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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边坐了下来。

    陈天弯腰递了双拖鞋过来:“我这里没人来,这拖鞋是我的,你将就一下。”

    蓝羽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换拖鞋。

    这么听话的蓝羽,陈天是第一次看到,老巫婆果然是公主的克星,陈天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好像有点心疼。

    陈天站起,转身去了厨房,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这两天自己没去兼职,有时间就收拾一下屋子,主要是自己没袜子穿,没办法必须洗衣服特。

    陈天和许多人一样不喜欢做家务,不是因为懒,他只是觉得整个屋子就是一个系统,在系统可以正常运转的时候,不要轻易尝试乱动动零件,只有当哪里真正出现问题的时候才有必要动一动。

    陈天在厨房里喊道:“师父,你喝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谢谢。”蓝羽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不失礼貌。

    “给,暖暖身,”陈天把马克杯递到了蓝羽面,然后拿着自己的咖啡杯坐到了一边。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偶尔有勺子轻碰杯子的声音,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陈天有太多疑问了,但蓝羽现在的状态,让他不忍心张嘴,但其实也怕蓝羽什么也不会说。

    想想自己大半夜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万一她还是什么也不想说,自己这么一问,不就是等于逼她么,有点残忍了,干脆,把嘴闭上,想说她自然会说。

    陈天开始回忆蓝羽和那个老太婆之间的对话,谈话中的那两个孩子,莫不是受害人陈招娣和秦爽的孩子?如果自己猜的对,那照顾孩子的就是蓝羽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这么在意刘大海的案子了,假设蓝羽一开始就知道连环失踪案的真相,那么刘大海的案件就是意外,所以她才会去查刘倩的房子

    ……月色透过屋内的窗户洒在地板上,映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蓝丫头,想通了么?”老太太对着床的方向开口问。

    “老祖宗,为什么一定是他?”

    是蓝羽的声音,果然,是这个老太婆把她囚禁的。

    “陈天我也可以不要,但那两个孩子你要给老身送回来。”老太太没有回答蓝羽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条件。

    这个老巫婆果然惦记自己!

    “孩子?什么孩子!我不知道……”蓝羽矢口否认。

    “桀桀桀桀…”

    老太太笑了起来,那笑声经过残破的喉咙,令人毛骨悚然,根本想象不到是人类可以发出的:“你以为老身不知道?你偷偷地养着他们,难道不是为了孝敬你老祖宗的么?”

    蓝羽大惊失色道:“老祖宗!求求你,放过他们吧,你已经有了祭品,何必非要那两个孩子!”

    “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眼睛也看不见了,有了那两个药引,我才能再续百年寿命,你不希望看着你的祖宗老死吧?”老太太问道,话语里充满了威胁。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让老祖宗长生不老,一定有!求求你了,除了这个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蓝羽声音颤抖,哽咽着大喊。

    “废物!只是两个药引你就为难成这个样子,我就这两个愿望,你自己看着办吧,三天后,若是老身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那老身就只好自己去了拿了,丫头你好自为之。”

    说完老太太转身缓缓地走出了房间,陈天眼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老人略顿了下,然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陈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老巫婆差点儿没吓死自己,他看了一眼屋里的蓝羽,眼神迷离,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

    “师父,”陈天压低着声音,试着对着房间里轻轻地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蓝羽肩膀微微一颤,眼神四处寻找,并没有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陈天:“他怎么会来这儿呢……”

    陈天瞅了一眼老太太,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蓝羽的房间:“师父,是我。”

    蓝羽抬头,借着月光陈天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这一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他那个无所不能是师父不见了。

    两人四目相对,陈天沉吟了片刻,然后压抑了所有想说的话,对着蓝羽展颜一笑:“师父,我们走。”

    蓝羽自顾自地说:“陈天,我不能走,不管我走到哪里,老祖宗都不会放过我的,我会连累你,你走吧,你快走!”

    陈天蹲下身子,直视蓝羽的眼睛,拉起了她的手:“你相信我,跟我走,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

    “师父,你别犯傻,再不走等你那个老祖宗回来,咱俩谁也走不掉!到时候你才真正地连累了我!”陈天手掌微微合紧。

    “……”

    蓝羽不再犹豫,起身下床,被陈天拉着手向外跑去,他们一刻没有停留,一口气离开了这幢老房子。

    夜幕下,老房子二楼的窗户里映出了一张苍老的脸,看着两人消失在巷子深处的背影,干瘪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抽动。

    她缓缓转过身回到了屋子里,拿出了口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

    灯光照亮了走廊,老太太手拿油封从二楼走到一楼,穿过走廊,来到了玄关处,又从另外的那个楼梯来到了那扇黑色的大门前。

    咚,咚,咚。

    轻轻地敲了三下。

    里面传出来一个更加衰老含糊不清的声音:“殷婆子,他把人带走了?”

    “是,您料事如神,带走了,”殷婆子一反往日,口气恭恭敬敬。

    “十几年没见了,那个孩子还是这么重情重义,”里面的人声音有点虚弱,一字一顿。

    “那孩子这样不知道是福是祸啊……”殷婆子欲言又止。

    屋内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也该去活动活动这具快发霉的身体了。”

    “主人,您的身体……”殷婆子有点担心。

    “我们也该见面了…”

    ……

    陈天打开大门,示意蓝羽先进,他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笑,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地方有点儿小,比不上你家小洋楼,将就一下。”

    “……这里很好,”蓝羽依旧寡言。

    陈天的房间虽然不大,很干净,这个和蓝羽印象中的独居男人一点也不一样,她走到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