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们走，接艾斯回家
数十艘军舰在环形围墙外排开了阵势，弹药已经装填，士兵们将最后的物资归拢，收纳到合适的地方。
固定式的要塞炮正调整着炮口方位，全封闭式的堡垒炮塔泛着钢铁的森冷光泽。
一个内嵌式的内湾将环形要塞前端掏出了个球形缺口，阻拦海水的大坝后是人群涌动的广场。
密密麻麻的人影让地面都被遮掩，万人成军，无边无际，如果不站在高台上，根本无法看到下方密集人海的边界。
早在半个月前，由海军总部直接下令，分派总部少将及士官，带领总部士兵前往四海支部、伟大航路支部，对该地的海军士兵、军官进行直接抽调、替换。
用最严苛的手段杜绝了一切反抗，违反命令着就地格杀，试图传递信息者以叛国罪枪决，军容不肃者强制集训，违抗者军法处置。
前所未有的高压政策绷紧了所有受召着的神经，继东海罗格镇之后，第二次大范围的镇压肃清开始，但不与东海那般，西南北四海的行动隐秘了许多，却也残酷了许多。
抽调轮替的人员总数达到了六万有余，为了转移注意力，海军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海贼镇压行动，分散了人员调换带来的猜疑。
被撵得抱头鼠窜的海贼没有心思去想多余的事情，被搅乱的局势也让各方势力被迷雾遮住了眼。
广场上聚集的近十万海军队列整齐，但隐约间可以发现，这些士兵都被分成了有序的小方阵，且有着不甚明显，但确实存在的前后三层军型阵容。
最前方的是经过军容肃整后被抽调、替换来的各地海军士兵，第二层是人数最少，被亲卫拱卫的基层军官，最后的第三层，则是最为精锐的本部海军，他们的装备也是最好的。
而在广场上层位置，作为管理各自区域方队的中将正对下方的士兵进行最后的动员宣告，台词一模一样，声音话语也无比同步，相对于鼓舞士气，但更多的是关于坚决服从命令的警告警醒。
士气高昂的是后两层的士兵，作为前锋的士兵多少有那么一些被逼无奈的应和之感，但因前段时间的严苛军纪的肃整下，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夹在中层，人数最少，被亲卫拱卫的军官便是看管他们督战的督军，任何怯战者畏怯者都先会被督军击杀。
就算团结起来掀起叛乱，第三层的精英士兵的枪口可是对准了前方，只要是敌人，没有不可杀的，不管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与监管下方军士的中将们处于同一高度的还有些奇装异服的人，他们站在了最中央的区域，王下七武海之六，除去海侠·甚平以外全部到齐。
在他们的后方高台上，三把高背椅空闲，三位披着宽大的绣着正义二字的大衣，身穿红黄蓝三色衣服的男人从平台右侧走到了中央位置。
只是静默的前行，三人身上散发的威势也将下方的士兵震慑，原本还有些新生怯意的士兵顿时头皮发麻，一颗颗冷汗汇聚在额头。
作为海军本部的最高战力，三位大将所带来的威压与他们的实力向匹配。
端坐于中央的是身穿红衣的大将赤犬，萨卡斯基，暗红色西服翻领处可见一朵朵橙色的花朵，左侧锁骨脖颈位置还露出了花朵的纹身，乍看之下似乎有点像沙滩上晒太阳的色老头，可那张时时刻刻都板着的脸却也因此而变得分外吓人。
坐于赤犬右手的是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身穿黄白色条纹西装，脸上留着一拳胡须，太阳眼镜后藏着的双眼似乎永远耷拉着，死鱼一样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动作也是慢吞吞的，给人感觉好像没有丝毫的强者气势。
坐于赤犬左侧的是大将青雉，蒙奇·D·库赞，穿着蓝衬衫白西装的他脑门上挂着眼罩，在屁股粘在椅子上的时候，他便开始了目不斜视，没有丝毫游移的双眼与冷冰冰的表情让他带上了生人勿进的冷厉。
“臭小子，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么？”
三人背后的高台是处刑台，坐在处刑台边缘的卡普都不用看见青雉的正脸，扫了眼他的头顶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犯困了。
声音虽小，但是赤犬和黄猿都听到了，两人不着痕迹的斜眼瞥向了青雉。
“我没睡...”青雉呆板的眼神恢复了正常，“我只是打个盹，反正现在还没开始。”
虽然已经共事了很久，但如此光明正大的偷懒还是令人有些....
“还有眼罩没有，分我一个。”被传染了困意的黄猿捂住了个哈欠，对青雉小声的问道。
在赤犬杀人的目光中，青雉丢给黄猿的眼罩在路过他面前的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你们两个，够了！”
咬牙切齿的往外蹦着音节，极力绷住脸色的赤犬从牙缝里传出的声音虽低，但带着惊人的恼怒，背对着他们的海军士兵被这威势吓得连忙绷紧了身体，站的更直了。
锁链拖曳在地的摩擦声由远及近，双脚扣着脚镣，双手背在背后被锁链锁住，在两个持刀士兵的押送下，艾斯迈着沉重的脚步前行。
微微低下的眼眸中藏着一丝不安，那并不是对于自己将要面临处刑的不安。
就在十多分钟前，他接受了处刑前的最后一次与外人的会面。
“第一万四千六百五十六场比赛，你输了，艾斯。”
“等这件事情结束，第一万四千六百五十七场比赛，还是我赢了。”
“记住当初的约定，准备好履行了么？”
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了艾斯面前，说出了让其他人一头雾水的话语，但听到这句话的艾斯，被冷汗浸透了身体。
这是他和路飞的曾经立下的约定，十年来未分胜负，但现在似乎即将尘埃落定。
无须证明什么，当艾斯听到之后，他就确认了事情的真伪，抬起头，他看见了女帝那冷艳的面容。
“这个...混蛋！”虽然被海楼石锁链捆缚，但艾斯还是咬着牙万分不服气的低声说道，声音里多少带着点抖。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有着足够的默契，很多东西不需要点明也能猜到互相所想的，但也因为如此，艾斯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输给了路飞之后，待会儿从他嘴里蹦出的条件会将是多么的可怖。
但事实便是如此，败给了黑胡子，还被抓到这儿来，自己输了一招，那混蛋奠定胜局的便是如今自己所面临的处刑。
结合卡普在此之前与他所说的....艾斯哪能猜不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来的话，你会阻止他吗？”
“爷爷。”
跪坐在处刑台前方，脚链与处刑台的锁链相连，艾斯平静的抬起头，看向了右前方盘坐的老人。
“谁知道呢。”坐在这里许久的卡普起身，“他已经杀疯了，拦不住了。”
拍了拍艾斯的黑发，将处刑台让给战国的卡普走下了台阶。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卡普的声音渐渐远去，接过了电话虫的战国清了清嗓子，开启了对于世界的直播。
“有件事，我要事先告知诸位，关于波特卡斯·D·艾斯。”
“关于这个男人今天于此公开处刑的重大意义。”
摄像电话虫锁定了三个画面，艾斯、战国，中央是海军的众多士兵。
“艾斯，报上你父亲的名来。”
战国的问询让观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满头雾水，尤其是那群速度飞快举着相机或者拍照电话虫的记者们。
跪坐在处刑台上的艾斯拖着沉重的海楼石锁链起身，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笔直站立的身躯没有丝毫动摇。
本要上前的持刀处刑人在看到战国的手势后原地未动。
“我的老爹是白胡子。”他的声音坚定，短暂的停顿之后，艾斯无惧的看向了下方海军整齐的队列。
“但不可否认，我现在也不会否认。”
“我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他就是哥尔·D·罗杰。”
“就是掀起了这大海贼时代的海贼王罗杰。”
艾斯平静的话语掀起了哄杂的热议，抱着相机的记者慌慌张张的准备洗出相片送往报社，拿着拍照电话虫的记者在激动中连忙回传相片。
战国镜片后的双眼向卡普所在的位置丢去了一个恶狠狠的目光，但是强忍着笑意的卡普捂着嘴发出了低声且连续的，拖拉机般的抽气声。
“没错，他继承了他的母亲，波特卡斯·D·露玖的姓氏，在罗杰死后，根据CP提供的情报以及猜测，我们将目光锁定在了南海的巴特利亚小岛。”
“根据情报，我们对每一个怀孕的孕妇和婴儿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然而，他的母亲用超出了我们脑中常识的举动瞒过了搜查。”
“凭着一心为子的信念，她竟然让孩子在腹中呆了长达二十个月之久，用自己的信念和生命，瞒过了世界上所有人的眼睛。”
“在罗杰死后的一年又三个月，她在生下你的同时气竭力尽，命丧当场，但也做到了这一件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事情。”
听着战国的述说，梳理清楚事情脉络的同时，莫名的，所有人都生出了对伟大母亲的敬佩，但现在被罗杰还拥有子嗣的更加震撼的消息所掩盖。
等待了些许，确认了自己想要收获的结果，战国继续说道。
“就在两年前，你用你母亲的名字，作为黑桃海贼团的船长，以你那超群的力量与头脑，在这片大海上肆意驰骋的时候，我们终于注意到了...”
“罗杰血脉尚未断绝的这件事！”
“然而。”话锋一转，战国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的无奈，“和我们同事察觉到此事的白胡子，为了把你培养成下一代海贼王！”
战国用眼神制止了艾斯打断他的话语，那散发的威势让人觉得这只是因为战国强大的实力带来的压制。
“白胡子让自己曾经的对手的儿子上了他的船，成为了他的义子，将他庇护在了身旁。”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过去无法随便对你下手，但如果不阻止这一切的话，你必将开始发挥你那立于次时代海贼顶点的资质，走到与你父亲一样的地步。”
“现在，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战国对艾斯的压制一散，那似乎承受了千钧重担的肩膀一轻，艾斯重新站直了身体。
把满脑子的疑惑咽进肚子里，艾斯的表情不变，也未有太多的思虑，用着那坚定的语气开口道：
“白胡子老爹从未打算将我培养成下一个海贼王，无论你们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我去老爹的船上，原本是为了让老爹成为海贼王。”
“这么想的只有你一个人！”战国声音威严的呵斥道。
“确实如此。”艾斯并不否认战国所说的，“老爹只在意他所庇护的岛屿不受其他海贼的侵扰，想让老爹成为海贼王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但是关于海贼王！”
艾斯的身上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他的声音通过电话虫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如今所坚定的信念。
“我的亲生父亲，罗杰！无论你们是怎么想，在我的眼里，他所开启的这个大海贼时代，在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
“曾经的我之所以试图让白胡子老爹成为海贼王，就是因为觉得他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我父亲罗杰所开启的错误的时代！”
“因为他是大海上的王者！世界最强的白胡子！”
几乎是咆哮一般喊出了自己曾经的想法，在吐露了这一切之后，艾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飞扬的神采。
那无法言表，万分夺目的光彩从他的双眼迸射，观看直播的人似乎连呼吸都放缓了。
“我承认我的父亲罗杰有错，我知道肆虐的海贼犯下了何等的罪恶，虽然身为海贼王的他不曾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他必须为自己仓促间开启的时代而背负全部的责任！”
“但是他已经死了！”
“但是他的儿子还没有死！”
“如果我今日没死，我将背负我父亲罗杰造成的罪责！”
“我将以白胡子儿子艾斯的身份，肃清这个世界！”
“我将成为海贼王！我将惩戒那些肆意妄为，造成世间灾厄的海贼。”
“我会终止这个错误的时代....”
似乎还有什么没说的，但战国掐断了电话虫的连线，但想要传达的都已经完成了传达。
面色铁青的战国横目一扫，随后摁着艾斯的肩膀让他跪坐在地。
“你身死之日就在今天，就在全世界的的注目之下。”
出现被接通的连线里只有战国那坚定的话语，艾斯已经不再多言。
他的目光前望，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战舰的踪影。
从海面之下突然蹿出，四十三艘海贼船组成的新世界海贼舰队飞速的向这里靠近。
“热热身吧。”
冷冰冰的青雉率先起身，环形要塞中的圆形海湾中出现了升腾的海浪。
“冰河时代！”
数十米上百米厚的坚冰瞬间冻住了海湾，被放得足够近的远方来人在进入了外围要塞炮和军舰的射程内后，蔓延的冰层铺展，冻结了他们的船只。
“目标：白胡子海贼团旗下四十三个新世界海贼团，歼灭他们。”
近十万的海军士兵分出了三分之二，踩着厚厚的冰层涌出了环形要塞，在炮火的掩护下他们飞快的向前推进。
而在环形要塞中的海湾下，一艘巨大的白鲸巨舰与四艘稍小一些的“小鲸鱼”被这厚厚的冰层堵在了海面之下。
“老爹，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吗？”
“是又如何？”
脸上长着一轮弦月状上弯的白色胡子，身形壮硕高大的老人虽然身体衰老了些许，可那气魄依旧令人敬服。
“打碎他们不就行了，马尔科。”
手中的大刀穿过了一层包裹了船身的薄膜，那厚重的冰层开始了颤抖，化为了碎块开始崩碎的冰层正飞速的崩溃，巨大的白鲸之船突破了上方的阻碍越出了被冻结的海面。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在看到现在的情况之后，也能发现他们已经走入了设计好的陷阱当中，尤其是在船只完成了上浮，却又被冻结在了海面上时。
“这就是你们的见面礼吗？”
白胡子将大刀定在船首甲板上，他察觉到了弯外陷入了苦战的儿子们。
双手握拳向两侧击出，肉眼可见的，他所命中的地方出现了密集的裂纹，就像是空间在他的双拳下被瞬间击碎。
开始震颤的海面爆出了滔天的巨浪，数百米高的海啸分成了两大两小的四股，分别向海军总部和湾外的海军袭去。
“冰河时代。”
勤劳的青雉再次出手，尚未完成的海啸在瞬间被冻结。
“小孩子的打闹大人就别插手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但清晰的传入了白胡子的耳朵里。
“哼！”
一声冷哼，挥拳击打在前方的空气中，飞跃在半空的青雉被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打碎了半边身躯，坠落后化为了冰块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恢复了躯体。
“你这个混蛋...”
面色阴沉的白胡子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二层平台上的黑胡子，那低沉的声音似雄狮的低吼，饱含着怒气。
黑胡子本来不想出现在此，然而某个捏着拳头一拳能打死十个他的可怕老爷子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
黑胡子是被逼得站在台上的，当初他并不知道艾斯和卡普的关系，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将他交付给海军换取他野心成长的第一步。
然而....
在成为七武海之后，有了相对的权限，在多方打听之后，他对自己之前的计划产生了一股后悔之感，可已经不能挽回了。
谁能想到，海贼王罗杰会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自己生平的宿敌卡普养育。
在担任了七武海，且最近有些秘密消息开始了解封之后，他才知道，艾斯不仅是路飞的哥哥，白胡子的儿子，自己用艾斯钓鱼钓出来的不仅仅只是白胡子和路飞！
他钓出来的还有必然在场的路飞的爷爷卡普，可能会出现的革命军首领龙，雷利在香波地群岛出现时还与路飞联手攻击了黄猿，听说黄猿被锤得脑袋都歪了，原因是海军要处刑艾斯，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很有可能对他出手。
被架在火上烤的黑胡子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绝望的，但是来为他传达召集令的是卡普，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不然现在已经沉尸大海了。
他成为七武海只是为了借用这个方便的名字开启正义之门，然而...推进城深海监狱没去成，被变相囚禁在海军总部马林梵多的他的身边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之前的计划统统作废...
唯一能期望的就是在这次战争中自己别出事，趁着战事结束，海军在扫尾时的露出的破绽重启计划，去收获足够强力的部下为他而战，实现他的野心。
对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海军确实是打算和白胡子开战，湾外的厮杀声、枪击声、炮弹爆炸的轰鸣是做不得假的。
虽然之前的计划崩盘，但是黑胡子并没有感到绝望，在他获得了暗暗果实之后，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
只要是能力者，他都有与之一战，战而胜之的信心。
一抹狞笑浮现的时候，一团震动波从白胡子向前击出的拳头中向前推进着。
“蒂奇！”
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如雷般响彻于海湾之中。
“只有你！不配当我的儿子啊！”
含怒的一击越过了数百米的距离，蕴含着摧山裂石的可怕威力，瞬息间就靠近了最前方的海军士兵，他的目标是黑胡子蒂奇，但盛怒的白胡子不会顾及这些人的性命。
“这里可是海军总部！”
随着战国的声音传出，三大将起身平举双手，无形的武装色霸气将粉碎一切的震荡拳风挡住，在非使用武装色缠绕、硬化的时候，武装色霸气是不能被看见的无形能量。
见到三大将出手，黑胡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哪怕卡普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为了海军的面子，其他人也会出手，毕竟海军不是卡普的一言堂。
“那就击溃你们！”
剩下的三万余海军踏上了冰层战场，白胡子海贼团的十五位队长也相继出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千六百余名以一当千的超精锐白胡子海贼团船员。
三万对一千六，看似毫无胜算，但事实绝非如此。
直播的镜头快速的切换，并没有将底层士兵的战斗收入其中，而是拍摄着海军本部精锐中将和十五位白胡子海贼团战斗队长厮杀的画面。
他们的战场位于中间让出的空白区域。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十分的清晰有条理。
但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却凭空生出了些错愕。
普通的海军士兵们在白胡子海贼团的进攻下暴露出了那糟糕的水平，人数处于碾压，但是一个个都跟草包似的。
真正对战的不过是其中的两万五千人左右，剩下的五千人并不怎么出手...或者说是在对自己人出手。
被他们驱赶着对敌的草包士兵一旦有人怯战逃跑，后方的点杀就会出现。
甚至有数百被吓得屁滚尿流折身跑路的士兵被后方的人瞬间集火射杀，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
后方压阵督军的那些士兵杀的人比白胡子的船员杀的人还要多出十余倍。
与他们对战的中将，轮番的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单挑，爆发出了一套凶猛的招式之后，随后就换人上前....
一时间他们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但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勉强挡住了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渐渐来到了平局....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但还是有人看得清这一切。
“这是在拿我们练兵嘛？老爹。”
抽身离开战场的马尔科散去了身上的火焰，海军的中将们正负伤撤退，战事压力轻了许多，他们甚至能够分出人手加入旁侧的战斗，却也没有遭到阻抗。
“也是在用我们的手来清扫垃圾。”
白胡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在高处俯瞰战场一切的白胡子何尝看不清，这是海军以他为磨刀石精心设计的战场，这群垃圾一样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是海军本部的精锐，就连伟大航路支部的士兵都算不上。
海湾内的两万五千人，被后方的督察队杀戮近万，剩下的这些，已经丢下了曾经的那个草包的帽子。
看见白胡子那痛苦的样子，马尔科上前半步却被白胡子按住了肩膀。
“他们在清扫海军的垃圾，还有...我管教不严的儿子们。”
湾外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也拥有强大的见闻色霸气，六万多的海军死伤过半，但四十三艘海贼船也到了覆灭的边缘。
白胡子海贼团在新世界维系自身存在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庇护岛屿，将其作为补充消耗品、人员的基地。
一种是狩猎海贼，通过中间商人换取赏金维持扩张和强大。
作为与罗杰起名的大海贼，他出海不追求财宝，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家人。
出生在新世界的一座岛屿村庄，因为国家的贫穷无法上交天上金成为世界正府的加盟国，他的故乡成为了海贼和人贩子横行的不法之岛。
年纪尚幼的白胡子成为了海贼，但挂念着家乡的他一直匿名往这里送来钱财和物资，至今一直如此。
他厌恶世界正府，厌恶海贼，虽然自己也是海贼，但他不愿意去做那些令他自己都感到厌恶的时期，他不想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白胡子海贼团本部因为他的影响是如此，十六个队长对此并无异议，也同样如此，
但那编外的四十三个海贼团，虽然他们因白胡子的领袖魅力、人格魅力还有强大的实力所折服，愿意为他不顾生死的战斗。
只可惜，白胡子是白胡子，而海贼依旧是海贼，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
白胡子睁开了双眸，一扫痛苦和悲伤，那不曾衰退的绝强气势从他身上爆发。
“我们走，去接艾斯回家。”
固定式的要塞炮正调整着炮口方位，全封闭式的堡垒炮塔泛着钢铁的森冷光泽。
一个内嵌式的内湾将环形要塞前端掏出了个球形缺口，阻拦海水的大坝后是人群涌动的广场。
密密麻麻的人影让地面都被遮掩，万人成军，无边无际，如果不站在高台上，根本无法看到下方密集人海的边界。
早在半个月前，由海军总部直接下令，分派总部少将及士官，带领总部士兵前往四海支部、伟大航路支部，对该地的海军士兵、军官进行直接抽调、替换。
用最严苛的手段杜绝了一切反抗，违反命令着就地格杀，试图传递信息者以叛国罪枪决，军容不肃者强制集训，违抗者军法处置。
前所未有的高压政策绷紧了所有受召着的神经，继东海罗格镇之后，第二次大范围的镇压肃清开始，但不与东海那般，西南北四海的行动隐秘了许多，却也残酷了许多。
抽调轮替的人员总数达到了六万有余，为了转移注意力，海军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海贼镇压行动，分散了人员调换带来的猜疑。
被撵得抱头鼠窜的海贼没有心思去想多余的事情，被搅乱的局势也让各方势力被迷雾遮住了眼。
广场上聚集的近十万海军队列整齐，但隐约间可以发现，这些士兵都被分成了有序的小方阵，且有着不甚明显，但确实存在的前后三层军型阵容。
最前方的是经过军容肃整后被抽调、替换来的各地海军士兵，第二层是人数最少，被亲卫拱卫的基层军官，最后的第三层，则是最为精锐的本部海军，他们的装备也是最好的。
而在广场上层位置，作为管理各自区域方队的中将正对下方的士兵进行最后的动员宣告，台词一模一样，声音话语也无比同步，相对于鼓舞士气，但更多的是关于坚决服从命令的警告警醒。
士气高昂的是后两层的士兵，作为前锋的士兵多少有那么一些被逼无奈的应和之感，但因前段时间的严苛军纪的肃整下，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夹在中层，人数最少，被亲卫拱卫的军官便是看管他们督战的督军，任何怯战者畏怯者都先会被督军击杀。
就算团结起来掀起叛乱，第三层的精英士兵的枪口可是对准了前方，只要是敌人，没有不可杀的，不管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与监管下方军士的中将们处于同一高度的还有些奇装异服的人，他们站在了最中央的区域，王下七武海之六，除去海侠·甚平以外全部到齐。
在他们的后方高台上，三把高背椅空闲，三位披着宽大的绣着正义二字的大衣，身穿红黄蓝三色衣服的男人从平台右侧走到了中央位置。
只是静默的前行，三人身上散发的威势也将下方的士兵震慑，原本还有些新生怯意的士兵顿时头皮发麻，一颗颗冷汗汇聚在额头。
作为海军本部的最高战力，三位大将所带来的威压与他们的实力向匹配。
端坐于中央的是身穿红衣的大将赤犬，萨卡斯基，暗红色西服翻领处可见一朵朵橙色的花朵，左侧锁骨脖颈位置还露出了花朵的纹身，乍看之下似乎有点像沙滩上晒太阳的色老头，可那张时时刻刻都板着的脸却也因此而变得分外吓人。
坐于赤犬右手的是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身穿黄白色条纹西装，脸上留着一拳胡须，太阳眼镜后藏着的双眼似乎永远耷拉着，死鱼一样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动作也是慢吞吞的，给人感觉好像没有丝毫的强者气势。
坐于赤犬左侧的是大将青雉，蒙奇·D·库赞，穿着蓝衬衫白西装的他脑门上挂着眼罩，在屁股粘在椅子上的时候，他便开始了目不斜视，没有丝毫游移的双眼与冷冰冰的表情让他带上了生人勿进的冷厉。
“臭小子，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么？”
三人背后的高台是处刑台，坐在处刑台边缘的卡普都不用看见青雉的正脸，扫了眼他的头顶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犯困了。
声音虽小，但是赤犬和黄猿都听到了，两人不着痕迹的斜眼瞥向了青雉。
“我没睡...”青雉呆板的眼神恢复了正常，“我只是打个盹，反正现在还没开始。”
虽然已经共事了很久，但如此光明正大的偷懒还是令人有些....
“还有眼罩没有，分我一个。”被传染了困意的黄猿捂住了个哈欠，对青雉小声的问道。
在赤犬杀人的目光中，青雉丢给黄猿的眼罩在路过他面前的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你们两个，够了！”
咬牙切齿的往外蹦着音节，极力绷住脸色的赤犬从牙缝里传出的声音虽低，但带着惊人的恼怒，背对着他们的海军士兵被这威势吓得连忙绷紧了身体，站的更直了。
锁链拖曳在地的摩擦声由远及近，双脚扣着脚镣，双手背在背后被锁链锁住，在两个持刀士兵的押送下，艾斯迈着沉重的脚步前行。
微微低下的眼眸中藏着一丝不安，那并不是对于自己将要面临处刑的不安。
就在十多分钟前，他接受了处刑前的最后一次与外人的会面。
“第一万四千六百五十六场比赛，你输了，艾斯。”
“等这件事情结束，第一万四千六百五十七场比赛，还是我赢了。”
“记住当初的约定，准备好履行了么？”
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了艾斯面前，说出了让其他人一头雾水的话语，但听到这句话的艾斯，被冷汗浸透了身体。
这是他和路飞的曾经立下的约定，十年来未分胜负，但现在似乎即将尘埃落定。
无须证明什么，当艾斯听到之后，他就确认了事情的真伪，抬起头，他看见了女帝那冷艳的面容。
“这个...混蛋！”虽然被海楼石锁链捆缚，但艾斯还是咬着牙万分不服气的低声说道，声音里多少带着点抖。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有着足够的默契，很多东西不需要点明也能猜到互相所想的，但也因为如此，艾斯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输给了路飞之后，待会儿从他嘴里蹦出的条件会将是多么的可怖。
但事实便是如此，败给了黑胡子，还被抓到这儿来，自己输了一招，那混蛋奠定胜局的便是如今自己所面临的处刑。
结合卡普在此之前与他所说的....艾斯哪能猜不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来的话，你会阻止他吗？”
“爷爷。”
跪坐在处刑台前方，脚链与处刑台的锁链相连，艾斯平静的抬起头，看向了右前方盘坐的老人。
“谁知道呢。”坐在这里许久的卡普起身，“他已经杀疯了，拦不住了。”
拍了拍艾斯的黑发，将处刑台让给战国的卡普走下了台阶。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卡普的声音渐渐远去，接过了电话虫的战国清了清嗓子，开启了对于世界的直播。
“有件事，我要事先告知诸位，关于波特卡斯·D·艾斯。”
“关于这个男人今天于此公开处刑的重大意义。”
摄像电话虫锁定了三个画面，艾斯、战国，中央是海军的众多士兵。
“艾斯，报上你父亲的名来。”
战国的问询让观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满头雾水，尤其是那群速度飞快举着相机或者拍照电话虫的记者们。
跪坐在处刑台上的艾斯拖着沉重的海楼石锁链起身，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笔直站立的身躯没有丝毫动摇。
本要上前的持刀处刑人在看到战国的手势后原地未动。
“我的老爹是白胡子。”他的声音坚定，短暂的停顿之后，艾斯无惧的看向了下方海军整齐的队列。
“但不可否认，我现在也不会否认。”
“我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他就是哥尔·D·罗杰。”
“就是掀起了这大海贼时代的海贼王罗杰。”
艾斯平静的话语掀起了哄杂的热议，抱着相机的记者慌慌张张的准备洗出相片送往报社，拿着拍照电话虫的记者在激动中连忙回传相片。
战国镜片后的双眼向卡普所在的位置丢去了一个恶狠狠的目光，但是强忍着笑意的卡普捂着嘴发出了低声且连续的，拖拉机般的抽气声。
“没错，他继承了他的母亲，波特卡斯·D·露玖的姓氏，在罗杰死后，根据CP提供的情报以及猜测，我们将目光锁定在了南海的巴特利亚小岛。”
“根据情报，我们对每一个怀孕的孕妇和婴儿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然而，他的母亲用超出了我们脑中常识的举动瞒过了搜查。”
“凭着一心为子的信念，她竟然让孩子在腹中呆了长达二十个月之久，用自己的信念和生命，瞒过了世界上所有人的眼睛。”
“在罗杰死后的一年又三个月，她在生下你的同时气竭力尽，命丧当场，但也做到了这一件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事情。”
听着战国的述说，梳理清楚事情脉络的同时，莫名的，所有人都生出了对伟大母亲的敬佩，但现在被罗杰还拥有子嗣的更加震撼的消息所掩盖。
等待了些许，确认了自己想要收获的结果，战国继续说道。
“就在两年前，你用你母亲的名字，作为黑桃海贼团的船长，以你那超群的力量与头脑，在这片大海上肆意驰骋的时候，我们终于注意到了...”
“罗杰血脉尚未断绝的这件事！”
“然而。”话锋一转，战国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浅浅的无奈，“和我们同事察觉到此事的白胡子，为了把你培养成下一代海贼王！”
战国用眼神制止了艾斯打断他的话语，那散发的威势让人觉得这只是因为战国强大的实力带来的压制。
“白胡子让自己曾经的对手的儿子上了他的船，成为了他的义子，将他庇护在了身旁。”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过去无法随便对你下手，但如果不阻止这一切的话，你必将开始发挥你那立于次时代海贼顶点的资质，走到与你父亲一样的地步。”
“现在，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战国对艾斯的压制一散，那似乎承受了千钧重担的肩膀一轻，艾斯重新站直了身体。
把满脑子的疑惑咽进肚子里，艾斯的表情不变，也未有太多的思虑，用着那坚定的语气开口道：
“白胡子老爹从未打算将我培养成下一个海贼王，无论你们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我去老爹的船上，原本是为了让老爹成为海贼王。”
“这么想的只有你一个人！”战国声音威严的呵斥道。
“确实如此。”艾斯并不否认战国所说的，“老爹只在意他所庇护的岛屿不受其他海贼的侵扰，想让老爹成为海贼王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但是关于海贼王！”
艾斯的身上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他的声音通过电话虫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如今所坚定的信念。
“我的亲生父亲，罗杰！无论你们是怎么想，在我的眼里，他所开启的这个大海贼时代，在根本上就是一个错误！”
“曾经的我之所以试图让白胡子老爹成为海贼王，就是因为觉得他能改变这个世界！改变我父亲罗杰所开启的错误的时代！”
“因为他是大海上的王者！世界最强的白胡子！”
几乎是咆哮一般喊出了自己曾经的想法，在吐露了这一切之后，艾斯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飞扬的神采。
那无法言表，万分夺目的光彩从他的双眼迸射，观看直播的人似乎连呼吸都放缓了。
“我承认我的父亲罗杰有错，我知道肆虐的海贼犯下了何等的罪恶，虽然身为海贼王的他不曾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他必须为自己仓促间开启的时代而背负全部的责任！”
“但是他已经死了！”
“但是他的儿子还没有死！”
“如果我今日没死，我将背负我父亲罗杰造成的罪责！”
“我将以白胡子儿子艾斯的身份，肃清这个世界！”
“我将成为海贼王！我将惩戒那些肆意妄为，造成世间灾厄的海贼。”
“我会终止这个错误的时代....”
似乎还有什么没说的，但战国掐断了电话虫的连线，但想要传达的都已经完成了传达。
面色铁青的战国横目一扫，随后摁着艾斯的肩膀让他跪坐在地。
“你身死之日就在今天，就在全世界的的注目之下。”
出现被接通的连线里只有战国那坚定的话语，艾斯已经不再多言。
他的目光前望，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战舰的踪影。
从海面之下突然蹿出，四十三艘海贼船组成的新世界海贼舰队飞速的向这里靠近。
“热热身吧。”
冷冰冰的青雉率先起身，环形要塞中的圆形海湾中出现了升腾的海浪。
“冰河时代！”
数十米上百米厚的坚冰瞬间冻住了海湾，被放得足够近的远方来人在进入了外围要塞炮和军舰的射程内后，蔓延的冰层铺展，冻结了他们的船只。
“目标：白胡子海贼团旗下四十三个新世界海贼团，歼灭他们。”
近十万的海军士兵分出了三分之二，踩着厚厚的冰层涌出了环形要塞，在炮火的掩护下他们飞快的向前推进。
而在环形要塞中的海湾下，一艘巨大的白鲸巨舰与四艘稍小一些的“小鲸鱼”被这厚厚的冰层堵在了海面之下。
“老爹，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吗？”
“是又如何？”
脸上长着一轮弦月状上弯的白色胡子，身形壮硕高大的老人虽然身体衰老了些许，可那气魄依旧令人敬服。
“打碎他们不就行了，马尔科。”
手中的大刀穿过了一层包裹了船身的薄膜，那厚重的冰层开始了颤抖，化为了碎块开始崩碎的冰层正飞速的崩溃，巨大的白鲸之船突破了上方的阻碍越出了被冻结的海面。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在看到现在的情况之后，也能发现他们已经走入了设计好的陷阱当中，尤其是在船只完成了上浮，却又被冻结在了海面上时。
“这就是你们的见面礼吗？”
白胡子将大刀定在船首甲板上，他察觉到了弯外陷入了苦战的儿子们。
双手握拳向两侧击出，肉眼可见的，他所命中的地方出现了密集的裂纹，就像是空间在他的双拳下被瞬间击碎。
开始震颤的海面爆出了滔天的巨浪，数百米高的海啸分成了两大两小的四股，分别向海军总部和湾外的海军袭去。
“冰河时代。”
勤劳的青雉再次出手，尚未完成的海啸在瞬间被冻结。
“小孩子的打闹大人就别插手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但清晰的传入了白胡子的耳朵里。
“哼！”
一声冷哼，挥拳击打在前方的空气中，飞跃在半空的青雉被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打碎了半边身躯，坠落后化为了冰块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恢复了躯体。
“你这个混蛋...”
面色阴沉的白胡子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二层平台上的黑胡子，那低沉的声音似雄狮的低吼，饱含着怒气。
黑胡子本来不想出现在此，然而某个捏着拳头一拳能打死十个他的可怕老爷子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
黑胡子是被逼得站在台上的，当初他并不知道艾斯和卡普的关系，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将他交付给海军换取他野心成长的第一步。
然而....
在成为七武海之后，有了相对的权限，在多方打听之后，他对自己之前的计划产生了一股后悔之感，可已经不能挽回了。
谁能想到，海贼王罗杰会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自己生平的宿敌卡普养育。
在担任了七武海，且最近有些秘密消息开始了解封之后，他才知道，艾斯不仅是路飞的哥哥，白胡子的儿子，自己用艾斯钓鱼钓出来的不仅仅只是白胡子和路飞！
他钓出来的还有必然在场的路飞的爷爷卡普，可能会出现的革命军首领龙，雷利在香波地群岛出现时还与路飞联手攻击了黄猿，听说黄猿被锤得脑袋都歪了，原因是海军要处刑艾斯，罗杰海贼团的副船长很有可能对他出手。
被架在火上烤的黑胡子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绝望的，但是来为他传达召集令的是卡普，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不然现在已经沉尸大海了。
他成为七武海只是为了借用这个方便的名字开启正义之门，然而...推进城深海监狱没去成，被变相囚禁在海军总部马林梵多的他的身边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之前的计划统统作废...
唯一能期望的就是在这次战争中自己别出事，趁着战事结束，海军在扫尾时的露出的破绽重启计划，去收获足够强力的部下为他而战，实现他的野心。
对他而言，唯一的好消息是，海军确实是打算和白胡子开战，湾外的厮杀声、枪击声、炮弹爆炸的轰鸣是做不得假的。
虽然之前的计划崩盘，但是黑胡子并没有感到绝望，在他获得了暗暗果实之后，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
只要是能力者，他都有与之一战，战而胜之的信心。
一抹狞笑浮现的时候，一团震动波从白胡子向前击出的拳头中向前推进着。
“蒂奇！”
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如雷般响彻于海湾之中。
“只有你！不配当我的儿子啊！”
含怒的一击越过了数百米的距离，蕴含着摧山裂石的可怕威力，瞬息间就靠近了最前方的海军士兵，他的目标是黑胡子蒂奇，但盛怒的白胡子不会顾及这些人的性命。
“这里可是海军总部！”
随着战国的声音传出，三大将起身平举双手，无形的武装色霸气将粉碎一切的震荡拳风挡住，在非使用武装色缠绕、硬化的时候，武装色霸气是不能被看见的无形能量。
见到三大将出手，黑胡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哪怕卡普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为了海军的面子，其他人也会出手，毕竟海军不是卡普的一言堂。
“那就击溃你们！”
剩下的三万余海军踏上了冰层战场，白胡子海贼团的十五位队长也相继出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千六百余名以一当千的超精锐白胡子海贼团船员。
三万对一千六，看似毫无胜算，但事实绝非如此。
直播的镜头快速的切换，并没有将底层士兵的战斗收入其中，而是拍摄着海军本部精锐中将和十五位白胡子海贼团战斗队长厮杀的画面。
他们的战场位于中间让出的空白区域。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十分的清晰有条理。
但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却凭空生出了些错愕。
普通的海军士兵们在白胡子海贼团的进攻下暴露出了那糟糕的水平，人数处于碾压，但是一个个都跟草包似的。
真正对战的不过是其中的两万五千人左右，剩下的五千人并不怎么出手...或者说是在对自己人出手。
被他们驱赶着对敌的草包士兵一旦有人怯战逃跑，后方的点杀就会出现。
甚至有数百被吓得屁滚尿流折身跑路的士兵被后方的人瞬间集火射杀，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
后方压阵督军的那些士兵杀的人比白胡子的船员杀的人还要多出十余倍。
与他们对战的中将，轮番的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单挑，爆发出了一套凶猛的招式之后，随后就换人上前....
一时间他们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但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勉强挡住了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渐渐来到了平局....
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但还是有人看得清这一切。
“这是在拿我们练兵嘛？老爹。”
抽身离开战场的马尔科散去了身上的火焰，海军的中将们正负伤撤退，战事压力轻了许多，他们甚至能够分出人手加入旁侧的战斗，却也没有遭到阻抗。
“也是在用我们的手来清扫垃圾。”
白胡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在高处俯瞰战场一切的白胡子何尝看不清，这是海军以他为磨刀石精心设计的战场，这群垃圾一样的士兵根本不可能是海军本部的精锐，就连伟大航路支部的士兵都算不上。
海湾内的两万五千人，被后方的督察队杀戮近万，剩下的这些，已经丢下了曾经的那个草包的帽子。
看见白胡子那痛苦的样子，马尔科上前半步却被白胡子按住了肩膀。
“他们在清扫海军的垃圾，还有...我管教不严的儿子们。”
湾外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也拥有强大的见闻色霸气，六万多的海军死伤过半，但四十三艘海贼船也到了覆灭的边缘。
白胡子海贼团在新世界维系自身存在的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庇护岛屿，将其作为补充消耗品、人员的基地。
一种是狩猎海贼，通过中间商人换取赏金维持扩张和强大。
作为与罗杰起名的大海贼，他出海不追求财宝，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家人。
出生在新世界的一座岛屿村庄，因为国家的贫穷无法上交天上金成为世界正府的加盟国，他的故乡成为了海贼和人贩子横行的不法之岛。
年纪尚幼的白胡子成为了海贼，但挂念着家乡的他一直匿名往这里送来钱财和物资，至今一直如此。
他厌恶世界正府，厌恶海贼，虽然自己也是海贼，但他不愿意去做那些令他自己都感到厌恶的时期，他不想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白胡子海贼团本部因为他的影响是如此，十六个队长对此并无异议，也同样如此，
但那编外的四十三个海贼团，虽然他们因白胡子的领袖魅力、人格魅力还有强大的实力所折服，愿意为他不顾生死的战斗。
只可惜，白胡子是白胡子，而海贼依旧是海贼，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
白胡子睁开了双眸，一扫痛苦和悲伤，那不曾衰退的绝强气势从他身上爆发。
“我们走，去接艾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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