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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别样的重逢

    盱眙北边境地。

    “是谁在哭啼?”刘备勒住马望向路边比人还要高的草丛,这时李珂从里面跳了出来。

    “大哥,徐州……丢了”

    “什么!这可怎么办啊?这……”随从将士乱作一团,声音此起彼伏。刘备愣了一下,望了一眼苍白的天空。

    “三弟何在?怎么不见他?”

    “大哥,三哥在……草丛里面呢,他不敢出来见你了,他还要寻短见……”李珂还没说完刘备立即跳下马拔出双股剑,走了几步后拨开草丛,一剑刺了过去。众人连忙上前拉住刘备。

    “当……”剑插入了一棵枯柳里,足足有六厘米。

    “三弟,你为何不敢来见我?为何要寻短见?你难道忘了我们三人在桃花庄园里跪拜结为兄弟时说的话了吗?”刘备笔直的挺立在张飞面前,语气铿锵有力。

    “呜呜……,大哥,俺……俺张飞酿成大错了,丢了徐州不说,还把嫂嫂丢在城中了!大哥!俺张翼德无地自容矣”张飞单手猛的将剑从枯树里拔出来,架在自己的颈动脉上,刘备见张飞顽固不化,于是抽出另一把剑搭在手腕上,身后的关羽还没来得及抢剑。

    “嘶……”

    “大哥!……主公!”

    是的,刘备隔断了自己手腕上的筋和动脉,鲜血涌流而出,“滴滴……”滴在地面的一朵白色野花上。

    “三弟!你现在不仅丢了徐州和嫂嫂,大哥也因为你而受伤了!”关羽怒骂张飞不成器。

    “啊……三弟,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死也得是我刘备死在前面,啊……,骨肉不同兮,睡寝同床,饭食共进,我刘玄德何德何能兮?竟与群雄争食?……”刘备话还没说完就因失血过多昏迷了。

    “大哥!翼德晓错矣”张飞跪在刘备面前泪流满面,而关羽则强忍泪水将刘备拥在怀里。

    “快!快送医院,不是,送与郎中看看。”李珂语无伦次的大声说,接着李珂用自己穿越过来时挂在衣角的皮筋扯下来绑在手腕上止血,关羽将刘备抱入马车里,张飞则一手将车夫拽下来,着急的抽打黑马,马车疾如闪电,向有人间烟火气的地方奔去。

    徐州沦陷时陈登父子和糜竺等人困在里面,不得已归顺了吕布。

    “哈哈,这下,匹夫张飞按照军法应该被刘备斩了吧!哎呀,诺大的徐州,他刘备配当州牧焉?”吕布兴高采烈的讽刺刘关张兄弟。一旁的陈宫却暗笑吕布太好利忘义,总觉得自己迟早被他害死。这天晚上,吕布大摆筵席犒劳众将士。城里的百姓听说刘皇叔吃了败仗又丢了徐州,他们在城中河水里放了很多五彩的河灯,有的跪在地上哭泣。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轰……隆隆”

    “哗哗……”

    “快,前面有几户人家”孙乾让士兵们跟上。张飞早已被雨水淋透,燕须豹髯挂满了雨水。车里面的关羽和李珂汗如雨下,刘备则面如死灰,毫无生机。

    “来强盗了,快跑”村里的纷纷四处逃散。

    “诸位乡民勿逃,我们是刘皇叔的部下,皇叔受伤了,村中可有郎中?帮忙看看吧!求各位乡民了”关羽走出车篷说道。一个乡民大声说道“我认得他,他就是关云长”乡民们见真的是关张二人,就急忙赶来,将刘备抬进了屋子里。

    “刘皇叔失血过多,且伤口已经脓化,我一乡野村医,无能为力矣。”仅有的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看了一下伤势后摇头离去。众人陷入了悲痛之中。

    “请问乡老,这里离会稽山可远?”李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老人。

    “会稽山在南面,步行需半天,骑马需六个时辰。”老人说完叹气而去。

    “六个时辰?够了,二哥,小李子请求往会稽山请华神医来救治大哥!”李珂拱手对关羽说。关羽点头答应了。

    “二哥,三弟有罪愿将功补过,护李珂去会稽山”张飞眼眶润红,抱拳向关羽请示。关羽自然答应了。李珂和张飞带着四个随从冒着雨水,踏马而行。

    “哗哗……”大雨依旧下着。卧在刘备身边的关羽察觉到不对劲,他俯身贴耳,隐约听见有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有敌军搜寻!事不宜迟,准备行李望广陵出发!”关羽的催促声吵醒了卧在民宿屋檐下的士兵,他们有些在埋怨。

    “孙乾,简雍何在?速速启程,违抗者斩!”关羽厉声呵斥,将士们吓得连忙戴好头盔,背起弓箭陆续出发。

    “云长,怎么了?”孙乾和简雍赶到。

    “二位,追兵已不远矣,请护主公先行,我关某断后”二人立马跳上马车,孙乾充当马夫驾马南行。不一会儿,追兵赶到,关羽按住马辔。

    “汝是何人?怎敢追杀我等!”

    “哼,我乃吕布大将高顺是也,特奉命剿杀刘备余孽,粗鄙野人,速速让开,保你不死!”估计是天黑加上大雨飘落,认不清对面的关云长,高顺竟然口出狂言。

    “驾……奸贼,休得猖狂,吃关某一刀”黑暗中一道闪电冲向高顺,耳畔仿佛响起“Victory”BGM战歌。

    高顺连忙招架,举起自己的长枪想挡住关羽的大刀。

    “嗞嗞……”两件兵器碰在一起,闪出耀眼的火光,高顺被震掉了兵器,战马被压断了四条腿,高顺身后的宋宪,侯成,魏续率兵掩杀过来,关羽挥舞八十二斤冷艳锯一下就斩杀八名士兵,随后关羽将冷艳锯愤怒的插入地面竖立,抽出刘备的双股剑单骑杀入敌阵,一道闪电在中心处爆裂,电死周边无数人,鲜血洒满大地,被雨水淋洗入江河中。

    “撤军!撤”高顺见关羽如此勇猛无敌便摆正头盔,仓皇而逃。

    “速速快马加鞭,赶上车队!”关羽带着五十个士兵在雨中飞驰,半刻钟就赶上了。

    “三哥,这黑溜溜的,路都看不清了,啊呸”李珂嘴里进了好几滴雨水。

    “莫说废话,方向自在俺心中,只管跟俺前行”

    六个人在崎岖不平,泥泞不堪的山路上蜿蜒而行。张飞只顾着鞭挞马匹,在一处拐角处连人带马翻进沟谷里,膝盖都淤青了,可他不管,双手将气踹嘘嘘的马匹举过头顶,扛在肩上抓住前后脚,踩着泥巴硬生生扛到路面上,连马鞍都没有安就跳上马背,再次奔跑起来,这一幕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举世无双,身后的随从和李珂惊掉了下巴,回过神来后他们几个人拾起各自的下巴后再次跟上张飞。

    不一会儿,雨停了,月光洒满了大地,片片星空轻纱悠扬,点点繁星沉睡于寰宇间。

    “看,是会稽城!”李珂好像回到家似的欢呼起来,想必是他想孙玉玲了。

    “小子,别忘了俺们是去会稽山请华佗的”张飞给李珂泼了一盘冷水。李珂在飞驰中转过头看着“会稽郡”三个大字,渐渐的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见到孙玉玲了,可是此刻李珂被残酷的现实打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嘴巴子,心如刀绞啊。

    “驾马上山!快”张飞身先士卒,冲上了山。不一会儿,他们到达了山顶,本性难移的张飞跳下马,两步跨到寺庙门前。

    “咣咣咣……开门,开门!”这粗鲁之人使劲力气敲打寺门,高声喧哗。

    “吱……,施主有何要事,为何如此慌张?”出来的是那管辂先生身边的一个僧人。李珂赶紧上前推开张飞。

    “这位小僧人,可记得我?我们是来请华佗先生前往盱眙救治刘皇叔的”

    “小僧记得李施主,众位来晚矣,管辂先生与华神医黄昏时已往会稽救治他人矣”

    “他人!是谁患病了?”李珂预感不好。

    “这小僧无从得知”

    “说话娘里娘气的,你喝猫尿呢?哼”张飞怒骂僧人,那僧人并不在意。他们只好前往会稽城了,想到要去会稽,李珂露出了笑容。

    二十分钟后会稽城。天色早已蒙蒙亮。

    “尔等何人?”守城将士问道。

    “奶奶的,快开门”

    “三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啊,要是进不去就完了,别逞匹夫之勇!OK”李珂鼓起勇气怒骂张飞。张飞愣在旁边。

    “我是李珂,请帮忙开门,我们有要事。”听到是李珂,门便打开了,张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李珂。他们穿过街道,进入了首府。

    “呦呦……”阵阵鹿鸣声传入耳朵。“管辂先生的车驾!他在里面。”张飞和李珂快步走入庭院,看见管辂先生和华佗要走。

    “管辂先生和华神医,等等”

    二人并不理会李珂,执意要走,张飞发出雷霆之吼,镇住了二人。凌统金甲银枪率禁军赶到。

    “你这二老头,俺张飞苦苦来求你们,你们却视若不见!哼”

    “不愧是鏖战吕布不分胜负的张翼德!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管辂先生称赞张飞。

    “别磨磨唧唧的,走!给我大哥治伤去”张飞一把扯住二位的衣角。

    “目无军法,鞭挞将士,丢失徐州,沦陷哥嫂的匹夫,安敢在此放肆!”凌统辱骂张飞。

    “奶油小生,敢小觑俺焉”没等凌统反应过来,张飞一个箭步走到凌统面前,直接给了个过肩摔,摔得凌统嗷嗷叫。将士们见状畏畏缩缩的扶起凌统往后撤步。凌统见张飞杀气四溢,便只好乖乖退到一旁用斜眼瞪张飞。

    “管辂先生和华神医,刘皇叔和袁术作战时不小心割伤了手腕,昏迷了,可否前往救治?”李珂看了一眼张飞,编了个谎言。

    “哈哈……,老夫已全知晓矣,李公子何必欺骗我”管辂摸着银须笑得合不拢嘴,华佗则看着张飞微笑了一下。

    “老朽医术粗鄙,如若救不得刘玄德,莫怪”华佗自谦道。

    “嘿嘿,只要你愿走就行”张飞微笑道。

    “管辂先生,这个……”李珂心想如果揭穿了,张飞会杀了自己,所以不敢说出真相。这时李珂瞥向孙玉玲的房间。

    “孙郡主近来可好?我想看看她”

    “老朽此次前来便是……”

    “华神医,这事由凌统来说吧。李公子,孙郡主去慧林溪打猎了,郡主身体安康,李公子不必牵挂”

    孙玉玲的房间里传出几声咳嗽声。

    “凌统,休要欺骗我,孙郡主明明在房间里,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要去看看她,孙郡主,孙郡主……”李珂大声呼喊。

    “闭上你的臭嘴!来人给我封嘴”凌统此时面红耳赤,急忙让手下用手封住李珂的嘴。

    “小子,人家不让你看孙姑娘,就别看了,快点!我们还有要事,你走不走!”张飞平生最见不得儿女情长的场面,大声呵斥李珂。

    “给我上马,去你的”张飞揪住李珂的衣服,甩在马鞍上。李珂此时泪流满面,异常绝望。

    “驾……”张飞在李珂的马上绑了一根够长的绳子,并拴在自己的马上,华佗则和凌统借了一架马车,一行人扬长而去。

    此时昏睡在闺房里的孙玉玲脸色苍白,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大概是她在梦里梦见了李珂。

    过了三刻钟,张飞他们在飞鸽传书的指引下来到了广陵近郊,在一处破旧不堪的瓦房里遇见了关羽一行人。

    华佗给刘备灌了麻沸散,然后拿出一根针浇上酒,放在火上烧了一下,接着将血脓挤出手臂,然后拿针将筋和动脉缝在一起,足足缝了一百二十一针,可谓是天衣无缝,最后他拿出一个小罐子和几圈纱布,在缝好的伤口处滴上几滴绿色的液体,他说这是粘合修复剂,缠好纱布,大功告成。

    “你们刘关张三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老朽三生有幸啊”华佗接着说“多给刘玄德喝猪羊等血,以让他补血,顺便换一身干燥衣服,以免患上风寒。老朽告辞了”关羽把身上仅有的一个玉佩取下来给华佗,可华佗没有收下,他只说了一句“留给皇叔吧”,然后坐上马车会稽山了。

    他们来到广陵,被太守张超留在了馆驿,关羽卖了玉佩,给刘备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些补品。

    会稽郡。

    “凌统,你做得好大事!”凌统被唬得跪在地上。究竟是谁有如此威严令桀骜不驯的凌统惊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