞠一躬，消失在黑夜中。
小胖子还躺在医院中，他头上绑着绷带。
看着电视机，咬牙切齿，羞愤难当，一定要让三个王八犊子付出血的代价。
同住在一个病房的其他四个小混混随声附和。
他们要报警，要告他们。
总之后半生不会让胡踪三人好过。
他已经想好如何从精神上，身体上，法律上，去报复几人。
每当想到大仇得报，他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没了门牙的小胖子笑起来很滑稽，不过没人理他。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一群人在朝这里走来。
病房内护士被护士长喊出去，整个病房只剩下五个小混混还躺在病床上。
起初小胖子还没发觉，等房门被再次打开，皮鞋硬冷的鞋底与瓷砖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他才察觉到，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一个身穿西装，高大的白发男子。
他手上带着白手套，戴着一副金丝镜框眼镜，留有山羊胡。
手里拄着一根豹子头拐杖。
面对一个欧式风格的管家模样的人，小胖子有点懵，这又是整哪出？
随着病房门关闭，管家微笑着与他们打个招呼。
“你们好。”
未来一个月，胡踪都过得胆战心惊，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们可是把活生生的人打成残废，这种大事，随时都会有警察上门抓人。
他也不敢和家里人说，每当问起身上伤痕，他都会随意搪塞过去。
若是被警察带走，拘留，坐牢，他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将要面对父母的绝望，亲戚的疏离，老师同学的谴责，学校开除。
他内心彻底没了安全感，每日过得浑浑噩噩，极其敏感。
听到窗外传来警笛声，他都会浑身发抖，害怕那就是来抓自己的。
这件事让他寝食难安。荒废了学业，以至于一次月考考了垫底。
老师找他谈话，他也是极力隐藏自己，不敢过多表达。
孤独感，不安感，焦虑感，终日交织与心头。
差点把胡踪摧跨，他也曾有过侥幸心理，期待那几个小混混不敢报警，不敢追责他们。
可是又自我否认，傻子才会轻易放过他们，那可是把人打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啊。
胡踪也曾想过只抓他们两个不会供出自己，也想过只抓自己，为了保全他们，自己抗下一切，大义凛然。
出狱后靠他们两兄弟念旧情，拉扯一把。
可我们也是被害者啊，顶多判个同责吧。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似乎打架事件就是个梦。
多想是个梦啊。
比死更可怕的事，是等死。
要是当初冷静一点，直接喊人，或者逃跑该多好啊。
自己就会站在有理一方。
每当想起此事，追悔莫及。
蓝烽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内心戏比自己还激烈，甚至请假休息一周。
胡踪去他家探望过几次，每次敲门，蓝烽都会害怕得发抖，这事儿后来让胡踪嘲笑了很久。
不过见面时，又少不了惺惺相惜，互相安慰。
蓝烽整个人比以往更瘦不少，不过，人也逐渐变得看开。
倒是白岚飞依旧平静如常，平日没心没肺的，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往心里搁。
胡踪很羡慕他这种心态，大风大雨皆归于平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看来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产生太多影响。
这对白岚飞来说是不是习以为常。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某件事情，除了自己差点被车撞那件。
胡踪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朋友了，虽然平日里是铁三角，各自内心深处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不得而知。
夜晚下课，白岚飞有事先回家，蓝烽还没回学校。
胡踪自己走在回家路上，穿过那条马路，他总是要站在路边观察许久，确认安全后才会通过。
今天他故意不走近道，绕过那条小巷，宁愿多走几百米，也要避免某些回忆。
他感觉五个人还在里面躺着，可能已经死了，变成丧尸，张开血盆大口在等待胡踪到来。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害怕再次碰上那群无理取闹了的小混混。
路上行人很少，但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神经绷紧的胡踪极其敏感。
树叶落地，车轮滚过。
环卫工人扫地时发出的刷刷声。
脚踩在落叶上清脆声。
一阵冷风吹来，胡踪才察觉。入秋了，树叶枯黄，早已落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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