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宗庙藏污秽
宗庙外面，一根巨大的图腾柱高高矗立，让人心生敬畏，进入里面，光线陡然转暗。
四周墙壁密不透风，一盏盏树脂油灯被高大的图腾神兽执掌着，灯火如豆，随风摇曳！
两侧的守护神卫，形态各异，面目狰狞！
神庙正中，4只神兽托着一座3层的高台，其上供奉着大大小小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形雕像，有的盘头，有的大耳，有的纵目，有的宽鼻。
一丝光束正好从天窗射入，把高台笼罩其中，更显神圣！
全身黑袍的祭司，头上同样带着金色的面具，静静地站立在高台右侧，正好避开了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姬野进来，抬手指了指高台前面的蒲团，示意姬野过去。
心里有些害怕的姬野，忐忑地整理了一下布衣，这才过去，毕恭毕敬地按族规，行了三跪九拜之礼！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名牌挂在了高台旁边的宗族名牌区域，姬长歌名牌的下方，看见和自己并列的还有5个名牌，猜想应该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都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你们从小就可以锦衣玉食，而我只能露宿街头！”
姬野突然有些愤懑，并没有注意到，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祭司，已不知何时，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金色面具上那只巨大的菱形独眼，姬野心神一阵恍惚！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姬野的耳朵，音量小得只有他们2人才能听见。
本来还有些惊疑不定的姬野，听着听着，小脸就逐渐涨红，到最后，直接浑身发抖，瘫坐在地。
“你好好想想吧！你阿娘过得好不好，就看你的表现了！”祭司说完，就回到原地，不再言语。
魑魅之人，往往行的是污浊之事！
姬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浑浑噩噩中，看了一眼人群，发现阿娘果然已经不在了！
“阿娘！”姬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入人群。可惜大家都在关注祭祖仪式，对一个小孩的怪异举动，根本没有上心，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中，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沮丧无助的姬野这才相信祭司说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阴阳有序，命运无常！
祭祖仪式直到中午才结束，所有参加成年仪式的孩子都聚集在了中央祭台周围，祭祀活动马上开始。
熊熊的篝火在广场中央燃起，在烈日下，更显得原始而蛮荒！
身穿神圣祭祀长袍的祭司，从宗庙内缓缓走了出来，头戴金色面具，肩披图腾兽皮，手持黄金权杖！
围观的族人，几万年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信仰，瞬间被点燃！一蓬蓬茁壮的灵魂之火，汇集成了一片信仰的海洋！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2名童男童女穿着盛装，木然地跟着祭司，来到了祭祀台上，纯洁的肉体，鲜活的灵魂！
本来这个年龄正是快乐的童年，此时却被戴上了信仰的枷锁！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族长姬霸天，庄重肃穆地率领众位族人祭拜过神灵，这才回到观礼台就坐。虽然是原始氏族部落，但已经有了阶级和礼制！
与姬霸天同样处于第一排的是另外四大家族的族长，姬霸天瞥了一眼左首的一位玄裳老者，眼中精光爆闪！
“这个老匹夫，居然勾结外族，这次，就算牺牲几名嫡系，也要阻止你的阴谋!”
姬霸天也是下了决心，这才放手让姬长歌去做，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牺牲自家子孙，只是对手不会给他机会。
果不其然，祭司还未开始，下面人群中就有人开始大声质疑：
“可怜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啊！是啊！谁叫我们穷呢！这都是命！”
“嘘！你小声点！都是自愿的！又没人逼你。”
“你怎么知道没人逼？如果可能，谁家愿意牺牲自己孩子的性命！他姬家愿意吗？”
“就是！既然是祭祀神灵，他们姬家怎么不出一个？还当族长！当族长就要带头做表率！否则就换个人来当！”
有一人起头，很快就有人附和，群情激愤！一切就像排练过一样，很快就把矛头指向了姬家。
负责维持秩序的族兵看见有人闹事，开始与肇事者对峙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赢家家主一直冷眼旁观，火已经点了，就看姬家怎么灭火了！
“哼！”看着稳坐钓鱼台的赢氏家主，姬霸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阳谋，就是要逼姬家出面给族人们一个交代！
如果弹压族民，势必失去民心，如果采纳族民的建议，那今后就会殃及权贵一族，势必得罪长老会。
姬霸天直接无视，假装没有看见！他相信姬长歌会有应对之法。
姬长歌看见观礼台没有动静，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整了整衣裳，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向观礼台，不卑不亢地说道：
“族长，各位长老，我也认可族民的意见，祭祀是为了保佑我氐族世代昌盛，神圣而不可侵犯！所有族人都有义务为氐族分忧！不论尊卑！”
“姬家作为氐族的一份子，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氐族的团结和发展，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下面的族民见姬家有人挺身而出，而且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鼓噪得更厉害了，有的在鄙视，有的又在叫好，乱成一团。
姬长歌没有理会下面人的胡言乱语，转身直面所有族人，慷慨激昂地道：“我作为姬家后裔，愿誓死守护氐族，只要氐族需要，随时可以献出生命！”
姬长歌说完此话，对着下面人群中的一个人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人会意，直接大声道：
“不要说这些废话！拿出实际的！如果这次你们姬家也能拿个儿子出来献祭，我就认你们姬家，选你做族长！”
“对！如果你们姬家真有诚意，我也选你们！”
“我也是！”
“我也是！”
......
一时间，现场到处都是逼迫姬家的声音！
但是看看老神在在的姬霸天，慷慨赴死的姬长歌，赢家家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姬家.......？”
就在赢家家主坐立不安的时候，姬长歌已经当着所有族人得面，给出了承诺：“好！我姬长歌说话算数！这次姬家愿意增加一个祭祀名额，以护佑我氐族世代昌盛！”
说完，就把眼神扫向了姬氏家族所在，并缓缓走了过去。
姒氏完全没有想到，一场已成定局的祭祀，突然多了这么多变数，更是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要拿自己的儿子祭祀。
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的3个儿子也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何成见过这种场景！
“你......？不要过来！”姒氏突然像疯了一样，挡在自己的子女面前，颤抖地指着姬长歌，一脸骇然！
“姬长歌！”连观礼台上的姒家家主也站起来喝道，那可是他亲外甥！
姬长歌充耳不闻，依旧不紧不慢地向着自己的3个儿子走去！
看着姒氏和姒家家主的反应，现场很多人已经开始相信姬长歌是认真的，而且事先并没有特意安排！
你没看见，把自己的儿子都吓傻了吗！一时间，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都在猜测姬长歌会拿哪个儿子献祭？
赢家家主看着这个情形，如果让姬家真的成功，那他将永无翻身之日，“必须阻止他！”就待起身说话。
突然，一道低沉的童音从成人礼队伍中响起。
“孩儿...愿意为...为阿爹分忧！”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然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无论是赢家家主还是其余族人，全都一愣！
只有正一步一步向自己儿子走去的姬长歌，暗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也有些紧张，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但就怕姬野贪生怕死！临时变卦，那自己今天就很难下台！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一个硬骨头！真的愿意为亲人去死！
听到姬野的话，再看看脸色苍白，瘫软在地的另外几个孙子，知道真相的姬霸天突然有些难受。
这么有担当的孙子，就这么死去，实在是有些可惜！抓着座椅的手，不自觉握紧，青筋暴起！
“啊...？这是谁啊？姬长歌怎么还有一个儿子？”
“是私生子！一直没有名分，你不知道吗？早都传开了！”
“哦，这样啊！听说他年轻时，也是风流成性！有可能真是他儿子！”
“废话，如果不是，会让他加入姬家族谱！”
......
“孩儿愿意为姬家分忧！”姬野再次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同时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径直走向祭祀台。
下面一时间又变得鸦雀无声，没想到还有这么勇敢的小孩！
连姒氏也被这一幕惊呆！但随即大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孽种，正好！赶紧去死吧！”
姬霸天，看着义无反顾走上祭台的姬野，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阻止，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姬野，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不应该让姬野上去，但是赢家家主比他更快一步。
“大胆狂徒，居然敢冒充姬家嫡系，来人啊！把他拖出去！”
见自家族长发话，赢家的几名家奴直接抢上祭台，就待把姬野拖走。
见赢家插手，姬长歌快走几步，直接拦在祭台前，喝道：“慢！”
这才转身面对着赢家家主，假装羞愧地道：“感谢赢家主的厚爱，只是此事确实是姬某人年少无知！做出了荒唐之事。说来惭愧，姬野确实是我姬长歌的庶子！只是最近才赐予名牌，还请各位家主以及各位长老知悉！”
“你......畜生！”姒家家主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姬野这个野种，这是彻彻底底的打脸。
姒氏也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当场承认，一时间也满脸羞愤，实在没脸见人，直接拉着自己的几个孩子，离开了现场！
姬长歌说完，没有去管姒家家主和姒氏的反应，带着一脸悲伤，从赢家家奴手中夺下姬野，抱在怀中哽咽道：
“小野，阿爹对不起你！这些年一直不敢认你，现在又要你替阿爹，替姬家分忧！我怎么对得起你的阿娘啊！......”
姬野知道他在演戏，也没有接他的话，“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阿爹！不要也罢！只要阿娘能够好好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心如死灰的姬野一把推开姬长歌，毅然决然地再次站上了祭台。
“阿娘，孩儿没用，唯一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赢家家主没有想到姬长歌愿意毁坏自己的名声，一时间也有些错愕，姬长歌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暗中给祭司使了个眼色，祭司反应过来，立刻就开始诵读起了祭文，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伴随着古老的祭文响起，赢家家主这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因为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就是亵渎神灵。即使他是一家之主，也不敢犯此忌讳。
古老的祭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祭司的操纵下，直接笼罩住祭台，一缕缕白色的魂力从姬野他们的身体中缓缓逸出，消散在空气中，姬野只感到意识逐渐朦胧，很快就不省人事。
赢家家主一屁股重重坐回坐椅上，见木已成舟，已无可挽回，没想到最后为姬家做了嫁衣，而他们只是损失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子！
“真是好算计！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看着匆忙离去的赢家家主，再看看稳坐主位的姬霸天，各位长老们开始眼神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还是姬家够狠！居然预先准备了一个庶子，这次看来是姬家赢了！
而围观的族人，看见姬家真的牺牲了一名嫡系，也是兴奋莫名！陷入了一种变态的狂欢里，仿佛终于满足了某种仇富的心理，却少有人会去想，那3个无辜被祭祀的孩子！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族人们对姬家的信任，达到了顶点：“姬氏！姬氏！......”高呼声顿时响彻整个氐族。
姬长歌听着族人们的高呼，心中的火焰也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姬野，一路走好！氐族，我来了！”
四周墙壁密不透风，一盏盏树脂油灯被高大的图腾神兽执掌着，灯火如豆，随风摇曳！
两侧的守护神卫，形态各异，面目狰狞！
神庙正中，4只神兽托着一座3层的高台，其上供奉着大大小小的头戴金色面具的人形雕像，有的盘头，有的大耳，有的纵目，有的宽鼻。
一丝光束正好从天窗射入，把高台笼罩其中，更显神圣！
全身黑袍的祭司，头上同样带着金色的面具，静静地站立在高台右侧，正好避开了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见姬野进来，抬手指了指高台前面的蒲团，示意姬野过去。
心里有些害怕的姬野，忐忑地整理了一下布衣，这才过去，毕恭毕敬地按族规，行了三跪九拜之礼！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名牌挂在了高台旁边的宗族名牌区域，姬长歌名牌的下方，看见和自己并列的还有5个名牌，猜想应该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妹了。
“都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你们从小就可以锦衣玉食，而我只能露宿街头！”
姬野突然有些愤懑，并没有注意到，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祭司，已不知何时，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金色面具上那只巨大的菱形独眼，姬野心神一阵恍惚！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姬野的耳朵，音量小得只有他们2人才能听见。
本来还有些惊疑不定的姬野，听着听着，小脸就逐渐涨红，到最后，直接浑身发抖，瘫坐在地。
“你好好想想吧！你阿娘过得好不好，就看你的表现了！”祭司说完，就回到原地，不再言语。
魑魅之人，往往行的是污浊之事！
姬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浑浑噩噩中，看了一眼人群，发现阿娘果然已经不在了！
“阿娘！”姬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入人群。可惜大家都在关注祭祖仪式，对一个小孩的怪异举动，根本没有上心，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中，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沮丧无助的姬野这才相信祭司说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阴阳有序，命运无常！
祭祖仪式直到中午才结束，所有参加成年仪式的孩子都聚集在了中央祭台周围，祭祀活动马上开始。
熊熊的篝火在广场中央燃起，在烈日下，更显得原始而蛮荒！
身穿神圣祭祀长袍的祭司，从宗庙内缓缓走了出来，头戴金色面具，肩披图腾兽皮，手持黄金权杖！
围观的族人，几万年根植于灵魂深处的信仰，瞬间被点燃！一蓬蓬茁壮的灵魂之火，汇集成了一片信仰的海洋！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2名童男童女穿着盛装，木然地跟着祭司，来到了祭祀台上，纯洁的肉体，鲜活的灵魂！
本来这个年龄正是快乐的童年，此时却被戴上了信仰的枷锁！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族长姬霸天，庄重肃穆地率领众位族人祭拜过神灵，这才回到观礼台就坐。虽然是原始氏族部落，但已经有了阶级和礼制！
与姬霸天同样处于第一排的是另外四大家族的族长，姬霸天瞥了一眼左首的一位玄裳老者，眼中精光爆闪！
“这个老匹夫，居然勾结外族，这次，就算牺牲几名嫡系，也要阻止你的阴谋!”
姬霸天也是下了决心，这才放手让姬长歌去做，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牺牲自家子孙，只是对手不会给他机会。
果不其然，祭司还未开始，下面人群中就有人开始大声质疑：
“可怜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啊！是啊！谁叫我们穷呢！这都是命！”
“嘘！你小声点！都是自愿的！又没人逼你。”
“你怎么知道没人逼？如果可能，谁家愿意牺牲自己孩子的性命！他姬家愿意吗？”
“就是！既然是祭祀神灵，他们姬家怎么不出一个？还当族长！当族长就要带头做表率！否则就换个人来当！”
有一人起头，很快就有人附和，群情激愤！一切就像排练过一样，很快就把矛头指向了姬家。
负责维持秩序的族兵看见有人闹事，开始与肇事者对峙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赢家家主一直冷眼旁观，火已经点了，就看姬家怎么灭火了！
“哼！”看着稳坐钓鱼台的赢氏家主，姬霸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阳谋，就是要逼姬家出面给族人们一个交代！
如果弹压族民，势必失去民心，如果采纳族民的建议，那今后就会殃及权贵一族，势必得罪长老会。
姬霸天直接无视，假装没有看见！他相信姬长歌会有应对之法。
姬长歌看见观礼台没有动静，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整了整衣裳，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向观礼台，不卑不亢地说道：
“族长，各位长老，我也认可族民的意见，祭祀是为了保佑我氐族世代昌盛，神圣而不可侵犯！所有族人都有义务为氐族分忧！不论尊卑！”
“姬家作为氐族的一份子，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氐族的团结和发展，从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下面的族民见姬家有人挺身而出，而且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鼓噪得更厉害了，有的在鄙视，有的又在叫好，乱成一团。
姬长歌没有理会下面人的胡言乱语，转身直面所有族人，慷慨激昂地道：“我作为姬家后裔，愿誓死守护氐族，只要氐族需要，随时可以献出生命！”
姬长歌说完此话，对着下面人群中的一个人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人会意，直接大声道：
“不要说这些废话！拿出实际的！如果这次你们姬家也能拿个儿子出来献祭，我就认你们姬家，选你做族长！”
“对！如果你们姬家真有诚意，我也选你们！”
“我也是！”
“我也是！”
......
一时间，现场到处都是逼迫姬家的声音！
但是看看老神在在的姬霸天，慷慨赴死的姬长歌，赢家家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姬家.......？”
就在赢家家主坐立不安的时候，姬长歌已经当着所有族人得面，给出了承诺：“好！我姬长歌说话算数！这次姬家愿意增加一个祭祀名额，以护佑我氐族世代昌盛！”
说完，就把眼神扫向了姬氏家族所在，并缓缓走了过去。
姒氏完全没有想到，一场已成定局的祭祀，突然多了这么多变数，更是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要拿自己的儿子祭祀。
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的3个儿子也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何成见过这种场景！
“你......？不要过来！”姒氏突然像疯了一样，挡在自己的子女面前，颤抖地指着姬长歌，一脸骇然！
“姬长歌！”连观礼台上的姒家家主也站起来喝道，那可是他亲外甥！
姬长歌充耳不闻，依旧不紧不慢地向着自己的3个儿子走去！
看着姒氏和姒家家主的反应，现场很多人已经开始相信姬长歌是认真的，而且事先并没有特意安排！
你没看见，把自己的儿子都吓傻了吗！一时间，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都在猜测姬长歌会拿哪个儿子献祭？
赢家家主看着这个情形，如果让姬家真的成功，那他将永无翻身之日，“必须阻止他！”就待起身说话。
突然，一道低沉的童音从成人礼队伍中响起。
“孩儿...愿意为...为阿爹分忧！”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依然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无论是赢家家主还是其余族人，全都一愣！
只有正一步一步向自己儿子走去的姬长歌，暗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也有些紧张，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但就怕姬野贪生怕死！临时变卦，那自己今天就很难下台！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是一个硬骨头！真的愿意为亲人去死！
听到姬野的话，再看看脸色苍白，瘫软在地的另外几个孙子，知道真相的姬霸天突然有些难受。
这么有担当的孙子，就这么死去，实在是有些可惜！抓着座椅的手，不自觉握紧，青筋暴起！
“啊...？这是谁啊？姬长歌怎么还有一个儿子？”
“是私生子！一直没有名分，你不知道吗？早都传开了！”
“哦，这样啊！听说他年轻时，也是风流成性！有可能真是他儿子！”
“废话，如果不是，会让他加入姬家族谱！”
......
“孩儿愿意为姬家分忧！”姬野再次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同时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径直走向祭祀台。
下面一时间又变得鸦雀无声，没想到还有这么勇敢的小孩！
连姒氏也被这一幕惊呆！但随即大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孽种，正好！赶紧去死吧！”
姬霸天，看着义无反顾走上祭台的姬野，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阻止，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姬野，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不应该让姬野上去，但是赢家家主比他更快一步。
“大胆狂徒，居然敢冒充姬家嫡系，来人啊！把他拖出去！”
见自家族长发话，赢家的几名家奴直接抢上祭台，就待把姬野拖走。
见赢家插手，姬长歌快走几步，直接拦在祭台前，喝道：“慢！”
这才转身面对着赢家家主，假装羞愧地道：“感谢赢家主的厚爱，只是此事确实是姬某人年少无知！做出了荒唐之事。说来惭愧，姬野确实是我姬长歌的庶子！只是最近才赐予名牌，还请各位家主以及各位长老知悉！”
“你......畜生！”姒家家主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姬野这个野种，这是彻彻底底的打脸。
姒氏也没有想到姬长歌居然当场承认，一时间也满脸羞愤，实在没脸见人，直接拉着自己的几个孩子，离开了现场！
姬长歌说完，没有去管姒家家主和姒氏的反应，带着一脸悲伤，从赢家家奴手中夺下姬野，抱在怀中哽咽道：
“小野，阿爹对不起你！这些年一直不敢认你，现在又要你替阿爹，替姬家分忧！我怎么对得起你的阿娘啊！......”
姬野知道他在演戏，也没有接他的话，“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阿爹！不要也罢！只要阿娘能够好好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心如死灰的姬野一把推开姬长歌，毅然决然地再次站上了祭台。
“阿娘，孩儿没用，唯一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赢家家主没有想到姬长歌愿意毁坏自己的名声，一时间也有些错愕，姬长歌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暗中给祭司使了个眼色，祭司反应过来，立刻就开始诵读起了祭文，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西南黑水之间，有都广之野，后稷葬焉。......”伴随着古老的祭文响起，赢家家主这才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因为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就是亵渎神灵。即使他是一家之主，也不敢犯此忌讳。
古老的祭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祭司的操纵下，直接笼罩住祭台，一缕缕白色的魂力从姬野他们的身体中缓缓逸出，消散在空气中，姬野只感到意识逐渐朦胧，很快就不省人事。
赢家家主一屁股重重坐回坐椅上，见木已成舟，已无可挽回，没想到最后为姬家做了嫁衣，而他们只是损失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子！
“真是好算计！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看着匆忙离去的赢家家主，再看看稳坐主位的姬霸天，各位长老们开始眼神交流，一切都在不言中，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还是姬家够狠！居然预先准备了一个庶子，这次看来是姬家赢了！
而围观的族人，看见姬家真的牺牲了一名嫡系，也是兴奋莫名！陷入了一种变态的狂欢里，仿佛终于满足了某种仇富的心理，却少有人会去想，那3个无辜被祭祀的孩子！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族人们对姬家的信任，达到了顶点：“姬氏！姬氏！......”高呼声顿时响彻整个氐族。
姬长歌听着族人们的高呼，心中的火焰也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姬野，一路走好！氐族，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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