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反常态
明知书院，文渊阁。
顶层，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裴谦正坐在茶桌前，细细品着香茗。
一身青灰色儒袍，皮肤洁白如青年一般，丝毫不见皱纹，两缕未束起的白发垂于两鬓旁，与满头乌黑相衬。
双眼平静无波，深如渊海。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阳刚的中年男子，面容刀削斧凿，一身黑色麒麟纹服饰凸显恢弘大气的气质。
荒木线隐约在男人坚毅的面颊上浮现。
裴谦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茶案的摆着的数张纸页上。
“裴师在看什么？”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好奇。
他本来是应老师之约，来此谈一些事，可到了之后，裴师不但一言不发，反而翻来覆去看着眼前的纸页，仿佛上面的文字有什么魔力一般。
好奇之下，他同样凑上去观看，只是一句没看懂。
不过第一张的书名倒是记住了。
《易经》。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裴院长恍然回神。
男子暗自惊讶，老师如此状态，可不多见。
“这上面寥寥数语，却映出天地五行八卦，可直达天道，只是并未撰写完整，令人甚是遗憾。”裴谦缓缓道，语气中满是惊叹。
原来是天机道的玩意…中年男子了然，难怪他看不懂。
既如此深奥神奇，没有深厚的奇门基础定然难以理解。只是裴师虽博学，可以前也从未听过他还如此了解这方面的学问。
要知道，若没有天机道强者的讲解，就算大儒也难以自学领悟。
这都是历代大儒撞南墙而得来的经验。
难不成是请教了摘星阁？
见老师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黑衣中年男子也没有多问，眼前是他此生最敬重之人，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必然有他的道理。
“四海，”裴谦微笑道：“你知道这易经的作者是谁吗？”
“观天台司命？”步四海猜道。
连裴师都称赞不已的神书，必然只有天机七星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作出，而在京城的，只可能是那位天权星。
裴谦轻轻摇头：“不。”
“嗯？”步四海抬起头：“难不成是衍天宗或遁甲阵宗？”
若此书是从外流传到京城，也不无可能。
裴谦再次摇头，道：“是你那位小师弟。”
黑衣麒麟服，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猛然睁大眼睛。
他知道老师说的是谁，前些天裴师亲收一位弟子，这件事除了明知书院，第二个知道的就是奉天司。
作为奉天司执掌者，他自然知晓。
当天，他便遣人将安宁渊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解开国子监命案之谜算他聪慧，和观天台与百草庐一些人关系也不错，诗才同样相当了得。
不过以他对老师的了解，此人并无治国之才，又无儒道天赋，老师不会因为会写诗就收徒。
故而这个疑惑一直被他压在心底。
现在看来，这位便宜小师弟还真是惊世之才。
只是这样的人，观天台司命收徒还差不多，为何会是老师亲收。
而且据孟砚秋说，小师妹也看上了他。
似乎看穿了这位弟子的想法，裴谦微笑道：“云幽招他进往生堂，也是我交待的。”
步四海点点头，继而想到什么：“老师任由小师弟设计王凌，然后再保下他，难不成本就有铲除宁国侯王钟鸣的意思？”
“您是想要重新掌控朝局？”
裴谦轻轻颔首，“想通了一些事。”
步四海神色振奋，下一秒又有些低沉：“若是陛下又……”
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老师可以领会。
裴谦微微一笑：“这次我不会再退让。”
接着话锋一转：“四海，再有半月就是中元节，正是阴气大涨的时分，注意做好防范，避免邪祟侵扰城内百姓。”
“是。”
就在黑衣男子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动，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
在洁白的纸面上，几行文字缓缓浮现。
裴谦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神色淡然。
黑衣男子则瞳孔一缩，面带震撼。
“二十道题，全部答对……”他深深吸了口气：“我记得，往生堂最高记录才十三道……”
“嗯，”青色儒袍，气质文雅的裴谦笑容不变：“破了云幽那丫头的记录。”
过了一会，纸条上墨迹散开又重组，一段新的文字形成。
死死盯着文字，黑衣男子神色终于失控：“半盏茶，镜鬼！”
“是半盏茶的一半都不到。”裴谦纠正道，哪怕是他，神色都变了一下。
半盏茶不到，还是镜鬼这种极难察觉并解除的邪祟，竟然被小师弟彻底灭除？！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九品邪祟，以他四品圆满的气血之力，消灭起来轻而易举，但镜鬼可不是说接触就能接触。
就算是他，想要消灭，也得坐着乖乖等它彻底出来，不然也只能干瞪眼。
还得防备它随时开溜。
哪怕往生堂内，这种速度，也只有小师妹一人有可能做到。
难不成这只镜鬼是个急性子，是见面就要跟人撕吧，还死战不退的那种猛男？
抬头看向裴谦，后者已然恢复淡然：“看来你这位小师弟，比我们想像的都要厉害。”
……
安宁渊努力的扯了扯大腿，没扯动。
想不到这个儒袍骚包力气还挺大……他一脸无奈。
他能感受到高渐离真挚的情感，这感觉前世也感受过，他的不屈白银朋友在知道他是峡谷之巅王者段位后，和高渐离基本上一个反应。
许久，高渐离总算放开他的大腿，站起身，满脸喜色，自言自语道：“非常好，你的理论极低，实战极高，综合中上，既不会让我们小队接触太大风险，也能拿到很高的月俸……”
听着高渐离恶魔低语，安宁渊冷不丁说道：“那二十道题，我都答上了。”
低语戛然而止。
高渐离满脸僵硬，脖子一点一点转过来：“你说什么…”
“二十道，我都答上了，应该没错。”安宁渊又重复了一遍。
儒袍青年方才还喜悦无比的脸瞬间布满惊恐，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
司徒浩南脸色比刚才更黑了，像锅底一样黑。
不是，啥意思啊？
刚才还大佬大佬求带的，现在怎么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
看到二人一反常态，安宁渊心头闪过一丝不妙。
顶层，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裴谦正坐在茶桌前，细细品着香茗。
一身青灰色儒袍，皮肤洁白如青年一般，丝毫不见皱纹，两缕未束起的白发垂于两鬓旁，与满头乌黑相衬。
双眼平静无波，深如渊海。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阳刚的中年男子，面容刀削斧凿，一身黑色麒麟纹服饰凸显恢弘大气的气质。
荒木线隐约在男人坚毅的面颊上浮现。
裴谦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在茶案的摆着的数张纸页上。
“裴师在看什么？”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好奇。
他本来是应老师之约，来此谈一些事，可到了之后，裴师不但一言不发，反而翻来覆去看着眼前的纸页，仿佛上面的文字有什么魔力一般。
好奇之下，他同样凑上去观看，只是一句没看懂。
不过第一张的书名倒是记住了。
《易经》。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裴院长恍然回神。
男子暗自惊讶，老师如此状态，可不多见。
“这上面寥寥数语，却映出天地五行八卦，可直达天道，只是并未撰写完整，令人甚是遗憾。”裴谦缓缓道，语气中满是惊叹。
原来是天机道的玩意…中年男子了然，难怪他看不懂。
既如此深奥神奇，没有深厚的奇门基础定然难以理解。只是裴师虽博学，可以前也从未听过他还如此了解这方面的学问。
要知道，若没有天机道强者的讲解，就算大儒也难以自学领悟。
这都是历代大儒撞南墙而得来的经验。
难不成是请教了摘星阁？
见老师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黑衣中年男子也没有多问，眼前是他此生最敬重之人，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必然有他的道理。
“四海，”裴谦微笑道：“你知道这易经的作者是谁吗？”
“观天台司命？”步四海猜道。
连裴师都称赞不已的神书，必然只有天机七星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作出，而在京城的，只可能是那位天权星。
裴谦轻轻摇头：“不。”
“嗯？”步四海抬起头：“难不成是衍天宗或遁甲阵宗？”
若此书是从外流传到京城，也不无可能。
裴谦再次摇头，道：“是你那位小师弟。”
黑衣麒麟服，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猛然睁大眼睛。
他知道老师说的是谁，前些天裴师亲收一位弟子，这件事除了明知书院，第二个知道的就是奉天司。
作为奉天司执掌者，他自然知晓。
当天，他便遣人将安宁渊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解开国子监命案之谜算他聪慧，和观天台与百草庐一些人关系也不错，诗才同样相当了得。
不过以他对老师的了解，此人并无治国之才，又无儒道天赋，老师不会因为会写诗就收徒。
故而这个疑惑一直被他压在心底。
现在看来，这位便宜小师弟还真是惊世之才。
只是这样的人，观天台司命收徒还差不多，为何会是老师亲收。
而且据孟砚秋说，小师妹也看上了他。
似乎看穿了这位弟子的想法，裴谦微笑道：“云幽招他进往生堂，也是我交待的。”
步四海点点头，继而想到什么：“老师任由小师弟设计王凌，然后再保下他，难不成本就有铲除宁国侯王钟鸣的意思？”
“您是想要重新掌控朝局？”
裴谦轻轻颔首，“想通了一些事。”
步四海神色振奋，下一秒又有些低沉：“若是陛下又……”
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老师可以领会。
裴谦微微一笑：“这次我不会再退让。”
接着话锋一转：“四海，再有半月就是中元节，正是阴气大涨的时分，注意做好防范，避免邪祟侵扰城内百姓。”
“是。”
就在黑衣男子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动，从胸口掏出一张纸条。
在洁白的纸面上，几行文字缓缓浮现。
裴谦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神色淡然。
黑衣男子则瞳孔一缩，面带震撼。
“二十道题，全部答对……”他深深吸了口气：“我记得，往生堂最高记录才十三道……”
“嗯，”青色儒袍，气质文雅的裴谦笑容不变：“破了云幽那丫头的记录。”
过了一会，纸条上墨迹散开又重组，一段新的文字形成。
死死盯着文字，黑衣男子神色终于失控：“半盏茶，镜鬼！”
“是半盏茶的一半都不到。”裴谦纠正道，哪怕是他，神色都变了一下。
半盏茶不到，还是镜鬼这种极难察觉并解除的邪祟，竟然被小师弟彻底灭除？！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九品邪祟，以他四品圆满的气血之力，消灭起来轻而易举，但镜鬼可不是说接触就能接触。
就算是他，想要消灭，也得坐着乖乖等它彻底出来，不然也只能干瞪眼。
还得防备它随时开溜。
哪怕往生堂内，这种速度，也只有小师妹一人有可能做到。
难不成这只镜鬼是个急性子，是见面就要跟人撕吧，还死战不退的那种猛男？
抬头看向裴谦，后者已然恢复淡然：“看来你这位小师弟，比我们想像的都要厉害。”
……
安宁渊努力的扯了扯大腿，没扯动。
想不到这个儒袍骚包力气还挺大……他一脸无奈。
他能感受到高渐离真挚的情感，这感觉前世也感受过，他的不屈白银朋友在知道他是峡谷之巅王者段位后，和高渐离基本上一个反应。
许久，高渐离总算放开他的大腿，站起身，满脸喜色，自言自语道：“非常好，你的理论极低，实战极高，综合中上，既不会让我们小队接触太大风险，也能拿到很高的月俸……”
听着高渐离恶魔低语，安宁渊冷不丁说道：“那二十道题，我都答上了。”
低语戛然而止。
高渐离满脸僵硬，脖子一点一点转过来：“你说什么…”
“二十道，我都答上了，应该没错。”安宁渊又重复了一遍。
儒袍青年方才还喜悦无比的脸瞬间布满惊恐，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
司徒浩南脸色比刚才更黑了，像锅底一样黑。
不是，啥意思啊？
刚才还大佬大佬求带的，现在怎么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
看到二人一反常态，安宁渊心头闪过一丝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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