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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两司联手

    袁凌鳯随着仆役进入英国公府的别院,院中左侧空了很大一片,右侧坐满了吟诗作对的才子文士,仆役看着袁凌鳯的脸生,但是有老管家的热情迎接,仆役想都没想将袁凌鳯安排到了左侧的席位上。

    陆陆续续的各家勋贵之后进了别院,纷纷在左侧落座,袁凌鳯身穿朱雀战甲,与别院中众人格格不入,不过几个国公之子落座后,纷纷向着袁凌鳯举杯示意,袁凌鳯一一举杯回应,这些国公之子曾经于冬狩之日见识过袁凌鳯的勇武,一帮伯爵之子看着这个情况,猜不透袁凌鳯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候,作为宴会的主角英国公世子张衡锋出现了,张衡锋拿起杯子开口说道:“今日夜宴诸位公子,祝我国朝四海靖安,祝我国朝国泰民安,诸位饮盛。”

    “彩。”右侧的一帮文士才子喊声最大,左侧的自矜身份只是举杯回应。

    之后或者吟诗作对,或者舞剑,不过这些袁凌鳯都不是太感兴趣,袁凌鳯看着桌上的吃食,筷子挥舞如枪,桌上没事一样样的进入袁凌鳯的口中,但是袁凌鳯却并没有再饮一杯酒,一天时间来了两趟京都城,袁凌鳯还没有进食。正好趁这会儿吃点。

    今天的宴会很是蹊跷,英国公邀请袁凌鳯来府,可是这会儿袁凌鳯还未见过英国公,国公府夜宴,都是勋贵之子和文士才子,袁凌鳯也知道自己与这别院的人格格不入,吃饱后,袁凌鳯向着英国公之子张衡锋举杯示意,张衡锋举杯回应,袁凌鳯喝完杯中酒就想离开,不过这时候,却出现了插曲,文士们提出了一个论题,以点评北援之战的利弊,袁凌鳯开始以为只是文士希望借此扬名,不过越听越不对劲,同时一帮勋贵之后也停下来小声的谈话,静静的听着右侧文士的夸夸其谈。

    一个青衫文士率先站起来,举杯环顾,对着刚才提出论题的李姓文士半鞠躬,开口说道:“在下江南刘琦,抛砖引玉了,北援之战,虽胜犹败,不才认为有三点错误,第一点,用人不明,六千精兵竟然交付于一黄口小儿,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六千精锐尽去一半,第二点,以下克上,西镇武司执意出边,酿成大祸,要不是京营三大营处置得当,鞑靼的铁骑说不得兵锋直指京都城,惊扰圣上,第三点,边军无能,小小鞑靼,竟然无力反击,竟然连抵抗之力都没有,求援朝廷,为吾辈不耻,众位以为如何。”

    说完刘琦很是满意自己刚才所说,喝完杯中酒,洋洋自得的坐下,这时候又一位文士站了起来:“在下福建王越,刚才刘兄所言,三点皆点中要害,不过在下有些薄见,北援之战,为何要排锦衣卫去,锦衣卫身为亲军,不好好宿卫圣上,越俎代庖,可笑。”

    有了这两个人的开口,右侧的年轻才子也按捺不了自己的想法了,纷纷发言,可是袁凌鳯右手拿着酒杯,紧紧的攥着,目光盯着对面纷纷开口的文士才子,左侧的勋贵之后们这时候也知道了袁凌鳯的身份,自自家的长辈口中也得知了袁凌鳯的事迹,有的人佩服,有的却不屑一顾,这时候左侧的安静也引起有右侧的注意。

    于是刚刚倍受称赞的刘琦,走到中间,举杯对着左侧落座的众人说道:“诸位世子,各家公子,难道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高见吗?”

    这时候诸位勋贵之后都没有开口,有几个勋贵家的小公子还想反驳,却被自己的兄长拦住,示意袁凌鳯所在。一时间刘琦下不了台,很是尴尬的站在中间,世子们不开口,是有原因的,北援之战的内情,别人不清楚,他们难道不知道,再者说了,锦衣卫再不堪,那也是亲军也是军方一脉,勋贵起于军队,不管内部有什么争斗,对外勋贵一直是共同进退的。

    再者说了,正主还在那里坐着,还轮不到他们去主持公道。

    此时袁凌鳯也坐不住了,豁然起立,刘琦看到袁凌鳯站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认同了自己的话,于是微笑着鼓励着眼前这个着甲的公子哥。

    袁凌鳯没有笑,只是用着平常的语气说道:“北援之战,从接到求援狼烟,到调令到达主将之手,只有不到半个时辰,锦衣卫都督骆养性以下众多堂上官最先发出命令,西镇武司接到命令,分两批,各三千人赶往渤海所,第一批人连夜赶路于第二日中午到达,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赶到长城上,避免了长城被破,之后出关作战,斩鞑靼步卒近万,见无可施为后,破林丹汗身后大小部落十余座,最后到达察哈尔王廷,与王廷守军对峙,残军一千五百人面对一万鞑靼铁骑,五次冲阵,斩敌五千,全军覆没,第二批西镇武司援军,协防长城边军,林丹汗进攻几十次皆无功而返,西镇武司北援一战,斩敌两万余,战后无人晋升,六千精锐出营,归营三千伤兵,诸位还有什么见解,请说。”

    袁凌鳯说完话,手指向刚才说的很是激烈的右侧文士。

    刘琦脸上的微笑随着袁凌鳯的话,一点点消失,最后袁凌鳯极为失礼的用手指指人,让他极为愤怒,于是怒斥道:“黄口小儿,莫以为穿着长辈的盔甲,就可在如此大事上妄言,还不快道歉。”

    “道歉。”袁凌鳯玩味的说道,接着说道:“我三千部下尸骨未寒,今日却听了诸位的高见,”

    “世子,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或者说今日英国公相邀就是为了折辱我呢?”袁凌鳯话头一转对着英国公之子张衡锋说道。

    张衡锋看到袁凌鳯站起来就知道坏事了,不过袁凌鳯站起来后开口说话,他没办法阻拦,这时候袁凌鳯矛头直指自己,张衡锋只得苦笑的安抚道:“袁世兄,这些文士所言,并无授意,还请你不要误会。”

    “哦,那这么说,就是这帮文士自己的想法了?”袁凌鳯反问道,张衡锋摊摊手很是无奈。

    袁凌鳯从自己的席位走到中间,看着矮他一头的刘琦说道:“勋贵宴会本来就是给你们一个扬名的机会,你们或者吟诗作对,或者谈经论道,这些都是扬名的好办法,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竟然谈论战事,将士用命,你们就是这么编排他们的吗?刚才我听到有人说,西镇武司不过酒囊饭袋,好一个酒囊饭袋。”袁凌鳯怒极生笑。

    “世子,凌鳯暂退,向英国公问好,他日再来拜访国公,身有要事,该走了。”袁凌鳯拱手说道。

    同时,对着右侧的众多文士说道:“刚才众位为国尽忠之心在下全看到了,明日面圣,我会一一将众位的雄心壮志言明,对了,你们嘴里那个一将无能的西镇武司镇抚使就是我,我叫袁凌鳯,记好了这个名字,顺便回去问问你们长辈,看一看他们敢不敢在我面前吱声。”

    袁凌鳯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拿起自己的头盔,夹在右臂下,对着身边的勋贵之后们说道:“都是军方一脉,刚才几位小公子的举动在下都看到眼里,诸位有空可以来西镇武司大营玩玩,虽然不是什么游乐之处,不过众位世子公子,日后也会进入军伍中为国效力,西镇武司的练兵方法也有可取之处,先走了。”

    在场的世子公子,看到袁凌鳯把面子给的很足,没有怪他们刚才的忍让,实在是有些怕这些文士的伶牙俐齿,再者说了,以他们的身份和这些文人说话,确实有些掉价。

    袁凌鳯起身离开,纷纷站起来,举杯相送,夜宴继续,虽然左右两侧各有各的热闹,但是袁凌鳯刚才的反驳和最后的警告,勋贵世子们觉得解气,文士们却觉得有些心惊,不过能来英国公府的人都是背景深厚之人,袁凌鳯的话却没有让他们胆战。

    出了别院,袁凌鳯被管家引到一旁,显然夜宴上的事情没有瞒得过英国公张世泽,为了不让袁凌鳯心生芥蒂,而且英国公还另有用意。

    袁凌鳯被管家引到一处暖房中,英国公坐在客厅中间的桌子上等着袁凌鳯,袁凌鳯随管家进来后,向着英国公行礼,张世泽摆了摆手,示意袁凌鳯坐下。

    张世泽开口说道:“凌鳯刚才别院的言语中好像还有怨气啊?”

    袁凌鳯连说不敢,解释道:“世伯,凌鳯绝无怨艾,都是军方一脉,那时候不管是哪一卫顶上去了,谁敢不用命,京营三大营调动不易,只有我西镇武司调动灵活,我们不顶上去,谁去啊,军人难做,身先士卒是我们,可是回来后,一些人的话,让人寒心啊。”

    说到后面袁凌鳯很是悲伤,张世泽站起来拍了拍袁凌鳯的肩膀,很是感慨的说道:“凌鳯,受不了委屈的将军不是好将军,权衡实力,我们有时候就像赌徒一样,将家小身家压到战场上,胜则荣,败则亡,不容易啊。

    衡锋和你一般大,可是为人处世却与你相差甚远,日后多来府上,说起来,你到京都也这么久的日子了,你来府上却屈指可数。怎么躲着世伯?”

    “凌鳯不敢,只是军中事务缠身,实在走不开。”袁凌鳯赶忙解释。

    “听说你今日遇到杀手了?还受了伤?”张世泽问道。

    “多谢世伯关心,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蹭破点皮,不碍事。”袁凌鳯知道自己遇刺的我事情是瞒不住有心人的,不过心分好坏,人分良善。

    张世泽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问道袁凌鳯一个很是尴尬的问题:“凌鳯,世伯记得你还未曾婚配,也无婚约,怎么,现在有中意的人了吗?”

    突然的转折,让袁凌鳯瞪大了双眼,同时脸也变红了,低声的回答道:“世伯您知道的,我这一直待在大营里,再者说了,我年龄还小,世伯要是无事,凌鳯还有军务在身,这就退下了。”说完,不待英国公反应,赶紧起身离开。

    英国公的话,袁凌鳯哪里能不明白,这是要给自己安排婚事啊,看来以后得躲着英国公走了。袁凌鳯出府骑上战马带着亲兵一溜烟的离开了京都城。

    在袁凌鳯离开的时候,屏风后面出来一双绣鞋:“爹爹,你又把世兄吓走了。”

    英国公只得苦笑着说道:“这不是让你见到了嘛,再者说了,就这小子的身份可配不上我英国公府的大小姐,闺女,你说是不是?”

    “哼,就知道取笑我。”说完一跺脚离开了。

    这时候英国公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军务在身,看样子不像有假,可是现在哪里来的战事啊,小打小闹也用不到出动镇武司啊,好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