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追赶
外城，城南，通和柜坊
地下的密室中，蒙面的女子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烛光打在她那偏黑的面庞上，如水般的眼眸听到门开的声音稍有些波动。
“怎么样了？”
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落在了来人的耳中。
“陆青已经察觉了什么，连夜进宫了，不过还好，他们进不去。”
低语从门后的阴影中传来，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但又从中听不出一丝丝的情感，似乎眼前的人与物都不能影响他丝毫。
“没错，不愧是他，不过这次，是我赢了。”
女子的声音蓦然离近，门后的男子终于稍稍出现了些许的波动，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能小看他，王、李两人就是这样被从宫中连根拔起，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一尺高了。”
“那是当然！”女子回答道。
密室中一时间没有了声音，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的方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人等了一阵，似乎是无话可说，又好像是有急事要处理，没有再过多寒暄，从阴影中稍稍露出了黑色的兜帽，打开了密道的大门，回头劝道：“不要小看他，他不是那些酒囊饭袋，一路不通一定会另寻他路，你要小心。”
女子眯了眯眼睛，半晌，点了点头，道：“难得你关心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就依你的意思。”
“嗯……”
“我不能离宫太久，就此别过吧，等接到老主人，会再见面的。”
说完，轻声关上大门，沿着密道离开了地下的房间。
那女子等了半晌，听到外面终于没有了动静，对着一旁的墙壁，淡淡地吩咐道：“去告诉二堂堂属，连夜撤离；另外，让天宁观的从属一并撤离，天机说得对，陆青一旦铤而走险可就不妙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应声离开，消失在了汴京的夜色中。
……
皇城内，大理寺
陆青紧皱着眉头，就连一旁的赵楷也是十分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不行！我们不能置官家于险地，一旦官家有了什么意外，局势就会完全失控，到时候战争又起，便又是一场天灾人祸。”
陆青突然站定，似乎是在对赵楷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这落在赵楷的耳中，便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站起身来，赶忙问道：“陆大人可是有了办法？”
陆青看过来，摇摇头，又点点头，沉重地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放长线钓大鱼了，官家的安危最为重要。”
他直视着赵楷，丝毫不做虚伪地和赵楷对视，郑重地说道：“殿下，此刻，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血莲组织的据点，敌人势大，我们不得不借助禁军的力量。”
赵楷听闻，也瞬间明白过来，拱了拱手向后退了一步，道：“我立刻回去调集卫士，不过这些肯定不够……”
陆青点点头，他知道，身为皇子，虽然身边一直都有一支能够调动的部队，但是人数并不会很多，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多少是一份力量。
“殿下放心，我去城西请蔡相出手，想必能够动用一部分厢军的力量，这样一来大体就足够了。”
“好！我立刻便去！”
……
城西，蔡宅
半夜被叫醒的蔡京强顶着精神听完了陆青说的话，疲惫的双眼中却依旧充斥着思索与考量，不久，他做出了决定：
“即便事出有因，老夫也不能在未经官家同意的情况下调集如此庞大的兵力入城，那与谋反无二，不过事关官家的安全，老夫便破个例，持此兵符去城外，你能够调动一个营的厢军。”
言罢，便将陆青请了出去。
……
与此同时，两浙路会馆内
小二深深地看了一眼庞鸿，随后说道：“用你已知却无用的消息换取可能对破案有利的信息，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只不过，这确实是我所想要知道的。”
“那么，合作愉快！”
庞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当然，小二也不屑于反悔。
“其实看出来你就是那个刺客并非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当时只是有些奇怪，在我向楼下奔逃并呼救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当然，你可能会说，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在这两浙路会馆也已经待了近月的时间了，即便是深夜，也同样会有值守的小二或者其他的侍从，所以不管他们在哪儿，第一时间应该都会有人发现，至少会有人出来看看情况，这便是疑点之一。”
小二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想到了，事发仓促，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警觉，不过这应该不足以将怀疑定在我身上，毕竟当晚值夜的并不只有我一个，我想你并没有时间去调查到底是谁在那一段时间值守。”
“没错，的确如此。”
庞鸿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这些，不过想来一个防守的如此严密的策划者也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所以，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上，而它，才给了我对你身份怀疑的最大理由。”
“哦？那是什么？”
庞鸿笑笑，双眼和小二的眼睛对上，慢慢说道：“我曾经和殿下分析过，凶手进入解冠文的房间并非是通过外面的窗户，窗户只是一层掩护，当然了，也是他离开的途径。同样的道理，虽然我的屋子门锁上有被撬动的痕迹，但是很明显，来人十分了解门锁的构成，所以打开的很轻松。”
“综合这两点看来，作为店小二的你，自然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而后，你便令张寺正假装不知前来询问，我想要转移嫌疑的语言自然被你听到，随后便确定了我便是那个刺客。”
小二说完，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
外城
士兵们在两人的多方周旋下开始集结，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入城，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所有陆青怀疑的地点，其中便有那刚刚闹出笑话的通和柜坊。
地下的密室中，蒙面的女子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烛光打在她那偏黑的面庞上，如水般的眼眸听到门开的声音稍有些波动。
“怎么样了？”
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落在了来人的耳中。
“陆青已经察觉了什么，连夜进宫了，不过还好，他们进不去。”
低语从门后的阴影中传来，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但又从中听不出一丝丝的情感，似乎眼前的人与物都不能影响他丝毫。
“没错，不愧是他，不过这次，是我赢了。”
女子的声音蓦然离近，门后的男子终于稍稍出现了些许的波动，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能小看他，王、李两人就是这样被从宫中连根拔起，现在坟头草都已经一尺高了。”
“那是当然！”女子回答道。
密室中一时间没有了声音，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的方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人等了一阵，似乎是无话可说，又好像是有急事要处理，没有再过多寒暄，从阴影中稍稍露出了黑色的兜帽，打开了密道的大门，回头劝道：“不要小看他，他不是那些酒囊饭袋，一路不通一定会另寻他路，你要小心。”
女子眯了眯眼睛，半晌，点了点头，道：“难得你关心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就依你的意思。”
“嗯……”
“我不能离宫太久，就此别过吧，等接到老主人，会再见面的。”
说完，轻声关上大门，沿着密道离开了地下的房间。
那女子等了半晌，听到外面终于没有了动静，对着一旁的墙壁，淡淡地吩咐道：“去告诉二堂堂属，连夜撤离；另外，让天宁观的从属一并撤离，天机说得对，陆青一旦铤而走险可就不妙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应声离开，消失在了汴京的夜色中。
……
皇城内，大理寺
陆青紧皱着眉头，就连一旁的赵楷也是十分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不行！我们不能置官家于险地，一旦官家有了什么意外，局势就会完全失控，到时候战争又起，便又是一场天灾人祸。”
陆青突然站定，似乎是在对赵楷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这落在赵楷的耳中，便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站起身来，赶忙问道：“陆大人可是有了办法？”
陆青看过来，摇摇头，又点点头，沉重地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放长线钓大鱼了，官家的安危最为重要。”
他直视着赵楷，丝毫不做虚伪地和赵楷对视，郑重地说道：“殿下，此刻，我们已经掌握了部分血莲组织的据点，敌人势大，我们不得不借助禁军的力量。”
赵楷听闻，也瞬间明白过来，拱了拱手向后退了一步，道：“我立刻回去调集卫士，不过这些肯定不够……”
陆青点点头，他知道，身为皇子，虽然身边一直都有一支能够调动的部队，但是人数并不会很多，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多少是一份力量。
“殿下放心，我去城西请蔡相出手，想必能够动用一部分厢军的力量，这样一来大体就足够了。”
“好！我立刻便去！”
……
城西，蔡宅
半夜被叫醒的蔡京强顶着精神听完了陆青说的话，疲惫的双眼中却依旧充斥着思索与考量，不久，他做出了决定：
“即便事出有因，老夫也不能在未经官家同意的情况下调集如此庞大的兵力入城，那与谋反无二，不过事关官家的安全，老夫便破个例，持此兵符去城外，你能够调动一个营的厢军。”
言罢，便将陆青请了出去。
……
与此同时，两浙路会馆内
小二深深地看了一眼庞鸿，随后说道：“用你已知却无用的消息换取可能对破案有利的信息，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只不过，这确实是我所想要知道的。”
“那么，合作愉快！”
庞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当然，小二也不屑于反悔。
“其实看出来你就是那个刺客并非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当时只是有些奇怪，在我向楼下奔逃并呼救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当然，你可能会说，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
“我在这两浙路会馆也已经待了近月的时间了，即便是深夜，也同样会有值守的小二或者其他的侍从，所以不管他们在哪儿，第一时间应该都会有人发现，至少会有人出来看看情况，这便是疑点之一。”
小二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想到了，事发仓促，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警觉，不过这应该不足以将怀疑定在我身上，毕竟当晚值夜的并不只有我一个，我想你并没有时间去调查到底是谁在那一段时间值守。”
“没错，的确如此。”
庞鸿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去调查这些，不过想来一个防守的如此严密的策划者也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所以，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上，而它，才给了我对你身份怀疑的最大理由。”
“哦？那是什么？”
庞鸿笑笑，双眼和小二的眼睛对上，慢慢说道：“我曾经和殿下分析过，凶手进入解冠文的房间并非是通过外面的窗户，窗户只是一层掩护，当然了，也是他离开的途径。同样的道理，虽然我的屋子门锁上有被撬动的痕迹，但是很明显，来人十分了解门锁的构成，所以打开的很轻松。”
“综合这两点看来，作为店小二的你，自然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而后，你便令张寺正假装不知前来询问，我想要转移嫌疑的语言自然被你听到，随后便确定了我便是那个刺客。”
小二说完，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
外城
士兵们在两人的多方周旋下开始集结，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入城，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所有陆青怀疑的地点，其中便有那刚刚闹出笑话的通和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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