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案动机
吴学义这三个字，再次出现在沈修他们的眼中，这案子，牵涉的人，所含之事只怕，越来越复杂了。
“就是吴学义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阿彪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激动上下摇了摇，即将破案的喜悦让他有些振奋。沈修望望身边地主家的傻儿子，抿了抿唇，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苏茶锦：“证据呢？我们找到的这些只能证明巧合，不能直接举证吴学义杀人，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
苏茶锦抬手敷敷额头，浇灭了对面傻小子的一腔热血，沈修适时再补一刀。
沈修：“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老跟你说，别那么肤浅，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这次咱们可是经过抽丝剥茧，层层推理得出的证据。”
“还会抽丝剥茧，用上成语了。”
“那可不是，苏警官来了一下提高了咱们队里的智商。”
阿彪说到这儿，还冲着苏茶锦眨巴眨巴眼。苏茶锦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猛虎落泪，瘆得慌。沈修见状，一脚踢在阿彪的臀部。
“得了啊，别再把人苏警官吓着。”
“老大，你，能不每次都踢我吗？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要面子啊？那你破案呗，案子破了，面子里子都来了。”
“我破了啊，我说凶手是吴学义，可是老大你们不信嘛…不过说真的，老大，这个吴学义这么狡猾，这证据怎么找啊？”
沈修：“我倒是觉得，这个张承志出现的时机有点巧，没准儿，他是老天送给我们的机会。”
苏茶锦：“嗯，我也觉得张承志是个突破口。还有关于吴学良死亡那晚车辆出入的监控，外卖已经在排查了。我们现在，要不去一趟济川码头？”
沈修点了点头，三人上车，路虎朝着济川码头行驶。
济川码头
济川码头算是A市比较大的一个进出口码头，里面不仅仅只有宋氏集团一个公司，还有其他公司的进出口货船。只是因为宋氏在这所有公司里面的影响力最大，码头里的划属地和轮船最多，而默认为宋氏集团济川码头罢了。刚进码头，沈修眼尖，一眼就望见了约300米外标着宋氏集团的牌子。阿彪跟着沈修许多日子，马上反应出跟上沈修的目光，而苏茶锦则只是出于对周遭敏锐的洞察，也跟上了沈修的目光，三人提步走去。
还没走近，二十来米的距离，张承志也发现靠近的三人，竟是撒腿就跑。阿彪条件反射下，‘嗖’地冲出去，不过三四步便将张承志扑倒在地。在这一瞬间，局面就朝着让苏茶锦没料想到的结果而去。她是着实没想到张承志会跑，而后被压在地上的张承志也似乎反应过来，开始鬼哭般嚎叫：“干嘛啊？！警察就可以随便伤人啊？我胳膊快要断了…..”
沈修：“阿彪，起来。”
沈修的眼睛盯着地上的张承志泛起了寒光，但是说出口的语气却是轻飘飘的。闻声的阿彪拔地而起，从张承志的身上弹射起来。
阿彪：“你跑什么啊…”
似乎是有些愤懑，起身的瞬间还是没能忍住有些不满地嘀咕，显然，在地上的泼皮惯子张承志没能把这话掠过去。被阿彪击倒在地的痛感还没过去，张承志开口的话算得上有些锋利。
张承志：“我想跑！警察现在管天管地，还管上市民跑步了吗？”
被呛了回去，阿彪有些气短，但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驳斥回去，站在那儿竟是显得有几分可怜。沈修抿了抿唇，望着张承志这才开口。
“一见警察就跑的，大多惯犯，我们也是条件反射了，给你添麻烦了，在这里赔个不是。”
沈修的话说得诚恳，却让苏茶锦忍不住想笑。沈修这人就是这样，哪怕是道歉的时候，都要反将一军，苏茶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猫，做错事被惩罚，临走前还不忘拿爪子挠你两下的模样，竟是和平日里沈修给苏茶锦留下的高傲形象毫无违和地重合。
而宋程堂不一样，他是一个你给他根杆就顺杆下，似乎一直没心没肺，乐呵呵，其实苏茶锦知道他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他们和沈修不一样，沈修从小就是少爷，被人百般惯着，长大后更是顺风顺水，奉承话听得太多，那种高傲是骨子里带来的。苏茶锦和宋程堂从小算不上孤苦，但是穷困却也是常有，有了更多‘懂事’孩子的特质，宋程堂更是深谙此道，从小就修炼地刀枪不入，从不和人冲突，受了委屈，笑笑就过了。唯独，唯独对苏茶锦例外，他看不得苏茶锦受委屈。所有的懂事，百般的隐忍，都在苏茶锦这儿丢了铠甲。
莫名又想到宋程堂，苏茶锦心头涌起一些酸涩。你常常因为一些其他的人或事想起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人，却不知道，那只是因为你一直没能放下，所以任何事情，你潜意识都能联想到那个人罢了，即使无关，你也能转九弯，过八河地扯上关系。
苏茶锦叹口气，把注意力转回到张承志的身上。
苏茶锦：“吴学义的弟弟死了，我们正在调查。所以你和吴学义的认识经过，我们需要了解。”
张承志眯了眯眼，看着苏茶锦，这下好了，连装都不装了，那之前的女主播一幕似乎从没发生过。
不过吴学义倒是确实没有逃跑的理由，只是他在监狱待久了，再加上之前被抓的阴影，对于警察朝自己走来的下意识便是跑。而对于阿彪的呛也是他压根就不想的，在监狱待久的老混子，对于警察带着骨子里的恨却也有烙印般的怕。他那恨一发泄完，留下的就只有怕了。
张承志：“警察同志，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嘴碎。您见谅，见谅。”
回应张承志的，自然是沈修那比他装得还人模狗样，人畜无害的微笑。
张承志：“我和吴院长那样的大人物能有啥关系，我就是个打工的。”
“打工的？那你去吴学义家里有事？收工资收到家门口去了？”
苏茶锦没有避讳她在天府御苑里看见的那一幕，反正都被撞破了，彼此心知肚明，反倒没有了遮掩的必要。
“吴院长大忙人，他们家花园需要清理，我这不是托他的福有了工作，报答人家也是应该的嘛。”
我可去你的吧，‘报答就是吵架，这报答方式真另类’苏茶锦在心里悱恻，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只是静静看着张承志。她很清楚，要从张承志口中得出什么，只怕是不可能。这人，进局子次数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门儿清。苏茶锦和沈修彼此交换了眼神，沈修也明白苏茶锦的意思，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却还是继续开口。
“留个联系方式吧，后面可能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13125******”
“好的，我拨给你。”
沈修说着，还真就拿出手机，回拨了过去。意料之中，张承志的身上没有响起铃声，甚至是震动。饶是张承志这样的老油条，也被面前的情况弄得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没想到沈修还真就打了过来。
“张先生，您是不是把自己的手机号记错了？”
沈修装着什么都没看破，还一脸疑惑故作好心地提醒着，张承志讪讪笑起来。
“可，可能吧…要不我再说一遍，沈副队长，您记一下。13125******”
“哦，我就说，这最后两位错了。您手机有反应了吗？”
“哦，有了有了。”
张承志忙不迭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没有铃声，是设置的静音。但是屏幕闪烁的来点提示，展示了这个号码的真实性。
沈修还是保持微笑，点了点头。
“张先生，现在住在哪儿？”
“我一般就住在码头这边。”
张承志伸出手，往远处指了指，沈修他们顺着望去，果然见到一幢简易的房舍。苏茶锦知道，码头的工作，除了记录，帮着上下货，守着仓库其实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一般都有宿舍在一旁，以供休息。看来有了沈修前头的‘较真’，这张承志也老实了。不过，她也很清楚，张承志能够讲到这，也不会再有更多的话了。沈修和张承志面上一同客气微笑，互相道别。
“老大，我觉得这张承志没那么配合，您这边要了他的手机，我感觉他明天就会换号。”
苏茶锦望了望刚刚出声的阿彪，这人，变机灵了啊。
而沈修听过，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换就换吧。”
阿彪以为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方法，都在心里把小本本拿出来，准备做笔记了。没想到只有沈修轻飘飘的这四个字，颇有一种，‘换就换吧’里面藏着什么高深秘籍的不死心，还在心里反复琢磨语文老师曾经教的拆字成句。
沈修看着阿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又有些好笑又有些烦躁。因为看见张承志憋屈的表情和阿彪而暂时轻松的心情却又被案子的毫无头绪而消散一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忽明忽暗的线索有许多，但是就像毛线纠缠在一起，最关键的那些却怎么也整理不出来。
“阿彪，你去儿童医院一趟，查一下吴学义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有漏洞。”
沈修停下脚步，偏过头对着阿彪开口。既然在目前没有有利的证据，和更有嫌疑的人出现，那么嫌疑最大的人便只能一查再查。
苏茶锦明白沈修的意思，他回过头望了望身后隐在偌大码头里的小住宿，突然脑海里有一束光划过，整个耳边充斥着外卖的那段话。
“苏警官——”
“作案动机！”
沈修和苏茶锦的声音同时响起，相较于沈修的冷静和温和，苏茶锦的乍起和激昂，就活生生把在场的两个大男人吓得四目相对。
“我说我可能发现了犯罪动机！你们还记得，外卖当初发现了幸福之家幼儿园有孩子丢失的案子吗？张承志是因为拐卖儿童入狱的，而张承志和吴学义之间又存在着某种联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吴学义帮张承志拐卖幸福之家幼儿园的孩子，被吴学良发现了，所以他们痛下杀手？”
苏茶锦恍然想起的线索，让阿彪的心里一震，然而紧接着沈修的话却又浇了一盆冷水。
沈修：“逻辑上有一点不通，以吴学义的社会地位和收入，他完全没必要帮张承志，他图什么？”
阿彪：“也许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苏警官不是说过吗，感觉张承志在威胁吴学义。”
沈修：“感觉不能成为我们破案的证据，但是这个猜测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对了，关于吴学良死亡那晚，监控还是得再查一遍，甚至把时间延长到后一天。苏警官你去调查一下张承志拐卖的案子，看看和吴学义是否有关联。”
在他们还来不及分头行动，一条来自外卖的信息，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吴学义被袭，现在在医院。”
“就是吴学义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阿彪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激动上下摇了摇，即将破案的喜悦让他有些振奋。沈修望望身边地主家的傻儿子，抿了抿唇，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苏茶锦：“证据呢？我们找到的这些只能证明巧合，不能直接举证吴学义杀人，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
苏茶锦抬手敷敷额头，浇灭了对面傻小子的一腔热血，沈修适时再补一刀。
沈修：“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老跟你说，别那么肤浅，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这次咱们可是经过抽丝剥茧，层层推理得出的证据。”
“还会抽丝剥茧，用上成语了。”
“那可不是，苏警官来了一下提高了咱们队里的智商。”
阿彪说到这儿，还冲着苏茶锦眨巴眨巴眼。苏茶锦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猛虎落泪，瘆得慌。沈修见状，一脚踢在阿彪的臀部。
“得了啊，别再把人苏警官吓着。”
“老大，你，能不每次都踢我吗？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要面子啊？那你破案呗，案子破了，面子里子都来了。”
“我破了啊，我说凶手是吴学义，可是老大你们不信嘛…不过说真的，老大，这个吴学义这么狡猾，这证据怎么找啊？”
沈修：“我倒是觉得，这个张承志出现的时机有点巧，没准儿，他是老天送给我们的机会。”
苏茶锦：“嗯，我也觉得张承志是个突破口。还有关于吴学良死亡那晚车辆出入的监控，外卖已经在排查了。我们现在，要不去一趟济川码头？”
沈修点了点头，三人上车，路虎朝着济川码头行驶。
济川码头
济川码头算是A市比较大的一个进出口码头，里面不仅仅只有宋氏集团一个公司，还有其他公司的进出口货船。只是因为宋氏在这所有公司里面的影响力最大，码头里的划属地和轮船最多，而默认为宋氏集团济川码头罢了。刚进码头，沈修眼尖，一眼就望见了约300米外标着宋氏集团的牌子。阿彪跟着沈修许多日子，马上反应出跟上沈修的目光，而苏茶锦则只是出于对周遭敏锐的洞察，也跟上了沈修的目光，三人提步走去。
还没走近，二十来米的距离，张承志也发现靠近的三人，竟是撒腿就跑。阿彪条件反射下，‘嗖’地冲出去，不过三四步便将张承志扑倒在地。在这一瞬间，局面就朝着让苏茶锦没料想到的结果而去。她是着实没想到张承志会跑，而后被压在地上的张承志也似乎反应过来，开始鬼哭般嚎叫：“干嘛啊？！警察就可以随便伤人啊？我胳膊快要断了…..”
沈修：“阿彪，起来。”
沈修的眼睛盯着地上的张承志泛起了寒光，但是说出口的语气却是轻飘飘的。闻声的阿彪拔地而起，从张承志的身上弹射起来。
阿彪：“你跑什么啊…”
似乎是有些愤懑，起身的瞬间还是没能忍住有些不满地嘀咕，显然，在地上的泼皮惯子张承志没能把这话掠过去。被阿彪击倒在地的痛感还没过去，张承志开口的话算得上有些锋利。
张承志：“我想跑！警察现在管天管地，还管上市民跑步了吗？”
被呛了回去，阿彪有些气短，但是又找不到好的理由驳斥回去，站在那儿竟是显得有几分可怜。沈修抿了抿唇，望着张承志这才开口。
“一见警察就跑的，大多惯犯，我们也是条件反射了，给你添麻烦了，在这里赔个不是。”
沈修的话说得诚恳，却让苏茶锦忍不住想笑。沈修这人就是这样，哪怕是道歉的时候，都要反将一军，苏茶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猫，做错事被惩罚，临走前还不忘拿爪子挠你两下的模样，竟是和平日里沈修给苏茶锦留下的高傲形象毫无违和地重合。
而宋程堂不一样，他是一个你给他根杆就顺杆下，似乎一直没心没肺，乐呵呵，其实苏茶锦知道他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他们和沈修不一样，沈修从小就是少爷，被人百般惯着，长大后更是顺风顺水，奉承话听得太多，那种高傲是骨子里带来的。苏茶锦和宋程堂从小算不上孤苦，但是穷困却也是常有，有了更多‘懂事’孩子的特质，宋程堂更是深谙此道，从小就修炼地刀枪不入，从不和人冲突，受了委屈，笑笑就过了。唯独，唯独对苏茶锦例外，他看不得苏茶锦受委屈。所有的懂事，百般的隐忍，都在苏茶锦这儿丢了铠甲。
莫名又想到宋程堂，苏茶锦心头涌起一些酸涩。你常常因为一些其他的人或事想起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人，却不知道，那只是因为你一直没能放下，所以任何事情，你潜意识都能联想到那个人罢了，即使无关，你也能转九弯，过八河地扯上关系。
苏茶锦叹口气，把注意力转回到张承志的身上。
苏茶锦：“吴学义的弟弟死了，我们正在调查。所以你和吴学义的认识经过，我们需要了解。”
张承志眯了眯眼，看着苏茶锦，这下好了，连装都不装了，那之前的女主播一幕似乎从没发生过。
不过吴学义倒是确实没有逃跑的理由，只是他在监狱待久了，再加上之前被抓的阴影，对于警察朝自己走来的下意识便是跑。而对于阿彪的呛也是他压根就不想的，在监狱待久的老混子，对于警察带着骨子里的恨却也有烙印般的怕。他那恨一发泄完，留下的就只有怕了。
张承志：“警察同志，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嘴碎。您见谅，见谅。”
回应张承志的，自然是沈修那比他装得还人模狗样，人畜无害的微笑。
张承志：“我和吴院长那样的大人物能有啥关系，我就是个打工的。”
“打工的？那你去吴学义家里有事？收工资收到家门口去了？”
苏茶锦没有避讳她在天府御苑里看见的那一幕，反正都被撞破了，彼此心知肚明，反倒没有了遮掩的必要。
“吴院长大忙人，他们家花园需要清理，我这不是托他的福有了工作，报答人家也是应该的嘛。”
我可去你的吧，‘报答就是吵架，这报答方式真另类’苏茶锦在心里悱恻，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只是静静看着张承志。她很清楚，要从张承志口中得出什么，只怕是不可能。这人，进局子次数多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门儿清。苏茶锦和沈修彼此交换了眼神，沈修也明白苏茶锦的意思，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却还是继续开口。
“留个联系方式吧，后面可能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13125******”
“好的，我拨给你。”
沈修说着，还真就拿出手机，回拨了过去。意料之中，张承志的身上没有响起铃声，甚至是震动。饶是张承志这样的老油条，也被面前的情况弄得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没想到沈修还真就打了过来。
“张先生，您是不是把自己的手机号记错了？”
沈修装着什么都没看破，还一脸疑惑故作好心地提醒着，张承志讪讪笑起来。
“可，可能吧…要不我再说一遍，沈副队长，您记一下。13125******”
“哦，我就说，这最后两位错了。您手机有反应了吗？”
“哦，有了有了。”
张承志忙不迭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没有铃声，是设置的静音。但是屏幕闪烁的来点提示，展示了这个号码的真实性。
沈修还是保持微笑，点了点头。
“张先生，现在住在哪儿？”
“我一般就住在码头这边。”
张承志伸出手，往远处指了指，沈修他们顺着望去，果然见到一幢简易的房舍。苏茶锦知道，码头的工作，除了记录，帮着上下货，守着仓库其实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一般都有宿舍在一旁，以供休息。看来有了沈修前头的‘较真’，这张承志也老实了。不过，她也很清楚，张承志能够讲到这，也不会再有更多的话了。沈修和张承志面上一同客气微笑，互相道别。
“老大，我觉得这张承志没那么配合，您这边要了他的手机，我感觉他明天就会换号。”
苏茶锦望了望刚刚出声的阿彪，这人，变机灵了啊。
而沈修听过，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换就换吧。”
阿彪以为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方法，都在心里把小本本拿出来，准备做笔记了。没想到只有沈修轻飘飘的这四个字，颇有一种，‘换就换吧’里面藏着什么高深秘籍的不死心，还在心里反复琢磨语文老师曾经教的拆字成句。
沈修看着阿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又有些好笑又有些烦躁。因为看见张承志憋屈的表情和阿彪而暂时轻松的心情却又被案子的毫无头绪而消散一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忽明忽暗的线索有许多，但是就像毛线纠缠在一起，最关键的那些却怎么也整理不出来。
“阿彪，你去儿童医院一趟，查一下吴学义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有漏洞。”
沈修停下脚步，偏过头对着阿彪开口。既然在目前没有有利的证据，和更有嫌疑的人出现，那么嫌疑最大的人便只能一查再查。
苏茶锦明白沈修的意思，他回过头望了望身后隐在偌大码头里的小住宿，突然脑海里有一束光划过，整个耳边充斥着外卖的那段话。
“苏警官——”
“作案动机！”
沈修和苏茶锦的声音同时响起，相较于沈修的冷静和温和，苏茶锦的乍起和激昂，就活生生把在场的两个大男人吓得四目相对。
“我说我可能发现了犯罪动机！你们还记得，外卖当初发现了幸福之家幼儿园有孩子丢失的案子吗？张承志是因为拐卖儿童入狱的，而张承志和吴学义之间又存在着某种联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吴学义帮张承志拐卖幸福之家幼儿园的孩子，被吴学良发现了，所以他们痛下杀手？”
苏茶锦恍然想起的线索，让阿彪的心里一震，然而紧接着沈修的话却又浇了一盆冷水。
沈修：“逻辑上有一点不通，以吴学义的社会地位和收入，他完全没必要帮张承志，他图什么？”
阿彪：“也许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苏警官不是说过吗，感觉张承志在威胁吴学义。”
沈修：“感觉不能成为我们破案的证据，但是这个猜测可以当做一个突破口。对了，关于吴学良死亡那晚，监控还是得再查一遍，甚至把时间延长到后一天。苏警官你去调查一下张承志拐卖的案子，看看和吴学义是否有关联。”
在他们还来不及分头行动，一条来自外卖的信息，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吴学义被袭，现在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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