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追逐
徐钦和芈瑶在动荡混乱的通道中看见了光亮，犹如希望在那里闪烁。
两人身躯衣物都已七零八落，近乎赤裸，并且彼此都受了轻伤，但对活着的渴望使他俩在接近出口的最后一刻——奋力一跃，牵着手跳向希望，逃脱了背后的野兽，来到了一片暗淡无光之处。
徐钦喘着气，长发都断了一半，倒是让他感觉轻松不少。
两人颓唐坐在地上，哪怕是修士，在长时间的逃亡下，也会精神疲惫。
徐钦看着芈瑶的方向，正背对着他换衣服，洁白如玉的背部泛着诱惑的白光，如同寻找荷尔蒙的昆虫，徐钦不自觉闻到了来自芈瑶身躯内最深刻的欲望。
不过他却用了法术让自己冷静下来，欲望是一把枷锁，一旦打开，释放的便是无休止的毁灭。
徐钦观察着四周，用上火球术，点燃了这片黑暗，带来曙光。
在光亮的映照下，他看出来了这一片小地方呈圆柱形，不知多高，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一层要更加深入地下。
“芈瑶，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徐钦根据耳边窸窣传来的声音，知道芈瑶已经换好衣服，于是天地火焰喷涌，在这圆柱形的空间内流动，就如同玻璃瓶中的水，火焰像水一样流淌。
这片地域瞬间清明，看得清清楚楚，上不见顶，确实是个圆柱，但却不宽广，也就容纳百人站立。
“我没想到任何地方也会来到这里。”
芈瑶并指往自己头发划了几下，一头清爽干练的发型立马成型。
她下半身穿着牛仔短裤，上半身是印着“哆啦A梦”LOGO的白色T恤，彰显其天真可爱，当然丰满的身材却让人明白这不过是个喜欢动漫的御姐罢了。
芈瑶抱着手臂环顾四周一眼，淡淡说道：
“无论去往旧古神穴哪一层，都会经过这里，这里就仿佛中转站，承载着下一层的入口。”
芈瑶指了指不远处，有一道圆形的隐晦薄膜阻隔着。
“那里就是入口，只要冲过去就好，这薄膜没有多大阻隔力，只要有金丹实力都可以随意破除。”
徐钦走到薄膜面前，这薄膜三人高，却并不透明，反而带着淡淡的浑浊，仔细观察，还是有一定的厚度，约摸一个指节厚，但是对金丹修士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张白纸，轻轻一触就破。
徐钦轻轻晃手，打破薄膜，扭头看了芈瑶一眼，率先进入了二层。
二层和一层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差别便是耳边开始传来类似于心跳，又似鼓的震动声。
徐钦和芈瑶并肩而行，不一会儿，身旁就出现了许多黑怪，但是实力却不及徐钦二人，哪怕二人受了伤，也不是这些黑怪能比拟的。
不过这些黑怪确实有了一些变化，首先就是动作更加迅捷，且形态有所改变，似人非人，有些头颅上还长角，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些黑怪愈发像人了，面庞如人一般逐渐清晰，不再是混沌的五官。
徐钦和芈瑶扛着这微小的压力，一路来到了旧古神穴四层，四层是他们能够抵抗的极限，他们在四层开始小心行事。
“在这里除了要小心那些黑怪之外，还要小心的是一些凸出地面的石刺，那些石刺是不是回成排成列，将四层扫荡一遍，哪怕是化神修士，也只能躲避。”
芈瑶不知不觉已经牵住徐钦的手，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担心徐钦，还是因为情愫而做出这番举动。
徐钦也不在意，毕竟占便宜的是他，当然，他心中不是这般龌龊的想法，更多的是，他也需要芈瑶来保护，他的实力还远远不足，能够影响这一切的，只有他怀中的红黑二球。
随着更加接近目的地，他不知道如何选择，如果实在万不得已，他一定选择黑球，可是苜蓿星肯定没有这么多化神修士，那岂不是浪费了，造成大劫的全面崩塌，让尸化老人达到巅峰。
可是，叫他徐钦一念之间的选择，便杀了五百六十四万人，他如何做得到？
徐钦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是由他来做，可是他已逐渐适应，更确切的说，是妥协了，当一切都无法随着他意愿进行时，那么也许妥协是最好的方式。
“真要这么做吗？”
徐钦心中如此质问自己，他在芈瑶的带领下逐渐接近了五层的入口，隐隐约约看见了那道薄膜，来到了圆柱空间。
两人坐在地上休息，沉默是无言的现状。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气氛也开始沉重。
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话，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险些身死，不得不说，彼此之间有了一丝熟悉和好感。
“徐钦，据我所知，旧古神穴五层没有人进去过。”
芈瑶率先打破了沉默。
“似乎是一个限制，就如同苜蓿星的限制一样，估计只有真仙才能进入其中。”
“有什么危险吗？”
徐钦呢喃，目露思索，在四层和五层入口之间，岁月都仿佛被放慢，看不见流动，根据他推算，现在外界最少过了十天，苜蓿星恐怕早已成了半颗死星。
“一切都未知，只是，你决定好了吗？”
只是，我觉得好了吗？徐钦听着芈瑶的话，扪心自问。
他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就和铁轨难题一样，一边是五百六十四万凡人的生命，一边是上亿百姓的性命，他徐钦何德何能，亦或者说是犯了多大的孽障，才要做如此选择。
这不仅仅是生死之间的问题，更多的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在面临如此灾难面前，道德究竟对人类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徐钦不知道，他只是直直坐在原地，面露痛苦，他知道这个圆柱空间没有任何危险，足够他思考，当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难题摆在他面前，他本以为自己会做出果断的答案，可是却犹豫不决了。
他拿出两颗颜色迥异，却都散发着邪恶光芒的圆球，目光有些涣散，当众人的生死在他一人手中，他开始知道，现实是多么残酷的一场游戏……
……
尸化老人御空而立，他张开双臂，仰头朝着太阳的方向，享受这乱世带来的动荡、痛苦、绝望，除了少数的存在，他已然不惧怕所有修士，哪怕是王，他也可平等视之。
不过说来，他真要好好感谢轮回仙帝，若非轮回仙帝开启这场大劫，恐怕他也难以证道，晋入大乘境界。
于他而言，轮回仙帝是一场机缘，也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毕竟，仙帝的存在，他不过一个小小修士，就如蜉蝣撼树，只能期盼轮回仙帝在轮回中出了意外，这样他就能得道成仙，直跃成为宇宙巅峰存在。
“轮回仙帝啊……”
尸化老人呢喃感慨，面具后的双目神色迷离，忽而，他的四周出现一片如同泥泞一般的黑暗，紧接着幻化成了一个个毫无生机，眼神空洞的傀儡。
尸化老人缓慢转身，嘴角扬起弧度，略带嘲讽地看着虚空说道：
“傀犰，莫非你现在还以为能够炼化我么？如今大劫已经半途，进行到了十四日，傀犰，吾才是天选之人，真正的掌握大劫运作之人，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尸化老人冷哼一声，深陷泥泞的他，四周出现一片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暗红，将那些傀儡全部融化，同时这暗红之力似灵活的游蛇，在乾坤之中轻点涟漪，冲向傀犰隐藏的虚空。
傀犰面色阴沉地用一只傀儡挡住这暗红的道力，他的傀儡只挡了一下，便化为了黑色粉末，如同灰烬。
“尸化，我真的惊讶于你的无知和强大，若是你真的了解过轮回仙帝，你绝不会说出这般狂妄的话。”
傀犰对尸化老人还以更浓厚的嘲讽，虽然如今他难以打败尸化老人，可还是要尝试，并且阻挡尸化老人强大的进程，毕竟，若是尸化老人成仙，他就不得不远遁苜蓿星，避其锋芒。
“是么？”
尸化老人似是自问，他脚踏虚空，不着足履，枯黄肤色的足看起来就好像长在湖面枯萎的杂草。
他一步步走向傀犰，身周乾坤似乎都被蚕食凋谢，那些早就因他而灭的乾坤生灵，因为他进一步的索取，百年都将灭绝生机。
“轮回仙帝若是真的够强，又怎会轮回？傀犰，你之傀族不过是他成帝路上的垫脚石罢了。失败者没有权利大方厥词。”
“呵。”
傀犰只是讥笑，眼角上提，嘲讽之色更浓。
“但愿等你见到了轮回仙帝，还敢说出这番话来，我认你做父也没问题。”
傀犰是深知轮回仙帝当年的强大，以及心狠手辣的，虽不会灭族，可是封印的手段是极其残忍，他不过是被父亲舍命保护下来，得以免受痛苦，残喘苟延至今，作为第一个苏醒的族人，担负起复兴傀族的宿命。
“哼，你还是一如往常，死性不改！”
尸化老人的身周突兀出现千百只傀儡，他的身影却坍缩成一个点，进了乾坤，逃离此地。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怕死！”
傀犰知道尸化老人再一次逃走，尸化老人的谨慎和狐疑让他每一次算盘都落了个空。
两人身躯衣物都已七零八落，近乎赤裸，并且彼此都受了轻伤，但对活着的渴望使他俩在接近出口的最后一刻——奋力一跃，牵着手跳向希望，逃脱了背后的野兽，来到了一片暗淡无光之处。
徐钦喘着气，长发都断了一半，倒是让他感觉轻松不少。
两人颓唐坐在地上，哪怕是修士，在长时间的逃亡下，也会精神疲惫。
徐钦看着芈瑶的方向，正背对着他换衣服，洁白如玉的背部泛着诱惑的白光，如同寻找荷尔蒙的昆虫，徐钦不自觉闻到了来自芈瑶身躯内最深刻的欲望。
不过他却用了法术让自己冷静下来，欲望是一把枷锁，一旦打开，释放的便是无休止的毁灭。
徐钦观察着四周，用上火球术，点燃了这片黑暗，带来曙光。
在光亮的映照下，他看出来了这一片小地方呈圆柱形，不知多高，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一层要更加深入地下。
“芈瑶，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徐钦根据耳边窸窣传来的声音，知道芈瑶已经换好衣服，于是天地火焰喷涌，在这圆柱形的空间内流动，就如同玻璃瓶中的水，火焰像水一样流淌。
这片地域瞬间清明，看得清清楚楚，上不见顶，确实是个圆柱，但却不宽广，也就容纳百人站立。
“我没想到任何地方也会来到这里。”
芈瑶并指往自己头发划了几下，一头清爽干练的发型立马成型。
她下半身穿着牛仔短裤，上半身是印着“哆啦A梦”LOGO的白色T恤，彰显其天真可爱，当然丰满的身材却让人明白这不过是个喜欢动漫的御姐罢了。
芈瑶抱着手臂环顾四周一眼，淡淡说道：
“无论去往旧古神穴哪一层，都会经过这里，这里就仿佛中转站，承载着下一层的入口。”
芈瑶指了指不远处，有一道圆形的隐晦薄膜阻隔着。
“那里就是入口，只要冲过去就好，这薄膜没有多大阻隔力，只要有金丹实力都可以随意破除。”
徐钦走到薄膜面前，这薄膜三人高，却并不透明，反而带着淡淡的浑浊，仔细观察，还是有一定的厚度，约摸一个指节厚，但是对金丹修士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张白纸，轻轻一触就破。
徐钦轻轻晃手，打破薄膜，扭头看了芈瑶一眼，率先进入了二层。
二层和一层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差别便是耳边开始传来类似于心跳，又似鼓的震动声。
徐钦和芈瑶并肩而行，不一会儿，身旁就出现了许多黑怪，但是实力却不及徐钦二人，哪怕二人受了伤，也不是这些黑怪能比拟的。
不过这些黑怪确实有了一些变化，首先就是动作更加迅捷，且形态有所改变，似人非人，有些头颅上还长角，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些黑怪愈发像人了，面庞如人一般逐渐清晰，不再是混沌的五官。
徐钦和芈瑶扛着这微小的压力，一路来到了旧古神穴四层，四层是他们能够抵抗的极限，他们在四层开始小心行事。
“在这里除了要小心那些黑怪之外，还要小心的是一些凸出地面的石刺，那些石刺是不是回成排成列，将四层扫荡一遍，哪怕是化神修士，也只能躲避。”
芈瑶不知不觉已经牵住徐钦的手，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因为担心徐钦，还是因为情愫而做出这番举动。
徐钦也不在意，毕竟占便宜的是他，当然，他心中不是这般龌龊的想法，更多的是，他也需要芈瑶来保护，他的实力还远远不足，能够影响这一切的，只有他怀中的红黑二球。
随着更加接近目的地，他不知道如何选择，如果实在万不得已，他一定选择黑球，可是苜蓿星肯定没有这么多化神修士，那岂不是浪费了，造成大劫的全面崩塌，让尸化老人达到巅峰。
可是，叫他徐钦一念之间的选择，便杀了五百六十四万人，他如何做得到？
徐钦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是由他来做，可是他已逐渐适应，更确切的说，是妥协了，当一切都无法随着他意愿进行时，那么也许妥协是最好的方式。
“真要这么做吗？”
徐钦心中如此质问自己，他在芈瑶的带领下逐渐接近了五层的入口，隐隐约约看见了那道薄膜，来到了圆柱空间。
两人坐在地上休息，沉默是无言的现状。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气氛也开始沉重。
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话，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险些身死，不得不说，彼此之间有了一丝熟悉和好感。
“徐钦，据我所知，旧古神穴五层没有人进去过。”
芈瑶率先打破了沉默。
“似乎是一个限制，就如同苜蓿星的限制一样，估计只有真仙才能进入其中。”
“有什么危险吗？”
徐钦呢喃，目露思索，在四层和五层入口之间，岁月都仿佛被放慢，看不见流动，根据他推算，现在外界最少过了十天，苜蓿星恐怕早已成了半颗死星。
“一切都未知，只是，你决定好了吗？”
只是，我觉得好了吗？徐钦听着芈瑶的话，扪心自问。
他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这就和铁轨难题一样，一边是五百六十四万凡人的生命，一边是上亿百姓的性命，他徐钦何德何能，亦或者说是犯了多大的孽障，才要做如此选择。
这不仅仅是生死之间的问题，更多的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在面临如此灾难面前，道德究竟对人类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徐钦不知道，他只是直直坐在原地，面露痛苦，他知道这个圆柱空间没有任何危险，足够他思考，当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难题摆在他面前，他本以为自己会做出果断的答案，可是却犹豫不决了。
他拿出两颗颜色迥异，却都散发着邪恶光芒的圆球，目光有些涣散，当众人的生死在他一人手中，他开始知道，现实是多么残酷的一场游戏……
……
尸化老人御空而立，他张开双臂，仰头朝着太阳的方向，享受这乱世带来的动荡、痛苦、绝望，除了少数的存在，他已然不惧怕所有修士，哪怕是王，他也可平等视之。
不过说来，他真要好好感谢轮回仙帝，若非轮回仙帝开启这场大劫，恐怕他也难以证道，晋入大乘境界。
于他而言，轮回仙帝是一场机缘，也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毕竟，仙帝的存在，他不过一个小小修士，就如蜉蝣撼树，只能期盼轮回仙帝在轮回中出了意外，这样他就能得道成仙，直跃成为宇宙巅峰存在。
“轮回仙帝啊……”
尸化老人呢喃感慨，面具后的双目神色迷离，忽而，他的四周出现一片如同泥泞一般的黑暗，紧接着幻化成了一个个毫无生机，眼神空洞的傀儡。
尸化老人缓慢转身，嘴角扬起弧度，略带嘲讽地看着虚空说道：
“傀犰，莫非你现在还以为能够炼化我么？如今大劫已经半途，进行到了十四日，傀犰，吾才是天选之人，真正的掌握大劫运作之人，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尸化老人冷哼一声，深陷泥泞的他，四周出现一片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暗红，将那些傀儡全部融化，同时这暗红之力似灵活的游蛇，在乾坤之中轻点涟漪，冲向傀犰隐藏的虚空。
傀犰面色阴沉地用一只傀儡挡住这暗红的道力，他的傀儡只挡了一下，便化为了黑色粉末，如同灰烬。
“尸化，我真的惊讶于你的无知和强大，若是你真的了解过轮回仙帝，你绝不会说出这般狂妄的话。”
傀犰对尸化老人还以更浓厚的嘲讽，虽然如今他难以打败尸化老人，可还是要尝试，并且阻挡尸化老人强大的进程，毕竟，若是尸化老人成仙，他就不得不远遁苜蓿星，避其锋芒。
“是么？”
尸化老人似是自问，他脚踏虚空，不着足履，枯黄肤色的足看起来就好像长在湖面枯萎的杂草。
他一步步走向傀犰，身周乾坤似乎都被蚕食凋谢，那些早就因他而灭的乾坤生灵，因为他进一步的索取，百年都将灭绝生机。
“轮回仙帝若是真的够强，又怎会轮回？傀犰，你之傀族不过是他成帝路上的垫脚石罢了。失败者没有权利大方厥词。”
“呵。”
傀犰只是讥笑，眼角上提，嘲讽之色更浓。
“但愿等你见到了轮回仙帝，还敢说出这番话来，我认你做父也没问题。”
傀犰是深知轮回仙帝当年的强大，以及心狠手辣的，虽不会灭族，可是封印的手段是极其残忍，他不过是被父亲舍命保护下来，得以免受痛苦，残喘苟延至今，作为第一个苏醒的族人，担负起复兴傀族的宿命。
“哼，你还是一如往常，死性不改！”
尸化老人的身周突兀出现千百只傀儡，他的身影却坍缩成一个点，进了乾坤，逃离此地。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怕死！”
傀犰知道尸化老人再一次逃走，尸化老人的谨慎和狐疑让他每一次算盘都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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