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吞噬
出了门之后，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裹挟着雪的清凉。
李婉莹瞥了一眼，倏然闭眼。
“送我回祖宅。”
“我想弟弟了。”
听到这话，刘淑珍惊得差点推倒轮椅。
只好连声说好，母女俩又合力将她弄上了车。
几人回到家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刚把轮椅抬下车，李婉婉就立刻进屋拿了张薄毯子搭在李婉莹身上，甚至体贴的拿出一张围巾把她围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宅子，李婉莹心潮起伏，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母女俩人。
“刘姨，我弟弟呢？”
“他怎么不出来接我？”
刘淑珍演技浮夸的抬手拍了拍额头，故作镇定。
“哎呀，瞧我这记性。”
“忘了告诉你了，晨阳一早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你是知道他的，不玩到天黑他是不会回来的。”
李婉莹单手握拳撑住下巴点点头，浅浅一笑。
“那就麻烦刘姨烧点热水，随便弄两个菜，备点小酒，我先垫吧垫吧。”
“吃饱喝足后，我们再谈正事。”
“哎，好勒，马上就好。”刘淑珍说着朝自家女儿递去一个眼神。
两人快速地把轮椅抬进了大门，砰得一声关了门并锁好。
李婉莹神色平静的扫过两张慌乱的面孔，缓缓开口。
“刘姨别忘了做些我弟弟喜欢吃的，小孩子不经饿。”
刘淑珍本来还七上八下的心，在听了这句话后立马落回原处了。
“姨省得，你那房间最近没住人，有点脏，你暂时就跟婉婉一起住吧，也方便照顾你。”
“我现在就去烧点热水让你洗洗。”
刘淑珍说完几个大步，拐进了厨房。
看着李婉婉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李婉莹眉头轻挑。
“看来，你还挺喜欢伺候我的。”
“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帮我拿全套的衣物放到你房间，别忘了我那张大浴巾。”
李婉婉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终究是忍了又忍。
转身极快的抱了一大堆衣服出来，从头到尾，对那口醒目的朱红色大木箱看也不看一眼，出门的时候还显些摔跤。
李婉莹极其配合的嗤笑出声，看到她头顶上快冒出青烟了才作罢。
等李婉莹洗漱好后，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看着桌下已经冷掉的饭菜，母女俩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李婉莹推着轮椅姗姗来迟，满脸歉意。
“麻烦刘姨再热一下饭菜。”
“我如今这个情况确实很不方便，穿个衣服我就耗费不少时间。”
这次刘淑珍麻利的起身了，不一会儿桌上又是热腾腾的饭菜了。
李婉莹可不管她们，随意客套了一下，就开始认真吃饭了。
李婉婉看她细嚼慢咽，像是在品山珍美味似的，完全看不懂她在搞什么鬼。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即便被毁了容，她那精致完美的轮廓还在那里，看得她冒了一肚子酸水，筷子没动几下就饱了。
李婉莹吃饭的空隙抬头看两人一眼，轻柔的说了一声。
“别愣着，你们也吃，多吃一点。”
说着又吃了一会儿才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见她吃完了，李婉婉进屋拿出笔和转让书往她面前一放。
“签字吧，别磨蹭了。”
李婉莹淡淡抬眸，看见桌上只有一个杯子，浅浅一笑。
“着什么急啊，去拿两个杯子，陪我喝两杯。”
“喝完立马签字。”
“回头等我弟弟回来，我立马带着他走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刘淑珍见她又提起李辰阳，生怕拖得越久，事情败露。
李婉婉向刘淑珍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起身去了厨房。
李婉莹慢悠悠的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到李婉婉拿出了酒杯，指甲盖不着痕迹的在酒瓶口轻轻敲了敲。
伸手向前准备拿酒杯倒酒，被李婉婉侧身躲开。
李婉莹挑挑眉，将酒瓶用力往桌上一放，激得瓶中酒水跟着晃荡。
“那你自己来吧。”
说完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叹道。
“还是原来的味道！”
李婉婉看她喝了一口，这才给自己和刘淑珍倒了一杯。
见状，李婉莹端起酒杯遥遥一举。
“干杯。”
说完李婉莹一口喝光杯中酒，还将酒杯倒扣给两人看。
母女俩互看一眼，这才喝光了杯中酒。
李婉莹笑盈盈的瞥了两人一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不过片刻便无迹可寻。
李婉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急切的嚷着让她签字。
这次李婉莹没有犹豫，指尖轻转，娟秀的名字跃然于纸上。
李婉婉拿着签字的转让书，一时仿若置身在梦中，脸上绽放出得偿所愿的欣喜笑容。
可是她还来不及高兴太久，就看到一张疤痕交错的面孔，阴鸷晦暗的望着她。
然后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那人瞳孔中越来越小，便不省人事。
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李婉莹的眼中不起波澜。
推动轮椅，找来结实的绳子，像拖死狗一样的把母女俩费劲的拖到厨房，将两人分别绑的结结实实。
再找来洗碗的毛巾将两人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将屋中所有的酒，油，泼洒在木柴上。
这祖宅全是木头所造，一旦点燃，那便是灰飞烟灭。
李婉莹完全不担心这母女两人有逃脱的可能。
来到那口硕大的红木箱子旁，李婉莹拿着钥匙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箱子打开，里面躺着她十岁的弟弟，头发被血浸透，虬结成块状。
神色倒是安详，大抵一击致命，没受什么折磨。
李婉莹温柔的抚摸着弟弟的脸庞，轻柔的低喃。
“晨阳，别怕，姐姐马上给你报仇。”
“你不会孤单的，姐姐马上就来陪你。”
话刚落地，李婉莹双眼迸发出决绝的光芒，使出吃奶的劲儿，将箱子托举着放到自己腿上，单手滑动着轮椅朝着厨房走去。
由于太过用力，她的脸颊和脚踝早已鲜血淋漓。
此刻的李婉莹已经痛得麻木了。
看到瞪圆了双眼，惊恐万分的母女俩，李婉莹一点都不奇怪。
看着她们平静如水的叙述。
“放心，我会让你们走得痛快一点的。”
说完李婉莹托举着木头箱子，放到一旁的灶台上。
从一旁矮小圆柱形的木头墩子上拿过劈柴刀，一把砍在刘淑珍的脖子上。
顿时血如泉涌，喷洒了李婉莹一身，越发衬得她像鬼魅。
旁边的李婉婉吓得魂飞魄散，大小便失禁。
李婉莹握刀的手颤了颤，呆滞无神的目光，慢慢的有了焦距。
看了看手上滴血的劈柴刀，眉头紧蹙。
本来她还在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毁了李婉婉的容，再砍断她的手脚的。
如今看来是不用了，她一鼓作气，手起刀落，给了她一个痛快。
帮母女俩合上眼眸的时候，李婉莹脸色比纸片还白。
推动轮椅，拿起那瓶没有喝完的酒和签字的转让书。
李婉莹用打火机点燃了，丢进了柴堆。
一股脑的将剩余的酒全部喝光，一个用力，从轮椅上跌落，倒在红木箱子旁，身子紧紧的靠着箱子。
任凭漫天火蛇将自己吞噬。
李婉莹瞥了一眼，倏然闭眼。
“送我回祖宅。”
“我想弟弟了。”
听到这话，刘淑珍惊得差点推倒轮椅。
只好连声说好，母女俩又合力将她弄上了车。
几人回到家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刚把轮椅抬下车，李婉婉就立刻进屋拿了张薄毯子搭在李婉莹身上，甚至体贴的拿出一张围巾把她围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宅子，李婉莹心潮起伏，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母女俩人。
“刘姨，我弟弟呢？”
“他怎么不出来接我？”
刘淑珍演技浮夸的抬手拍了拍额头，故作镇定。
“哎呀，瞧我这记性。”
“忘了告诉你了，晨阳一早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你是知道他的，不玩到天黑他是不会回来的。”
李婉莹单手握拳撑住下巴点点头，浅浅一笑。
“那就麻烦刘姨烧点热水，随便弄两个菜，备点小酒，我先垫吧垫吧。”
“吃饱喝足后，我们再谈正事。”
“哎，好勒，马上就好。”刘淑珍说着朝自家女儿递去一个眼神。
两人快速地把轮椅抬进了大门，砰得一声关了门并锁好。
李婉莹神色平静的扫过两张慌乱的面孔，缓缓开口。
“刘姨别忘了做些我弟弟喜欢吃的，小孩子不经饿。”
刘淑珍本来还七上八下的心，在听了这句话后立马落回原处了。
“姨省得，你那房间最近没住人，有点脏，你暂时就跟婉婉一起住吧，也方便照顾你。”
“我现在就去烧点热水让你洗洗。”
刘淑珍说完几个大步，拐进了厨房。
看着李婉婉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李婉莹眉头轻挑。
“看来，你还挺喜欢伺候我的。”
“既然这样，就麻烦你帮我拿全套的衣物放到你房间，别忘了我那张大浴巾。”
李婉婉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终究是忍了又忍。
转身极快的抱了一大堆衣服出来，从头到尾，对那口醒目的朱红色大木箱看也不看一眼，出门的时候还显些摔跤。
李婉莹极其配合的嗤笑出声，看到她头顶上快冒出青烟了才作罢。
等李婉莹洗漱好后，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看着桌下已经冷掉的饭菜，母女俩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李婉莹推着轮椅姗姗来迟，满脸歉意。
“麻烦刘姨再热一下饭菜。”
“我如今这个情况确实很不方便，穿个衣服我就耗费不少时间。”
这次刘淑珍麻利的起身了，不一会儿桌上又是热腾腾的饭菜了。
李婉莹可不管她们，随意客套了一下，就开始认真吃饭了。
李婉婉看她细嚼慢咽，像是在品山珍美味似的，完全看不懂她在搞什么鬼。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即便被毁了容，她那精致完美的轮廓还在那里，看得她冒了一肚子酸水，筷子没动几下就饱了。
李婉莹吃饭的空隙抬头看两人一眼，轻柔的说了一声。
“别愣着，你们也吃，多吃一点。”
说着又吃了一会儿才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见她吃完了，李婉婉进屋拿出笔和转让书往她面前一放。
“签字吧，别磨蹭了。”
李婉莹淡淡抬眸，看见桌上只有一个杯子，浅浅一笑。
“着什么急啊，去拿两个杯子，陪我喝两杯。”
“喝完立马签字。”
“回头等我弟弟回来，我立马带着他走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刘淑珍见她又提起李辰阳，生怕拖得越久，事情败露。
李婉婉向刘淑珍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起身去了厨房。
李婉莹慢悠悠的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到李婉婉拿出了酒杯，指甲盖不着痕迹的在酒瓶口轻轻敲了敲。
伸手向前准备拿酒杯倒酒，被李婉婉侧身躲开。
李婉莹挑挑眉，将酒瓶用力往桌上一放，激得瓶中酒水跟着晃荡。
“那你自己来吧。”
说完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叹道。
“还是原来的味道！”
李婉婉看她喝了一口，这才给自己和刘淑珍倒了一杯。
见状，李婉莹端起酒杯遥遥一举。
“干杯。”
说完李婉莹一口喝光杯中酒，还将酒杯倒扣给两人看。
母女俩互看一眼，这才喝光了杯中酒。
李婉莹笑盈盈的瞥了两人一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不过片刻便无迹可寻。
李婉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反而急切的嚷着让她签字。
这次李婉莹没有犹豫，指尖轻转，娟秀的名字跃然于纸上。
李婉婉拿着签字的转让书，一时仿若置身在梦中，脸上绽放出得偿所愿的欣喜笑容。
可是她还来不及高兴太久，就看到一张疤痕交错的面孔，阴鸷晦暗的望着她。
然后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那人瞳孔中越来越小，便不省人事。
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李婉莹的眼中不起波澜。
推动轮椅，找来结实的绳子，像拖死狗一样的把母女俩费劲的拖到厨房，将两人分别绑的结结实实。
再找来洗碗的毛巾将两人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将屋中所有的酒，油，泼洒在木柴上。
这祖宅全是木头所造，一旦点燃，那便是灰飞烟灭。
李婉莹完全不担心这母女两人有逃脱的可能。
来到那口硕大的红木箱子旁，李婉莹拿着钥匙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箱子打开，里面躺着她十岁的弟弟，头发被血浸透，虬结成块状。
神色倒是安详，大抵一击致命，没受什么折磨。
李婉莹温柔的抚摸着弟弟的脸庞，轻柔的低喃。
“晨阳，别怕，姐姐马上给你报仇。”
“你不会孤单的，姐姐马上就来陪你。”
话刚落地，李婉莹双眼迸发出决绝的光芒，使出吃奶的劲儿，将箱子托举着放到自己腿上，单手滑动着轮椅朝着厨房走去。
由于太过用力，她的脸颊和脚踝早已鲜血淋漓。
此刻的李婉莹已经痛得麻木了。
看到瞪圆了双眼，惊恐万分的母女俩，李婉莹一点都不奇怪。
看着她们平静如水的叙述。
“放心，我会让你们走得痛快一点的。”
说完李婉莹托举着木头箱子，放到一旁的灶台上。
从一旁矮小圆柱形的木头墩子上拿过劈柴刀，一把砍在刘淑珍的脖子上。
顿时血如泉涌，喷洒了李婉莹一身，越发衬得她像鬼魅。
旁边的李婉婉吓得魂飞魄散，大小便失禁。
李婉莹握刀的手颤了颤，呆滞无神的目光，慢慢的有了焦距。
看了看手上滴血的劈柴刀，眉头紧蹙。
本来她还在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毁了李婉婉的容，再砍断她的手脚的。
如今看来是不用了，她一鼓作气，手起刀落，给了她一个痛快。
帮母女俩合上眼眸的时候，李婉莹脸色比纸片还白。
推动轮椅，拿起那瓶没有喝完的酒和签字的转让书。
李婉莹用打火机点燃了，丢进了柴堆。
一股脑的将剩余的酒全部喝光，一个用力，从轮椅上跌落，倒在红木箱子旁，身子紧紧的靠着箱子。
任凭漫天火蛇将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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