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迫离岛
庞其一声怒吼后，金光一闪就消失了，卫弘与夏莫闻声心中剧震，以为有敌来袭，纷纷立即起身紧追庞其而去，但因刚刚大战一场，二人的速度慢了许多。
忽然，夏莫面色一喜，连忙对前面的卫弘喊道：“卫弘，停下吧，来的是自己人，咱们先去观水轩等着吧！”
卫弘闻声停住，立即好奇地问道：“夏二哥，你怎么知道来的是自己人？”
“适才，来人闯阵时，护山大阵并没有攻击他，可见来人必是用邱鸣山的拜山叩门法诀，所以肯定是自己人！”
卫弘闻言放心了不少，刚刚庞其遁离水轩的一瞬间，他甚至一度都纷纷怀疑暗线之战被提前启动了。
一个时辰后，观水轩露台上，卫弘与夏莫就看到南方有两道身影联袂飞来，前面的正是庞其，后面却是一位瘦骨嶙峋的白发青衣老道。
卫弘远远打量这位老道模样，感觉自己有些熟悉，似乎是曾经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夏莫却似乎是看清了来人，突然就变得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泛着泪光，声音更是带着哽咽，激动地大喊道：“松老……你竟还活着！”
一声‘松老’后，卫弘也想起了来人是谁，记忆中仙鹤曾在邱鸣岛偶见过一次，这才印象有些模糊。
白发青衣老道正是邱鸣山的大管家，掌管山中杂务及负责迎来送往之事，在邱鸣山中地位仅次于岛主火灵圣母，再加上老道年事已高，所以山中仙修们都敬称他为松老。
庞其和松老落下后，夏莫激动地带着卫弘行礼，松老先是满眼泪光地对夏莫点头示意，转看卫弘时神色微变，又打量几眼后，才温声道：“庞其夏莫，你们俩先随老道进来吧！”
他们三人进入观水轩后，露台上就剩卫弘一个人在自顾静坐休息，对于松老的这种区别对待，卫弘倒是很能理解。
卫弘与庞其夏莫有兄弟之情，而与松老却没啥感情可言，自己的正经身份是截教的散养坐骑，准确地说应当是截教的资产，身份低贱。
现在，三人明显是有事要谈，松老想避开自己倒是合情合理，当然自己也会再傻乎乎地用神念去偷听了……
尚未休息多久时，忽然，轩中就断断续续地传出了一阵阵哭喊声。
“死了……都死了……尽然真的只活下来三百同门……”
“龟灵圣母忠贞刚烈，可敬可佩……长耳定光仙太可恨，该杀！”
这哭声正是来自庞其夏莫，声音中悲痛难掩、恨意难绝，可见他们二人强压了数月的悲伤终于因松老的回归而彻底爆发了。
此时，卫弘也知道了他们正在轩中谈论万仙阵之事，但卫弘着实对截教缺乏感情，难以感同身受，悲伤不起来，只能静静地待着。
听到他们特意提到的龟灵圣母与长耳定光仙，这二人卫弘倒是知之甚详，对这两句评语也极为认同。
龟灵圣母也是截教的四大亲传弟子，在万仙阵之前却被教主革除碧游宫，原本这也算是脱离了封神之劫，但她依旧主动追随截教主加入阵战，最后被西方教接引圣人的黑蚊凶兽吸成干尸，魂飞魄散连封神天庭的机会都没了，如此情深义重之人，当得上可敬可佩。
长耳定光仙则完全相反，身为截教主的随侍七仙之一，相当于前世的贴身护卫或秘书，却在万仙阵势危时，带着截教主的底牌六魂幡临阵叛变，间接导致了万仙阵的全面大败，临阵叛变之人着实可恨，确实是该杀。
又过了片刻后，轩中哭声止住了，但却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卫弘还没听清吵什么，争吵声就戛然而止，轩中似乎是被设置了一道阵法，再无一丝声音透出，
露台平静了，卫弘也无法探知他们会谈些什么，但想来大概会跟暗线之战相关，毕竟这是截教当前最大的危机，而自己出的对策也恰恰是“逃跑”，松老一时反对也是正常的。
直至天色稍黑时……轩中忽然传来叫卫弘进去的声音。
卫弘闻声步入轩中，见松老面无表情地盘坐上首主位，庞其夏莫则低着头坐下首右侧，卫弘没多想，先对着三人施了一礼，便自顾坐在了下首左侧。
松老双眼复杂地打量着卫弘的一举一动，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卫弘，前次见时卫弘还是一只杂毛仙鹤，没想到如今卫弘身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松老见卫弘坐定后，略一沉吟，便缓缓说道：“卫弘小友，适才你的两位兄长已把邱鸣山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确实难为你了……不知日后你有何打算？”
这话问的很奇怪，卫弘有些不明就里，既然二位兄长都把事情说了，那三人商议的应对之策也应该讲了，难道还有什么变故不成，转头看向对面的两位兄长，见他们均是低头沉默不语，便只好如实回答。
“回松老，按先前计划，数日后我与两位兄长将一起前往蓬莱岛，拜会无当圣母，请她来决断暗线之战！”
松老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现在有了意外，无当圣母战后并没有回成蓬莱岛！”
卫弘心中一惊，还真有变故，但也注意到了松老的措辞，说的是‘没有回成’，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松老，可是回岛途中又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卫弘的打探后，松老没有立即回答，神色变得有些尴尬，并且对面的庞其夏莫也是满脸窘态，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轩中沉静片刻后，最终还是心直口快的夏莫做了回应，只是语气中有些心灰意冷。
“万仙阵，无当圣母做了逃兵！”
听到逃兵二字，卫弘忽地浑身一震，霎时想起前世中确实也有这种说法，说她在万仙阵的关键时刻因害怕而偷偷溜走，但也有种观点是说她是暗中接到了截教主通天的秘密嘱托，撤离大阵延续截教道统。
卫弘心中一动，难怪这三人似乎不愿说起这事，截教十万仙修参战，战前视死如归，战中也死不旋踵，但却有少数人临阵叛变和逃跑，这确实有损截教的清誉！
夏莫既已开口，松老便接过话茬，冷声道：“战后，还活着的同门联袂返回蓬莱岛，途中却遇到了无当圣母，众人对她辱骂不止，而无当圣母一言不发就独自离开了！”
无圣圣母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行径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夏莫就曾经说过，无当圣母有三界四大神女的美誉，为人高冷骄傲，很少对人假以辞色。
只是，无当圣母毕竟属于截教四大弟子之一，卫弘虽然心中高兴她能活着，但对逃兵一事却不好多说什么。
“听说，你修炼的功法传自无当圣母？”
松老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后，卫弘正要回应，却被松老挥手打断，停顿片刻后，只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无当圣母离开后很有可能投奔了西方教！”
“这不可能！”
卫弘根本不相信，毫不犹豫地起身反驳，在前世的记忆中，无当圣母也就是被怀疑化身黎山老母而已，跟西方教毫无关联。
松老却只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无当圣母离开的方向正是西方！”
此时，卫弘整个人跌坐地上，心情也霎时跌入了谷底，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同时，卫弘终于明白了，松老为何开口就问自己有何打算，以及庞夏二兄长为何沉默不语了，也明白他们争吵的是何事了。
无当圣母临阵逃跑在前，战后窜向西方在后，不提后者单论前者已是大罪，而自己却因修行过她的功法，现在也被她的罪过顺带牵连了，若非自己舍命渡先天四劫救过庞其夏莫，恐怕此时已被松老直接斩杀了。
想明白这些后，卫弘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暗线之战近在眼前，截教内部却在搞清算。
一时间，整个观水悬都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
良久之后，卫弘忽然起身，似乎有了决断，先对三人重重地施了一礼，又淡淡一笑后，开始真诚地说道：“松老，我在截教做了几十年的散养坐骑，不敢说备受诸仙欺凌过，但也从没受过他们什么好脸！”
“这期间，只有无当圣母与庞夏二兄长，心善传我功法，意诚授我神通，对我照顾颇多，他们三人都是我的恩人，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有仇也必还！”
“现如今，无当圣母身负大罪，我也不想让二位兄长为难，今夜我便离开邱鸣岛……只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无当圣母与庞夏二兄长！”
“二位兄长，暗线之战即将启动，若事不可为时，千万记得我们议定的‘对策’……珍重！”
说完，卫弘又单独向庞其夏莫施了一礼，默默地离开了。
庞其夏莫看着卫弘毅然决然地离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复杂的情绪塞满整个胸膛，有愤怒，有无奈，也有惋惜。
早在十天前，卫弘修炼《纵地金光法》时，二人就决定蓬莱之行与暗线之战都不让卫弘参与了。
但那时，只是想让他去大陆另寻名师，去解决自己不能修炼的问题，而此时，目的虽然似乎也达到了，卫弘却是被驱逐离岛。
卫弘离开时，松老只是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夏莫面色一喜，连忙对前面的卫弘喊道：“卫弘，停下吧，来的是自己人，咱们先去观水轩等着吧！”
卫弘闻声停住，立即好奇地问道：“夏二哥，你怎么知道来的是自己人？”
“适才，来人闯阵时，护山大阵并没有攻击他，可见来人必是用邱鸣山的拜山叩门法诀，所以肯定是自己人！”
卫弘闻言放心了不少，刚刚庞其遁离水轩的一瞬间，他甚至一度都纷纷怀疑暗线之战被提前启动了。
一个时辰后，观水轩露台上，卫弘与夏莫就看到南方有两道身影联袂飞来，前面的正是庞其，后面却是一位瘦骨嶙峋的白发青衣老道。
卫弘远远打量这位老道模样，感觉自己有些熟悉，似乎是曾经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夏莫却似乎是看清了来人，突然就变得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泛着泪光，声音更是带着哽咽，激动地大喊道：“松老……你竟还活着！”
一声‘松老’后，卫弘也想起了来人是谁，记忆中仙鹤曾在邱鸣岛偶见过一次，这才印象有些模糊。
白发青衣老道正是邱鸣山的大管家，掌管山中杂务及负责迎来送往之事，在邱鸣山中地位仅次于岛主火灵圣母，再加上老道年事已高，所以山中仙修们都敬称他为松老。
庞其和松老落下后，夏莫激动地带着卫弘行礼，松老先是满眼泪光地对夏莫点头示意，转看卫弘时神色微变，又打量几眼后，才温声道：“庞其夏莫，你们俩先随老道进来吧！”
他们三人进入观水轩后，露台上就剩卫弘一个人在自顾静坐休息，对于松老的这种区别对待，卫弘倒是很能理解。
卫弘与庞其夏莫有兄弟之情，而与松老却没啥感情可言，自己的正经身份是截教的散养坐骑，准确地说应当是截教的资产，身份低贱。
现在，三人明显是有事要谈，松老想避开自己倒是合情合理，当然自己也会再傻乎乎地用神念去偷听了……
尚未休息多久时，忽然，轩中就断断续续地传出了一阵阵哭喊声。
“死了……都死了……尽然真的只活下来三百同门……”
“龟灵圣母忠贞刚烈，可敬可佩……长耳定光仙太可恨，该杀！”
这哭声正是来自庞其夏莫，声音中悲痛难掩、恨意难绝，可见他们二人强压了数月的悲伤终于因松老的回归而彻底爆发了。
此时，卫弘也知道了他们正在轩中谈论万仙阵之事，但卫弘着实对截教缺乏感情，难以感同身受，悲伤不起来，只能静静地待着。
听到他们特意提到的龟灵圣母与长耳定光仙，这二人卫弘倒是知之甚详，对这两句评语也极为认同。
龟灵圣母也是截教的四大亲传弟子，在万仙阵之前却被教主革除碧游宫，原本这也算是脱离了封神之劫，但她依旧主动追随截教主加入阵战，最后被西方教接引圣人的黑蚊凶兽吸成干尸，魂飞魄散连封神天庭的机会都没了，如此情深义重之人，当得上可敬可佩。
长耳定光仙则完全相反，身为截教主的随侍七仙之一，相当于前世的贴身护卫或秘书，却在万仙阵势危时，带着截教主的底牌六魂幡临阵叛变，间接导致了万仙阵的全面大败，临阵叛变之人着实可恨，确实是该杀。
又过了片刻后，轩中哭声止住了，但却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卫弘还没听清吵什么，争吵声就戛然而止，轩中似乎是被设置了一道阵法，再无一丝声音透出，
露台平静了，卫弘也无法探知他们会谈些什么，但想来大概会跟暗线之战相关，毕竟这是截教当前最大的危机，而自己出的对策也恰恰是“逃跑”，松老一时反对也是正常的。
直至天色稍黑时……轩中忽然传来叫卫弘进去的声音。
卫弘闻声步入轩中，见松老面无表情地盘坐上首主位，庞其夏莫则低着头坐下首右侧，卫弘没多想，先对着三人施了一礼，便自顾坐在了下首左侧。
松老双眼复杂地打量着卫弘的一举一动，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卫弘，前次见时卫弘还是一只杂毛仙鹤，没想到如今卫弘身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松老见卫弘坐定后，略一沉吟，便缓缓说道：“卫弘小友，适才你的两位兄长已把邱鸣山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确实难为你了……不知日后你有何打算？”
这话问的很奇怪，卫弘有些不明就里，既然二位兄长都把事情说了，那三人商议的应对之策也应该讲了，难道还有什么变故不成，转头看向对面的两位兄长，见他们均是低头沉默不语，便只好如实回答。
“回松老，按先前计划，数日后我与两位兄长将一起前往蓬莱岛，拜会无当圣母，请她来决断暗线之战！”
松老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现在有了意外，无当圣母战后并没有回成蓬莱岛！”
卫弘心中一惊，还真有变故，但也注意到了松老的措辞，说的是‘没有回成’，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松老，可是回岛途中又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卫弘的打探后，松老没有立即回答，神色变得有些尴尬，并且对面的庞其夏莫也是满脸窘态，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轩中沉静片刻后，最终还是心直口快的夏莫做了回应，只是语气中有些心灰意冷。
“万仙阵，无当圣母做了逃兵！”
听到逃兵二字，卫弘忽地浑身一震，霎时想起前世中确实也有这种说法，说她在万仙阵的关键时刻因害怕而偷偷溜走，但也有种观点是说她是暗中接到了截教主通天的秘密嘱托，撤离大阵延续截教道统。
卫弘心中一动，难怪这三人似乎不愿说起这事，截教十万仙修参战，战前视死如归，战中也死不旋踵，但却有少数人临阵叛变和逃跑，这确实有损截教的清誉！
夏莫既已开口，松老便接过话茬，冷声道：“战后，还活着的同门联袂返回蓬莱岛，途中却遇到了无当圣母，众人对她辱骂不止，而无当圣母一言不发就独自离开了！”
无圣圣母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行径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夏莫就曾经说过，无当圣母有三界四大神女的美誉，为人高冷骄傲，很少对人假以辞色。
只是，无当圣母毕竟属于截教四大弟子之一，卫弘虽然心中高兴她能活着，但对逃兵一事却不好多说什么。
“听说，你修炼的功法传自无当圣母？”
松老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后，卫弘正要回应，却被松老挥手打断，停顿片刻后，只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无当圣母离开后很有可能投奔了西方教！”
“这不可能！”
卫弘根本不相信，毫不犹豫地起身反驳，在前世的记忆中，无当圣母也就是被怀疑化身黎山老母而已，跟西方教毫无关联。
松老却只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无当圣母离开的方向正是西方！”
此时，卫弘整个人跌坐地上，心情也霎时跌入了谷底，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同时，卫弘终于明白了，松老为何开口就问自己有何打算，以及庞夏二兄长为何沉默不语了，也明白他们争吵的是何事了。
无当圣母临阵逃跑在前，战后窜向西方在后，不提后者单论前者已是大罪，而自己却因修行过她的功法，现在也被她的罪过顺带牵连了，若非自己舍命渡先天四劫救过庞其夏莫，恐怕此时已被松老直接斩杀了。
想明白这些后，卫弘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暗线之战近在眼前，截教内部却在搞清算。
一时间，整个观水悬都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
良久之后，卫弘忽然起身，似乎有了决断，先对三人重重地施了一礼，又淡淡一笑后，开始真诚地说道：“松老，我在截教做了几十年的散养坐骑，不敢说备受诸仙欺凌过，但也从没受过他们什么好脸！”
“这期间，只有无当圣母与庞夏二兄长，心善传我功法，意诚授我神通，对我照顾颇多，他们三人都是我的恩人，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有仇也必还！”
“现如今，无当圣母身负大罪，我也不想让二位兄长为难，今夜我便离开邱鸣岛……只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无当圣母与庞夏二兄长！”
“二位兄长，暗线之战即将启动，若事不可为时，千万记得我们议定的‘对策’……珍重！”
说完，卫弘又单独向庞其夏莫施了一礼，默默地离开了。
庞其夏莫看着卫弘毅然决然地离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复杂的情绪塞满整个胸膛，有愤怒，有无奈，也有惋惜。
早在十天前，卫弘修炼《纵地金光法》时，二人就决定蓬莱之行与暗线之战都不让卫弘参与了。
但那时，只是想让他去大陆另寻名师，去解决自己不能修炼的问题，而此时，目的虽然似乎也达到了，卫弘却是被驱逐离岛。
卫弘离开时，松老只是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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