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纪轻轻撞了鬼
青城。
六月初，是高三学子刑满释放的日子。
高考结束，毕业生们纷纷开始放飞自我。
有相约网吧，鏖战到天亮的。
有相约学校，挥泪告别恩师的。
有相约奶茶店，大胆表达情意的。
也有相约小宾馆，那个啥那个啥的。
但费禁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熟练的开锁，推开小卖铺的门，费禁走到柜台后，直接就是一个葛优瘫。
顺便把两条腿搭在柜台上。
这样，“玫瑰小卖铺”就算是开门营业了。
这间小铺子，是费禁十年前车祸去世的老爹留给他的。
既是小卖铺，也是家。
费禁吃喝拉撒都在这。
他老爹不仅给他留了这间小铺子，还留给了他不计其数的外债。
费禁从八岁就开始替他老爹还债了。
这也让他早早的就开始躺平摆烂，整个人散发着“反正这辈子还不清了爱咋咋吧”的咸鱼气质。
其实费禁长的很帅，如果不笑不说话，那妥妥是个气质忧郁的禁欲系靓仔。
但只要一张嘴。
那完了......
“要盘吗？”
费禁窝在椅子里，意味深长的问道。
刚进来的客人似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费禁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客人最终买了两瓶饮料就离开了。
费禁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决定关门打烊。
倒不是考试让他感到疲惫，他只是想好好琢磨高中毕业之后的打算。
毕竟这两天在考场，除了抠脚就是挠头皮，交的卷子比脸都干净。
疲惫个锤子！
将铺子门关好，费禁颓丧的坐在柜台后，开始规划未来。
大学是肯定不上了。
且不说他稳稳倒数第一的成绩，他那羞涩的钱包也不允许他抛下小卖铺生意离去。
他爹的债主们更不允许......
他爹欠下的债是个无底洞，费禁还了十年，连个零头都没还完。
八岁的费禁，每天从隔壁包子铺讨些剩包子果腹，这才摸爬滚打的挺了十年。
虽说这十年间受了隔壁田叔叔许多照顾，但总这么没皮没脸蹭吃蹭喝不是个事。
现在高中毕业成年了，该琢磨个其他差事了。
光靠卖盗版盘可攒不下钱！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费哥费哥！走哇我带你打游戏去！”
“有点累，你自己去吧！”
“你个倒数第一累什么累！快走快走！”
“真不去！改天我请你！”
门外人嘟囔着好吧，转身离开了。
费禁叹了口气。
被倒数第二的嘲讽学习成绩差，偏偏还无从反驳。
难受的一批。
刚刚呼唤他去上网的，就是隔壁田叔叔的胖儿子，也是他的死党，田笃。
很显然，田笃的成绩稳稳压了费禁一头。
当然，也仅仅是一头而已。
想到这，费禁更烦躁了，索性直接去洗漱，有事儿明天再想。
站在镜子前。
费禁打量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男孩。
这个男孩打小没见过妈妈，老爹也绝口不提他妈妈的事情。十年前老爹出车祸，他彻底没了依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度过这死水般煎熬的十年。
费禁摩挲着胸前玫瑰形状的吊坠，那是他老爹留给他的，说是他妈妈的东西。
也是费禁唯一的念想。
呼出一口气，费禁抛开思绪，决定好好洗把脸。
费禁弯下腰，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但他没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费禁并没有与他同步动作。
而是保持着站立！
镜子里的费禁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随后下巴上扬，瞠目欲裂，眼球拼命向下看！
看到正在弯腰洗脸的费禁的后脑勺，镜子里的费禁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森然的利齿！
嘴角也开裂，一张血盆大口咧到了耳根！
狰狞又可怖的死盯着费禁的后脑！
这时费禁仿佛感觉到了不对劲，抹了把脸，猛的一个抬头！
目光直接与镜子怪物对上！
视觉上的冲击让费禁浑身如坠冰窖，一股冰冷的酥麻感直冲头顶！
费禁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
这不是自己！
这是什么东西！
镜子里的怪物身体前探，如同从穿越一道水幕，从镜子里探出了头！
脖子像是拉长的皮筋，镜子里的怪物巨口大张，如同一条巨蟒，径直朝着费禁的头咬了过来！
费禁吓的失了声，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眼看着那数排利齿遍布的巨口越来越近，费禁手脚并用，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着。
可怪物更快，数秒之内就到了费禁面前！
这时费禁胸前的玫瑰吊坠突然一闪，费禁眼中瞬间流过无数电光！
一个轻蔑的声音凭空响起：
“小东西，鬼珠不要了？嗯？”
那怪物闻言立即停下了动作，看到了费禁眼中汹涌的电光。
怪物怪叫一声，飞快缩回了镜子里，消失不见。
费禁愣了一下，随后抄起手边的扫帚，重重砸在了镜子上！
这块老旧的玻璃镜瞬间粉碎，碎片和渣滓散落一地。
费禁惊魂未定的看着刚刚怪物出现的位置，大口的喘息着。
撞邪了？
还是在做梦？
想到这，费禁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试图醒来。
“是不是以为在做梦呀？”
那个轻快的声音再次出现。
费禁一个激灵，急忙再抓起扫帚，慌乱的扫视四周。
还有怪物？！
“紧张个锤子？我是你爹。”
听着这个略微熟悉的声音，费禁艰难咽了口口水：
“爸？”
“哎！”
那个声音显然很高兴：“眼睛一闭一睁，我乖儿砸都这么大啦！”
“爸？你你你你你不是变成鬼了吧！”
费禁扫视四周，心情比上坟还害怕。
“胡说！刚才那小东西才是鬼。没事，爸给它吓跑了。”
费禁脑子已经不够用了：“那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留了一道意念在你妈妈的吊坠里。哦，我这么说你应该听不懂。”
声音停顿了一下：“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妖、魔、鬼、怪、人，是这世间的基本构成，而刚刚那个小东西，是一只镜鬼。”
“人其实是数量最少的种族。也正因此，人有着其他种族无可比拟的觉醒天赋，每个人都有。”
声音突然骄傲了起来：
“你爹我可是绝顶牛X！觉醒的是天赋序列第8位的‘无妄天灾’！留一道意念护着你还是很轻松哒！”
“一道意念可护你十年，我离开那年你八岁，这么说来，你今年十八岁啦？”
费禁点了点头。
“人在十八岁的时候都会觉醒天赋，但你......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费禁老爹沉默了一下，开始提问：
“你也算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爸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不愿接受这荒诞的现实，爸可以抽走你体内所有的灵力，并清除你的记忆，就当无事发生。”
“如果你想看看这真实的世界，爸就把你妈妈留给的东西交给你。但太危险了，爸不建议你选这个。”
费禁的眼睛亮了一下：
“妈妈留给我的？”
费禁老爹沉默了，似乎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假设这不是做梦，假设你说的也都是真的。”
费禁深呼吸：“我想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见老爹不说话，费禁继续问道：
“爸，你从来不提妈妈，妈妈是不是死后......变成刚才那种鬼了？”
费禁老爹沉默良久：“不是。”
费禁试探性的问道：“妈妈......不是人？”
“嗯。”
“妈妈还活着吗？”
沉默回答了费禁的问题。
“爸你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车祸死掉呢？”
费禁越发笃定：“爸！你也活着呢吧！”
沉默再次回答了费禁的问题。
“这十年的日子枯燥无味，死水一般令人窒息，我过够了。”
费禁摸着玫瑰吊坠，目光渐渐坚定。
“我选好了。我想走一走这未知的路，我想......看看你们！”
“很危险，会死。”
“不怕，爸你绝顶牛X，我肯定差不了。”
“那倒是！但一码归......”
“放心吧，生活好不容易有个奔头儿，我会努力的。”
费禁老爹犹豫再三。
终究是妥协了。
“好吧。那今天，我就把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正式交给你。”
六月初，是高三学子刑满释放的日子。
高考结束，毕业生们纷纷开始放飞自我。
有相约网吧，鏖战到天亮的。
有相约学校，挥泪告别恩师的。
有相约奶茶店，大胆表达情意的。
也有相约小宾馆，那个啥那个啥的。
但费禁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
熟练的开锁，推开小卖铺的门，费禁走到柜台后，直接就是一个葛优瘫。
顺便把两条腿搭在柜台上。
这样，“玫瑰小卖铺”就算是开门营业了。
这间小铺子，是费禁十年前车祸去世的老爹留给他的。
既是小卖铺，也是家。
费禁吃喝拉撒都在这。
他老爹不仅给他留了这间小铺子，还留给了他不计其数的外债。
费禁从八岁就开始替他老爹还债了。
这也让他早早的就开始躺平摆烂，整个人散发着“反正这辈子还不清了爱咋咋吧”的咸鱼气质。
其实费禁长的很帅，如果不笑不说话，那妥妥是个气质忧郁的禁欲系靓仔。
但只要一张嘴。
那完了......
“要盘吗？”
费禁窝在椅子里，意味深长的问道。
刚进来的客人似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费禁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客人最终买了两瓶饮料就离开了。
费禁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决定关门打烊。
倒不是考试让他感到疲惫，他只是想好好琢磨高中毕业之后的打算。
毕竟这两天在考场，除了抠脚就是挠头皮，交的卷子比脸都干净。
疲惫个锤子！
将铺子门关好，费禁颓丧的坐在柜台后，开始规划未来。
大学是肯定不上了。
且不说他稳稳倒数第一的成绩，他那羞涩的钱包也不允许他抛下小卖铺生意离去。
他爹的债主们更不允许......
他爹欠下的债是个无底洞，费禁还了十年，连个零头都没还完。
八岁的费禁，每天从隔壁包子铺讨些剩包子果腹，这才摸爬滚打的挺了十年。
虽说这十年间受了隔壁田叔叔许多照顾，但总这么没皮没脸蹭吃蹭喝不是个事。
现在高中毕业成年了，该琢磨个其他差事了。
光靠卖盗版盘可攒不下钱！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费哥费哥！走哇我带你打游戏去！”
“有点累，你自己去吧！”
“你个倒数第一累什么累！快走快走！”
“真不去！改天我请你！”
门外人嘟囔着好吧，转身离开了。
费禁叹了口气。
被倒数第二的嘲讽学习成绩差，偏偏还无从反驳。
难受的一批。
刚刚呼唤他去上网的，就是隔壁田叔叔的胖儿子，也是他的死党，田笃。
很显然，田笃的成绩稳稳压了费禁一头。
当然，也仅仅是一头而已。
想到这，费禁更烦躁了，索性直接去洗漱，有事儿明天再想。
站在镜子前。
费禁打量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男孩。
这个男孩打小没见过妈妈，老爹也绝口不提他妈妈的事情。十年前老爹出车祸，他彻底没了依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度过这死水般煎熬的十年。
费禁摩挲着胸前玫瑰形状的吊坠，那是他老爹留给他的，说是他妈妈的东西。
也是费禁唯一的念想。
呼出一口气，费禁抛开思绪，决定好好洗把脸。
费禁弯下腰，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但他没看到的是，镜子里的费禁并没有与他同步动作。
而是保持着站立！
镜子里的费禁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随后下巴上扬，瞠目欲裂，眼球拼命向下看！
看到正在弯腰洗脸的费禁的后脑勺，镜子里的费禁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森然的利齿！
嘴角也开裂，一张血盆大口咧到了耳根！
狰狞又可怖的死盯着费禁的后脑！
这时费禁仿佛感觉到了不对劲，抹了把脸，猛的一个抬头！
目光直接与镜子怪物对上！
视觉上的冲击让费禁浑身如坠冰窖，一股冰冷的酥麻感直冲头顶！
费禁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
这不是自己！
这是什么东西！
镜子里的怪物身体前探，如同从穿越一道水幕，从镜子里探出了头！
脖子像是拉长的皮筋，镜子里的怪物巨口大张，如同一条巨蟒，径直朝着费禁的头咬了过来！
费禁吓的失了声，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眼看着那数排利齿遍布的巨口越来越近，费禁手脚并用，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着。
可怪物更快，数秒之内就到了费禁面前！
这时费禁胸前的玫瑰吊坠突然一闪，费禁眼中瞬间流过无数电光！
一个轻蔑的声音凭空响起：
“小东西，鬼珠不要了？嗯？”
那怪物闻言立即停下了动作，看到了费禁眼中汹涌的电光。
怪物怪叫一声，飞快缩回了镜子里，消失不见。
费禁愣了一下，随后抄起手边的扫帚，重重砸在了镜子上！
这块老旧的玻璃镜瞬间粉碎，碎片和渣滓散落一地。
费禁惊魂未定的看着刚刚怪物出现的位置，大口的喘息着。
撞邪了？
还是在做梦？
想到这，费禁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试图醒来。
“是不是以为在做梦呀？”
那个轻快的声音再次出现。
费禁一个激灵，急忙再抓起扫帚，慌乱的扫视四周。
还有怪物？！
“紧张个锤子？我是你爹。”
听着这个略微熟悉的声音，费禁艰难咽了口口水：
“爸？”
“哎！”
那个声音显然很高兴：“眼睛一闭一睁，我乖儿砸都这么大啦！”
“爸？你你你你你不是变成鬼了吧！”
费禁扫视四周，心情比上坟还害怕。
“胡说！刚才那小东西才是鬼。没事，爸给它吓跑了。”
费禁脑子已经不够用了：“那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留了一道意念在你妈妈的吊坠里。哦，我这么说你应该听不懂。”
声音停顿了一下：“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妖、魔、鬼、怪、人，是这世间的基本构成，而刚刚那个小东西，是一只镜鬼。”
“人其实是数量最少的种族。也正因此，人有着其他种族无可比拟的觉醒天赋，每个人都有。”
声音突然骄傲了起来：
“你爹我可是绝顶牛X！觉醒的是天赋序列第8位的‘无妄天灾’！留一道意念护着你还是很轻松哒！”
“一道意念可护你十年，我离开那年你八岁，这么说来，你今年十八岁啦？”
费禁点了点头。
“人在十八岁的时候都会觉醒天赋，但你......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费禁老爹沉默了一下，开始提问：
“你也算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爸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不愿接受这荒诞的现实，爸可以抽走你体内所有的灵力，并清除你的记忆，就当无事发生。”
“如果你想看看这真实的世界，爸就把你妈妈留给的东西交给你。但太危险了，爸不建议你选这个。”
费禁的眼睛亮了一下：
“妈妈留给我的？”
费禁老爹沉默了，似乎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假设这不是做梦，假设你说的也都是真的。”
费禁深呼吸：“我想看看这个真实的世界！”
见老爹不说话，费禁继续问道：
“爸，你从来不提妈妈，妈妈是不是死后......变成刚才那种鬼了？”
费禁老爹沉默良久：“不是。”
费禁试探性的问道：“妈妈......不是人？”
“嗯。”
“妈妈还活着吗？”
沉默回答了费禁的问题。
“爸你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车祸死掉呢？”
费禁越发笃定：“爸！你也活着呢吧！”
沉默再次回答了费禁的问题。
“这十年的日子枯燥无味，死水一般令人窒息，我过够了。”
费禁摸着玫瑰吊坠，目光渐渐坚定。
“我选好了。我想走一走这未知的路，我想......看看你们！”
“很危险，会死。”
“不怕，爸你绝顶牛X，我肯定差不了。”
“那倒是！但一码归......”
“放心吧，生活好不容易有个奔头儿，我会努力的。”
费禁老爹犹豫再三。
终究是妥协了。
“好吧。那今天，我就把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正式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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