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收尾
京城官场炸锅了。
宁国侯王钟鸣独子王凌，被乾国公之子齐元浩所杀。
京城权贵二代的圈子，相互不对付是常有的事，但真要说直接动手，大家也不是没脑子。
家中都有在朝堂呼风唤雨的大佬，彼此间谁也不怵谁，一时动手一时爽，事后收尾火葬场。
可这次……直接越过动手的层级，出了人命。
大理寺，京兆府，刑部这些部门主官，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一个两个嘴巴张大得都快放下鸡蛋了。
除了震惊，更多是吓得。
完了，这次出大事了。
你说齐元浩这二世祖脑子是怎么长的，平时争风吃醋就算了，怎么就能干出这种蠢事？
如所有人所料，宁国侯在早朝时直接发难。
独子都死了，哪怕再能隐忍，也没法无动于衷。
初步了解后，发现是家臣所为，验尸结果王凌胸口掌印与其完全一致。但凶手也是你乾国公的家臣，想要推脱，门都没有。
都是大佬，不会容许随便推出一个人顶罪这种事发生。
这招只对下位者有效。
就在诸公冷眼旁观乾国公怎么处理这件事时，一个惊天猛料从齐元浩处爆了出来。
王凌当晚故意把他引到外城一座小院，勾结邪祟欲杀他！
这下事情一下就反转了。
各级官员：哦……原来是你家王凌先要害人，对方被逼无奈反抗，结果杀人者被反杀。
乾国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但生死攸关的事上，必然不会跟他这个当爹的再说谎。
也就是说，宁国侯家那小子，是真要杀他儿子！
乾国公当场就怒了。
你儿子要杀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你儿子死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宁国侯当场就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称绝无此事，乾国公一定是为了保全齐元浩，扯下弥天大谎，诬陷王凌。
他也是真不信王凌会勾结邪祟杀齐元浩。
一是没那手段，二是知道轻重。
两方在朝堂争吵不休，保定帝一时间也无法定夺，只能勒令奉天司三日内查明真相。
结果这一调查，还真有些意外收获。
先是王凌与齐元浩三月前在妙音坊结怨之事被抖落出来，重新进入众人视野。
本来这也没什么，公子哥之间常有的事，可值此出人命之际，这件事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再就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府衙得知妙音坊一个丫鬟在出事当晚，无意中听到了王凌与一名叫做莺儿的舞姬对话。
内容大概是：我对齐元浩怀恨在心，想要杀他，但是又不便自己动手，于是请莺儿小姐出手，将他引到外城杀死。
当晚王凌点的正是莺儿，并在对方房间内呆一会，便匆匆离去，很多人都能作证。
同时齐元浩也拿出了莺儿给他写的纸条，并详细描述了当晚的情形。
人物证俱在，这下案情清晰了。
奉天司司使孟砚秋负责调查此事，当着保定帝和诸公的面做了汇报。
结论便是，王凌因三月前与齐元浩结怨，从此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却没有机会，于是事发当晚勾结名为莺儿的歌姬，实为尸鬼的邪祟，设计将齐元浩引至外城并杀死。
而当夜王凌独自偷偷来到约定之处查看，邪祟准备动手时，正巧被赶来寻找齐元浩的乾国公家臣阻拦，激战中王凌被误杀。
至此，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宁国侯自然不相信这个结果，在陛下面前连连叩首，求重新查证，认为王凌绝不会勾结邪祟害人。
保定帝念及对方曾经功勋，特准令观天台对王凌尸身进行秘术查验。
宁国侯感激涕零。
当天，一个鸡窝头，满脸胡茬，眼中布满血丝，仿佛几天几夜没睡的青年人从摘星阁下来，起卦对王凌生前频繁接触过的邪祟进行追踪。
“嗯，他身上沾染过邪祟气息，和地上那摊烂肉同源，生前必是多次接触过对方现形后的形态。”青年将事件定了性。
这下宁国侯再也没法说什么了，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这还没完。
属于他的一劫现在才开始。
结案第二天，乾国公便联合自己所属派系，与吏部尚书一系对宁国侯进行弹劾。
重点就是国子监命案中，宁国侯是幕后真凶一事。
奉天司适时送上助攻，将加工过的调查结果正式公开。
国子监内邪祟气息一直没有定论，现在诸公联想到王凌事件，看向宁国侯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最后在多方压力下，宁国侯最终以勾结邪祟害人的缘由，被保定帝下令下狱抄家，并剥夺爵位罢免官职。
勾结邪祟是大罪，除了朝廷默许的那几个以外，其他任何邪祟都是打击对象。
但也看当事人的身份，与究竟做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皇帝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一旦想整你，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
“总算结束了……”听到宁国侯倒台的消息，安宁渊长叹一声，向后一靠。
紧绷的弦总算放了下来。
兰真卿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回家，直奔安宁渊所在院落。
他还在书院，听到同学讲起此事，震惊之余也是一脸懵逼。
不过用脚想，也知道肯定和安宁渊脱不开干系。
安宁渊“呵”了一声，将当晚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兰真卿瞪大眼睛，没想到他竟然不声不响做出这等大事。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兰真卿不解：“为何林百户会听你的？”
安宁渊耸耸肩：“因为他是那个林姓学子的亲兄。”
“？？？”兰真卿呆住，他想到过林百户可能和他俩有仇，但还真没往这上面想。
将自己的分析说出，安宁渊继续道：“所以我向他亲自确定这件事后，便告诉他国子监命案的真相，对方和宁国侯有了杀弟之仇，自然会配合我行动。”
“他先前为了对付我们，本就和王凌有着联系手段，我让他以单独商讨对付我们的名义，将王凌约出在妙音坊见面。”
“而后让妙音坊安排莺儿服侍，久等不见下又让他告诉王凌，自己见到莺儿与齐元浩单独离去，并‘捡到’莺儿留下的纸条。”
“王凌本就与齐元浩因为这种事有旧怨，以他的性格，怎可能忍住不发作，自然直奔外城小院而去。”
“同时安排妙音坊的丫鬟告诉齐元浩家臣，所听到王凌与莺儿密谋，这位八品武夫的家臣自然急火攻心，赶往外城。”
“三方汇聚之下，莺儿显出尸鬼真身，仿佛一个导火索引爆一切。误伤王凌后本能救治，可林百户对齐元浩的袭击令对方不得不快速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兰真卿深吸一口气，用看魔鬼一般的眼神看向他：
“本来宁国侯一派系，因为国子监事件受到连累，对他本就不满，但还是能保他一手。可经过这件事，乾国公与他彻底决裂，无法调和，必然无法再容他存在。原盟友反目，国子监中被阴的其他党派怎能放过这个良机，所以……”
安宁渊缓缓点头：“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宁国侯王钟鸣独子王凌，被乾国公之子齐元浩所杀。
京城权贵二代的圈子，相互不对付是常有的事，但真要说直接动手，大家也不是没脑子。
家中都有在朝堂呼风唤雨的大佬，彼此间谁也不怵谁，一时动手一时爽，事后收尾火葬场。
可这次……直接越过动手的层级，出了人命。
大理寺，京兆府，刑部这些部门主官，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一个两个嘴巴张大得都快放下鸡蛋了。
除了震惊，更多是吓得。
完了，这次出大事了。
你说齐元浩这二世祖脑子是怎么长的，平时争风吃醋就算了，怎么就能干出这种蠢事？
如所有人所料，宁国侯在早朝时直接发难。
独子都死了，哪怕再能隐忍，也没法无动于衷。
初步了解后，发现是家臣所为，验尸结果王凌胸口掌印与其完全一致。但凶手也是你乾国公的家臣，想要推脱，门都没有。
都是大佬，不会容许随便推出一个人顶罪这种事发生。
这招只对下位者有效。
就在诸公冷眼旁观乾国公怎么处理这件事时，一个惊天猛料从齐元浩处爆了出来。
王凌当晚故意把他引到外城一座小院，勾结邪祟欲杀他！
这下事情一下就反转了。
各级官员：哦……原来是你家王凌先要害人，对方被逼无奈反抗，结果杀人者被反杀。
乾国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但生死攸关的事上，必然不会跟他这个当爹的再说谎。
也就是说，宁国侯家那小子，是真要杀他儿子！
乾国公当场就怒了。
你儿子要杀我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你儿子死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宁国侯当场就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称绝无此事，乾国公一定是为了保全齐元浩，扯下弥天大谎，诬陷王凌。
他也是真不信王凌会勾结邪祟杀齐元浩。
一是没那手段，二是知道轻重。
两方在朝堂争吵不休，保定帝一时间也无法定夺，只能勒令奉天司三日内查明真相。
结果这一调查，还真有些意外收获。
先是王凌与齐元浩三月前在妙音坊结怨之事被抖落出来，重新进入众人视野。
本来这也没什么，公子哥之间常有的事，可值此出人命之际，这件事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再就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府衙得知妙音坊一个丫鬟在出事当晚，无意中听到了王凌与一名叫做莺儿的舞姬对话。
内容大概是：我对齐元浩怀恨在心，想要杀他，但是又不便自己动手，于是请莺儿小姐出手，将他引到外城杀死。
当晚王凌点的正是莺儿，并在对方房间内呆一会，便匆匆离去，很多人都能作证。
同时齐元浩也拿出了莺儿给他写的纸条，并详细描述了当晚的情形。
人物证俱在，这下案情清晰了。
奉天司司使孟砚秋负责调查此事，当着保定帝和诸公的面做了汇报。
结论便是，王凌因三月前与齐元浩结怨，从此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却没有机会，于是事发当晚勾结名为莺儿的歌姬，实为尸鬼的邪祟，设计将齐元浩引至外城并杀死。
而当夜王凌独自偷偷来到约定之处查看，邪祟准备动手时，正巧被赶来寻找齐元浩的乾国公家臣阻拦，激战中王凌被误杀。
至此，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宁国侯自然不相信这个结果，在陛下面前连连叩首，求重新查证，认为王凌绝不会勾结邪祟害人。
保定帝念及对方曾经功勋，特准令观天台对王凌尸身进行秘术查验。
宁国侯感激涕零。
当天，一个鸡窝头，满脸胡茬，眼中布满血丝，仿佛几天几夜没睡的青年人从摘星阁下来，起卦对王凌生前频繁接触过的邪祟进行追踪。
“嗯，他身上沾染过邪祟气息，和地上那摊烂肉同源，生前必是多次接触过对方现形后的形态。”青年将事件定了性。
这下宁国侯再也没法说什么了，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这还没完。
属于他的一劫现在才开始。
结案第二天，乾国公便联合自己所属派系，与吏部尚书一系对宁国侯进行弹劾。
重点就是国子监命案中，宁国侯是幕后真凶一事。
奉天司适时送上助攻，将加工过的调查结果正式公开。
国子监内邪祟气息一直没有定论，现在诸公联想到王凌事件，看向宁国侯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最后在多方压力下，宁国侯最终以勾结邪祟害人的缘由，被保定帝下令下狱抄家，并剥夺爵位罢免官职。
勾结邪祟是大罪，除了朝廷默许的那几个以外，其他任何邪祟都是打击对象。
但也看当事人的身份，与究竟做了什么。
一般情况下，皇帝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一旦想整你，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
“总算结束了……”听到宁国侯倒台的消息，安宁渊长叹一声，向后一靠。
紧绷的弦总算放了下来。
兰真卿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回家，直奔安宁渊所在院落。
他还在书院，听到同学讲起此事，震惊之余也是一脸懵逼。
不过用脚想，也知道肯定和安宁渊脱不开干系。
安宁渊“呵”了一声，将当晚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兰真卿瞪大眼睛，没想到他竟然不声不响做出这等大事。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兰真卿不解：“为何林百户会听你的？”
安宁渊耸耸肩：“因为他是那个林姓学子的亲兄。”
“？？？”兰真卿呆住，他想到过林百户可能和他俩有仇，但还真没往这上面想。
将自己的分析说出，安宁渊继续道：“所以我向他亲自确定这件事后，便告诉他国子监命案的真相，对方和宁国侯有了杀弟之仇，自然会配合我行动。”
“他先前为了对付我们，本就和王凌有着联系手段，我让他以单独商讨对付我们的名义，将王凌约出在妙音坊见面。”
“而后让妙音坊安排莺儿服侍，久等不见下又让他告诉王凌，自己见到莺儿与齐元浩单独离去，并‘捡到’莺儿留下的纸条。”
“王凌本就与齐元浩因为这种事有旧怨，以他的性格，怎可能忍住不发作，自然直奔外城小院而去。”
“同时安排妙音坊的丫鬟告诉齐元浩家臣，所听到王凌与莺儿密谋，这位八品武夫的家臣自然急火攻心，赶往外城。”
“三方汇聚之下，莺儿显出尸鬼真身，仿佛一个导火索引爆一切。误伤王凌后本能救治，可林百户对齐元浩的袭击令对方不得不快速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兰真卿深吸一口气，用看魔鬼一般的眼神看向他：
“本来宁国侯一派系，因为国子监事件受到连累，对他本就不满，但还是能保他一手。可经过这件事，乾国公与他彻底决裂，无法调和，必然无法再容他存在。原盟友反目，国子监中被阴的其他党派怎能放过这个良机，所以……”
安宁渊缓缓点头：“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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