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无妄
满是煤灰的地面被雨水敲打出一个个深坑来。
但是，今日的徽州，只有阴冷的日头。
无雨。
这不是雨滴，而是血滴。
先是几滴血滴落地，而后犹如倾盆大雨般瓢泼下来。
十分惨烈。
毕龙辰的视线像是被分割了，他有一只眼睛，看不到这世界的画面了，另外一只眼睛也因为另外一只眼睛裂开，而变得失去中心点。
视线开始飘忽不定。
痛感，逐渐上头，他的嘴角，本能地抽搐起来。
手中的断剑，也掉落在地上，如同他的身体样，笔直的倒在地上。
将地上的煤灰，激起阵阵。
那狂躁的煤灰，在空中不停的升腾，但是，最终会再次落地。
很快，毕龙辰洁白染血的服饰上，就染了一层黑色的煤灰。
犹如他高傲的人生里，多了一个污点一样，再也清洗不掉。
这一幕，将剑尊阁一干弟子惊的瞠目结舌。
没有人想过毕龙辰会败。
他是骄傲的道基境界前三甲，是行走在这世间的麒麟子，其剑术，已经小成。
其手中的剑，也是百晓生兵器谱上道基境界位列前三甲的陨铁所铸，更是出自剑阁大长老之手。
而其面对的对手，也只不过是个连剑都没摸过的小铁匠罢了。
所以，毕龙辰怎么会输呢？
纸人张顷刻间弹起，鬼手从袖中拉出来一条皮尺。
这皮尺上的刻度，十分诡异，不是尺，不是寸，更不是丈。
而是“头”，这是一种什么丈量单位，没有人懂，只有纸人张自己能懂。
纸人张将皮尺拉长，贴在毕龙辰的胸口，朝着面部一拉。
“伤口长两尺七寸，深一寸，见骨，未伤脏腑……”
纸人张说完，就将之前扎好的纸人，洒在毕龙辰的身上。
说道：“要定棺材吗？你道心已崩坏，此生活着也如同废物，不如就此死去吧，在我这定棺材，送纸人！”
纸人张地话，让毕龙辰此刻才意识到，他被墨白劈开了，痛苦地脑袋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
痛苦的叫声，随之而来。
对于毕龙辰的惨叫，纸人张毫不理会，伸出手，在毕龙辰的身上扎起来。
一共扎了十一下。
一下五寸。
“五尺五寸，多好的身板啊，躺在我做的棺材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杀猪匠哈哈笑起来，骂道：“男儿当马革裹尸，要什么棺材？随便丢在路边，让野狗啃食就好，埋在地里，脏了一片风水。”
对于两人的调侃，老瞎子倒是显得风轻云淡，但是，却更加恶毒。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入魔，此生入魔，还有逆转的机会。”
杀猪匠一听，便大笑着指着老瞎子骂道：“这世上最毒的嘴，就是你这等读书人的嘴，又损，又毒，哈哈！”
纸人张甘拜下风的一笑。
论起恶毒来。
这老瞎子的嘴说是天下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入魔对于正道来说，那可真是，就不如死在娘胎里算了。
毕龙辰的命，似乎已经注定了。
但是墨白并不在乎他会如何。
只是内心惊涛骇浪。
他第一次比剑，第一次伤人，第一次捍卫了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墨白说不出，但是觉得这种感觉极好。
比打完铁，用药酒泡手，将双手所有的痛楚，都驱散了，还要舒服。
比抠手上老茧的死皮，还要让人愉悦。
比跟牛娃子一起躺在牛背上，咬着狗尾巴草，看着湛蓝的天空，还要畅意。
墨白凝视手中的剑。
他知道，自己赢了，并不是自己的剑术有多高超。
而是这把剑，太高超了。
即便自己不懂剑术。
只要出剑，就可无敌。
此刻，墨白心中才坚定地认知到。
“老铁匠就是剑魁。”
当认知到这一点后，墨白的内心十分地孤寂，失落，充满了悔意。
墨白其实并不希望老铁匠是剑魁。
因为墨白知道，老铁匠心里的苦，大概，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体会的苦。
作为剑魁，都没办法解决的苦。
“那该有多苦啊。”
墨白失落的垂下手中的剑。
鲜血顺着那奇形怪状的边缘滑落，滴答在地面上。
将脚下的煤灰，砸出一个个深坑来。
“走，都走！”
墨白的话，让剑尊阁的一干弟子此刻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逃离。
没有人敢再挑战，也没有人再敢言战。
“站住，管杀不管埋，别脏了地方！”
纸人张狠辣地骂道。
剑尊阁的弟子此刻才幡然醒悟，急忙将被劈成“两半”的毕龙辰抬起来。
毕龙辰的眼珠子一直不停的转，不停的转，那双惨痛的眼睛里，都是凄惨。
尤其是那只被硬生生劈成两半的眼珠子，里面的青筋像是剥了皮的毒蛇一样扭曲。
他做梦也想不到，本应是意气风华的一日，却成了他人生里过不去的坎。
此生，他都将在这臭水沟里，挣扎，哀嚎，绝望……
人走之后，老瞎子觉得畅快。
说道：“之前，说到那来着？”
纸人张双眼即刻迸发出一道快意。
“魔宗山，魔宗山！”
纸人张刻意的提醒。
杀猪匠急忙说道：“魔宗山有什么好去的？除了死人，就是将要死的人，光秃秃的，黑漆漆的，那有京城好玩。”
杀猪匠说完，就依靠在铁匠铺的门框上，回味着人生，满脸都是向往。
“墨白呀，我跟你说，大夏京城，洛，真的是繁华啊，光是酒家，就有一千八百家，光是青楼，就有七十二所，啧……
每日张灯结彩，花车游街，花船游河，走到何处，都有漂亮的妹子，吆喝嗓子揽客，爷，客官，来玩呀，哈哈……”
杀猪匠那张丑陋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无限的畅意，嘴巴也不由得吧唧起来，似回味到了此生最美味的事一般。
老瞎子也呵呵笑起来。
说道：“那些腌臜的地方，有什么可回味的，哪里有天机阁藏书阁有趣？天下的才子，佳人，人间龙凤，都会齐聚那里。
天下英才皆会在哪里指点江山，畅聊天下，哪里有天下间最美的才子佳人，也有天下间最美的风花雪月，哪里，才是大好少年该去的地方。”
老瞎子说完，也似回味到了什么甘甜美味似的，那张老脸上的笑容，也柔和了几分。
对于两人的回味，纸人张也不甘示弱。
说道：“我魔宗山有圣女，你们正道最美的女人，都没有我们圣女美丽。”
听到这话，杀猪匠跟老瞎子都不反驳，反而还点头，表示赞同。
墨白听后，也来了兴趣。
问道：“比牛娃子的妹子还要美吗？”
听到这话，纸人张气不打一处来。
教训道：“土鸡比凤凰，没有可比性，墨白，咱们魔宗山的圣女，连你们大夏的皇帝都要垂涎的，去吧，要是你运气好，可以娶回家做媳妇嘞。”
墨白听后，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容。
可把纸人张看的乐呵起来了。
几人畅谈，似乎刚才的比斗，从未发生过一般，不值一提。
但是很快墨白就垂下头，这让刚刚兴奋地纸人张不由得又揪心起来了。
老瞎子呵呵一笑。
问道：“墨白啊，你，想去那里？或许，已经有答案了吧？”
墨白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
墨白有一个模糊的目标，又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目标。
杀猪匠急坏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问道：“你说，你快说啊，要去那？”
老瞎子啧了一声，骂道：“你心急个什么东西？你越急，他越慢，让他慢慢想，总会有答案的。”
杀猪匠听后，纵然心中急的犹如着了火，但是，也不再催促。
墨白垂下头，看着那一滴滴的鲜血砸出的深坑。
心中的念想，渐渐凝实。
“我要留下来打铁！”
听到墨白的话，众人纷纷苦涩一笑。
杀猪匠更是气的猛锤额头。
痛苦却又无可奈何说道：“我的小祖宗，你不是最讨厌打铁了吗？好不容易老铁匠死了，没有人困着你了，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打铁呢？
信我，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比这小小的困龙村精彩多了。”
墨白即刻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这一问，让杀猪匠怔住了。
随后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我是……”
老瞎子立即看向杀猪匠，似要用那双缝合的眼睛给杀猪匠使眼色一样！
杀猪匠立刻闭嘴，像是守着戒律一样，硬生生的将要讲的话吞咽下去。
墨白见状，便不再自讨没趣问个没完！
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天空，怔怔说道：“老铁匠说，终究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候，就如你们一样，困着我的人，只有我自己，那时候，我便会更痛苦。
所以，既然那样，我倒不如，不出去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像你们这样痛苦了。”
墨白的话，让三人相对无语。
老瞎子也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听劝啊！”
老瞎子说完，便起身，抓起来那根翠绿色的拐杖，失望的离去。
一边走，一边从那件破旧的老棉袄中摸出来一把铜钱，只见五枚铜钱在其手中翻江倒海般滚动。
而杀猪匠也锤头叹息，抓起来那把杀猪刀，别在腰间，挺着将军肚，失落离去。
纸人张捏着下巴，机灵地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贼笑着离去了。
墨白见众人离去，急忙拿起来手中的三件物品。
“你们的东西！”
墨白想要送还回去，毕竟，拿人的手软，他可不想将来被这三人逼着继承什么道统。
他现在那都不想去了，只想守着铁匠铺，好好打自己的铁。
但是，却听到老瞎子失落又嫌弃地余音。
“天雷无妄，下下卦！”
“恐有无妄之灾。”
“那些小玩意留着吧，必定用得着！”
但是，今日的徽州，只有阴冷的日头。
无雨。
这不是雨滴，而是血滴。
先是几滴血滴落地，而后犹如倾盆大雨般瓢泼下来。
十分惨烈。
毕龙辰的视线像是被分割了，他有一只眼睛，看不到这世界的画面了，另外一只眼睛也因为另外一只眼睛裂开，而变得失去中心点。
视线开始飘忽不定。
痛感，逐渐上头，他的嘴角，本能地抽搐起来。
手中的断剑，也掉落在地上，如同他的身体样，笔直的倒在地上。
将地上的煤灰，激起阵阵。
那狂躁的煤灰，在空中不停的升腾，但是，最终会再次落地。
很快，毕龙辰洁白染血的服饰上，就染了一层黑色的煤灰。
犹如他高傲的人生里，多了一个污点一样，再也清洗不掉。
这一幕，将剑尊阁一干弟子惊的瞠目结舌。
没有人想过毕龙辰会败。
他是骄傲的道基境界前三甲，是行走在这世间的麒麟子，其剑术，已经小成。
其手中的剑，也是百晓生兵器谱上道基境界位列前三甲的陨铁所铸，更是出自剑阁大长老之手。
而其面对的对手，也只不过是个连剑都没摸过的小铁匠罢了。
所以，毕龙辰怎么会输呢？
纸人张顷刻间弹起，鬼手从袖中拉出来一条皮尺。
这皮尺上的刻度，十分诡异，不是尺，不是寸，更不是丈。
而是“头”，这是一种什么丈量单位，没有人懂，只有纸人张自己能懂。
纸人张将皮尺拉长，贴在毕龙辰的胸口，朝着面部一拉。
“伤口长两尺七寸，深一寸，见骨，未伤脏腑……”
纸人张说完，就将之前扎好的纸人，洒在毕龙辰的身上。
说道：“要定棺材吗？你道心已崩坏，此生活着也如同废物，不如就此死去吧，在我这定棺材，送纸人！”
纸人张地话，让毕龙辰此刻才意识到，他被墨白劈开了，痛苦地脑袋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
痛苦的叫声，随之而来。
对于毕龙辰的惨叫，纸人张毫不理会，伸出手，在毕龙辰的身上扎起来。
一共扎了十一下。
一下五寸。
“五尺五寸，多好的身板啊，躺在我做的棺材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杀猪匠哈哈笑起来，骂道：“男儿当马革裹尸，要什么棺材？随便丢在路边，让野狗啃食就好，埋在地里，脏了一片风水。”
对于两人的调侃，老瞎子倒是显得风轻云淡，但是，却更加恶毒。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入魔，此生入魔，还有逆转的机会。”
杀猪匠一听，便大笑着指着老瞎子骂道：“这世上最毒的嘴，就是你这等读书人的嘴，又损，又毒，哈哈！”
纸人张甘拜下风的一笑。
论起恶毒来。
这老瞎子的嘴说是天下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入魔对于正道来说，那可真是，就不如死在娘胎里算了。
毕龙辰的命，似乎已经注定了。
但是墨白并不在乎他会如何。
只是内心惊涛骇浪。
他第一次比剑，第一次伤人，第一次捍卫了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墨白说不出，但是觉得这种感觉极好。
比打完铁，用药酒泡手，将双手所有的痛楚，都驱散了，还要舒服。
比抠手上老茧的死皮，还要让人愉悦。
比跟牛娃子一起躺在牛背上，咬着狗尾巴草，看着湛蓝的天空，还要畅意。
墨白凝视手中的剑。
他知道，自己赢了，并不是自己的剑术有多高超。
而是这把剑，太高超了。
即便自己不懂剑术。
只要出剑，就可无敌。
此刻，墨白心中才坚定地认知到。
“老铁匠就是剑魁。”
当认知到这一点后，墨白的内心十分地孤寂，失落，充满了悔意。
墨白其实并不希望老铁匠是剑魁。
因为墨白知道，老铁匠心里的苦，大概，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体会的苦。
作为剑魁，都没办法解决的苦。
“那该有多苦啊。”
墨白失落的垂下手中的剑。
鲜血顺着那奇形怪状的边缘滑落，滴答在地面上。
将脚下的煤灰，砸出一个个深坑来。
“走，都走！”
墨白的话，让剑尊阁的一干弟子此刻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逃离。
没有人敢再挑战，也没有人再敢言战。
“站住，管杀不管埋，别脏了地方！”
纸人张狠辣地骂道。
剑尊阁的弟子此刻才幡然醒悟，急忙将被劈成“两半”的毕龙辰抬起来。
毕龙辰的眼珠子一直不停的转，不停的转，那双惨痛的眼睛里，都是凄惨。
尤其是那只被硬生生劈成两半的眼珠子，里面的青筋像是剥了皮的毒蛇一样扭曲。
他做梦也想不到，本应是意气风华的一日，却成了他人生里过不去的坎。
此生，他都将在这臭水沟里，挣扎，哀嚎，绝望……
人走之后，老瞎子觉得畅快。
说道：“之前，说到那来着？”
纸人张双眼即刻迸发出一道快意。
“魔宗山，魔宗山！”
纸人张刻意的提醒。
杀猪匠急忙说道：“魔宗山有什么好去的？除了死人，就是将要死的人，光秃秃的，黑漆漆的，那有京城好玩。”
杀猪匠说完，就依靠在铁匠铺的门框上，回味着人生，满脸都是向往。
“墨白呀，我跟你说，大夏京城，洛，真的是繁华啊，光是酒家，就有一千八百家，光是青楼，就有七十二所，啧……
每日张灯结彩，花车游街，花船游河，走到何处，都有漂亮的妹子，吆喝嗓子揽客，爷，客官，来玩呀，哈哈……”
杀猪匠那张丑陋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无限的畅意，嘴巴也不由得吧唧起来，似回味到了此生最美味的事一般。
老瞎子也呵呵笑起来。
说道：“那些腌臜的地方，有什么可回味的，哪里有天机阁藏书阁有趣？天下的才子，佳人，人间龙凤，都会齐聚那里。
天下英才皆会在哪里指点江山，畅聊天下，哪里有天下间最美的才子佳人，也有天下间最美的风花雪月，哪里，才是大好少年该去的地方。”
老瞎子说完，也似回味到了什么甘甜美味似的，那张老脸上的笑容，也柔和了几分。
对于两人的回味，纸人张也不甘示弱。
说道：“我魔宗山有圣女，你们正道最美的女人，都没有我们圣女美丽。”
听到这话，杀猪匠跟老瞎子都不反驳，反而还点头，表示赞同。
墨白听后，也来了兴趣。
问道：“比牛娃子的妹子还要美吗？”
听到这话，纸人张气不打一处来。
教训道：“土鸡比凤凰，没有可比性，墨白，咱们魔宗山的圣女，连你们大夏的皇帝都要垂涎的，去吧，要是你运气好，可以娶回家做媳妇嘞。”
墨白听后，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容。
可把纸人张看的乐呵起来了。
几人畅谈，似乎刚才的比斗，从未发生过一般，不值一提。
但是很快墨白就垂下头，这让刚刚兴奋地纸人张不由得又揪心起来了。
老瞎子呵呵一笑。
问道：“墨白啊，你，想去那里？或许，已经有答案了吧？”
墨白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
墨白有一个模糊的目标，又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目标。
杀猪匠急坏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问道：“你说，你快说啊，要去那？”
老瞎子啧了一声，骂道：“你心急个什么东西？你越急，他越慢，让他慢慢想，总会有答案的。”
杀猪匠听后，纵然心中急的犹如着了火，但是，也不再催促。
墨白垂下头，看着那一滴滴的鲜血砸出的深坑。
心中的念想，渐渐凝实。
“我要留下来打铁！”
听到墨白的话，众人纷纷苦涩一笑。
杀猪匠更是气的猛锤额头。
痛苦却又无可奈何说道：“我的小祖宗，你不是最讨厌打铁了吗？好不容易老铁匠死了，没有人困着你了，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打铁呢？
信我，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比这小小的困龙村精彩多了。”
墨白即刻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去？”
这一问，让杀猪匠怔住了。
随后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我是……”
老瞎子立即看向杀猪匠，似要用那双缝合的眼睛给杀猪匠使眼色一样！
杀猪匠立刻闭嘴，像是守着戒律一样，硬生生的将要讲的话吞咽下去。
墨白见状，便不再自讨没趣问个没完！
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天空，怔怔说道：“老铁匠说，终究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候，就如你们一样，困着我的人，只有我自己，那时候，我便会更痛苦。
所以，既然那样，我倒不如，不出去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像你们这样痛苦了。”
墨白的话，让三人相对无语。
老瞎子也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真听劝啊！”
老瞎子说完，便起身，抓起来那根翠绿色的拐杖，失望的离去。
一边走，一边从那件破旧的老棉袄中摸出来一把铜钱，只见五枚铜钱在其手中翻江倒海般滚动。
而杀猪匠也锤头叹息，抓起来那把杀猪刀，别在腰间，挺着将军肚，失落离去。
纸人张捏着下巴，机灵地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贼笑着离去了。
墨白见众人离去，急忙拿起来手中的三件物品。
“你们的东西！”
墨白想要送还回去，毕竟，拿人的手软，他可不想将来被这三人逼着继承什么道统。
他现在那都不想去了，只想守着铁匠铺，好好打自己的铁。
但是，却听到老瞎子失落又嫌弃地余音。
“天雷无妄，下下卦！”
“恐有无妄之灾。”
“那些小玩意留着吧，必定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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