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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魔复至内心乱 身世之祸问苍天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乌黑乌黑的天空尽头,挂着一轮血红血红的月亮,如同巨人的鲜血,将原本洁白的月亮染红。血红的月光倾洒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稻草被染红了,几座古老的城堡也披上了血红色的衣裳,田间似乎有一个人,双手平持、动作诡异的呆立在田间,破烂的红色斗篷披在它的身上,随风飘摇,卷开了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血红的月光抛洒在了它的脸上,顿时被染成了一片血红,原来是一个稻草人。

    血红,如同一只洪荒猛兽一般,吞噬着这无垠大地上的一切。

    一片森林,自然也不能幸免,血红血红的树叶飘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如同恶鬼的哀嚎,如同灵魂在颤抖。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夜。

    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初冬的含义,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这片森林如蕴藏著深邃无尽的黑暗,那妖藤怪树的毛骨悚然,那飞禽走兽的悲恸嚎叫,一切一切都使人不禁却步,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真着已陷入黑幕的森林,慢慢的刮起了一阵风,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树木狞笑这,张开哪黑黝黝的手臂,想把你抓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他张着血盆大口,好像里面随时会跳出你不知道的东西。

    森林深处,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一片红色的天地,血红血红的天地。踩在森林的土壤之上,竟然发现,血红血红的土壤竟然不是月光抛撒所致,细细观察,血红色似乎在流动,朝着森林的深处汇聚。

    用手指轻轻一摸,天呐,这液体附着在了指尖上面,滑落了下来。这竟然是鲜血。

    深处是一片红色与黑色相间的恐怖通道,不敢相信里面发生了什么。

    侧耳旁听,除恶鬼般的寒风懔过之外,还有婴儿的哭喊、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回响于耳边。

    继续往前走去,跨过深深血红的幽幽的森林通道,耳边响起了如鬼魂般丝丝的笑声。鲜红的血液越积越深,已经淹过了脚腕,继续向深处徐徐流过。嘀嗒嘀嗒的血流声,于周边的红色石岩滑下。

    往前走,血液溪流的边上便有一架架白骨立于其中,白股上方还可见那仅剩的一丝肌肉,可见是刚死不久。

    森林深处的正中央是一片宽广的空地,鲜血已经淹没了这里,成了一方的血色池塘,深度足以达到了小腿那么深。

    鲜血之下埋藏的是一座座尸体,是鲜活的尸体。究竟是多少具尸体,才能盖起一条鲜血河流。

    正中央是两道人影,虽然模糊,只能看到大概,不过还是能精准辨认其中一个是一名男性,虎背熊腰、修长挺拔,可谓威风凛凛。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囚首拓面,长发凌乱的撒在肩膀上,身上的长袍也被割破,身体多处受伤,流出鲜血。不过他并未在意,持剑走向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似乎是一名女性,她的头发也是凌乱的洒落,倒在血泊之中。那婀娜的体态遍体鳞伤,皮开肉绽,伤势比那男性还要严重许多。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把锋利的短仞,与那名手持长剑的男人对视,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她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名男性的对手,坚持、不惧。随时随刻,她都可以豁了命出去,不过她没有。

    虽然很想和那名男性来一场殊死搏斗,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她的神色很一目了然的是一股牵挂,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生命的担忧,对孩子成长的期望,她,不能这么做。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即使她武力再高,也没有办法逃脱。可女人依然是强撑着身子,把短刃插在血池的土壤下面,用力一撑。

    “啊!~”

    她受的伤太重了,脊椎一种完全被打碎,想要重新站起来,离开,根本就不可能。

    此时的男人如鲨鱼见了血一般,贪婪地望着女人,只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血红的月光打在他的一侧脸上,面容俊俏,脸色微显苍白。

    红色的瞳孔闪过了一抹亮光。这是我见过最冷漠的眼神。冰冷的眼神十分吓人,令人窒息的空气,让你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接着,他抬起手臂,举起长剑,一剑劈出,闪起了阵阵音爆之声,天地如同划过一抹雷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呀。

    女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一间缓缓落下,在她的眼中是放慢了无限倍的,那一剑正好劈在她的脖颈,一剑封喉,她必死无疑。

    女人没有做过多的反抗,似乎就如同自己的宿命,但是她的骨子里却刻着骄傲和不逊,不是那种富家大少趾高气昂的自傲,是对于身世的不满,对于身份的不公而产生的倔强心理,还有然然的奋斗这心如烈火一般撒在她那一生的命脉之上。

    只不过她唯一牵挂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亲爱的儿子,妈妈很想你。想念儿子的心,这么的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的宝贝儿子。对孩子的那种期盼,那种照顾,那种包容,那种鼓励,是吉言给予无法所比拟的。是啊,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眼睁睁的看着那能将自己劈死的一间缓缓落下,是怎样的无奈,又是怎样的牵挂……

    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这一刻是那样的,静似乎连长剑划过的声音都显得细小无比,仿佛时间已经凝固,永远的被定格在了那一刹那之间。

    可这一剑,终将落下。

    映红映红的鲜血打在了男人俊俏苍白的面容上。残忍、暴徒,一切与其有关的词语都适合用在现在这个场景。

    血,是那样的净,是那样的透,又是那样的红。

    嘀嗒嘀嗒的声音响起,析析沥沥的小雨下起,在血色池塘上溅出了一片水花。

    红色的雾气,红色的乌云弥漫于黑沉沉的天空,血月被遮挡,人们的心灵也如同被蒙上了一层层黑布,天地之间被一顶巨大无比的盖子罩上,黑蒙蒙,根本无法识别任何一个人的容貌,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毫无理性可言。

    男人不卑不吭,不过心里那种难以形容的欢喜,是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雨越下越大,黑沉沉的天空仿佛即将被压垮,暴雨雷电如千条万条,鞭子一样抽打在每个人的身心上。

    似雾似雨,似雨似雾,延绵不断。

    就仿佛是上天在哭泣,在为一位伟大母亲的牺牲而悲哀。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不明白这淅淅沥沥的大雨究竟从何而来,更不明白这血月这血红色的月光究竟从哪而来。

    因为他们根本就联想不到这一幕,根本都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样的爱。

    雨越下越大,已经变得朦胧、模糊。鲜血开始逐渐淡化,最后被随着雨水冲刷而流向了远方,永远的成为了一段悠久而血腥的历史……

    素骥鸣广陌,慷慨送我行。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

    饮饯易水上,四座列群英。渐离击悲筑,宋意唱高声。

    萧萧哀风逝,澹澹寒波生。商音更流涕,羽奏壮士惊。

    ……

    “啊~!”

    一栋木屋内,一座精致的木质小床之上。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孩,突然惊醒,直愣愣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擦过他的脸颊,滴在地板上。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内衣还有枕巾。

    如同刚洗完澡一般,头发也是湿淋淋的。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眼神很是迷茫,双手止不住的在颤抖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海里时时刻刻回忆着梦中的一幕。嘴唇也时不时的在哆嗦,似乎想说些什么。

    越想越是害怕,总是能让他联想到一些恐怖的事情。血色的森林,血红的月亮,还有那场暴雨和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

    “这女人,这梦,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颤抖着慌慌张张的说,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神来。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一起一伏。透过他的瞳孔,不免就能想象到这梦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映现在他脑海中的同时,又是多么的可怕。

    他用手拍了拍胸脯。长长舒了一口粗气,再仔细想想,这不过是个梦而已。梦,又能证明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不再过多去想,不过给他带来的恐惧,还是无法一时消退。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也把他从恐惧的深渊里面拉了回来。

    “哥哥,你起了吗?”此时妹妹洛泠雪推门缓缓走进来,洛泠雪粉扑扑的脸蛋,卧眉似雪。

    “你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吗?”雪白的牙齿从嘴里面漏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问。

    “嗯,是啊,我任凭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梦中的经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无奈地看向洛泠雪,说道。“那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妈妈还在等咱们下去吃饭呢。”洛泠雪露出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

    “嗯,哥哥就先不想了。”他从床边的衣柜里顺手拿了一件干净的内衣,跟洛泠雪说一声自己要换衣服,让她先出去等一下。

    大约几分钟之后,他套上了,干净的外衣,打开了房门。

    “走吧!”

    两人来到楼下,母亲丁裴早已经把热乎乎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旁边的碗筷已经放好,就等着两人下来吃了。

    “妈,早上好。”

    他眯着眼睛,朝着母亲说的。

    “还早上呢,你看表了吗?现在都大中午了。”

    他尴尬的耸了耸肩,这他还真是没看,看来今天又睡过头了。

    “赶紧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凉儿,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丁裴看着比俺微凉,脸色惨白的样子,关心问道。

    “是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吗?”

    那被唤作凉儿的仅有十四五岁左右大的男孩叫做“彼岸微凉”,皮肤已经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薄薄的衬衣下可以看出其轮廓分明的肌肉。说来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何会有如此生僻的姓氏?但主要问他本人,彼岸微凉本人其实也不知道。但他父母却都不行彼岸,这也是一个困扰他生来的谜题——“他的父母究竟是谁?”

    “嗯。”

    母亲丁裴刚想要再说些什么,洛泠雪连忙在旁边插嘴。

    “妈,爸去哪儿了?”

    丁裴瞪了洛泠雪一眼,似乎对她突然插嘴很不满意,没好气的说:“他去工作了。”

    “毕竟洛府这个大摊子,他总不能不管吧。”

    两人都没再问。彼岸微凉去了趟洗手间,洗漱完之后就和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开动了。

    三人吃了个早餐后,彼岸微凉跟丁裴和洛泠雪说了一声,就出了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鱼龙混杂,其中不泛有一些武者的存在。

    彼岸微凉仰天看去。

    天空之中有数朵白云,飘过那雪白似的绵云,配上瓦蓝瓦蓝的天空,映衬了一副绝世美景。

    彼岸微凉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许多的事情,比如这诡异的梦。

    虽然现在有母亲,有父亲,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但是彼岸微凉老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当然不是对他们三人的行为或者性格感到奇怪,而是对血缘关系感到奇怪。

    为什么父亲姓洛?而自己姓彼岸。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就仿佛这层记忆被人挖空了一般。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彼岸微凉,有些时候她也曾经问过父亲,但是父亲都是草草的找了几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天蓝的是如此的透彻,云是如此的纯净、无暇的洁白,而彼岸微凉的身世,就像一层迷雾一般,在等待着彼岸微凉,在这层层的茫茫大雾之中寻找人生的真理。

    “要是我的人生也如这蓝天一般完美、美好,那该多好。”

    彼岸微凉感慨道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父母究竟是谁?洛天南又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顿了顿之后,彼岸微凉就起身前往了城中央的府邸。想要去找自己的父亲,解决心中的谜题。

    通过了人山人海的大街。走了大概好一会儿看见前面有一座木制的豪华府邸,没错,那栋府邸就是彼岸微凉的父亲,洛天南办公的地方。而他的父亲洛天南就是这座白石大陆上的小城池——洛府城的城主。

    而此次彼岸微凉前往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自己的心里这个梦魔?毕竟自己可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如果再这么耽误下去,可别再憋出什么病来。如果说谁能给自己解答这个问题的话,那肯定非洛天南莫属了。

    彼岸微凉来到了正中央的那座木质府邸门前。门口的守卫,见了彼岸微凉,知道他是洛天南的儿子,并未阻拦。

    在心中的鼓动下和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彼岸微凉伸手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一声男性慈祥的声音

    “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