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我在你眼里的样子
青春就是这样，会因为某个瞬间的悸动而经年累月的牵绊，即便受伤仍然义无反顾。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内容就复习到这里，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收收心，好好复习，这次考试可是很关键的。还有，分科表这周回家都和家长商量了吧，没填好的赶快填一填，晚自习课下了之后班长收齐了交给我。”
“知道了，张老师。”李木子扶着眼镜点头答应。
“夏禾，夏禾，你到底选的什么？”张老师刚走出教室，乔木就迫不及待的伸长脖子偷瞄夏禾桌上的表格，温热的鼻息如浪涌般一波一波拍打在夏禾的左脸，夏禾顿觉脸上一阵发烫，心跳的频率似乎也和平时不一样了。
“喏。”夏禾显然被自己的反映惊到了，慌乱中把表格塞给乔木便起身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啊，跑什么？”
“快给我看看，小夏选的什么？”张小妹接过表，“啊，还没选啊，你们说她会选什么啊？”
“选什么都吃力吧。”王晓磊没有抬头，快速在纸上填上‘理科’。
“我们三个都选理，不如也让她选理吧，这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高二分班是根据这次期末成绩排名决定的，就算选了也不一定能分到一个班。”
“不是还有两周时间吗？我们多帮她补补课呗。”
“时间太紧张了，根本来不及。”张小妹和乔木在为夏禾担忧，王晓磊则斜眼盯着王梓的位子，一脸忧虑，年少时期的心事总能轻而易举被收藏，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开始关注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的。
夏禾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摸着自己刚刚用凉水洗过的脸，红晕一圈圈散开，水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闪着荧光，她心里不停的咒骂：王子这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乱说话，我也不会这么在意，我不是真的喜欢上乔木了吧？不可能啊？
“夏禾？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生病了吧？需要我帮忙吗？”睢晶晶俏丽的脸出现在镜子的另一端。
“没有，谢谢啊。”
“夏禾等一下。”夏禾转身要走之时手臂却被旁边伸出的手抓住了。
“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天佑。”
“啥？天佑？你喜欢他就去告白啊，不用通知我。”夏禾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睢晶晶死死拽住。
“你都有那个乔木了，还搭着天佑不放，真是厚脸皮，你是不是特喜欢左右逢源的感觉呀。”睢晶晶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眼睛里的晦涩逼得夏禾动弹不得。
“你胡说什么呢？大家都只是同学，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我们才高一，我妈不让早恋。”
“说的好听，别跟我装傻，你明知道天佑喜欢你。”
“我不知道。所以呢，这里是学校，你想干什么？”夏禾控制着情绪压低声音质问她。
“以后离天佑远一点儿。”
“他是我朋友，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和谁交朋友。”
“我不会输给你的。”
“无聊，放开我。”夏禾越用力挣扎，抓着她的手就越难挣脱，拉扯间睢晶晶突然松开了手，夏禾毫无征兆的摔在地上，手肘刚好撞上放置在一边的小推车，尖锐的刺痛感瞬间走遍全身，夏禾疼的一时晃了神，忘了该怎么回应，只能抱着自己的手臂来缓解疼痛。
“哎，刚才那道题我没听懂，自习课借你的笔记看看。”
“好，一会儿回去就给你。”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睢晶晶立刻跪坐在夏禾身边，用力撕破了自己的校服领子，露出了白皙消瘦的肩膀，努力从眼睛里挤出来几滴眼泪，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夏禾，我只是看你滑倒了想扶你起来而已，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们还是初中同学呢，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以前也没得罪过你吧。我，我和天佑只是同桌，平时多说几句话也是正常的，如果你这样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道歉的。呜呜呜呜……”
“怎么回事？这不是水晶吗？”
“好像是，我们快去看看。”
“水晶，你先起来，别哭了，咱们走。”
“你就是3班那个夏禾？整天丧着一张死人脸，还真以为自己很拽啊，学习那么差就只会欺负人吗？”
“就是，水晶我们走，一会儿我们就去找李主任来评评理。”
“不要，我没什么事儿，她也不是故意的，李主任来了免不了处分，算了吧。”
“我们水晶就是大气，算她遇到好人了。”
“那我们走吧。”两个不明就里的女生冲进来对夏禾冷嘲热讽一番后搂着睢晶晶出了卫生间。
夏禾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脸诧异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她原来就是这么心机深重的人吗？太可怕了。”
“都让一下，看什么看，还不回去上课。”争吵声引来了许多同学的驻足围观，刚从球场回来的王梓听到有人议论夏禾的名字，立刻冲进人群帮夏禾解围。
“小夏，地上多凉啊，快起来。”王梓扶起夏禾帮她清理干净衣服上的灰尘。
“王子，你来就好了。”夏禾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赶快回去让自己清净一下。
“怎么回事？她没欺负你吧？”王梓急的脸都憋红了，夏禾冲她摇摇头，她需要时间让自己接受刚才的状况。
“看，出来了，就是她。”
“她怎么是这种人啊。”
“……”好事的同学站满了走廊，有的投递来冷漠的目光，有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都不用上课吗？看什么看。”幸好有王梓在夏禾身边保驾护航，她把夏禾揽在怀里，挡开了周围的冷言冷语。
“你怎么样？”
“夏禾，你没事儿吧？”方天佑和乔木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夏禾面前，他们两人相互对视的瞬间，让夏禾有些尴尬，以至一时语塞。
“我……”
“天佑，对不起，夏禾她……”没等夏禾说话，睢晶晶早已泪眼汪汪的站在方天佑面前。
“先回教室吧。”方天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睢晶晶身上，转身走进教室。
“天佑，谢谢你。”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夏禾了。”
“今天真的不是我要找她的，是……”
“知道了。”方天佑的脸上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把所有人结结实实封在冰层之外，睢晶晶只好识相的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笑什么，傻啦？”夏禾目送两人离开，脸上无可奈何的冷笑让王梓有些捉摸不透。
“我看也是，走吧，等会儿老师来了就麻烦了。”乔木上前拉过夏禾的胳膊，却粗心的碰到了她的伤口，夏禾的眉头皱了一下独自走进教室。
“小夏，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张小妹小心翼翼地帮夏禾梳理散乱的头发。
“谢谢你啊小妹。”
“嗯。”夏禾难得的十分配合。
“夏禾，你别怕，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乔木轻抚这夏禾的胳膊。
“夏禾，你……”
“好了，你们不要再逼问她了，肯定是水晶那个丫头恶人先告状，我一定会找她算账的。”王梓的满腔怨气生生把王晓磊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乖巧的盯着王梓的脸，这个敢说敢做的姑娘在他眼里一点点变得可爱。
“王子，我困了，晚自习帮我请假好不好。”
“那我陪你。”
“我们两个都不在，李木子会为难的。”夏禾不愿让王梓知道他受伤的事，只好支开她。
“那好吧。”
“我回宿舍了，你不许惹麻烦。”
“她有胆子动我的人，就该想到后果。”
“随你吧。”王梓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这点夏禾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不能阻挡便随她吧，反正王梓也一定会拿捏好分寸。
夏禾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臂，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刚刚在教室里她不愿当着大家的面检查伤势，只好借故回宿舍休息。初夏的夜晚格外凉爽，漆黑的夜空好似一块透亮清澈的巨大玻璃，星星点点的星光斑驳成了青春里最懵懂的图案。夏禾坐在宿舍前面的石阶上看的出神，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小时候天天盼着长大，总觉得长大了就可以随便吃爱吃的糖果，可以自己跑去游乐场玩耍，可真正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爱吃糖果，不喜欢游乐场了。到底什么才是长大呢？夏禾不明白。
“小夏，你，还疼吗？”
“嗯？”夏禾应声望去，目光正好对上方天佑澄明的眸子，那双眼睛像极了天上的星落。
“你怎么不上课啊？”
“我都复习好了，不用自习也可以。”方天佑在夏禾身边坐下，自顾自地啦过夏禾的右手。
“你干嘛？”夏禾条件反射般的往一旁缩了缩身体。
“别动，小心一会儿弄疼你。”方天佑霸道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怜惜，他快速掀起夏禾的袖子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往夏禾胳膊上喷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受伤了就该第一时间擦药，还有心思看星星，看来还是不够疼。”
方天佑略带责备的絮叨，在夏禾听来无比舒适，她浅笑着抬起头，“谢谢，今晚的星星全都送给你。”
“真傻，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说真相。”
“刚才我是挺委屈的，可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你给我喷药了，这说明你一开始就看出我受伤了并且你相信我。”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信你的，你在我眼里的样子永远不会变。”
“什么样子？”
“好看啊。”
“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人。”
“呵呵呵，对了你们班的分课表交了没？你选的什么？”
“我想选文，理科对我来说太难了，你呢？”
“我还没想好。”
“你是学霸唉，还需要考虑吗？”
“嗯……”
“谁在那边？”一束微光在他们近旁闪过。
“是李主任，你先回宿舍。”
“你呢？”
“我自有办法。”
“小心啊。”夏禾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宿舍楼，躲在大门口的橡皮树后面观察的外面的情况，方天佑竟然直接朝着李主任跑去。
“站住，你是几班的？自习课不好好上在外面搞什么。”
“李主任，是我。”
“哦，天佑啊，你为什么不上自习呀？”
“我晚上好像吃错东西了，肚子特别疼，对不起李主任，我现在就回去上课。”
“肚子疼啊，不要紧吧，实在坚持不住就回去躺会儿，我给你批假条。”
“谢谢李主任，我能坚持。”
“好样的，我们学校就是缺少你这样的学生，老师真是欣慰呀。”
“好学生果然是待遇不一样，白替你担心了。”看着方天佑上了楼，夏禾才放心的走回房间。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内容就复习到这里，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收收心，好好复习，这次考试可是很关键的。还有，分科表这周回家都和家长商量了吧，没填好的赶快填一填，晚自习课下了之后班长收齐了交给我。”
“知道了，张老师。”李木子扶着眼镜点头答应。
“夏禾，夏禾，你到底选的什么？”张老师刚走出教室，乔木就迫不及待的伸长脖子偷瞄夏禾桌上的表格，温热的鼻息如浪涌般一波一波拍打在夏禾的左脸，夏禾顿觉脸上一阵发烫，心跳的频率似乎也和平时不一样了。
“喏。”夏禾显然被自己的反映惊到了，慌乱中把表格塞给乔木便起身跑了出去。
“哎，你去哪啊，跑什么？”
“快给我看看，小夏选的什么？”张小妹接过表，“啊，还没选啊，你们说她会选什么啊？”
“选什么都吃力吧。”王晓磊没有抬头，快速在纸上填上‘理科’。
“我们三个都选理，不如也让她选理吧，这样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高二分班是根据这次期末成绩排名决定的，就算选了也不一定能分到一个班。”
“不是还有两周时间吗？我们多帮她补补课呗。”
“时间太紧张了，根本来不及。”张小妹和乔木在为夏禾担忧，王晓磊则斜眼盯着王梓的位子，一脸忧虑，年少时期的心事总能轻而易举被收藏，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开始关注上那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的。
夏禾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摸着自己刚刚用凉水洗过的脸，红晕一圈圈散开，水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闪着荧光，她心里不停的咒骂：王子这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乱说话，我也不会这么在意，我不是真的喜欢上乔木了吧？不可能啊？
“夏禾？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生病了吧？需要我帮忙吗？”睢晶晶俏丽的脸出现在镜子的另一端。
“没有，谢谢啊。”
“夏禾等一下。”夏禾转身要走之时手臂却被旁边伸出的手抓住了。
“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天佑。”
“啥？天佑？你喜欢他就去告白啊，不用通知我。”夏禾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睢晶晶死死拽住。
“你都有那个乔木了，还搭着天佑不放，真是厚脸皮，你是不是特喜欢左右逢源的感觉呀。”睢晶晶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眼睛里的晦涩逼得夏禾动弹不得。
“你胡说什么呢？大家都只是同学，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而且我们才高一，我妈不让早恋。”
“说的好听，别跟我装傻，你明知道天佑喜欢你。”
“我不知道。所以呢，这里是学校，你想干什么？”夏禾控制着情绪压低声音质问她。
“以后离天佑远一点儿。”
“他是我朋友，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和谁交朋友。”
“我不会输给你的。”
“无聊，放开我。”夏禾越用力挣扎，抓着她的手就越难挣脱，拉扯间睢晶晶突然松开了手，夏禾毫无征兆的摔在地上，手肘刚好撞上放置在一边的小推车，尖锐的刺痛感瞬间走遍全身，夏禾疼的一时晃了神，忘了该怎么回应，只能抱着自己的手臂来缓解疼痛。
“哎，刚才那道题我没听懂，自习课借你的笔记看看。”
“好，一会儿回去就给你。”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睢晶晶立刻跪坐在夏禾身边，用力撕破了自己的校服领子，露出了白皙消瘦的肩膀，努力从眼睛里挤出来几滴眼泪，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夏禾，我只是看你滑倒了想扶你起来而已，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对我啊，我们还是初中同学呢，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以前也没得罪过你吧。我，我和天佑只是同桌，平时多说几句话也是正常的，如果你这样还不解气的话，我可以道歉的。呜呜呜呜……”
“怎么回事？这不是水晶吗？”
“好像是，我们快去看看。”
“水晶，你先起来，别哭了，咱们走。”
“你就是3班那个夏禾？整天丧着一张死人脸，还真以为自己很拽啊，学习那么差就只会欺负人吗？”
“就是，水晶我们走，一会儿我们就去找李主任来评评理。”
“不要，我没什么事儿，她也不是故意的，李主任来了免不了处分，算了吧。”
“我们水晶就是大气，算她遇到好人了。”
“那我们走吧。”两个不明就里的女生冲进来对夏禾冷嘲热讽一番后搂着睢晶晶出了卫生间。
夏禾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脸诧异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她原来就是这么心机深重的人吗？太可怕了。”
“都让一下，看什么看，还不回去上课。”争吵声引来了许多同学的驻足围观，刚从球场回来的王梓听到有人议论夏禾的名字，立刻冲进人群帮夏禾解围。
“小夏，地上多凉啊，快起来。”王梓扶起夏禾帮她清理干净衣服上的灰尘。
“王子，你来就好了。”夏禾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赶快回去让自己清净一下。
“怎么回事？她没欺负你吧？”王梓急的脸都憋红了，夏禾冲她摇摇头，她需要时间让自己接受刚才的状况。
“看，出来了，就是她。”
“她怎么是这种人啊。”
“……”好事的同学站满了走廊，有的投递来冷漠的目光，有的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都不用上课吗？看什么看。”幸好有王梓在夏禾身边保驾护航，她把夏禾揽在怀里，挡开了周围的冷言冷语。
“你怎么样？”
“夏禾，你没事儿吧？”方天佑和乔木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夏禾面前，他们两人相互对视的瞬间，让夏禾有些尴尬，以至一时语塞。
“我……”
“天佑，对不起，夏禾她……”没等夏禾说话，睢晶晶早已泪眼汪汪的站在方天佑面前。
“先回教室吧。”方天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睢晶晶身上，转身走进教室。
“天佑，谢谢你。”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夏禾了。”
“今天真的不是我要找她的，是……”
“知道了。”方天佑的脸上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把所有人结结实实封在冰层之外，睢晶晶只好识相的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笑什么，傻啦？”夏禾目送两人离开，脸上无可奈何的冷笑让王梓有些捉摸不透。
“我看也是，走吧，等会儿老师来了就麻烦了。”乔木上前拉过夏禾的胳膊，却粗心的碰到了她的伤口，夏禾的眉头皱了一下独自走进教室。
“小夏，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张小妹小心翼翼地帮夏禾梳理散乱的头发。
“谢谢你啊小妹。”
“嗯。”夏禾难得的十分配合。
“夏禾，你别怕，你说什么我们都相信。”乔木轻抚这夏禾的胳膊。
“夏禾，你……”
“好了，你们不要再逼问她了，肯定是水晶那个丫头恶人先告状，我一定会找她算账的。”王梓的满腔怨气生生把王晓磊嘴边的话堵了回去，他乖巧的盯着王梓的脸，这个敢说敢做的姑娘在他眼里一点点变得可爱。
“王子，我困了，晚自习帮我请假好不好。”
“那我陪你。”
“我们两个都不在，李木子会为难的。”夏禾不愿让王梓知道他受伤的事，只好支开她。
“那好吧。”
“我回宿舍了，你不许惹麻烦。”
“她有胆子动我的人，就该想到后果。”
“随你吧。”王梓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这点夏禾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不能阻挡便随她吧，反正王梓也一定会拿捏好分寸。
夏禾抱着自己受伤的右臂，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刚刚在教室里她不愿当着大家的面检查伤势，只好借故回宿舍休息。初夏的夜晚格外凉爽，漆黑的夜空好似一块透亮清澈的巨大玻璃，星星点点的星光斑驳成了青春里最懵懂的图案。夏禾坐在宿舍前面的石阶上看的出神，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小时候天天盼着长大，总觉得长大了就可以随便吃爱吃的糖果，可以自己跑去游乐场玩耍，可真正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爱吃糖果，不喜欢游乐场了。到底什么才是长大呢？夏禾不明白。
“小夏，你，还疼吗？”
“嗯？”夏禾应声望去，目光正好对上方天佑澄明的眸子，那双眼睛像极了天上的星落。
“你怎么不上课啊？”
“我都复习好了，不用自习也可以。”方天佑在夏禾身边坐下，自顾自地啦过夏禾的右手。
“你干嘛？”夏禾条件反射般的往一旁缩了缩身体。
“别动，小心一会儿弄疼你。”方天佑霸道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怜惜，他快速掀起夏禾的袖子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往夏禾胳膊上喷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受伤了就该第一时间擦药，还有心思看星星，看来还是不够疼。”
方天佑略带责备的絮叨，在夏禾听来无比舒适，她浅笑着抬起头，“谢谢，今晚的星星全都送给你。”
“真傻，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说真相。”
“刚才我是挺委屈的，可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你给我喷药了，这说明你一开始就看出我受伤了并且你相信我。”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信你的，你在我眼里的样子永远不会变。”
“什么样子？”
“好看啊。”
“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人。”
“呵呵呵，对了你们班的分课表交了没？你选的什么？”
“我想选文，理科对我来说太难了，你呢？”
“我还没想好。”
“你是学霸唉，还需要考虑吗？”
“嗯……”
“谁在那边？”一束微光在他们近旁闪过。
“是李主任，你先回宿舍。”
“你呢？”
“我自有办法。”
“小心啊。”夏禾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宿舍楼，躲在大门口的橡皮树后面观察的外面的情况，方天佑竟然直接朝着李主任跑去。
“站住，你是几班的？自习课不好好上在外面搞什么。”
“李主任，是我。”
“哦，天佑啊，你为什么不上自习呀？”
“我晚上好像吃错东西了，肚子特别疼，对不起李主任，我现在就回去上课。”
“肚子疼啊，不要紧吧，实在坚持不住就回去躺会儿，我给你批假条。”
“谢谢李主任，我能坚持。”
“好样的，我们学校就是缺少你这样的学生，老师真是欣慰呀。”
“好学生果然是待遇不一样，白替你担心了。”看着方天佑上了楼，夏禾才放心的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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