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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只暗箭

    深夜,袁凌鳯将小丫头哄睡着,自己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着,把中清剑放在腿上,不知道再想着什么,将剑拔出来又回鞘。

    心有猛虎,无处安放,让他的整个人变得烦躁起来,袁凌鳯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差,复仇的火焰淹没了理智。

    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阴谋让人变得阴暗,人生一盘大棋,身为棋手,剑走偏锋,固然能快递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爷爷一生光明磊落,一柄中清剑成剑五载,不曾染一丝血光。剑,百兵之中最没有优势的武器,剑论劈砍不如大刀,剑论穿刺不如枪矛,剑论凶狠不如匕首,剑论灵活不如结鞭,千年岁月,刀在变,枪在变,但剑无变,三尺青锋,何为君子之兵,光明磊落,中正严明,自己走岔了路啊。

    “嗖”,“哚”。

    “有刺客。”前院的堂哥们很快就出了屋子,来不及穿衣服赤膊持戟,赵老头刚刚提着油灯从屋中出来,袁凌武一戟就将准备将油灯打落,赵老头闪了一下,又将油灯递到戟尖上,油灯倒地熄灭,袁凌武深深的看了赵老头一眼喊道,“赵伯回屋。”

    “走了”赵老头说了一句,也没有说别的就回屋里了。十人环背站立,慢慢向后院靠去。

    “堂哥,我没事。”袁凌鳯手持中清剑,怀里抱着怜雪。

    “速退。”袁凌武没有理会袁凌鳯的话,退守到袁凌鳯的屋子里面。

    过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别的情况,袁凌武还是没有放下警惕,“凌苪,去前院看看。”

    过了一小会儿,袁凌苪拿着一只箭走了进来。“凌鳯,大门被射了一只箭,上面有信。袁凌鳯接过箭,打开上面的信。“腊月初十,运河杨村。四人百从,勿留活口。”心上只写了十二个字,没有留款。

    “堂哥散了吧,无事了。”袁凌鳯说了一句,袁凌武这才放松了下来。没有说别的话,让其他九人回了前院。

    等人走了袁凌武对着袁凌鳯说了一句,“赵伯有问题。”

    袁凌鳯说,“我知道。锦衣卫的暗间,这些我早已知晓。”

    “我说的不是这个,赵伯身上带着功夫,刚才我打落他手上的油灯,他躲了,又没躲,油灯被我打落,还说了人走了。”袁凌武说道,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躲得掉自己的大戟,躲了又接住,明显身手高出自己不少。

    “锦衣卫活着的三族暗间,你以为身手会弱于我等,论气力比我们肯定不如,论手段,我们还真的没被人放到眼里。”袁凌鳯早就知道赵老头两口子不简单,大明军户,子继父位,儿子以暗间之职死于关外。老两口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

    “早点睡吧,他说走了,肯定是走了。”袁凌鳯对袁凌鳯说道。

    袁凌武拱了一下手,就走了,这时候小禾手拿剪刀来到袁凌鳯屋内,一双小手攥的紧紧的,手指都没有了血色,刚才显然吓到了她。

    “公子,刚才”小禾眼含泪水说道。

    “没事了,今晚睡我这吧,剪刀给我。”袁凌鳯接过小禾手中的剪刀,关中女子就是这一点强,特别是将门中长大的女子,少了江南女子的娇柔,却多了一份坚强,小禾没有让袁凌鳯安慰她,自己就去床上睡觉。

    袁凌鳯抱着怜雪,去椅子上坐着,点燃了油灯,看着纸条上的十二个字,冷笑一声,“我袁凌鳯这辈子还没有成为别人的手中刀的想法。”说罢,将纸条放到油灯上烧掉,烟火味让怜雪鼻子一抽一抽,睁开了眼睛就要哭,一看抱着自己的人是袁凌鳯就不哭了,黑漆漆的眼眸盯着袁凌鳯看。

    “怜雪,你说爹是不是好人?”说完就笑了,不是有答案了吗,自己光明磊落的人生不需要那么多阴暗。

    手指伸着被小丫头攥着,小丫头看着袁凌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将小丫头放到她的小床上,袁凌鳯回到书桌旁坐着,用手摩挲着中清剑,就这样坐了一夜。

    清晨,小禾有些不好意思,昨夜占了公子的床,公子在书桌旁坐了一夜。

    “起来了就别装睡了,去给我打些热水来。”袁凌鳯说道。

    小禾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忙起来,这时候袁凌鳯正在陪小丫头玩,一大一小盯着小禾看。

    小禾红着脸就出去给袁凌鳯拿来热水。袁凌鳯洗过脸,对着小禾说,“今天我会出去一趟,你照顾好怜雪。”说完将中清剑挂在腰间就出了屋子。

    “赵伯,备马,我要出去一趟。”袁凌鳯并没提及昨夜的事情。

    走到厨房,袁凌鳯对着赵婶笑了一下,“赵婶,给我拿些吃的,另外,给小丫头做点衣服。”

    “好的,公子,小小姐的衣服本来就打算做了,今早没有包子,只有馒头。”说完就从屉子中拿出来几个馒头,袁凌鳯接过来,边走边吃,到了前院,赵老头准备好了马,袁凌鳯翻身上马。

    出了门,向着崇文门而去,走到崇文门附近的东宁伯府,递给门房十两银子,把一封信交给门房,“交给你家老爷,不要偷看。”

    “小的明白。”门房一看袁凌鳯身穿锦衣卫麒麟武官服,就知道不敢难为,连忙回道。

    袁凌鳯没有进府,将信交给门房后就拍马离开。向着西北方向的皇城而去。

    刘宣这会儿已经起来了,门房将书信交给管家,管家将书信递到已经洗漱完毕的刘宣手中。

    “谁送来的信?”刘宣问着管家。

    “门房说是一位身穿麒麟武官服的少年军人。”管家回道。

    “下去吧,我知道了。”刘宣等到管家离开,进了自己的书房,打开信,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八个大字。

    “国有律法,罪有应得。”

    刘宣看过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袁养和,你生了个好孙子啊。”刘宣长叹了一声,将信收起来。

    走到后院自己的二儿子刘方禁足之处。走了进去,刘方赶紧对刘宣行礼,“父亲,儿子知错了。”

    “错那了?”刘宣坐下来问道。

    “儿子不该与锦衣卫起冲突。”刘方低头说道。

    “执迷不悟,你错不在此,你要无错,锦衣卫何故抓你。”刘宣气呼呼的说道。

    “你从老家来,告诉我,你都知道三个堂叔都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参与?”刘宣问道。

    “父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方说道。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劫杀王家商队,关中袁氏家主夫妇,伪造李自成征召文书,逼迫商户,今日就你我父子二人,你别告诉我,你没参与,说吧,那件事你参与了?”刘宣说道。

    “父亲,儿子虽然混账,但这些事情,儿子可不敢做,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刘方脸色一变,赶紧解释。

    “没参与就好,不要招摇了,你自小聪慧,今年十六岁了,来了京都,以后随你大哥一起进学吧,都是为父的不对,这些年荒废了你的教导。”刘宣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父亲,我是不是不用禁足了?”刘方问道。

    “你犯了错,该禁足半个月就待足半个月,男儿该有担当。”刘宣说完就离开了。

    “儿知道了,父亲慢走。”刘方说道,眼泪在眼眶打转,自小聪慧,为何成了现在的纨绔样子,还不是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看来父亲还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