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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南征?北战?

    “此时出兵乐国是否是最佳的时机?”景枫心下暗自揣摩。

    弘川已将晋王遇刺案审结情况呈上,结论显示这是一起乐国谋划已久的刺杀行动,以报此前晋王率军入侵乐国之仇。

    景枫认为案件仍有些许疑点,对太子提议的出兵乐国复仇行动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早朝时,恰逢陈国左宰袁旸带使团来访求见,便宣召见。

    袁旸晓以利弊,言陈宁本同气连枝,一荣俱荣,加之作为北部屏障,如落入北国手里,宁国怕也难逃厄运,请求宁国出兵共抗北蛮进犯。

    北上援陈,还是南下讨乐,这让景枫甚是为难。

    以太子为首的一派力主伐乐,一报晋王之仇,二趁机灭乐,扩展疆土,这一派已占上风,得到大多数朝臣支持。

    另一派人微言轻,虽有不同意见,但理由也并无新意,无非如陈灭则宁必难幸免,与其静待敌军来犯,不如团结有生力量,先行将战场放在境外。

    北国来势汹汹,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看形势确实不容乐观,假以时日,北国打下陈国,来犯宁国,即便宁国此时不去征讨乐国,到时乐国怕也要出兵宁国,扰其后方,使得宁国双线作战,首尾难顾。

    景枫来回踱步,显然是遇到了难决之事。

    值此存亡之际,又痛失大将景善,国家一时风雨飘摇,这让景枫头痛不已。

    温公公呈上一杯热茶,景枫接过,似漫不经心般问道:“弘洛最近怎么样?”

    “吴王自上次在皇后处见过周黛姑娘后,据说又见过几次,双方也是互有好感,恭喜皇上皇后,喜事应该就在眼前了。”温公公满脸堆笑,弯腰道。

    “弘洛也是让我操心,希望婚后能收敛心性。”苏弘洛久在外游荡,对朝内大事向不关心,与父皇之间关系也远不如弘川,倒是深得清沐皇后疼爱。

    “吴王虽性情淡然,但临大事却有静气。”温公公不吝赞美之词。

    “可惜他对朝政不感兴趣,只是沉迷于诗词歌赋,些许伎俩,又如何成就大事。”景枫摇头叹道。

    虽如此说,但听闻温公公如此评价弘洛,景枫心中还是颇为欣慰。

    弘洛虽醉心诗歌,但其才情如加以挖掘发扬,成就当不止于此。

    “弘楚有何下落?”景枫话锋一转,问起苏弘楚的下落。

    “近卫营这边暂时还没消息,不知太子那边有何进展?”温公公见景枫问起,加了几分小心,他知道这事也一直是皇上心头大事。

    近卫营是独立于禁军及军队的一只独立武装,直接听命于皇上,温公公身为贴身太监,又兼护卫总管一职,一是温公公跟随景枫多年,忠心耿耿,深得信任,二是温公公习得一身绝世武功,虽当世罕逢敌手,但因隐藏极深,外人知之甚少,是景枫的一张隐藏王牌。

    “我看弘川在这件事上并未尽心尽力,现在他似乎一心在为出兵乐国做准备。”景枫似有不满。

    “太子也是为国心重,既然寻找晋王世子非一时一日之功,才把心思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吧。”温公公为太子辩解,这么多年陪伴在景枫身边,在摸透皇上心思上面,实有人能出其右。

    “皇弟遇刺一事,如果不给天下一个交待,确实也说不过去。太子与皇叔情深,查出原委便决意出兵乐国复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时动兵却不能不谨慎。”景枫咳嗽了一声,每当入秋天寒,他的身体总有一阵孱弱时期。

    温公公忙拿起散落在书桌旁的毛毯披在景枫身上:“最近天气转寒,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为是。”去年秋天时分,苏景枫偶感风寒,本以为小疾未曾留意,却不料病情加重,在病床一躺数月,急坏一班大臣,今时不得不小心提防。

    “我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身体每况愈下,心中的信念竟然也跟真脆弱起来,老温啊,回想当年,我苏景枫是何等英姿。”景枫触动心绪,心有所感。

    “皇上雄风依旧,何来丧气之语。”温公公见景枫心情不高,也不敢再多言。“皇上还是再稍事休息一会,待会还要接见朝臣议事。”

    “今日难得有此兴致,还是多陪我说说话,今日朝堂之上,陈国左宰袁旸求见,欲让我出兵协助陈国抵挡北国入侵,这事你怎么看?”景枫并无休息之意,把难决之事抛向温公公。

    温公公忙跪倒:“老奴不敢有此议论。”

    太监参政,此乃大忌,这条红线温公公是不敢踩的。

    “恕你无罪,今日无君臣、无主仆,你就站在一个北国臣民的角度帮我分析一下。”景枫将温公公扶起,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问一下他的想法。

    “既然皇上免死,老奴就冒死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温公公站起,虽然站那边也不合适,但这想法还是非说不可的。

    “老奴认为,当下抗北援陈远比伐乐要重要的多。”

    “哦,怎讲?”景枫见温公公见识不与弘川同,不由兴趣大增。

    “大家都认为北国实力雄厚,又一路南下,侵占陈国数州,其势不可挡,多抱求和之心,却实不知北国狼子野心,以吞并我大宁为目标,不达目的事难罢休。既然如此,我们当集合优势兵力主动与之一战,让恃强凌弱、倒行逆施、侵略扩张之辈,碰得头破血流,以求得宁国永世安宁。如一味忍让,后果实难想象。”温公公既然打算要说,那便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股脑端出。

    景枫来回踱步中仔细听温公公说完,心情有些沉重,说道:“我又何尝不知事情的厉害关系,北国是我现在唯一忌惮的对手,如果真正开战,我军胜算实在不大,加之目前能战的大将唯有弘川一人,我却难以放心让他带兵出战。”

    “老奴不不敢有此胡言,只是皇上宽宏大量不予治罪,方有胆说点心里话,真正的主意还是要皇上亲自拿才是。”温公公躬身后退数步。

    景枫的心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