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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雷鹰灸

    诡牌大赛由职业赛与备选职业赛两部分组成,而金云则属于备选职业赛的参赛队伍。

    备选职业赛中,赛程又被分为五个时段:挑战赛,区域赛、季前赛、季中赛以及季后赛。

    季前季中季后三个赛事的参赛队伍都是从区域赛打上来的,而一旦进入了这三个赛事,这只参赛队伍才算真的踏上了职业赛场的舞台。

    关于这三个赛事的部分,咱们在此处暂且不提,因为此时金云队连挑战赛都还没有过去。

    队伍在报名了诡牌大赛后,他们的信息会被录入大数据库,根据系统的匹配排列,这只队伍最终会被分配到某个挑战圈。

    这些挑战圈内的被挑战队伍都是固定的,而他们的实力悬殊,是呈阶梯式往上。

    就像金云此前将近十次挑战云峰一样,其实他们完全可以选择挑战圈内的其他弱一点的队伍。

    “我打听过了,今年的挑战与往年没有多少区别,除了将挑战圈的固定匹配变成随机匹配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

    训练场上,梁雨飞与这十五名队员说起关于挑战赛的相关事宜。

    “大伙到时候正常发挥就好了,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我们这支重新建立起来的新队伍,也许需要一些时间磨合,我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计划,来,晁悦鑫,你把这个给大伙发下去。”

    梁雨飞说着,从背后拿出了一叠纸。

    晁悦鑫上前,接过那纸张看了一眼,便发给了队员们。

    这些纸上面写的是一些训练目标,以及训练时要注意的事项。

    这之中首项便是丛林法则,要求队员们前往野外,在不靠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安全的从里面走出来。

    “一支队伍的凝聚力,在于队员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作为一支新队伍,我没有太大要求,只要你们按照计划上所写的随便搞搞就好了。”

    “这是随便搞搞?”一个从其他队伍加进来的队员喊到:“这都触及到生命安全了好吗?”

    “你很怕死吗?”梁雨飞道,“如果怕死,那你也没有办法退出了,因为现在这艘船上我是船长。”

    说着,梁雨飞身上涌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吓得在场的队员们再也不敢出声。

    “虽然这次只是备选职业赛的挑战赛,可你们日后可能会加入职业赛甚至是全职业赛。在那个里面,是没有人管你们死活的,如果没有强硬的生存能力,你们恐怕连三秒钟都挺不过去。”

    “职业赛真有那么恐怖吗?”大伙都未曾真正加入职业联盟,未没有进入过职业赛,就连鄞悠,也只不过在备选职业赛中混了个出头而已。

    “恐怖?你知道秘方大陆这么广阔的区域有多少支职业队伍嘛?为了登上巅峰,大伙都破了头的去争取更好的材料。”

    “有的队伍为了这些材料,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杀人放火,也都在所不惜。”

    “那些人这么做,难道法律不管么?”有队员问了。

    “那是职业联盟,也是黑暗联盟,在与各国的关系中,只要利益到位了,哪怕法律也很难管得住他们。”

    “你们要记住,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世界,要生存,就必须要有筹码,否则,你们将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

    “现在对于你们来说,诡牌就是你们最好的筹码,而职业联盟里拥有高昂的财富,只有达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你们才能获得这些财富。”

    “有了这些财富,你们才能近一步的强化自己的诡牌,才能让自己手上的筹码再多一枚,才能不惧接踵而来的危险与灾难。”

    梁雨飞本不想说,但他却必须让他们清楚,虚伪的平和不过是假象,天地才不会给你讲情面。

    平衡早晚会被打破,到那个时候,人们迎来的将是更加可怕的暴风。

    与其死于安乐,不如居安思危,不如生于忧患,才能不被淘汰,才能不被毁灭。

    在训导过后,梁雨飞让每个人都回去思考了一番,究竟是选择清楚地活着,还是糊涂地死去。

    挑战赛在避暑节进行,队伍还有机会准备,而学业也不能落下。

    有了诡牌队的训练后,这些家伙们开始出现了些许疲惫。

    这是正常现象,太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修炼,一下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修炼上,自然睡眠不好。

    睡眠一旦不好,人又怎么会有精神。

    等时间久了以后,他们适应过高强度的修炼,便自然而然的不再疲劳。

    训练效率随时间提高后,修炼的时间自然减少,休息时间多,睡眠质量好,当然精神百倍。

    队伍重建之后,梁雨飞给了一周时间令小伙子们去思考,毕竟踏上职业道路,是需要真枪实弹上场战斗的。

    这不是学术考究,只要稍微有点修为,然后专心解开学术问题就可以了。

    职业这种东西,它关乎着许多方面,并非表面看去那般简单。

    人们的生存需要职业,因为分工明确才能有条不紊的让社会发展下去。

    若是职业混乱,那么许多工作都无法正常开展,甚至可能会让很多人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通常这种情况,人们称之为失职,而失职的后果,人们称其失业。

    一旦失业,人们便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因为没有了业,他们也就没有了本钱,没有本钱,又怎么与人夺取本就稀缺的资源?

    没有资源,生命是根本无法存活的。

    职业的重要性,是维持这个世界的关键,就好像元能一样,它们拥有属于各自的属性,不同的元能属性掌控着不同的事物组成部分。

    它们互相沟通,又各司其职。

    元者研究的八门学科,不就是因此才出现的吗,否则,人们干嘛没事设置那么多修派,又创造那么多复杂的学术类别。

    难道把它们用一口大锅乱炖在一起不是更加省事?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很多时候,越是省事的事情,最后导致的结果却越是不省事。

    在队员们思考的时间里,梁雨飞也没有闲着,为了让这支队伍更好的走下去,他需要做的可不止这些。

    某个夜晚,梁雨飞叫来了梁生这个侄子,梁生突然被梁雨飞召唤,虽没有任何不满,却也没有一点好脸色。

    “叫我来何事?”梁生说着一口大荒部的语言,听起来就像是大风吹过沙地的声音一样。

    “大哥也来了?”梁雨飞也用大荒语对梁生道。

    “没有,我是从族里逃出来的。”梁生说着,拿出一枚闪烁着幽光的玉佩,透过光线,能够看到玉佩里悬浮的一滴血液。

    “我的命尺?”梁雨飞没有去拿那枚玉佩,“原来你就是靠着这个找到这的。”梁雨飞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命尺是大陆常见的检测工具,它可以记录一个生命的生命迹象,若是其主人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那么它随之破碎。

    与此同时,命尺在注入了元能后会投出一道指引之光,能够根据血液中蕴含的元能磁场,找到命尺的主人。

    很多时候,人们会将自己的命尺交给最重要的人,这样的话,即使他们遭遇不测,也能有人替他们收尸或是报仇。

    命尺可以有许多把,只要梁雨飞愿意,肯用自己的血液制作,那么所有拥有该命尺的人则都可以找到他。

    与家族断绝关系后,梁雨飞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所以他忘了自己还有命尺留在族内的事情。

    梁生见梁雨飞没有收走命尺,他也没有主动归还或毁掉它,只是将它再次收好,仰头看向梁雨飞。

    “怎么,你就准备以这种姿态给我装傻?不想说点什么?”梁雨飞见梁生这模样,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心中有些叹息。

    “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叛徒。”梁生道,“有话你就快说,别耽误我修炼。”

    “行吧。”梁雨飞耸耸肩,“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梁生没说话,他的眼睛始终冰冷的注视着梁雨飞。

    “我知道你有一张北海,我非常需要那张牌。”

    “你拿什么换?”梁生似乎很喜欢与人做交易,甚至连梁雨飞这种被他厌恶的称作叛徒的家伙,他都愿意与他交易。

    “这个,你自己看吧。”梁雨飞没有多言,手指一弹,一张诡牌就那么飞向了梁生。

    梁生见罢,伸手接住一看,冰冷的表情中终于有了些许动容。

    一道元能注入诡牌,梁生确认了这张牌的真实性,然后将其收了起来,同时又甩出一道元能。

    这元能在空中慢慢凝聚,接着化作一张诡牌被梁雨飞抓在了手中。

    拿到梁生扔来的诡牌后,梁雨飞也没有检查,然后它便化作一股元能融入了梁雨飞的身体中。

    “你不看看么。”梁生见梁雨飞看也不看就将那张诡牌纳入体内,脸上不禁涌现出一副诧异。

    “这张牌是你给的,我还怕有诈?”梁雨飞笑笑,“就算有诈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到时候我再找你一次。”

    “你不怕我跑了?”

    “以你如今的能力,能够从我手上逃跑么?”梁雨飞神态怡然,仿佛他所说的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梁生无语,他知道梁雨飞说得没错,以如今的他,是很难从梁雨飞手上逃脱的。

    “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梁生实在不想在和梁雨飞站在一起,因为那种无力感令他非常不爽。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梁雨飞关心的道。

    “假惺惺。”梁生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后,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最终消失在梁雨飞的视野中。

    梁雨飞对于梁生的无礼丝毫没有表示,他只是摊开手掌,看了一眼那张海天一色的诡牌,然后也转身回去了木屋里面。

    伍糖早已睡下,被子被她踢到地上,梁雨飞苦笑摇摇头,帮她又盖上后,才双膝一盘坐在了床前的草席上闭目修炼起来。

    在梁雨飞找过梁生的隔日傍晚,学堂学生全都放学回家之后,梁雨飞一个人来到了学堂的后山。

    后山顶部,那颗禁元石还摆在那,只是早已开了一个大缺口,里面的蝤鵚早就不见了踪迹。

    梁雨飞看着这块早已失去功效的禁元石,淡淡笑了笑,接着双手放开,那张海天一色的诡牌便出现在他胸前的虚空之中。

    随着梁雨飞灌入元能,这张北海慢慢旋转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更有微弱的电弧贴着牌身发出滋滋的声音。

    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与尘土,也将梁雨飞的头发吹了起来,可他却丝毫未停,还在对诡牌灌注元能。

    作为一张三级诡牌,北海无法一下承受那么多元能,于是它的表面出现了裂纹,牌身闪烁的电弧亦愈加明显。

    一道雷声划过,震耳欲聋,北海终于承受不住梁雨飞的元能完全解开,汹涌的海水从牌内冲了出来,伴随着乌云与闪电。

    天空不见了,也不知它去了哪,剩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其中还夹带着幽幽的鸟鸣。

    一声怒吼从虚无而来,化作血盆大口将梁雨飞吞了进去。

    梁雨飞不慌不忙,手指连连点在虚空,便有涟漪荡开,组成无数张风格诡异的卡牌。

    再次投入元能,那一些诡异风格的卡牌如同北海一般炸裂,然后视野内出现了洪荒之流。

    无数巨大的植被拔地而起,有远古幻影穿梭在绿野当中,极限时还会留下一串串庞大的流光飞影。

    梁雨飞唇瓣开阖,一个刺耳的鸟鸣从他嘴里发出,如同鬼魅一般的声波向前方闪击而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拍了出去,那些高大粗壮的藤枝纷纷折断落地。

    这一路上,除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而在这沟壑的末尾,一个闪着雷光的身影艰难的从泥土中坐起了身子。

    “散!”随着梁雨飞的一声大喊,那些原本高大粗壮的树林再也不见,代替的是后山东倒西歪的人工植被。

    “哎哟。”一声鸟语从山边的土坑中传出。

    梁雨飞走了上去,仿佛闲庭信步般来到坑洞旁,目光平淡的朝坑内投了过去。

    “还来么?”梁雨飞声带震动,这种频率虽然人耳能够听到,却分辨不出其中的区别。

    “不来了,不来了。”许多日不见的雷鹰从坑内爬了出来,双翅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梁雨飞看着艰难从坑里爬出的雷鹰,也没有上去搭把手的准备,只是神情自若的静静看它自己爬上来。

    “呼呼。”雷鹰终于出了大坑,奋力的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嘴里大口呼吸,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梁雨飞蹲了下来,满脸微笑的看着它,也没有说话,令它感觉极为诡异。

    “大…大哥,你可不可以收了这个表情,我的肉真的不好吃的。”这雷鹰一见梁雨飞一脸诡异笑容,竟像个懦夫般求饶了。

    “你的肉不好吃,我倒是对你的身子特别感兴趣。”梁雨飞说着,笑容越发诡异起来。

    “我是公的!而且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品种,你可别……”

    雷鹰还以为梁雨飞对它有那个方面的想法,可没等它说完,梁雨飞便一个爆栗敲在它的头上。

    “你这死鸟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龌龊的东西,我是说灵约,灵约!”梁雨飞用力的吼道。

    “灵…灵约?”雷鹰满脸木然,作为一个丢失了远古记忆的远古异禽,它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灵约。

    于是梁雨飞与它解释了一番,而听到这个解释,它立马挣扎的摆动着身子。

    “不不不,我才不想成为别人的奴隶,我可是高贵的禽皇之子。”

    梁雨飞任由它的挣扎,双手都死死按在它的双翅上,最后它无力再动,便放弃了挣扎。

    “我让你签灵约并不是要奴役你,只是以如今的形式,你这类妖兽到处乱逛,被修为深厚的元者逮住,恐怕就成小白鼠了。”

    梁雨飞说到。

    “你是愿意被人摆上桌面做成标本,还是愿意成为灵体拥有相对的自由?”

    “标本是什么?”

    “标本就是你死了,身体还要被人揉捏。”

    “那我选择成为灵体。”雷鹰最终还是妥协,死了以后还不能安宁?那可真是可怕。

    “放心,成为灵约伙伴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梁雨飞道,“而且我保证,一旦你可以幻化人身,我立马就让你解脱灵约束缚,给你完完全全的自由。”

    听梁雨飞此言,雷鹰觉得也不错,心中的抗拒顿时减轻许多。

    说罢,梁雨飞一股元能凝聚掌心,这元能蠕动了几下,最终变成了一张刻有密密麻麻文字的诡牌。

    雷鹰看着这诡牌,在梁雨飞的引导下,朝那之中注入了自己的元能,然后一道白光闪过,它便被一股力量给吸了进去。

    诡牌内的世界虽然被框架锁着,但也还能接受,至少这空间足够它活动。

    收纳了雷鹰的诡牌重新变成一张平面,梁雨飞看了看,才知道这个家伙原来叫做灸。

    与灸签订灵约后,灸便成了梁雨飞的一张灵体牌,在这张牌内,灸可以继续修炼,并且能够通过灵约来吸收梁雨飞修炼的元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用在此刻的他们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