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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贼盗横行

    三公主心道:“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便强压心中怒火,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见到一个手拿长刀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汉,站在离自己数丈之处怪目圆睁地盯着自己,他身旁站着一群小喽啰,大汉喝道:“说你呀!偷了大爷的包袱还想走吗?”三公主道:“你这恶贼配有这包袱吗?”大汉道:“我徒弟瞧见的,要取来孝敬本大爷,识相的就把包袱留下,饶你小命!”

    三公主怒不可遏,从包袱里取出长剑道:“你这贼头,想要我的包袱只是痴心妄想。”大汉看着三公主发出一阵狂笑,对身畔的喽啰道:“徒儿们,快去陪这位小哥好好玩玩!”几个小贼拔出短刀,朝三公主迎面扑来。

    三公主身形微动,“铛!”的一声响,连剑带鞘击中冲在前面那个小贼手里的短刀,那小贼只感手上一震,虎口发麻短刀脱手落地,吓得战战兢兢立在原地,另外两个小贼持刀冲到近前,三公主纤足连踢,把两个小贼踢得飞到大汉脚旁,后面的小贼见状心下惴惴全都停住脚步。大汉先是惊愕,随即暴跳如雷,大声喝道:“愣着做什么?围!”瞬息间,小贼们就把三公主围在垓心。只听得“呛啷!”一声响,三公主手中宝剑寒光闪闪脱鞘而出,她长剑一起,剑光如练,只听得一阵断金戛玉之声,小贼们手中的短刀已纷纷落地,大惊之下步步后退。

    大汉见状咬牙切齿高声大喝:“滚开,让老子来取这小子的狗命!”小贼们急忙退到一旁,大汉腾身跃起,手中长刀向三公主当头劈来,三公主身形一晃闪了开去,大汉一刀劈空,欲转身再砍,却哪里能够,三公主的宝剑已在他肩头拉开了一道口子,大汉第一招就受伤流血,气急败坏身形一转,拼尽全力挥刀连砍,三公主闪展腾挪,大汉连她的衣袂也碰不到,她看着大汉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施展师傅传授的武功,蹿蹦跳跃,时而疾似流星,偶尔慢条斯理,有时面带微笑,转眼怒目而视,却剑剑指向大汉穴道要害,打到数十招后,大汉累得气喘吁吁边打边退,三公主却连连进逼,大汉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小贼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哪敢上前助战。三公主飘身冲天而起,作势落向大汉身后,却在中途转身落回原处,大汉惊惶失措,三公主挥剑向他当头撩去,把他束在头顶的发髻割了下来,幸亏三公主手下留情,不然,这一剑就可把他脑袋削去一半,让他当场丧命。

    大汉头发披散,浑身哆嗦,三公主接着又一剑向他肩头刺去,他急忙举刀封挡,“铛”的一声响,大汉只感虎口剧痛,臂膀酸麻,手中长刀断为两截,刀身飞出丈余,握在手里的半截断刀也脱手落地。三公主“刷”地一剑刺出,剑尖顶住他的咽喉,喝道:“说!姓甚名谁?何处人氏?为何带人在此偷窃?”大汉吞吞吐吐地道:“小人名叫木克,井木寨人氏,因为……”木克说到此处住口不言,三公主心中生疑,一再追问,大汉默不作声,三公主手中长剑微微抖动,剑尖已刺破他皮肉,木克全身颤抖道:“公子,小人不敢说,求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三公主道:“你是不敢说,还是苦头没有吃够?”说着收回长剑斜身一闪,纤足飞起踢中了他腰间穴道,随着“嘭”的一声响,木克庞大的身躯扑地而倒,在地上翻来覆去,脸上肌肉搐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他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三公主怒视着他道:“怎地?滋味若何?”木克泣声道:“公子,饶了小人吧,小人受不了了,似被千万条毒蛇咬噬五脏六腑!”小贼们全部跪下央求道:“公子,饶了我们师傅吧!”木克眼望三公主坚定的神情,知道今日不说断然不成,颤声道:“是……是黑豹山的大……大寨主。”

    “黑豹山,大寨主。”三公主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问道:“黑豹山在哪里?大寨主叫什么名字?”木克身子不断扭曲,口中断断续续:“我……我……”他全身汗湿,不再言语,随后便晕了过去。

    三公主起足轻轻一踢,为他解开穴道,木克慢慢醒来,挣扎着起身,三公主命他即刻解散团伙,木克依言而为,小孩们一哄散去。三公主审视着木克道:“你以后还敢偷盗吗?”木克道:“小人不敢。”三公主瞪视着他,木克忙跪在地上,对天发誓绝不再做盗贼,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三公主见他确有悔改之意,心想:“此人宁可痛得昏迷过去,也不敢说出真相,定有难言之隐。”便挥手示意他离去。

    三公主回到马店,跨上坐骑从叶榆城西面的背街小巷而过,向太和城驰去。

    太和城是白子国的都城,外城“太和城”只有南北两边城墙,内城“白瑀城”四周有城墙相连,东、南、西、北四道城门皆是黄瓦飞檐的楼式建筑,道路从城门洞中穿过进入城内。

    三公主从太和城北门进入城中勒马停住,抬头看着白瑀城,心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虽不如大禹那般为了国事无暇回家,可我若是回去,父王定会把我关起来。”于是,按辔在大街上徐徐而行出了南城门,扬鞭催马直奔石桥城,她在石桥城北门外勒住坐骑停留片刻,调转马头从城西沿洱水河边的道路放马南行,她打定主意去南诏,去见那位忧国忧民的细奴罗,去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想到此处脸上现出笑容。

    三公主赶路心切,不知不觉间离石桥城已有一段路程,只感腹中饥饿,仰首看看日影早已过了午膳的时辰,正想寻个地方打尖,见前面一个酒招,便策马向那酒家而去,到得门前翻身下马,见柏木树上已拴了两匹黑马,马鞍旁挂着布袋,便把自己的枣红马系在旁边一棵椿树上。

    年轻的店小二迎出门来躬身道:“客官来啦,里边请!”把三公主迎进店内。三公主游目四顾,见一位二十多岁的青衣男子一边在柜台旁料理酒水,一边向自己点头微笑。店小二道:“这是杨掌柜。”三公主也报以一笑,见离他不远处,两名年近四十皮肤棕黑商人打扮的男子,大剌剌地对坐在一张较大的圆桌前狂饮大嚼,酒肉饭菜把整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边吃边用泼哇语(彝族支系语)大声说话,声音如争吵似叫骂,混杂着杯盘的咔嚓声和饮酒的咕嘟声,使人感到心烦意乱。

    三公主走到离他俩较远的角落,在一张小桌旁坐下,店小二随在她身旁,三公主要了三个荤菜,两个素菜,一个汤,慢慢地吃着,心里赞道:“这路边小店饭菜的味道还不错。”

    两个商人打扮的男子酒足饭饱,站起身来旁若无人地向外便走,三公主瞥眼瞧去,见走在前面那人又矮又胖,随在他身后那人又瘦又高。店小二迎上前去笑盈盈地道:“两位大爷吃饱啦?”只听胖汉用汉语答道:“当然吃饱了,要走了!”边说边往外走。店小二道:“二位爷,你们吃的饭菜喝的酒,共四十文铜钱,茶钱就不收了!”两名男子发出一阵嘿嘿怪笑,瘦汉大声道:“大爷只知吃饭喝酒,不知付钱,识相的快给老子滚开!”话语中带着不屑和暴怒,说到后面几个字时语音更是带着狠辣。

    不远处的杨掌柜闻得此言大声喝道:“你们想吃白食,那可不成!”边说边向胖瘦二汉奔来。瘦汉转身拦在杨掌柜身前道:“你想怎地?”说着双手叉腰,横眉怒目瞪视着杨掌柜。

    店小二挡住了胖汉的去路哀求道:“大爷,我们做点小买卖颇为不易,还请大爷多担待,你……你……”店小二见到胖汉眼露凶光,咄咄逼人,吓得连连后退。店小二退一步,胖汉进一步,店小二连退十余步被柜台挡住,退无可退。胖汉伸出蒲扇般的右手朝店小二当头抓下,店小二避让不开,帽子被胖汉拿在手中,一头秀发散落下来,胖汉一呆,怒气全消,随即不怀好意地笑道:“哈!哈!原来是个骚娘子,哈!哈!哈!”笑声放荡,震耳欲聋,吓得女子张口结舌:“大……大爷,饭钱我不要了,你……你们走吧。”

    胖汉伸左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道:“走?大爷现下不愿走了,大爷舍不得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女子怛然失色,顺手抓起柜台上装酒的葫芦向胖汉砸去,胖汉身有武功,扔掉手中的帽子,轻而易举地接住打来的酒葫芦,笑道:“哎哟!你还要让大爷我再喝酒啊,人们常说‘酒壮色胆’,我已经喝够了,够色了,你跟我兄弟俩一起走,到山寨去伺候我俩兄弟!”说着一放手,酒葫芦落在地上发出“扑通”响声,葫芦破碎,酒水溅了一地。胖汉张开双臂抱住女子甩到肩上转身向店外走去。女子惶恐万状,双手乱抓乱打,双足乱蹬,高声大叫:“文哥哥,快救我!文哥哥,快救我!”显然是向杨掌柜求救。

    杨掌柜早已和瘦汉交上了手,听见女子呼救,却抽不开身。三公主目睹这一幕秀眉微蹙,伸手进包袱里握住剑柄,想到先前好心相助招来的麻烦却又将手缩了回来。

    杨掌柜拿起桌上的瓷碗朝瘦汉兜头砸去,瘦汉一避,瓷碗摔在地上应声而碎。杨掌柜抢上前去,挥拳向瘦汉当胸猛击,瘦汉右手上翻,搭上了杨掌柜的脉门一拖一带,杨掌柜站立不稳身子向前急冲,瘦汉放手避在一旁,杨掌柜直撞上前面的桌子,人倒桌翻,碗碟杯盘纷纷落地。

    杨掌柜慢慢爬起身来,瘦汉在他身后笑道:“小子,大爷在这里,想打架快转过脸来。”杨掌柜刚转身,鼻子上挨了重重一拳,鼻血直流,鲜血沾满衣襟。瘦汉嘿嘿奸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挂彩啦,疼是不疼?”说罢,转身去看胖汉和女子。

    杨掌柜气得脸色铁青,趁其不备,双手拿起旁边的水烟筒朝瘦汉后背砸去。瘦汉转过身来伸左足一踢,把水烟筒踢得飞了开去,接着右足连踢,踢得杨掌柜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挣扎着跪在地上央求道:“客官,别打了,铜钱在下不要了,只求把我娘子留下,你们走吧!”

    瘦汉脸上现出狰狞笑容阴阳怪气地道:“什么在下,你我都是大佬爷,要称在上,在下是那位小娘子。”他边说边手指店外。顷刻间,瘦汉脸上的狞笑消失了,他怒目切齿地道:“从此时起,她不再是你的娘子,她是我哥俩的女人!”说罢,左右开弓狠狠打了杨掌柜两个耳光,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