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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慈烺学武

    朱慈烺的到来,让九族老的意图没有办法实现了,不过,袁凌鳯去找刁喜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有些仇恨不是依靠你死我活就能完结的,快意恩仇的代价有时候不是个人所能承担的。

    朱慈烺到了北崖堡,和亲兵安排于老宅前院,一大早,换上带有袁氏衣物的朱慈烺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特别是和一众亲兵锦衣卫供奉一起吃早饭,袁凌鳯昨晚就提醒过朱慈烺,北崖袁氏不会给他丝毫优待,既然化作一个亲兵,那么朱慈烺在北崖的日子里面,他就是一个亲兵。

    白粥,馒头,咸菜,三两豕肉,一个鸡子,只有五样,再无其他,朱慈烺觉得简陋,强忍着不耐吃完了早饭。

    不过,看到袁凌鳯也是和大家伙一起吃着同样的东西,朱慈烺没有开口说话,多看,多听,多学,这是父皇给他送的六个字。

    吃完早饭,袁凌鳯带着他们去往东边演武场,此时岭卫三百人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早课。

    “啪,啪……咔嚓……”每一个岭卫手持一根木棍,捉对攻击,木棍击打在身上,岭卫却没有丝毫头痛苦的反应,木棍折断,在取一根,继续对打。

    朱慈烺不明所以,看到袁凌鳯和亲兵们将上身脱光,赤着上身,互相挥打,锦衣卫供奉们也好像明白了,两人一队,照搬照做。

    此时朱慈烺有些发慌,这时候,袁凌鳯扔下袁凌武,拿着两根木棍,丢给朱慈烺。

    “拿着,脱去上衣。”朱慈烺有些发愣,袁凌鳯一棍就抽到朱慈烺腿上。

    “你……”朱慈烺还想说什么。

    “身为武人,每日早课锻打身体,直至不觉痛,日后于沙城才不会因疼痛,动作变僵,误了自己性命。发什么愣,拿着。”袁凌鳯严厉的声音惊醒了朱慈烺,腿上的疼痛和袁凌鳯有些失望的眼神,刺激到朱慈烺不服输的脾气,自小到大,作为帝国的储君,朱慈烺系统的学习过武艺,只是居于宫中武师不敢如此训练他。

    “嗯。”朱慈烺点了点头,伸手接住袁凌鳯手中的木棍。

    朱慈烺右腿往后一滑,两腿弯曲,右手握住木棍根部,左手将木棍端起,这个动作让袁凌鳯不由得点点头,不过怎么说,朱慈烺这个起手架子很显然是真的下过功夫,朱慈烺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接好了。”袁凌鳯提醒了一下,不同于朱慈烺偏向于个人武斗,袁凌鳯的动作大张大合,木棍横扫,朱慈烺本想用木棍挡住,却不知道袁凌鳯棍上力道太大,木棍被带偏,袁凌鳯上前疾走两步,手中木棍就搭在了朱慈烺的脖颈处。

    “气力太小,面对敌人全力攻击不知退避,招式被破,不知道护住要害,再来。”袁凌鳯一边退后一边说道。

    退到三步外,袁凌鳯看着若有所思的朱慈烺说道:“你攻我守。”

    朱慈烺点了点头,刚才袁凌鳯简单的随手一挥,看似简单,却让自己除了后退,只能硬挡,可是袁凌鳯的力气太大,硬挡的结果就是一招败北。

    想到这里,朱慈烺模仿着袁凌鳯刚才的动作,除了力气和速度,将袁凌鳯的招式模仿了七成。

    袁凌鳯眼睛一眯,心里想到这位太子果然如同传言般聪慧过人。

    不过袁凌鳯刚才只是随手而为的招式,破解却不难,袁凌鳯和朱慈烺刚才持棍回挡的动作相当,不过,朱慈烺的棍子刚刚打在袁凌鳯的木棍上,袁凌鳯人随着朱慈烺木棍向右横跨两步,在横跨之时向前,贴近朱慈烺,木棍由竖变平,木棍的前段,点到朱慈烺的左肋。

    袁凌鳯收棍,朱慈烺向后三步。

    “长兵的招数就那么多,每家的武艺说白了,练到最后不过刺,缠,挡,扫,挑,劈。一个人的武艺到最后,论高低就是速度,角度,力度。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即使受伤,即使身上再痛,身体也要保持灵活,不能有丝毫僵直,迟钝。我北崖袁氏,以戟闻名,一支戟就是百般武器,但是到了融汇贯通之时,复杂的戟决,却会被我们忘却,若敌人气力小,便以蛮力破招,力气相等,便以戟的多变应敌。明白了吗?”袁凌鳯声音洪亮的说道,这不仅是给朱慈烺说的,也是给岭卫说的。

    岭卫中这几年加了很多新人,战力随着老人退下后有所减弱,袁凌鳯回到北崖后有时间就会和岭卫一同训练,而这番话也是他小时候听二族老袁养哲说的。

    “受教了。请…”朱慈烺感激的看了一眼袁凌鳯,武将世家,历来不会将自家武学的精妙向外传播,同样是长兵,走的路子不同,对战之时应对之策不同。

    演武场上,岭卫们不会点到即止,木棍会打在身上,不过面对朱慈烺,袁凌鳯却点到即止。毕竟朱慈烺身份在那里摆着呢,袁凌鳯可不敢把他打坏了。

    一回合一回合的对招拆招,袁凌鳯发现朱慈烺自身的武艺并不算太弱,只不过是太过于刻板,气力有些小,不过想一想朱慈烺的身份,他的授艺武师也不敢真的将朱慈烺当做武人去训练。

    “招式不要华丽,打到人身上才是正理。”袁凌鳯不断的提示着朱慈烺,朱慈烺的身体条件反射虽然还是按照以往,不过一开始的攻击却变得有些灵动了。

    可是没有一次能赢袁凌鳯,让朱慈烺有些气恼。

    不过这时候,小禾抱着怜雪到了演武场外,袁凌鳯示意停下,朱慈烺也正好缓一口气,刚才袁凌鳯一番连攻,没有打中他,可是随着袁凌鳯嘴里随着每次木棍指到朱慈烺的要害处喊出:“一击,两击,三击……”袁凌鳯每喊一次,都告诉朱慈烺,真是在生死拼杀之际,自己该死多少次了。

    袁凌鳯走到场边,刚才只是热身,袁凌鳯没有出多少汗,将衣服披在身上,从小禾手里接过怜雪,问道:“小禾,怎么把丫头抱出来了。”

    “少爷,今天太阳好,你嘱咐过让小小姐晒晒太阳,小小姐刚才看到你了,就要过来。”小禾甜甜的声音让袁凌鳯感到一丝轻松。

    袁凌鳯将怜雪举着,小丫头小胳膊小腿乱晃,要抱袁凌鳯,袁凌鳯笑着说道:“丫头,想爹了?”

    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小禾替袁凌鳯将衣服扣好衣扣,袁凌鳯将怜雪放在腿上,左臂环着小丫头,右手让怜雪抓着玩。

    逗了一会儿小丫头,袁凌鳯将怜雪交给小禾,刮了刮怜雪的鼻子,逗的怜雪咯咯笑。看到旁边小禾,袁凌鳯笑道:“忘了你这个大丫头了。”说完刮了下小禾的琼鼻。

    “少爷就会取笑小禾,我抱小小姐回去了,赵婶说今天她烙饼子,家里杀了只羊,今天中午做她刚学会的泡馍,让少爷别忘了回家吃饭。”小禾故作严肃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让赵婶多烙些饼子,家里多了这么多人,多做点。”袁凌鳯随和的说道。

    “嗯,少爷我回去了。”小禾甜甜的应了一声。

    袁凌鳯回到演武场,朱慈烺睁大眼睛,看一眼袁凌鳯再看一眼离开的小禾,试探的问道:“这是嫂子?”

    袁凌鳯脸色一红,笑骂道:“脑子里面想什么呢,那是我家中的丫鬟。我还未成婚呢。”

    “可是,你都有孩子了啊。”朱慈烺脑子里面有点混乱。

    “哦,这是去年察哈尔犯边,恰逢雪灾,灾民逃难京都,我在路边捡到的,只是去晚了一步,没能救了怜雪的父母,我看着孩子还小,就收做了义女。”袁凌鳯可不想自己被这个帝国储君编排,这番话他也是说了好几次了。

    不过,怜雪的出现也让袁凌鳯被人传出了已婚之名,这让袁凌鳯有些苦恼,自己按照现在的风俗人情,早已经到了婚娶的年龄,两年戎马,北征南下却是耽误了婚姻大事。

    “原来是这般啊,难怪呢?”朱慈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难怪什么?”袁凌鳯随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将军大义。”朱慈烺赶忙岔开话题。

    袁凌鳯没有多想,招呼着朱慈烺接着训练。

    只是朱慈烺对于某一个女子暗道可惜,若是女子再大胆一点,不难是一桩好姻缘,只是袁凌鳯现在居于北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到京都,可能这就是自己偷看的那些话本里面讲的阴差阳错,有缘无分了吧。

    袁凌鳯不知道朱慈烺这会儿在心里竟然是这么编排自己的,不过既然崇祯将太子交给自己,袁凌鳯希望用武人的热血激起朱慈烺骨子里的好武之心。

    这大明文人压制武人,盛世之时是为国策,在现在飘摇之际,却是不该了,袁凌鳯如是所想。

    朱慈烺随着袁凌鳯的动作更为伶俐,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八卦”之心,全心全意投入和袁凌鳯的对招拆招中。

    只是在京都,一处装饰雍雍华贵的小院中,一个女子坐在亭子里,手中捧着手炉,看着飘落的雪花发着愣。用着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道:“怎么就走了,怎么突然就走了呢,这可怎么办嘛,愁死我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轻手轻脚的走到女子身前,看着眼前发着愣的女儿,有些无奈。

    “闺女,愁什么,是哪个小子把我家媛媛的魂勾去了,告诉爹,爹替你把他抓回来,给你出气。”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爹,你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呢,吓死女儿了。”女子拍拍胸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啊,是你自己发愣没看到爹啊,这怎么怪起我来了。”老者坐在女子身边。

    女子拉起老者的胳膊摇晃着,有些害羞说到:“爹,能不能把他调回京都。”

    老者故作伤心的说道:“爹真的好难过,女儿都不问问爹这几天去军营过的怎么样,开口就问别家小子。”

    “爹……你最好啦。”女子撒娇道。

    老者笑着拍了拍女子的头,ww.uukansu.om苦笑着说道:“痴儿,痴儿,你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小子了呢?你要是早点言明,为父就是不要这张老脸也帮你将他留下,只是这小子脾气倔,辞了官回老家了,为父现在可没办法去调选一个没有军职的人啊。你看定西侯家的大公子,一表人才,年方二十就已经是辽东镇的参将了,听说前几年还随军作战得了不少功劳,你不是喜欢上马作战的将军嘛,这小侯爷配我女儿,也算良配,你说是不是?”

    “爹,女儿不理你了,要嫁你去,我可听说了,这小侯爷在辽东镇可没少给我蒋伯伯惹事,听说他还调戏军户之女呢,这样的人,你敢把女儿嫁给他嘛。”女子生气的说道。

    “你喜欢的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小小年纪就有了儿女。”老者话音刚落,女子的脸色就变了。

    “那是他在路上捡的,哼,我要告诉我娘,有人在外面养了一只金丝雀。”女子站起来就要离开。

    “别别,爹错了,行了吧,这是他心肠好。”老者被抓住痛处,连连求饶。

    不过女子已经生气的离开了,不过传过来一句话:“少给你手下那帮废物挡箭了,不就是和遂安伯争了个花头嘛,还让爹落个坏名。”

    老者看着离开的女儿,小声的说道:“不这样,那位怎么放心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