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杀人动机
听到宋百川的结论，沈修皱了皱，但是随即调整好了表情。他对着宋百川颔首，抿了抿唇开口。
“宋医生辛苦您了，后续的治疗还得麻烦您，如果能问出跟案子相关的，还麻烦您及时告诉我们，谢谢。”
“沈副队长不用这么客气，职责所在，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先回医院给杨树国拿点药来。”
“好，麻烦您了。”
送走了宋百川，专案组的人才认真将外卖发在群里的新闻阅读起来。
“最初是一段关于青海野生动物保护区的视频在网上火了起来，在视频里，一只藏羚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而就在藏羚羊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龄较大，约莫六十岁左右，女的比较年轻，约莫三十岁左右。两人看着藏羚羊嘴里也对着话。只是因为视频拍摄的缘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随后网上有帖子爆料，青海野生动物保护区遭遇了盗猎者的袭击。紧跟着有消息传出，视频里面的两个人就是保护区的人员，他们和盗猎者勾结导致了藏羚羊被袭。
而这个传出消息，道听途说的人就是蒋萌晨，之后罗熙媛第一个转发了这个消息。而这引发了网络世界的海啸，铺天盖地的转发和关注，瞬间使得视频里面的两个人被人肉出来，他们在那短短一个小时内，祖宗三代都没能逃过网友的键盘。他们的家人也在这场没有鲜血的战争中被波及，在阳光下被曝晒，在硝烟中遍体鳞伤。
而反折来得也是猝不及防，在网友还没在谩骂中狠狠吐出恶气时，官方消息传出，视频里面的两个人的确是保护区的人员，可是他们并没有勾结盗猎者。甚至视频里面的老人，已经58岁高龄的藏羚羊保护专家徐教授，更是在这场保卫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而网络上流传的那个视频，当时徐教授正在和助手讨论羚羊伤势的治疗，那个视频更是两年前的内容了。
喧嚣退场，徐教授的家人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过神来，却又被卷入网络这场杀人诛心的战役中，他们来不及嘶吼宣泄，这场声讨却没有道歉就消失不见。”
阿彪刚刚看完外卖发过来的新闻，弄清楚整个前因后果后，苏茶锦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云...徐教授，他们之间...”
苏茶锦的话刚刚问出，阿彪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姓氏，这个时间点...
“恩，这个牺牲了的徐教授，就是徐云的父亲，杨树国的岳父。”
外卖的话让现场再次陷入沉默，可可西里那片土地埋葬了徐教授，没想到还埋葬了他的女儿。苏茶锦心中有些哽咽，虽然不知道事实真相如何，但是放弃城市的便捷，去到那偏远之地。挥霍年华，洒下热血，如果真是为了那些野生动物，这份情义不得不让人动容。
“所以，杨树国对于蒋萌晨和罗熙媛，也有杀人动机。”
沈修说完这句话，眸子暗了暗。既然找到了杨树国的杀人动机，沈修想再去审一审他，刺激，有时候也是一种方式。沈修抬眸瞬间，苏茶锦的目光也迎了上来，沈修知道，苏茶锦猜到了自己接下去想要做的事。
“阿彪，你给可可西里保护区那边打个电话，问下徐云的事，还有杨树国去到可可西里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卖，你再继续查受害者他们的相关消息，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我和苏警官再去审审杨树国。”
“是！”
审讯室
杨树国很安静地坐在那儿，也许是因为宋百川的心理疏导起了一定的效果，杨树国不再像以前那样躁动，但是目前这样过于平静，却也不是沈修和苏茶锦想要看到的结果。
“杨树国。”
沈修率先开口，被叫到名字的杨树国，抬头望着沈修，算是给了回应。沈修和苏茶锦对视一眼，有反应就好办了。
“杨树国，你为什么伤害蒋柔柔？”
回应沈修他们的是沉默。
“蒋萌晨和罗熙媛是你杀的吗？”
回应沈修他们的还是沉默，只是这一次，在沉默中，沈修看见杨树国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疑惑。
“蒋萌晨和罗熙媛不是你杀的？”
“...”
沉默，还是只有沉默。苏茶锦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害怕杨树国会就地坐定圆寂过去了。她想了想还是狠下心，开口。
“杨树国，你伤害蒋柔柔是因为可可西里，你妻子徐云死亡的事故吗？”
在提到可可西里的时候，杨树国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第一抹神情，而到徐云的名字从苏茶锦的嘴里说出时，杨树国脸上的平静不复存在。他整个人似乎被包裹在一片寂静无边的悲伤之中，苏茶锦坐在他的对面，能感觉到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的属于死人的腐朽感。这个感觉很奇妙，苏茶锦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在往下沉。
“我的妻子，徐云”
这是杨树国发出的正常的第一句话，没有之前一直念叨时的那种复述背书一般的语气，而是带着人性情感的，嗓音还有些沙哑的第一句。
苏茶锦和沈修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了对面的人，打断他接下去继续说的话。
“她是一名很优秀的生物学家，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动物保护者。她和她的父亲，为了可可西里的动物们，付出了生命。”
杨树国一字一字说，清晰有力，每一句都深深进入沈修和苏茶锦的耳里。他的脸上有一些神色，苏茶锦认出来了，那个情感应该属于：骄傲。
“他们是英雄，英雄不应该死在阴谋和谎言之下。”
说到这里，杨树国突然停顿了下来，紧接着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呆滞，愣了两秒，他突然猛地站起来，但是因为手被拷在桌子上，下一秒他又瞬间被强大的力度带了回去。苏茶锦都能感觉到桌子的巨大颤抖，可是杨树国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被限制起身似乎让他瞬间变得焦躁起来，他再次起身又被带了回去坐下。接着他猛地拿脑袋撞向桌子，这巨大的惊变，苏茶锦和沈修条件反射第一时间限制住杨树国，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苏茶锦猜到了，杨树国也许犯病了。苏茶锦和沈修两个人按住杨树国都有些够呛，苏茶锦看见他被铐住的双手已经红紫一片，可是他依旧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儿挣扎，试图从沈修他们的挟制下奔脱。
门被打开，带着药回来的宋百川，将一剂镇定剂打入杨树国的体内，焦躁的人终于停了下来。而关于可可西里的秘密，却也随着人的安静而再次沉埋。
“宋医生辛苦您了，后续的治疗还得麻烦您，如果能问出跟案子相关的，还麻烦您及时告诉我们，谢谢。”
“沈副队长不用这么客气，职责所在，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先回医院给杨树国拿点药来。”
“好，麻烦您了。”
送走了宋百川，专案组的人才认真将外卖发在群里的新闻阅读起来。
“最初是一段关于青海野生动物保护区的视频在网上火了起来，在视频里，一只藏羚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而就在藏羚羊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龄较大，约莫六十岁左右，女的比较年轻，约莫三十岁左右。两人看着藏羚羊嘴里也对着话。只是因为视频拍摄的缘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随后网上有帖子爆料，青海野生动物保护区遭遇了盗猎者的袭击。紧跟着有消息传出，视频里面的两个人就是保护区的人员，他们和盗猎者勾结导致了藏羚羊被袭。
而这个传出消息，道听途说的人就是蒋萌晨，之后罗熙媛第一个转发了这个消息。而这引发了网络世界的海啸，铺天盖地的转发和关注，瞬间使得视频里面的两个人被人肉出来，他们在那短短一个小时内，祖宗三代都没能逃过网友的键盘。他们的家人也在这场没有鲜血的战争中被波及，在阳光下被曝晒，在硝烟中遍体鳞伤。
而反折来得也是猝不及防，在网友还没在谩骂中狠狠吐出恶气时，官方消息传出，视频里面的两个人的确是保护区的人员，可是他们并没有勾结盗猎者。甚至视频里面的老人，已经58岁高龄的藏羚羊保护专家徐教授，更是在这场保卫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而网络上流传的那个视频，当时徐教授正在和助手讨论羚羊伤势的治疗，那个视频更是两年前的内容了。
喧嚣退场，徐教授的家人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过神来，却又被卷入网络这场杀人诛心的战役中，他们来不及嘶吼宣泄，这场声讨却没有道歉就消失不见。”
阿彪刚刚看完外卖发过来的新闻，弄清楚整个前因后果后，苏茶锦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云...徐教授，他们之间...”
苏茶锦的话刚刚问出，阿彪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姓氏，这个时间点...
“恩，这个牺牲了的徐教授，就是徐云的父亲，杨树国的岳父。”
外卖的话让现场再次陷入沉默，可可西里那片土地埋葬了徐教授，没想到还埋葬了他的女儿。苏茶锦心中有些哽咽，虽然不知道事实真相如何，但是放弃城市的便捷，去到那偏远之地。挥霍年华，洒下热血，如果真是为了那些野生动物，这份情义不得不让人动容。
“所以，杨树国对于蒋萌晨和罗熙媛，也有杀人动机。”
沈修说完这句话，眸子暗了暗。既然找到了杨树国的杀人动机，沈修想再去审一审他，刺激，有时候也是一种方式。沈修抬眸瞬间，苏茶锦的目光也迎了上来，沈修知道，苏茶锦猜到了自己接下去想要做的事。
“阿彪，你给可可西里保护区那边打个电话，问下徐云的事，还有杨树国去到可可西里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卖，你再继续查受害者他们的相关消息，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我和苏警官再去审审杨树国。”
“是！”
审讯室
杨树国很安静地坐在那儿，也许是因为宋百川的心理疏导起了一定的效果，杨树国不再像以前那样躁动，但是目前这样过于平静，却也不是沈修和苏茶锦想要看到的结果。
“杨树国。”
沈修率先开口，被叫到名字的杨树国，抬头望着沈修，算是给了回应。沈修和苏茶锦对视一眼，有反应就好办了。
“杨树国，你为什么伤害蒋柔柔？”
回应沈修他们的是沉默。
“蒋萌晨和罗熙媛是你杀的吗？”
回应沈修他们的还是沉默，只是这一次，在沉默中，沈修看见杨树国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疑惑。
“蒋萌晨和罗熙媛不是你杀的？”
“...”
沉默，还是只有沉默。苏茶锦觉得再这样下去，她都害怕杨树国会就地坐定圆寂过去了。她想了想还是狠下心，开口。
“杨树国，你伤害蒋柔柔是因为可可西里，你妻子徐云死亡的事故吗？”
在提到可可西里的时候，杨树国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第一抹神情，而到徐云的名字从苏茶锦的嘴里说出时，杨树国脸上的平静不复存在。他整个人似乎被包裹在一片寂静无边的悲伤之中，苏茶锦坐在他的对面，能感觉到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的属于死人的腐朽感。这个感觉很奇妙，苏茶锦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在往下沉。
“我的妻子，徐云”
这是杨树国发出的正常的第一句话，没有之前一直念叨时的那种复述背书一般的语气，而是带着人性情感的，嗓音还有些沙哑的第一句。
苏茶锦和沈修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动了对面的人，打断他接下去继续说的话。
“她是一名很优秀的生物学家，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动物保护者。她和她的父亲，为了可可西里的动物们，付出了生命。”
杨树国一字一字说，清晰有力，每一句都深深进入沈修和苏茶锦的耳里。他的脸上有一些神色，苏茶锦认出来了，那个情感应该属于：骄傲。
“他们是英雄，英雄不应该死在阴谋和谎言之下。”
说到这里，杨树国突然停顿了下来，紧接着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呆滞，愣了两秒，他突然猛地站起来，但是因为手被拷在桌子上，下一秒他又瞬间被强大的力度带了回去。苏茶锦都能感觉到桌子的巨大颤抖，可是杨树国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被限制起身似乎让他瞬间变得焦躁起来，他再次起身又被带了回去坐下。接着他猛地拿脑袋撞向桌子，这巨大的惊变，苏茶锦和沈修条件反射第一时间限制住杨树国，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苏茶锦猜到了，杨树国也许犯病了。苏茶锦和沈修两个人按住杨树国都有些够呛，苏茶锦看见他被铐住的双手已经红紫一片，可是他依旧似乎没感觉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儿挣扎，试图从沈修他们的挟制下奔脱。
门被打开，带着药回来的宋百川，将一剂镇定剂打入杨树国的体内，焦躁的人终于停了下来。而关于可可西里的秘密，却也随着人的安静而再次沉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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