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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白骨羌笛

    雅丹的魔鬼城,扭曲的胡杨林,坚硬的盐碱地……汽车疾驰,环境交替。不知不觉,路程过半。

    夜幕将至,砂石路的颠簸,让一行人疲惫不堪。不远处,一片稀稀落落的灯火映入眼帘,不难看出,前面是一个小镇。

    在征得大家的同意后,欧阳飞宇驾车朝小镇驶去。今天他们就准备在这个镇子上歇脚,明天在继续出发。

    车子驶近镇子,一块石碑赫然在立,上面勾刻着三个大字“磨盘镇。”

    街道两侧多是土胚房子,青瓦泥墙,错落有致。街边一个买馕饼的小伙子见有人过来,便扯着嗓子吆喝:“馕饼吆,馓子吆。”

    很快,车子停在一家名叫:“曼斯”的酒店前面,酒店前面栽种着两排粗壮弯曲的红柳,红柳久未修剪,野蛮生长。拱形的店门外的墙皮脱落了大半,诉说着年代的痕迹,手绘的墙壁色彩已失去光泽,但仍彰显着独特的异域风情,蓝白的玻璃透出昏黄的灯光,似乎暗藏着些许隐秘。石板缝里生出的杂草说明这家酒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

    欧阳飞宇一行人推开酒店的木门,只见一个肥胖的女人躺在摇椅上,拿着手机看的乐呵。

    肥胖的女人看有客人进店,吃力的从躺椅上挣扎着起来,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后问道:“几位?”

    “九个人,要四个标间。”欧阳飞宇回答道。

    女人抬眼看了看欧阳飞玉身后的几人,然后边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边说道:“几位来这边旅游啊?秋天这边风沙大,可不是游玩的好时间啊。”

    欧阳飞宇礼貌的微笑着,而后半开玩笑的回答道:“没事,我们不在乎漫天的风沙,我们只在乎看风景的心情。”

    女人似乎是白了欧阳飞宇一眼,也不在多说什么。

    待九人都核实完身份信息后,女人便给了欧阳飞宇四张房卡。房间在四楼,也是最顶楼。上官飞玉和阿娜尔罕住一间,吴教授和张道长一间,刘青杨和李三金一间,强子,土狗一间。因为酒店有规定,不能带宠物入内,所以欧阳飞宇决定睡在车上,方便照顾加入他们团队的新成员——拉布拉多。

    奔波了一天,一行人都显得格外疲倦,所以在酒店隔壁简单吃了口面后都早早的回各自的房间了。

    强子要替欧阳飞宇照顾拉布拉多,但被欧阳飞宇严厉的拒绝了。强子拗不过他们的宇队,所以最后也只得悻悻的回房间去了。

    自从拉布拉多吃到食物后,体力也恢复了大半,之前涣散的眼神现在也变得炯炯有神。拉布拉多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欧阳飞宇,嘴里还发出“哼哼”的叫声,好像在感谢欧阳飞宇的救命之恩。

    欧阳飞宇爱惜的摸了摸拉布拉多的头,而后将车子座位放平,把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不比繁华的都市,偏远小镇的街道在入夜后已经空空荡荡,一些店铺也早早打烊。

    大西北的昼夜温差极大,一阵寒意袭来,欧阳飞宇下意识的往上拉了拉衣服。半睡半醒间,悠扬婉转的笛声不绝如缕,起伏的笛声中透着些许寒凉,也夹杂着几分诡异,如怨女低泣,又如恶魔咆哮,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似梦似真。

    笛声的袭扰让欧阳飞宇无心睡眠,他摸了摸兜,摸出来一个空香烟盒子。便索性下车,他记得酒店前台的货架上有卖的香烟。

    下车后的笛声愈发的响亮,声音好像来自东边。来不及多想,便朝酒店走去。

    进了酒店,老板娘正磕着瓜子看着手机。看到欧阳飞宇走进来,便问道:“是被笛声吵醒了吗?”

    欧阳飞宇一边看着货架上的香烟一边回答:“是啊,这大半夜的谁还在吹笛子啊。”然后又补充道:“老板,再给我拿包利群。”

    老板娘将烟拿给欧阳飞宇后突然神秘兮兮的对欧阳飞宇说:“镇东头老刘家的儿子没了,我们这地方英年早逝的人要请人吹白骨羌笛,才能投胎转世。”

    “白骨羌笛?”欧阳飞宇头一次听说这种笛子,所以难免有些疑惑。

    “就是用骨头制成的笛子,而且还是人骨头。”老板娘解释道。

    欧阳飞宇只觉得这种笛子有些阴森,边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边说道:“英年早逝确实让人遗憾,但生老病死也是自然法则。”

    “这可一点都不自然吆。”老板娘神神叨叨的说道。

    “不自然?怎么不自然?”欧阳飞宇诧异的问道。

    老板娘见欧阳飞宇也比较好奇,便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折叠椅子递给欧阳飞宇,并把自己的瓜子也往欧阳飞宇旁边推了推说道:“要是不困,就听我给你慢慢说。”

    反正没有了睡衣,欧阳飞宇索性就听老板娘讲一讲这“不自然”的事。

    老板娘清清嗓子,开始讲了起来:“这镇东头老刘家有一儿一女,大女娃跟镇西头老王家的儿子搞对象,这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老王家找了个媒人去老刘家提亲,老刘家却要老王家拿20万彩礼,否则就不同意这门亲事,20万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加上老王家情况也不太好,根本拿不出来。所以这门婚事就拖了两三年。最后这两小年轻实在没有办法,就偷偷跑到外面打工去了。”

    老板娘顿了顿,一改之前八卦的样子,用惋惜的语气继续说道:“唉,你说两娃跑出去也还好吧,但这女娃命太苦了,男娃为了攒够彩礼钱明媒正娶女娃就拼命挣钱,除了白天在厂子里干活外,晚上还在工程队打混凝土,你在年轻,这身体哪吃得消?有一次在高处打混凝土,晕倒了摔了下来就再也没有醒来。”

    欧阳飞宇不禁叹息道:“真是祸不单行。”

    老板娘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男娃没了,你让女娃怎么办嘛?女娃没办法就回家了,可这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大了。老刘头让女娃去把孩子打掉,不然不让进家门,女娃也是个犟脾气,死活不肯打孩子,所以一直就在家门口守着,你说镇子上的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也就算了吧,主要她那兄弟,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姐姐,还骂她姐姐,骂的可难听了。有一次我路过,就听见老刘家儿子骂她姐姐是‘婊子’,肚里怀的是‘杂种’。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跟老刘家儿子吵了一架,到现在老刘家人见了我还白眼我呢。”

    “那后来呢?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欧阳飞宇追问道,毕竟能够怜悯一只流浪狗的他,肯定也会怜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守了大概六七天吧,这女娃就消失了,后来有人在镇子后面的头陀山山洞里发现有个上了吊的人,虽然尸体腐烂了,但是从大肚子上判断应该就是老刘家的女娃了。”老板娘继续说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真是猪狗不如。”欧阳飞宇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老板娘也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女娃的尸体被发现后,老刘头家就遭报应了,他家怪事连连,先是死一些家里养的鸡啊,猪啊,后来老刘头被查出来患了癌症,这不,现在又是老刘家儿子出了车祸没了。”

    欧阳飞宇长吁一口气,不禁感叹这世态炎凉。高额的彩礼毁了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可怕的人心诛杀了一个青春妙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