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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夜宴赴约

    袁凌鳯拜别李若琏,直接去往德胜门,自德胜门出,快马加鞭。战马从大营门口进入,一路上众多西镇武司的锦衣卫看到袁凌鳯严肃的脸色,追随袁凌鳯的老兵都知道,怕是又有事做了。

    果不其然,袁凌鳯入了大营没有停留,一路直行去往大帐,东子听到袁凌鳯急匆匆的回营,身为亲兵的东子,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将盔甲穿上,吹响了属于他的那个铜哨,军律铁哨,亲兵铜哨,独特的声音想起,西镇武司近万人挑选出来的五十名镇抚使亲兵迅速的放下手头的事情,着甲佩刀,互相检查装备,东子很快来到小小的方队前,青涩的脸庞下,是一颗勇武的心,主将作战,身为亲兵却留守后方,这是东子的耻辱。所以西镇武司里面东子不是天资最佳的一个,但是要是说最拼的,十有**都会说亲兵营东子。

    东子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了,一年多的军旅生活将一个少年锻造成一个真正的甲士。西镇武司将官年龄下,兵员年龄大,是为众多卫所中的异类,但是,西镇武司却没有士兵罔议上司,朱临昭轻骑游击鬼魅,白复步兵作战强悍,王百川滴水不漏安排后勤杂事,秦长武重骑勇武战力惊人。袁凌鳯看似没有这些优点,但无优之将才可称帅,况且就手上功夫来说,西镇武司唯有袁凌鳯可以站在顶尖战将之列,而东子靠着校场的拼命征服了手下亲兵营的这些亲兵。

    东子清了清嗓子,用着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喊道:“主帅回营,亲兵戍卫。”

    “诺。”众亲兵接令。

    算上东子,五十一人迅速出现在大帐外的各个角落里,袁凌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东子的安排,虽然以袁凌鳯的自信,这天下可以打赢他的人还没有几个,可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也是白复为何执意从全军为袁凌鳯挑选五十亲兵的原因。

    袁凌鳯回到大帐,将自己的常甲穿上,这副甲还是内府送来的,不过袁凌鳯却没有穿过几次,得周皇后懿旨,袁凌鳯的这副常甲异常华丽,以朱雀羽毛为型,全甲由一千五百余块羽状百炼钢片编制而成,以融金水淬炼钢片(酸洗),甲片呈现紫色,肩头是两只朱雀身体化作的肩甲,内里衬着七层丝绸的内衬,内府称这副甲为朱雀羽甲,甲华丽,更坚固,整副甲,内府四位大将作,九位绣娘用了半月时间才做成,整副甲已经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了,这也是周皇后为了堵住朝堂诸公的手段之一,既然袁凌鳯归周皇后管教,那么这副甲就是袁凌鳯的身份,不过这却惹得崇祯醋意大发,最后看着周皇后的眼睛,只得留下一句:“此甲如同废甲。”最后这一句牢骚话还被周皇后顶了回去,据知情人士传出来的内情,帝怒,斥无用;后闻,言:有钱;帝掩面而走。

    这已经成为京都城内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初有人恐被锦衣卫探子,东厂番子知晓,不过说的人多了,也没见到谁被抓走,这才将这些话传播开来。

    百姓很纯朴,谁对他们好,谁欺负他们都可以看得出来,一帝一后,对百姓如何,百姓心中自知,袁凌鳯的那些新玩意,都被周皇后发挥的淋漓尽致,百姓感激皇后的聪慧爱民的同时,也使得内府府库慢慢充盈起来。

    老百姓对于皇宫住着的皇帝皇后总是充满了想象好奇,现在传出来皇帝被皇后“欺负”了,只得掩面而走,让崇祯的形象变得更加真实,以前帝王是天子,现在依旧是天子,却没有以往的那般威严肃杀。

    一个更像常人的帝王,才是百姓最喜欢的帝王,现在内府有赚钱的生意,内库充盈了,皇帝不加税,只剩下一帮文臣跳出来喊着加税,崇祯执意不加,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每月最少十五万两的入账,就这只是皇后的生意借着王家的商路刚刚做将摊子铺开的收入,王百川的父亲,见到崇祯的时候,言明,今年年底没有可净入三十万两,等到第二年,每月最少五十万两,只多不少,不够的王家给内库补上,崇祯大喜之下,赐给王百川父亲,同举人的身份,让年近五旬的王百川之父,感激的一塌糊涂。

    内库里面堆着的近百万两白银,让崇祯在朝堂上说话都硬气了不少,所以今年五月端午节,在崇祯的执意下降低了田赋,将崇祯四年的因为“辽税”增加的一分二厘将为万历年间的九厘,但是却将天启年间规定的杂税中进行了加税,民间风气为之一松,老百姓对于崇祯多了一份亲近,商人却不怎么高兴,十分商税七分江淮,杂税说白了就是商税,不过面对金陵城下的大军和虎视眈眈的东镇武司锦衣卫,只得打断牙咽下去。

    半年来,袁凌鳯一直在西镇武司待着,对于这些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些事情却是因为他而起的,所以也不怪有人想掐死这些动荡的来源,今天的刺杀就是因此而来。不过这些袁凌鳯都没有太过理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袁凌鳯一介武官,搅到朝政中,是为官大忌,这些袁凌鳯还是很清楚的。

    袁凌鳯拎得起,放的下,但这不是崇祯最喜欢他的地方,崇祯最喜欢的人是袁凌鳯既有父辈祖辈的公义,更能分辨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该做。战场上的事,是职位要求袁凌鳯做的。给皇后指明暴利的生意,是身为后辈孝敬长辈的。安安稳稳的在西镇武司待了三个月,刚好避过减田赋的漩涡,是为官之道。袁凌鳯一年多来没有一步走错,这些崇祯都归功于庄武伯的悉心教导和袁凌鳯的聪颖。

    袁凌鳯将盔甲穿戴好后,将桌上的晋升文书一一署名,这些都是要交给锦衣卫衙门经历司的。关乎很多人的前途,这个袁凌鳯不会含糊。

    将桌上的事情处理完,袁凌鳯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进来的是东子,袁凌鳯将一叠文书交给东子,让他交给王百川,接着说道:“明天休沐就结束了,传我的命令,命令前军,和左右两军,明天夜里随我出营去往燕山深处,我要检查他们的战力,调令兵符明天我会带回来,你给三位千户说一下,送完这些文书,记得给王千户说一下,一切按照战时标准准备。”

    处理完公务,袁凌鳯看了一下太阳,想了一下,一切还来的及。

    于是走出大营,恢复以往的神色,西镇武司没有休沐待在大营的锦衣卫看到袁凌鳯的神色也放下了心,刚才袁凌鳯的样子真的让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大战要打了。不过谁能想到,这一次他们猜准了。

    袁凌鳯带着十个亲兵,骑着战马,鲜衣怒马的出了大营,碰到了秦长武,于是袁凌鳯想了一下,就开口相邀,不过秦长武以自己身份不够婉拒了,所以袁凌鳯最终只是带着手下的十个亲兵再次去往京都城。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一身朱雀战甲,再加上身后十位银色铠甲的亲兵,都衬托着袁凌鳯的不凡,到了京都城已经是傍晚了,从德胜门入,直奔英国公府,此时袁凌鳯也不知道英国公举宴的目的是什么,不过难得的今年除了北援一战外,大明再无战事,所以京都城也变的更加繁华了,当然这也与崇祯减税的政令有关系。

    猜不到英国公想法的袁凌鳯并不知道,夜里来的都是各公侯,伯爵,各重臣的子侄一辈的年轻男子。

    中午的宴会,袁凌鳯错过了,各家的长辈都回去了,然后让子侄辈参加英国公府的夜宴。

    袁凌鳯看到陆陆续续乘着马车而来的各家公子,袁凌鳯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带着亲兵于一旁看热闹的,一位位公子,头带明玉冠,身穿各色绣衣,脚踏短靴,腰间好像都挂着配饰。

    等到差不多了,袁凌鳯给亲兵们留下五两银子让他们去街头的酒楼了吃饭,酒是不可以喝的,这个不用袁凌鳯提,他们也不会喝酒,袁凌鳯左臂上的伤,没有告诉东子,不过是一道划伤,不久就好了,要是让东子知道,按照东子的倔脾气还指不定怎么做呢。

    进去的人都是文士打扮,这让袁凌鳯有些为难。不过来之前袁凌鳯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穿衣服了,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怎么穿,而是没有,袁凌鳯除了官服和一些日常所穿的常服,就再没有适合宴会所用的华服了。总不能穿一件锦衣卫的常服吧,这不仅是丢自己的脸面,同时也是对英国公的不尊重。

    等到文士打扮的人都进去了,很多身穿飞鱼服的青年从自家马车里面出来,不用猜,这些人都是勋贵之后。这时候袁凌鳯已经走到了英国公府的门口了,看着身后三十几位穿着飞鱼服的勋贵公子,袁凌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候门口的刚刚出来的英国公府老管家解了袁凌鳯的围,刚才进去的或者是文臣之后,或者是在京都城有名气的文士,这些人的身份虽然特殊,但是却不值得英国公府老管家亲自迎接,不过一众勋贵之后,英国公作为长辈是不会迎接的,英国公世子张衡锋身份比他们高,除了其余几个国公府的世子,英国公世子迎接一下,其他的就交给老管家了。

    老管家见到袁凌鳯眼前一亮,笑着说道:“袁公子今天真是英武。”

    袁凌鳯苦笑着说道:“张管家莫要取笑晚辈了,军中事物繁忙,晚辈三个月没出大营,找不着华服,只得着甲前来,失礼了。”

    张管家没有讽刺袁凌鳯不合礼仪,而是开口说道:“国公看到公子如此英武,一定会开心的,怎么会怪罪你呢。快进去吧,小木,带客人入席。袁公子,您先入席,我这走不开。”

    “无事,张管家不用管我,凌鳯先进去了。”说完袁凌鳯就随着仆役去往宴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